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笈品怪猫

5、初上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年年底，终于有一家地下公司有意向跟crosier签约，条件是第二年他们表演的场次和动员的人数要达到某一个数字，场次可以通过努力达到，但是动员数真的不但要靠实力，还要靠一点运气了。虽然有一些挑战性，无论如何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可就在大家信心满满准备加足马力继续努力的时候，整个乐坛却风云突变——次年年初，由于某海归女歌手奇迹般的火速窜红，R&B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流行风向标，短期内各路打着R&B旗号的男女歌手以及组合纷纷崛起，各大唱片公司也把主要人力财力物力放到了签下和包装各色R&B艺人身上。虽说摇滚特别是视觉系的摇滚跟R&B本就分属不同领域，但是乐迷当中人云亦云，盲目追随流行的本就不在少数，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是假的。

　　尽管大家已经拿出了浑身解数创作好的作品，也不遗余力并且几乎是不选择场地得到各地进行了众多场次的表演，已经成为他们粉丝的人当中也有不少帮他们通过网络等媒介进行宣传，结果还是差强人意，也难怪，那家地下公司要求的数字其实正是如今已经跃升为一线大牌乐队，并且一直态度比较强硬得否认自己是视觉系的某乐队在作为地下乐队活动时一年内达到的动员数，且不说实力或风格上是否有差距，那支乐队当年地下活动的时间可是八九年前，也就是视觉系如日中天的时候啊，这点虽然五个人都心知肚明，可为了能够成为签约艺人，还是默默接受了这种苛刻的条件。

　　只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最终他们的努力没能换来想要的结果，那家地下公司的星探甚至毫不客气得对他们说，视觉系的艺术生命本来就是很短的，你们已经地下活动了整整两年，还只是这么不愠不火，事不过三，如果第三年还是差不多状态的话，你们就可以考虑解散或者转型了。听到这番话后，神无的态度是嗤之以鼻，水无还是嘴角上扬得露出了那个意味深长的标志性笑容，弥生依旧没有吭声，睦月沉默了三分钟后，突然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我唱了一年，你们也又弹又敲了一年，都够累了，再窘迫喝酒的钱还是赚到了，走，今天我做东，不喝到天亮谁也不准走！”说完转身就出门了。

　　师走紧跟在睦月后面出了门，又追了两步跟上了他，把手搭在了睦月的肩上，睦月没有回头，声音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听上去有些倦怠，“不要试图说些安慰或鼓励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说，今天让我做东吧，毕竟我是大哥，又是名誉队长。”“这个你也要跟我争？”睦月这时才慢慢回过头来，昏暗的路灯也掩盖不住他满脸的失落。“别忘了，当初是我拉你入伙的，是好是坏我们一起承担，好吗？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想比我们更努力更有实力但运气还不如我们的人应该多得去了。”“谢谢你，师走。”其他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这时才悄悄出现在两人背后，神无还故意大叫了一声，师走立马很配合得装出被惊吓状，然后五人就有说有笑得一起去喝了个通宵达旦。

　　这天晚上，本来睦月是想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的，可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中坐在他旁边的师走却总是抢过他的酒喝，等到大家都喝得有些东倒西歪的时候，睦月从师走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叼在嘴上，又倒满了一杯，一言不发得就要往师走嘴里灌，师走下意识得挡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干嘛呢？”“你不是喜欢喝吗？总抢我的酒喝，让你喝个够啊！”“你自己说过，做主唱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嗓子，烟酒这些能不沾尽量就不要沾了。”师走一改刚刚闹腾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一本正经得说道。睦月直勾勾得跟师走对视了十秒钟，直到掉下来的烟灰烫到了手，他才恨恨得一把将它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就走。师走摇了摇头，忍着剧烈的头疼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得跟了出去。

