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双眼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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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杨沫本来就不大机灵的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时，封迟早已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了。
封泽的大手直接扣住了杨沫的后脑勺，她的双手被禁锢在胸前，整个人都被他压得死死的，完全无法动弹。这种暴风骤雨般的侵入夺走了杨沫所有的呼吸，简直是没有留下任何的活路！杨沫完全没享受到任何跟大帅比接吻的好处，就直接被吻得缺氧，然后顺利晕了过去。
但这一晕也只是短暂的，在稍稍能够呼吸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他的嘴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不停地辗转动作，大概是意识到她的呼吸不畅问题，他慢慢转移了阵地，开始往脖子下面啃去。
嘴巴得以自由，杨沫却无法放松下来，只靠着本能喘气，大脑还昏昏沉沉的，四肢酸软，浑身都提不起劲儿反抗。
尼玛这种凶残的吻法，哪是她这种只谈过几次中道崩殂的恋爱的人能够把持得住的啊！
杨沫现在浑身瘫软，感觉自己就是一河床边的小草，被狂风暴雨激起的浪花轻一下，重一下的拍打着，就差变成一滩烂泥融进大地的怀抱了！
“岚儿……岚儿……”模糊中，杨沫似乎听到封迟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喊她的名字，她很想告诉他，她不是晋楚茗岚，她叫杨沫，她家有老小，她不是无亲无故的，她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至少，能够掌握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杨沫混沌的大脑总算有了一丝清明。她趁着一个空隙，抬起右手，紧紧握了握拳，似是找回了一点力气，她咬紧牙关，照着自己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终于引起了身上之人的注意，封迟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她，眼睛里还残留着望不到边的欲望，“岚儿，你在做什么？”
杨沫往后退了退，发现被封迟箍着手臂，无法动弹，只能仰头尽量拉开一点距离。
现在的她还有点无力，心脏也砰砰跳个不停，浑身都热，莫名的空虚感充斥着她的身体，但杨沫知道她得保持清醒，这种状态下去，她那一巴掌就没意义了，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虽然没有让杨沫瞬间清醒，但大脑中总算是有了点需要坚持的东西。正起了脑袋，杨沫的语调缓慢，且充满理智，她说：“不要逼我选择端木家。”
封迟怔了怔，有瞬间的错愕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像是在衡量杨沫这么正经说出口的“威胁”对自己是否适用一般，杨沫的心在这个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那即使是稍纵即逝，却让人不安的表情之后，封泽眼中墨色的欲望潮水般退去，他闭了闭眼，终于缓缓放开了箍着她的手。
一得到自由，杨沫立刻扯起自己的衣服，想要快速把自己的扣子扣好，但手痉挛起来，抖得厉害，只能放慢速度，一颗一颗的扣，也借着这个动作，让自己平静下来。
“呼——”
封迟站起来，背对着她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在排解自己的情绪。
杨沫低着头扣着扣子，没有看他。只在心里坚定地给他打了个大叉。
心跳渐渐恢复了该有的频率，衣服也扣好了，杨沫摸了摸自己的脸，使劲眨眨眼，感觉刚才就像是死里逃生了一样，刺激的她这颗安于现状的小心脏差点承受不住。
不一样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容许她安于现状了。杨沫默默对自己说了，然后坚定地抬头望向封迟的背影。
恰巧封迟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在杨沫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的时候，他率先回头了。杨沫感觉到他在平复自己的欲望。
刚才好像也是因为这个，难道是她的目光太坚定了？其中有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光芒闪瞎了他的眼，让他一个把持不住就狼性大发了？
杨沫为这脑洞默默囧了。
好半晌，封迟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了，空气中的温度也在空调的作用下降了下来，杨沫仔细观察了一阵，见封迟宽阔的后背渐渐恢复了微小而又稳定的起伏，稍稍安了下心，不过还是不大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了，于是她试探着问道：“没事了吧？”
