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VENG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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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这个，”娜塔莎抛给洛一个已经启动了的漆黑的耳麦，“用你的头发遮掩住它。当你按住边上的按钮的时候，它就处在通话状态。”
等洛将耳麦戴好，娜塔莎安慰道，“我知道对于你这样的普通姑娘来说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不用担心太多，那个笼子十分坚固，你不会受到安全威胁。至于别的，照你的步调去做就行了，你有天赋。”
洛一边用润唇膏涂着嘴唇一边含糊道，“但是在17岁以前我只在男孩们身上用过这种天赋。”
娜塔莎双手环抱在胸前，会心一笑，“倒不是非常难想象。”
“Okay，我去了，祝我好运。”洛拉了拉自己的短袖T恤的下摆，让上面印的细条纹重归整齐，接着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拐角。
关押洛基的牢笼并不在什么密封的房间内，那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向下直接通到空舰的外部，中间只隔了一层可以旋转开启的通道，目前来看威慑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围着牢笼是一圈横梯，边上还立着一个控制台和一张椅子。
看见有折叠椅的一瞬间让洛在紧张之余生出了不合时宜的笑的欲望来——说真的，她在看到空舰上的所有特工们都行色匆匆、不苟言笑的时候，真想不到他们会像个看大门的保安那样搬椅子坐下。
当然了，存在感最为强烈的并不是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那个在监控中看起来瘦削的人实际接触就会发现他十分高大。他在牢笼中缓慢地来回踱步，不疾不徐，身姿挺拔，身上风格奇异的着装细看其实做工非常精细。
他拥有异于常人的气质，绝没有泯然于众的烦恼。
难道别人面对哈利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棘手的感觉吗，洛皱眉想道。
她走上横梯，为了散步而穿的休闲鞋踩在金属板上发出极为细微的声音。
洛基停下了踱步，似乎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哼笑。
“能偷偷摸摸接近我的人可不多，”他用掌握了一切似的口吻说道，并渐渐转过身来。
但很显然洛并不是他心中设想的那个人选，他脸上那种令人想要重重给他来上一拳的笑容转换成了微弱的惊讶，“哦，一个我没有听说过的新面孔。”
他上下扫视了洛一眼，惊讶又变回了笑容，“我想你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不是吗？”
他从圆柱形牢笼的中心走向边缘，靠近洛。不得不说这一举动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对普通人而言。
关押他的这个空间中充满了被人遗忘的寂静感，他长靴落地的脚步声十分清晰。
“如果你指杀手或者间谍什么的，我确实不是。”洛不在意地摊了摊双手，然后从她站立的地方开始绕着牢笼缓慢地走起来，“我只是过来帮忙的。”
这是一个十分掌握主动权的举动，无形之中就会让对方选择跟随自己的脚步。
“帮助他们来——审问我，我想？”洛基的笑容夹杂进自负的元素，“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行人来问话，然后我就会放下戒心——但是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但十分有磁性，说话慢条斯理。即使吐露着尖锐的言辞，最终也只会变成他个人魅力的一部分。
相比索尔，洛反倒从洛基身上更加感受到了娜塔莎所说的、关于‘他们基本上相当于神明’的言论。
但是很可惜，洛并不买账。
“让我想想，”她停下脚步，假惺惺地做出一个思考的姿态，然后故作恍然大悟地说，“一个妄想统治地球的疯了的外星人？”
“不要恼羞成怒，”洛基像看可怜虫那样看着洛，轻柔地说道，“人总是烦恼自己远远够不着的东西——你此时会恼怒，彼时就不会了。”
“彼时是什么时候。”洛皱着眉不悦道，仿佛恼怒于他高深莫测的言辞。
“当你从自由的谎言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凑近了透明的墙壁，居高临下地对洛轻声说道，“并且你会明白，你除了奴隶什么都不是。”
“但是容我提醒你，你现在仍旧被关在这个盒子里。”洛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伸手在牢笼上敲了敲，挑衅道，“还挺结实的。我想他们不介意一直把你留在这里——如果你不吃不喝会死的话，那就皆大欢喜了。反正我看你根本不打算合作。”
然而洛基完全没有回应洛的挑衅，他像是抓住了松鼠的残酷孩子那样笑得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瞧瞧你这小可怜，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洛挑衅的神色僵在了脸上，缩回搭在笼壁上的手，狐疑地扫视了他一眼，有些抗拒地问道，“知道什么。”
看见她露出这样犹豫不决的神色对洛基而言堪称享受——她白皙的脸被牢笼顶上的白色灯光照亮，纤细的眉毛紧皱着，镶嵌了绿宝石的鸡蛋白似的澄净的眼球上倒映着他漆黑的身影，专注而惊疑地望着他。
他看她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只滑稽的马戏团动物，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同她相似的绿色眼睛里折射出邪恶的光泽，“真叫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着怎样危险的局面。”
他意料之中地看到这个不专业的审问者在他语言的影响下露出隐晦的警惕和迟疑的神色，但仍旧故作镇静。
他讥讽地笑了起来——这就是人类，就是这样毫无主见的下贱生物。
