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羔羊一样的女人》笑口常开166

15、第15章

　　八月十三日

　　当我坐在那儿，认真地看着各种报表时，秘书林小妹拿着一叠材料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林小妹把材料放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徐厂长，这报告都打印好了，你看看吧！
　　好，你先放这儿吧！我呆会儿再看。我头也没抬地说。
　　哎。林小妹应了一声，正待转身，她突然又发现了我头上的新伤，一怔，非常关心地问道，徐厂长，你……你的头上又怎么啦？
　　我瞅她一眼，笑了一声，搪塞地说，噢！没事，不小心碰的。
　　林小妹端详了我的伤口好一会儿，看样子她还想说什么，我忙对她说，小林，你去吧！我这儿暂时没有事了，呆会儿有事我再叫你。
　　哎。林小妹应了一声，只好走了出去。见她出了门，我才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她默默地说，唉！实在对不起！你这个心细的小女孩，我实在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给你的。

　　八月二十日

　　今天中午刚吃完午饭，一名工人就急急匆匆地跑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冲我叫道，徐厂长。
　　我抬起头看他一眼，问，什么事？那名工人用手一指说，徐厂长，你快去看看吧，二车间出事了。噢！我一怔，忙问道，出啥事了？
　　那名工人不好解释，只能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快走！我站了起来，急忙向外大步地走去。当我急匆匆地赶到那里的时候，只见李长安和另外一名工人喝醉了酒，正在撒酒疯呢。他们俩一个用铁棍敲打着脸盆，一个手举着酒瓶一边喝着一边大声地嘟囔着。在一旁围观的工人们见我来了以后，马上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去了。
　　老郭已经在那里了，他一见我，有点尴尬地说，徐厂长，你来了？
　　看到这种场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他大声地吼道，老郭，车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你怎么愣在这儿不去阻止他们呢？
　　老郭为难地，徐厂长，我……我……
　　我什么，快去找保卫科人，把他们俩给我弄出去。
　　老郭没有动弹，站在那儿迟疑不决。
　　快去呀！我又冲他大声地吼了一嗓子。
　　哎，好，我去。老郭这才点了一下头，转身而去。一会儿工夫，来了四名保卫科的人，他们把喝醉了酒的李长安和那名工人一块儿弄出了车间。这时候，我望着被两名保卫人员拖出去的已经不醒人事的李长安，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八月二十三日

　　李长安上班喝酒大闹车间的事情发生后，弄得全厂上下沸沸扬扬、议论纷纷。职工们聚集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说什么话的都有。我知道他们都在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将发表什么样的意见，厂子里又如何去处理他？一时间成了大家最为关注的焦点。于是两天以后，我把老郭、还有厂里的其他几位领导请到了会议室，来讨论此事。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严肃。
　　老郭先是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大家，然后征询似地，徐厂长，我想谈一谈我自己的看法。
　　好！我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
　　老郭这才说，李长安前天的表现虽然不好，在全厂职工中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可是在此以前，他工作积极，表现很好，而且在他领导下的二车间的各项工作和任务都能够按时完成。所以，我想，车间主任的职务暂时保留，至于他那天犯的错误，我看给他个警告处分算了。
　　是呀！老丁这时也插了嘴，李长安的工作能力一直都很强，那天喝酒闹事也是偶然的一次，所以，我赞成郭厂长的意见，给他个警告处分。
　　嗯，好，我同意，我也同意。其他人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听了，冲大家摆摆手，然后心情十分沉重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他，更重要的是为了我。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样一次次地纵容他，其实对他和对我都是有害而无益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我接着说，嗯，就这样定了，免去李长安第二车间主任的职务，由小余同志暂时负责第二车间的工作。
　　他们认同了我的这个决定，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

　　八月二十四

　　处理李长安的决定是在今天下午宣布的，当我下班刚一踏进屋门，坐在沙发上的李长安早已按捺不住了，他腾地站了起来，把手里拿着的一只杯子使劲地摔在了地上。那玻璃杯的碎片四分五裂，溅了一屋。
　　我一见，愤怒地问道，长安，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啊！
　　干什么？李长安对我怒目而视，恶狠狠地叫道，这你也想管吗？
　　其实我也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立刻冲他发泄了出来，长安，我本来不想说你什么，可你……你这些天在厂子里的所作所为也有点太过份了吧！是不是？啊！你越来越让我失望。
　　是吗？哼！李长安颇有意味地笑了笑，那你说说看，我怎么啦？
　　我瞪了他一眼，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吱声。
　　李长安见我不语，反倒来了劲，讥笑地问，你说呀！说呀！怎么不说了？啊！我的徐大厂长。
　　好，你既然让我说，那我就说！我气得咬牙切齿地对他担魑桓雠耍冶纠词遣幌氲闭飧龀Сさ模墒牵热淮蠹夷茄频闷鹞遥湃挝遥俏颐坏盟担褪腔沓鲆惶趺匆惨珊谩Ｕ庋也拍芏缘闷鸫蠹叶晕业暮裢Ｋ陨先我豢迹揖筒桓宜亢列傅。茏式稹⒔希ゲ分柿俊＞驼庋礁鲈鹿チ耍笠瞪庞辛似鹕？墒牵业纳硖逡怖劭辶恕Ｕ馐焙颍叶嗝聪Ｍ幸桓鋈顺隼茨馨镏遥跚嵛疑砩系母旱Ｑ剑。∧桥率且坏愕隳兀虼耍蚁氲搅四恪
　　李长安抬起了头，看我一眼，脸上的怒气缓和了许多。
　　我顿了片刻，抑制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接着说道，因为你在这个厂工作也快二十年了，在技术上和管理上都有一定的经验了。这时候你要是站出来帮助我肯定能行。然而，你呢，不知是出于对我的嫉妒，还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自卑的弱点，你不仅不出来帮助我，反而处处和我做对。在工厂，你时常给我出难题，令我难堪，而回到了家里，你不仅不想干活，还要硬逼迫我给你做这做那。长安，你也不想想，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有多大的精力来承担家庭和事业这两副担子呢？啊！
　　我说到了这里，缓了一口气，还想要说下去，可是谁知李长安却听得不耐烦了。他把手一挥，愤怒地吼道，够了，够了！你在单位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让我下不了台。可是回到了家里，你还一个劲地来教训我，你……你这个老娘们还有完没完了？啊！
　　你……你不是让我说吗，啊！那我就全说给你听。
　　我不想听。李长安说完，一甩手，转身气冲冲地走进卧室里去了。
　　……
　　徐海萍的日记就此结束了，可她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了。但从她日记里叙述的情况看，即使没写出来，我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又去了医院，一位医生告诉了我，说徐海萍被他的丈夫用刀子割掉了舌头，已经失去了讲话的能力。我听了以后，大吃了一惊，心情更加沉重，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想作为她的朋友，我有义务帮助她惩治她的那个可恶的丈夫李长安。
　　我把一张事先写好的诉状递给了她，海萍，我要帮助你，你看看这样写行吗？
　　徐海萍接过来，看了看，没有一点儿反映。
　　见她不说话，我又问道，海萍，怎么样？
　　徐海萍心情十分复杂地望着我，半天，两行眼泪禁不住顺着面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