《隔世玉》伴泉山人

3、相离

　　段伯涵猛地闯进屋子，拉住云玦的手，哄求：“玦儿，跟我走可好？跟我走吧。”
　　云玦看着他身上的喜服，摇摇头，苦笑：“走到哪儿去？普天之下，哪里容身？”
　　段伯涵用力将他抱进怀里：“我不要成亲，玦儿听话，跟我走……”
　　激烈的吻落在唇上，段伯涵于唇齿间呢喃着他的名字。
　　“混账！你们干什么！”
　　两人皆是一惊，一齐回头，段老爷面色难看。云玦早已不知作何反应。
　　段老爷一巴掌狠狠甩在儿子脸上：“给我把大少爷绑去祠堂！”
　　转头看一眼云玦，神色复杂，想到已故的夫人，咬咬牙离开。
　　云玦留在原地，几乎站不住，撑着桌子看一行人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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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段伯涵被捆在列祖列宗前，段老爷拿着棍子一下一下狠狠打在他背上。
　　“一打你罔读圣贤书！二打你罔顾列祖列宗！三打你不仁不义轻薄幼弟！知不知错！”
　　段伯涵忍着钝痛，吃力开口：“孩儿没错。”
　　又几棍子打在背上。
　　“知不知错！”
　　“孩儿没错！”
　　段老爷抬手继续打，段伯涵嘴角渐渐溢出血。
　　“姨夫。”云玦跪在段伯涵身边，叩头，“别打表哥了，孩儿知错。”
　　棍棒还在继续。
　　云玦依旧磕头：“姨夫别打了，孩儿知错，孩儿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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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伯涵被下人拖走时，意识迷离间只看见云玦向父亲不住叩头的背影……
　　“云……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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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开门！开门！”段伯涵捂着胸口拍门，胸肺一阵阵钝痛……
　　门外始终无人答应……
　　段伯涵后退几步撞门，碰撞间腰上的玉佩脱落，砸在地上，碎裂……

　　「月老在上，我段伯涵在此起誓，愿与云玦缘定此生，生相怜，死相捐，生同寝，死同穴，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双玉成珏，珠联璧合，玉在腰间，如你相伴……」
　　段伯涵靠在门上滑倒在地，拾起碎玉，攥紧，血自指缝间渗出……
　　“云……玦……”
　　云玦，云玦。
　　云，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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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石室里，段伯涵一边咳嗽一边仔细地雕琢一块白色玉石。慢慢雕琢成形，串起几颗细珠。拿起另一块玉，两块玉相嵌，组成玉佩，一阵剧烈咳嗽，几滴鲜血溅在玉上。
　　“咳咳咳咳……”推开冰棺，棺内躺着苍白的云玦，面容安详。轻轻把玉饰放在云玦手中，抚着他的鬓发宠溺地笑笑：“傻瓜。”低头，在他唇上轻吻:“咳咳咳，等我，来生……”棺内云玦唇上沾上一块血迹，粒豆大小，无比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