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爱之夏》路安娜

21、谁的初情（2）

　　有风拂过红墙木窗。
　　风声之下，女孩低低的啜泣，若隐若现。
　　临窗放着的单人床上，顾夏斜靠在叠起的被子上，一头乌发铺散开去，只剩几缕凌乱的碎发黏糊糊地贴着红透的脸颊。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泪，泫然欲泣，正是万般可怜的模样，却没有让俯在她身上的男人温柔半分，反而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
　　她T恤的下摆已被撩起，胸口的衣襟不自然的鼓出一个大包，以磨人的缓慢节奏轻轻起伏，而唇上的侵占，却愈加密密实实，这般下来，只让她推着他肩头的手，愈加的软弱无力。
　　他终于不满足手下隔着内衣的触感，手指一推，那碍事的棉布便被推高，入手的滑腻绵柔不禁让他脊背一震。他另一手将她的T恤拉得更高，离开她的唇向那粉白的颈侧袭去。
　　“毅……别……别这样……”双唇终于获得自由，却是酸麻得很，说起话来不利索，更何况身体越来越不可控制的反应，更是让她哆哆嗦嗦。
　　他立刻含住她的耳唇，咬牙切齿道：“你给我乖点，别哼哼唧唧的。”
　　乖一点？开玩笑。他早已蓄势待发，而她的理智也已残存无多，再这样亲密下去，她只会被他吃干抹净。
　　顾夏拼尽全身的力气扭躲开他的手，委屈地哭出声来：“我……我们还小！”
　　这句话倒是成功让身前的男人停下来了动作。
　　她咬着下唇望向他，双眼微红，却带着初情的脉脉，恳切地传递着请求的意思。
　　任毅看着身下的她这幅小模样，恨不得立刻拆吃入腹，深呼吸了几个来回，低吼一声，扯下她的衣服，挤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单臂拥紧她，一连串带着怨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她含泪的眼角，她的耳垂，因动情而愈加沙哑的声音带着喘息在她耳边低喃：“老子迟早死在你手里。”
　　顾夏知道她安全了，知道这个从来说一不二的男孩不会再对她做什么，更知道了他对她的珍惜。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知道这个火气旺盛的混混生生忍住冲动用了怎样的毅力。她望向他的侧脸，那刚毅的线条很是好看，更让她觉得安全。这个男孩就像冬日的热水袋，粗鄙的物件却能带来最实在的温暖。她带着一分歉意偎进他的怀里，低低的哼了句：“对不起……”
　　“傻瓜。”任毅吻了吻她的额头，扯着嘴角坏笑了一声， “竟然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道歉，让不让人活了？”他拍了拍她的脸，“我去抽支烟，你累了就睡会儿。”
　　说完他便去了洗手间。过了好一会儿传来淋浴的声音，惹得顾夏脸红心跳的乱想了各种画面。等任毅从洗手间出来时，顾夏已经整理好了衣衫，闭着眼在他房间的单人床上蜷成了一团。他走到窗边拉起深色的窗帘，挡去了窗外的明媚，留下一室朦胧。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看了她半晌，小而白皙的脸，长而微卷的睫毛，直挺俏丽的鼻子，还有让他贪恋的，粉嫩饱满，仿佛能咬出水的柔软唇瓣，终于忍不住，轻轻躺到她身侧，伸出手臂拥她入怀，手臂揽住的绵柔猫一样轻哼了一声，顺从的偎入他的怀抱，很快便睡得安宁。
　　任毅静静看着她安逸无戒备的睡脸，嗅着她发尖的清香，抱紧她，只觉得从未如此满足与踏实。

　　顾夏被Z大王牌教授看上的事，让顾家欢天喜地，爸爸激动得手舞足蹈，甚至想大办酒席宴请亲朋好友，顾夏好容易才劝住他，说等正式录取了再高兴也不迟。学校里得知这一消息也很欣喜，顾夏提前毕业的事情没有半点阻碍，“毕业会考一过，我就会把你的保送材料送到Z大。”校长笑着对她说，“真可惜啊，本来还想让你在学校里多留一段时间，带动下其他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呢！”
　　校长当然知道，顾夏不可能永远留在学校，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一中只怕又要等许多年，才能再出现这样的传奇般的学生。
　　能不能调动其他学生的积极性顾夏不知道，但是至少，她调动了一混混的积极性。
　　任毅真的开始认真学习了，这让老师们都大跌眼镜。午饭晚饭时的休息时间，他也都和顾夏一起，做作业或是让她给他补课，比顾夏还要专注认真。
　　萧竹鹤对于这件事只有一句话评价：“学得出来再说。”
　　再说什么？谁也不明白。
　　和一身轻松等着上Z大的顾夏比起来，萧竹鹤变得比之前更加卖力学习，他似乎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再想，什么都不再问，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只有任毅知道，这个男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日放学时，顾夏去洗手间，任毅站在教室外等她，出了教室的萧竹鹤看到他，薄唇似乎弯起了一丝弧度。
　　“不知道我们俩是不是都有实力考入Z大？”
　　“不知道我们谁能陪她走得更远？”
　　“希望你的拳头，能硬过我的决心。”
　　任毅看着萧竹鹤离去的背影，捏了捏拳头，在心底狠狠记住了这个男人黑不见底的眼睛。

　　顾夏和任毅的交往开始公开化，白热化。他们总是相伴出现，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她会帮他温习功课，她会看他打球为他加油，她会或甜腻或羞涩或娇纵地喊他“毅”，她会为小事跟他闹别扭使小性直到他依了她为止。
　　也会在圣诞节和他当街拥吻，会在情人节喂他吃心型巧克力。
　　所有恋爱中小女人该有的神情举止，她一样都不缺。
　　除了那句最浪漫动人的“我爱你”。

　　“我……我说不出口……”顾夏红着脸皱着眉，很是为难。
　　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任毅的眼睛，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她无疑是很喜欢他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对他的感情。可是让她表白，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在面对着任毅的时候，只要被他那双探究的眼睛盯着一瞧，无论是一句小清新的“喜欢你”，还是浓烈浪漫的“我爱你”，她竟然都难以启齿。
　　这状况让顾夏自己都觉得费解。前世时对萧竹鹤，她可以随时把那句话挂在嘴边，甚至在最初只能于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时，都能毫不犹豫的在心中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任毅看着她没说话，仍在期待着她抬起头时，能一脸娇羞的对他说出那句最动人的情话。
　　初夏的街灯下，一只愣头飞蛾在刺眼的灯光里发疯一般拍打着翅膀，不断地向滚烫灯罩上冲撞，发出“噗噗”的响声，让人烦躁。
　　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任毅叹了口气，摸了摸顾夏的头，“好啦，别为难了。”
　　顾夏抬起头，内疚地瞅着他，他只是想听她表白罢了，她却这么别扭，“对……对不起嘛……”
　　“你这句话倒是说得越来越顺了。”任毅不悦皱眉，捏了捏她的鼻尖，见她嘟嘴，又拍了拍她的脸，“我去买包烟就送你回家，你坐这里等我下。”
　　“嗯。”顾夏依言乖乖坐上停在街边的小绵羊，一边看着任毅小跑着去不远处的便利店买烟，一边还在纠结她怎么就说不出口……
　　那只飞蛾还在和街灯过不去。
　　她等了好一会儿，正觉得有些无聊，向便利店望去，正好发现任毅从店里走出来，手上拿着饮料，是她爱喝的奶茶。
　　她对他扬起笑脸。
　　一只凭空出现的黑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