封迟的背影顿了顿，慢慢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了。”
杨沫还是不大放心。但天要下雨，人要发情，她没办法阻止，只希望她的话说完之后，他能赶紧走。
“封泽跟我说过了，选择封家还是端木家，我还在想，我会好好想，而且我的腿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她还有时间。
封迟认真地听她说完，画一般的眉眼流露出一丝失望，“我知道。我会等的。只是，”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在你做出选择之前，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种表情了。我怕我会忍不住。”
杨沫严肃地点头，表示她非常认真地接纳了他的警告。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封迟说的“那种表情”指的是哪种表情。
封迟看着杨沫的脸，露齿一笑，这一笑倒是云开月明般赏心悦目，“我们都有弱点，有你不能踩的雷区，想好之前，小心一些。”
这个建议很诚恳，杨沫再次严肃地点头。他的意思就是她最好24小时面瘫，免得哪分哪秒把自己给卖了也不知道。事关她那早就不存在的贞洁，她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之后封迟叫了夜烟进来，为杨沫布置了晚餐，陪着她一起吃完了，仔细帮她换了药，又叮嘱她好好养伤，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杨沫坐在床上，盯着床尾的那幅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的油画，问道：“夜烟，你是端木家的人吧？”
夜烟收拾着餐具，闻言向她看来，“是的，夜烟是端木家的下人。”
端木家的下人。
下人。
杨沫的眼睫动了动，“你是端木家的下人，那我呢？”
夜烟停止了收拾餐具的动作，朝她恭敬地鞠了一个看得到胸前风景的躬，就像她第一次见她一样，“小姐是端木家的三少夫人。”
杨沫扯了扯嘴角，直接戳穿了她，“你从没叫我‘少夫人’，你叫我‘小姐’。”
夜烟直起身来，“夜烟对您的称呼是少爷们的命令，夜烟无法违抗。”
就是说她不是自愿的。杨沫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嗯，我知道。人各有命。”你的命就是服从少爷们的命令，她的命却不是。
“你把电脑拿过来给我吧。”杨沫说。
夜烟迟疑了片刻，杨沫肃起脸来，冷冷地说：“没有哪个少爷命令你不要把电脑给我吧？没有少爷们的命令的时候，我的话就是你要遵从的命令。”
夜烟神色一禀，转而又怔忪起来，似是对自己这种动作很是不解，不过她还是听话的给杨沫拿来了电脑。
“二少爷不希望小姐看到一些东西，小姐最好还是不要看了。”从来只是杨沫问她答的夜烟，在把电脑安置好之后，居然破天荒的给了杨沫忠告。
杨沫看了她一眼，也很干脆的合上了电脑，“也好，我直接问你好了。你会如实告诉我的吧。不要让我通过别的途径知道我想知道的。”
夜烟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当然，小姐的问题，夜烟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你说过晋楚家得罪了端木家，所以被灭了，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晋楚家得罪了端木家，得罪的具体是什么人？端木麟为什么会独独放过我，还把我带回端木家？我为什么会被端木灼欺负，封家兄弟是怎么住进来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夜烟考虑了一会儿，但也只是考虑了一会儿，似乎杨沫问的都不是什么秘密，她理了理思绪就回答道：“我就按照您的提问顺序来回答您吧。”
“晋楚家是因为得罪了三少爷才被灭族的，他们让三少爷失去了两根手指，得到报复是理所当然的。想必他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也做好了被灭族的准备了。”
“三少爷放过小姐的原因除了三少爷本人以外没人知道，至于把您带回端木家的理由，当时您的眼睛还是异色，而三少爷似乎对异色双瞳的事物有种特别的执着，这大概就是他带您回来的原因了。”
“四少爷从小就活在三少爷的光芒之下，因为三少爷断指的缘故，对您这个被放过的仇人很是上心，只是四少爷从未欺负过您，相反，因为三少爷把您带回来之后，不容许任何人接近您，四少爷也是在您走出麒麟苑之后才见到您的，之后虽然偶尔会做一些恶作剧，但那只是为了引起您注意的孩子气的把戏罢了，算不得欺负。”
“至于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和四少爷是在同一天见到您的，那一见之后似乎就放不下您了，便会经常来端木家走动，渐渐地就在端木家住了下来。封家与端木家世代交好，两位少爷在端木家住下，家族自然不会插足去管。”
“您的最后一个问题，这恐怕得问三位少爷本人了，那时夜烟还没有被调到本家，知道的也不具体。不过夜烟斗胆猜测，这应该是跟您与三位少爷的第一次见面有关系。您能想起来的话，问题就能解决了。”
她要能想起来才有鬼！
这问题真是一个接一个，知道这东西多了，不知道的东西也跟着多了。
“我以前不知道端木麟断指？”
“除了洗浴之时，三少爷不会脱下手套，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您才不知道这件事吧。”夜烟为她找了个理由。