　　“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会行吗？”睦月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得说道。
　　“谁跟着你了，想太多。里面空气太差，我就不能出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师走也不示弱得回击道。
　　睦月没再搭腔，只是漫无目的得向前走去，师走就这么不紧不慢得一路跟着他，没想到跟着跟着这家伙突然又跑了起来，大半夜的，没有路灯的地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师走担心他出事，虽然走路都走不稳，还是尽量跟在他后面，结果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狠狠得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一跤着实摔得不轻，但放心不下睦月，他还是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一张脸却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眼前。
　　“你到底在干嘛？没事吧？”睦月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怒气，但更多的则是担心。
　　“这句话好像是我的台词吧？你到底在干嘛？”睦月刚想说点什么，师走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别这么幼稚，像个小学生好吗？假如你是怪我不该让你荒废学业，拉你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可以把我暴打一顿，我保证不还手；假如你是恨那家伙说话太刻薄，我可以立马陪你去海扁他一顿！假如你只是单纯得怀才不遇，怨天尤人，那我劝你还是免了，这个世界上有才华却郁郁不得志的人多的去了，从搞科学的到搞艺术的，难道大家都该去死吗？更何况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至于吗？瞧你那样，要大哭一场吗？需要的话我的肩膀随时借你。”师走盛气凌人得讲完这段话后，人还没反应过来，睦月就真的狠狠一把抱住了他，尽管睦月刻意压抑了自己的声音，师走还是感到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滴落在了脖子里，可是这样，他反而觉得安心了不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感性，不，准确得说是这么任性，师走胡乱得抓了一下睦月的头发，又捶了捶他的后背，任他发泄了一通后，两人就这么四仰八叉得躺在了漆黑的小路上，刚躺下，睦月这时又“咯咯咯咯”得笑了出來，师走这一通下来被他折腾得够呛，但是一番话说开来，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干脆也附和着他大笑了起来……

　　也许是几个年轻人努力的水到渠成，也许是好运真的会突然降临，就在进入乐队成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睦月即将满22岁这一年，又发生了一件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某商界女强人由于自己年轻时是狂热的视觉系粉丝，在做了一些年的实业，小有家产又小有成就以后，突然想圆自己的青春梦——创建一家视觉系的经纪公司兼唱片公司，专门签下有实力却一直怀才不遇的地下视觉系乐队，包装他们，为他们发行唱片。这个想法从着手准备到开始实施到公司一切准备就绪，前后也就花了一年多，在这段时期内，这位女社长一有空闲便四处观摩地下视觉系的表演，当然也密切留意了网络上的信息和视觉系杂志的报道，她慧眼识英才，打算正式签下走和风唯美路线的crosier，只是她认为crosier这个名字不够响亮，也不够好记，建议他们给乐队换一个名字再重新出发。

　　当这位后来打造了数支著名视觉系乐队的有些传奇色彩的Q.T公司的女社长把一份草拟的合约放到五个人眼前时，大家都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尽管Q.T还只能算是地下公司，但也算是正式成为签约艺人，向成功迈出一大步了不是吗。关于乐队更名的问题，这也一点都难不倒有深厚文学功底的睦月。结合了五个人的真名，又考虑到可以给人带来一种朦胧的神秘感，最终在睦月的提议下，大家一致同意将乐队正式更名为“maffla”。女社长对这个新名字也颇为满意，只是签约时又给他们提了一些建议，诸如，大牌乐队一般靠单曲打榜，以增加收入和知名度，而靠专辑回馈歌迷，所以专辑一般曲目比较多，单曲则只有一到两首歌；但是地下乐队不能这么做，因为单曲的销量会比较有限，假如只收录一两首歌，打榜的难度将更大，所以最好尽量增加单曲的曲目，专辑则相反，因为对于地下乐队来说，歌迷层会相对固定，死忠的歌迷无论是单曲还是大碟一般都会买，与其频繁得发大碟或者每张大碟都弄很多曲目，倒不如尽量提升歌曲的质量，也就是所谓的贵精不贵多，哪怕大碟或者迷你大碟的定价低一些都问题不大。还有就是，可以尝试不同的风格，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在有能力拓展新歌迷之前，最好能先稳定住已有的歌迷群体，所以无论在音乐上还是造型上，以及封面设计上最好都能有一定的沿袭。女社长语重心长得对几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说了很多，可以说对maffla后来的音乐轨迹产生了比较深远的影响。

　　在作为地下乐队出道的第一年内，maffla在公司的卖力宣传下，在一些比较像样的场馆进行了数场小规模的演出，效果都还不错，于是趁胜追击得发行了第一张单曲和第一张mini大碟，算是正式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