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顶尖的微笑》雅蔷

14、华哥

　　安若伊就读高中的时候，高年级的男生总是欺负低年级的男生。
　　每个高中都有一个号称自己打架很厉害的“霸王”，而其他的男生，如果不顺从，就会收到“放学后等着”的殴打警告。
　　甚至，有些漂亮的女生，如果因为拒绝了这些“霸王”的告白，也随时有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安若伊读高中的时候，成绩很好。
　　在她的记忆里，高中就是一个你争我夺备战高考的战役。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学长，可能安若伊不会知道原来除了学习以外，学校还存在着另一个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上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
　　安若伊像平常一样写着作业。
　　坐在她后面的男生，跟一个外班的男生聊得很欢。
　　“华哥，听说最近老大正在追咱们的校花啊——”
　　华哥，“别瞎说，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知道吗？”
　　“不过，这很正常嘛，咱们校花，很多男生都想追，不过，据说，他只跟家境好的男生交往。”
　　华哥叹了一口气，“唉——这个，倒是真的。女人，都这么物质。”
　　安若伊听着有些不顺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华哥愣了一下，安若伊见他们不说话了，转过头，继续写作业。
　　华哥小声的问了一下，“喂，她哪位啊？”
　　“哦，她是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女生，也是最漂亮的。不过，大哥你没机会了。”
　　华哥，“嗯？”
　　“人家是要考大学的，我们这样的学渣，这辈子是永远追不上人家的。即便成了暴发户的儿子。”
　　华哥，“呀，你小子活腻歪了吗？我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我才没你那么早熟呢。哥哥是个有梦想的人。”
　　安若伊的笔停了下来：
　　梦想吗？
　　安若伊笑了：
　　这样的男生，能有什么像样的梦想呢？呵呵——

　　一个傍晚，安若伊推着自行车走在马路上。
　　远远地闻到一阵扑鼻的花香，“好香啊~是玫瑰花吗？”
　　安若伊四处寻找着香味的来源，不远处新开了一家花店。
　　安若伊好奇的走了过去，“啊，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从店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男生。
　　安若伊：
　　咦，这不是那天在自习课讲话的男生吗？
　　华哥，“你好，请问你要买花吗？”
　　安若伊愣住了：
　　哇啊，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这真的是那个只会打架的坏学生吗？
　　安若伊，“你这，有康乃馨吗？”
　　华哥，“哦，有的，有的。你要多少？”
　　安若伊，“随便吧。”
　　华哥，“哦。”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包扎了一小束红色的康乃馨递给安若伊，“一共25块。”
　　安若伊，“哦——”安若伊接过话，把钱地给她。
　　华哥，“谢谢，下次再来的话，我给你算便宜点。”
　　安若伊，“好。”
　　安若伊看着新鲜的康乃馨，有些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
　　难道，这就是那个人的梦想吗？

　　自习课
　　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个男生，“喂，陈涛！华哥出事了！”
　　坐在安若伊后面的男生，立刻跟着他跑了出去。
　　安若伊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
　　华哥？！是他！
　　可是，会有什么事呢？估计，又打架了吧。
　　安若伊摇了摇头：
　　梦想什么的也就是说说而已吧，如果是梦想的话，怎么还有别的心思跑去打架呢？

　　第二天
　　安若伊看着陈涛空空的座位，再加上同学们的流言蜚语，好像知道了什么，只是未能确定。

　　安若伊第三次见到华哥，是在他的葬礼上。
　　安若伊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那也是安若伊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感触。
　　安若伊远远的看着前来吊念华哥的人，虽然都是些她几乎见都没见过的人。
　　不过，有一个眼睛很大，也很漂亮的女生，安若伊知道：她是校花。
　　校花边哭边说，“对不起！如果不是那束花，你就不会死。为什么死得要是你呢？”校花的表情很难过，也很自责。
　　“你还不知道吧？”
　　安若伊身边的一个女生小声问道。
　　安若伊，“嗯？”
　　“华哥是因为送给校花一束花，被咱们学校的霸王用刀子捅死的。”
　　虽然安若伊早就猜到了，但是当这位同学告诉她的时候，她依然只感到眼前一黑，“是吗？”
　　“嗯，据说那个男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应该会被判刑吧。这样也好，那些整天知道打架的男生，再也不会那么嚣张了。”
　　安若伊，“哦，是吗？”
　　安若伊看着陈涛抱着华哥的遗照，居然也落下了眼泪。
　　安若伊擦了擦眼泪：
　　呵呵，我有什么好哭的呢？
　　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我也会觉得很难过呢？
　　安若伊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呀！

　　“喂！安若伊，这个学长不会就是你的初恋吧？”龙武的话，让安若伊笑了出来。
　　安若伊看着很认真地在听自己讲故事的龙武，“怎么可能嘛~那个时候，我可只是个书呆子而已。”
　　安若伊看着龙武，“谢谢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龙武看着安若伊，“我才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遇到你，也许，我会跟你的学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捅死了。你让我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安若伊，我才要谢谢你。”
　　安若伊，“唉！还是希望咱们快点赚到钱吧。”
　　龙武点了点头，“呵呵——”。

　　华哥的葬礼结束后没多久，陈涛就退学了。
　　临走时，他告诉安若伊，他要去大城市打工赚钱了，就算会辛苦一点，但是也比一直呆在学校只会花钱，整天只会打架要好。
　　老师也没有挽留，这样的差学生，只会给学校惹事，走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给班级的平均分拉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