“那我以前就对端木家一所所知吗？”杨沫脱口问道，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很有风险。她这是明确告诉夜烟，现在的她对端木家一无所知。
然而夜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至少杨沫没看出来，她的语调还和平常一样，恭敬而又甜美。“在麒麟苑之时，您的一切饮食起居都是三少爷亲自接手的，除了三少爷之外几乎没有人见过您，您也就没有和别的人接触的机会。之后您与大少爷、二少爷还有四少爷见过之后，多数是在茗香苑中，甚少出门，也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端木家，对端木家的一些事宜所知不多也属正常。”
敢情晋楚茗岚以前是个宅女啊。不过端木麟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负责她的饮食起居……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啊？更何况两人还是仇人关系。啊，对了，“晋楚家为什么要去惹端木家？”还拿了端木麟的两根手指，话说要拿走端木麟的两根手指，那得是多费劲啊？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两根手指当断头饭吃都不够啊！
“这件事不是我这样的下人能知道的。”夜烟说。
看来能从夜烟身上得到前身的信息也就这些了，杨沫想了想，暂时得不出什么结论，瞥了一眼面前精美的笔记本电脑，那镜面一般的屏幕，突然意识到她穿越以来还从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脸！
“夜烟，你把镜子拿过来！”
夜烟领命拿来镜子。
镜中人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只有“美艳”了。端木灼说得很准确，除了这个词，她想不到别的合适的形容词。
年龄不过是二十左右，轮廓像是成熟的蜜桃一般柔软动人，但这并不影响这副年轻的皮囊给人的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和张扬感，。从额头到下巴，像是精准计算过的，每一处都精致艳丽。无需抬眼便是波光潋滟，无需启唇便是朱色/诱惑，它甚至不需要气质来为之加分，怎样都是入骨的风情，拥有这样华丽的容貌，简直就跟平凡无缘了。
更何况，这副身体的眼睛实在是太……怎么说呢，这种酒红色美得没有形容词可以来表达，在这双眼睛的映衬下，其他五官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杨沫望着镜子里的脸，心里头五味杂陈。
即使做过拥有极品美貌的梦，那也只是个梦而已。在幻想的世界中，无人知晓的体验一把极品美人的威风，杨沫的痴心仅此而已。
然而如今，她成为了晋楚茗岚，一个标准女主配置的极品美人。
“哎……”
杨沫觉得自己此刻只有叹息了。
新身体的美貌让杨沫短暂的忘记了自己拿镜子的目的，等她想起来再看镜子时，还花了一点时间才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眼睛的颜色上的。
还是一双异常美丽的酒红色眼睛。
纯粹醉人，亮若星辰。
杨沫再次露出了悲喜相交的表情。
“我以前是异色双瞳吗，为什么现在不是了？”杨沫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没有什么异常，但她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微妙的，软糯了些？
夜烟像是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双眼紧盯脚尖前五米处，说道：“三少爷用您做了实验，据说原本您的双眼是一黑一红的，极为罕见。实验之后，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一黑一红？
那是多么诡异的眼睛啊我去！杨沫抽了抽嘴角，将镜子转了过去。
现在这双眼睛她已经很难接受了啊！为毛实验之后不是变成黑色而是变成红色的了？！话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连人的瞳色都能改变！这实验成果要是普及开来，美瞳绝对没市场了。
“我以前的样子，多少人见过？”
“现在除了三少爷，基本没有人见过了。”
也对，她以前的饮食起居可都是人家三少爷亲自接手的，不过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这具身体至少二十了，该经历的少女期也肯定要经历，虽然没见过那什么三少爷，但姨妈巾总归不可能也是他带给她吧？她总要见其他人的。不过问题是，“其他人呢？”
“实验之后就被除去了。”
“……”
她想再问一遍：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
“你确定端木灼他们没看到过吗？”说不定就是因为异色双瞳的她特别美艳，所以就被抖S三人组盯上了。
夜烟被她一说也不大确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三位少爷见到您的那天没有别人在场。只是那之后三位少爷对您展现了超常的注意力，我才会有这种推测。”
好想知道第一次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双眼的颜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