既没有忠诚，也耍不起阴谋诡计。
“去试探那个叫布鲁斯·班纳的男人，去试探他吧，你就会见识到这些永不诚实的人们在向你隐瞒些什么了。”他轻声诱哄道。
一直在拐角的后边默默观察着的娜塔莎按下耳机的通话按钮，轻声对话筒说道，“班纳博士就是他的把戏。”
但她没有在此时离开，她在看顾洛的安全的同时还要起到监视的作用。
洛基的口才究竟如何她不知道，但是看他曾经使得索尔失去神力独自在地球上落魄地待了这么久，就该明白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然后你就能逃脱了，对吗？”洛没有马上听从他的话去找班纳博士，像是在坚持自己对神盾局的最后一点信任。
洛基好整以暇地摊开双手，慢慢地后退着，这姿态看起来如同一个演讲结束的政治家，“不，应该说，我从未被关押过。”
洛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冲他十分灿烂地一笑。他在她的笑容下明显地愣了一愣。
“我看起来像西红柿吗？”她没头没脑地问道。
洛基显然没有料到有这种情况的发生，走近了两步问道，“Beg your pardon？”
“我看起来像西红柿吗？”洛笑容满面，轻声细语地再次问道。
“……不。”他疑惑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无辜。
“这就对了，所以我也不会因为有人一直对我‘巴拉巴拉巴拉’就主动跳进榨汁机的，你省省吧！”洛用小指拉开嘴角冲他做了个极为恼人的鬼脸。
“什……”洛基的脸上惊讶之情转瞬即逝，被浓厚的愤怒所取代，“你竟敢戏弄我！！”
他重重一拳擂在透明的墙壁上，整个牢笼抖动了一下，钳住圆柱体的四角金属松开了一些，使得它‘咣当’一声巨响，向下陷去。
“喔！”洛被惊得退后了一步，后怕地看了洛基最后一眼，然后匆匆从此处逃离了。
洛基紧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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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凌晨的时间了，由于空舰飞行在云层之上，即使还不是日出时间，也能在窗口见到刺眼但稀薄的日光。
但是洛出奇地没有任何困意，心脏在胸腔中砰砰地吵闹个不停，肾上腺素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她飞快地走出拐角，果不其然，娜塔莎等在那儿。
“你的脸色看去来不太好。”娜塔莎瞥了一眼她额头上的薄汗和泛白的嘴唇。
“那家伙还挺吓人的，”洛用手背擦了擦汗，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道，“而且我不经常熬通宵、呼——还有点低血糖——谢谢。”她从娜塔莎手心里拿起一颗瑞士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看到她毫不迟疑的动作，娜塔莎挑高了眉毛，抬起下巴意指洛捏着糖纸的手，“下次可别这样。”
“什么？哦，对了，你是间谍，下次我会警惕的。”洛失笑道。
“说说你审问的结果？”
“对了对了。我想他应该是打算让特工巴顿——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来做些什么刺激班纳博士，好让他变成超级疯狂绿色大块头。”
娜塔莎听闻神色变得慎重，“为什么是特工巴顿——等等，你怎么知道班纳博士的事？”
“这并不是什么难回忆的事情，当年可是轰动一时，而且离我家不太远。”洛抬了抬手比划道，“至于特工巴顿，只能说没有别的人选了，而且他比较熟悉你们。班纳博士总不至于因为汉堡里没有沙拉酱而变成浩克，炸弹之所以爆炸，还是因为火呀。”
“所以你的意思是，特工巴顿才是洛基的把戏？”
“我只是假设——”
“但是他要怎么知道我们的方位呢，要知道这艘船可是移动的。”
“我不知道，也许洛基有什么发信器？隐蔽的外星人触角？”
“Oh shit，”娜塔莎的眼球左右移动了一下，突然低声咒骂道。
她早该想到！既然他们能靠班纳博士追踪伽玛射线，那洛基怎么就不能反过来追踪权杖呢，他可是拥有宇宙魔方啊！谁知道那个古怪的蓝色小方块会不会突然自己说话告诉克林特‘喔你问权杖？它正飞在佛罗里达上空呢’！
去他的！
“我先送你去休息室，那里比较安全。待在那儿不要出来，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明白吗？”她迅速地走动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洛是否跟上，“难以置信我竟然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来嘱咐去的。”
“哇哦，你刚才就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女主角，你知道这个吗？”洛小跑着跟在她后边，黑色的卷发搭在背上一起一伏的。
“也不知道。”
“Well，那是部不错的电影，你也许可以看看。”
“也许把这件事解决之后——”
就在她们离休息室只剩几步远的时候，整个走廊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远处传来类似于爆炸的模糊声响。
顿时警报铃就响彻了整个空舰，红色的警报灯也在走廊中亮了起来。
洛还没摘下的耳麦中各种命令和报告乱成一片，混乱中她只能听清楚‘三号引擎报废’和‘敌袭’。
她在差点跌倒的时候被匆匆跑过来的特工扶住，她靠着这位特工的力量站好，发现自己还是扭到了脚踝，“这见鬼的是什么！”
娜塔莎已经拔出了手|枪，面色凝重，“如果你的假设没有错，这就是特工巴顿。”
然而平静还没有持续几秒，就被另一个声音打破——那是远远听到就令人心生恐惧的、只有怪物才发的出来的可怕怒吼。
即使传到洛的耳中只剩下回声了，她还是情不自禁抓紧了身旁特工的手臂，哪怕这紧身衣的手感让她寒毛直立。
“这见鬼的又是什么！”
娜塔莎的脸色与她同样难看，“我恐怕，这是浩克。”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VENG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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