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王家贵女》啻歆

10、第九章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年间，除了王子腾和王随安，王家剩下三兄妹的亲事也都有了着落。如果说，对于王子妍配薛晟，王子鹏配顾素念，王随安都可以想到，可王子胜定下刁宝儿就让王随安大吃一惊了。不过看陶氏忙前忙后很是满意的样子，王随安也就不再多做纠缠。
　　二月初二花朝节，王随安和王子妍同丫鬟们在花园中斗草做戏。玩儿了一会儿，便见陆婉施施而来，身后的溶絮和煦风皆提着一个食盒。
　　待陆婉走近，几人一同进了亭子里坐下，王子妍笑道：“嫂子又给我们送什么来了？”
　　陆婉笑着让溶絮和煦风一一将食盒打开，王随安看去，两个食盒里盛的皆是做工精巧的花糕。陆婉指着溶絮手中的食盒说道：“这个食盒里的是咱们家自己园子的花儿做的，煦风那个食盒是刁家刚刚派人送来的，据说是用了十好几种花，讲究的不得了呢。”
　　王子妍刚从煦风手中的食盒里挑了一块花糕，听陆婉提起刁家，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捡起另一个食盒里的咬了一口，说道：“这刁家也真是奇怪，刁宝儿难道不是嫡出的小姐，怎么就这么上赶着巴结二哥，也不知母亲怎么就答应了？”
　　王随安看着眼前的花糕，也失了胃口，随意捡了一块边把玩边说道：“刁家精明着那，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恐怕也是看着父亲的面子，只是没想到母亲竟然允了。虽然是选给二弟的，但总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刁宝儿的性子咱们也是见识过的，以后也有得烦了。”
　　王子妍将吃了一半的花糕递与身边的丫鬟，挽起手腕，边擦手边说道：“我们姐妹刁宝儿未必敢招惹，只怕大嫂以后才有气生呢。”
　　陆婉不以为意，笑道：“凭她是什么性子，我不去招惹她，难不成她还主动招惹我不成？”
　　王随安想了想刁宝儿的为人处事，摇摇头道：“那也说不好。”
　　王子妍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笑道：“幸好有大姐姐在，没有姐姐没成亲弟弟先娶亲的，凭她刁家怎么着急，总归也是两年后的事了。”
　　听了王子妍的话，陆婉有些诧异的看向王子妍，随即哂笑一声语带唏嘘的对王随安说道：“这种大事，总归是急不得的。还记得去年我和母亲准备贾家大爷成亲的贺礼，原本都定好了五月初送去，五月十九的大日子正好赶得上，还不显匆忙，谁知道因贾家老太太的身子提前到五月初九，最后一番忙乱，好歹赶上了。可谁知咱们家送礼的人刚回来，却又传来贾家老太太西去的信儿，又是一番折腾。其他到也罢了，只是可怜这贾家大奶奶，成亲没几日，喜服就换上丧服了，听说因为守孝，连有了身孕都无法顾到，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个月了，不知道又怎样呢。所以说，大妹妹这样倒是好的。”
　　王随安倒是不在意王子妍或有心或无意的话中话，不过对于陆婉的周旋说辞也是真心回以微笑。王随安现在想的更多的是这位贾家大奶奶，也就是贾赦的原配夫人，红楼梦中从未提及的角色，自己应该是有缘一见的。
　　王随安心里想着事情不说话，王子妍听了陆婉的话，也觉得刚才话间的造次，也不好意思说什么。陆婉本就是心思通透之人，见都不说话，便也只顾吃花糕赏风景，怡然自乐。
　　三人静默着，忽见陶氏房里的小丫鬟响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待响儿走近，陆婉问道：“怎么了，可是太太那里有事？”
　　响儿一路小跑，满脸通红，听陆婉问话，忙匀气笑着回道：“回大奶奶，是大喜事！皇上下旨，老爷升任九省都制。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吩咐和府上下多赏了两个月的月钱。如今太太，老爷，大爷和三爷都在老太太那儿，商量进京的事呢，太太让我来请大奶奶还有大姑娘，二姑娘过去。”
　　三人听王翼升官，也都是欢喜，忙忙向畅馨园赶去。
　　三人一进屋，只见钱太君和陶氏正说话。王子妍左右看看，问道：“爹爹和大哥哥，三哥哥呢？”
　　钱太君笑着将王子妍揽到身边，道：“你爹爹忙着去写谢恩折子去了，你哥哥们也都忙着呢。”说完对王随安和陆婉招手道：“都坐下吧。”王随安和陆婉便都挨着陶氏坐下。
　　钱太君看着王随安，温声说道：“你们爹爹升任了九省都制，四月便要进京述职的。贾家如今就在京城，你必是要跟去的，且刚才你们爹爹还说着，你大哥哥在军营也历练一年了，此时和你们进京，正好也能照应着。”
　　王随安听钱太君的话，不解的问道：“祖母，不是咱们全家都进京吗？”
　　钱太君摩挲着王子妍的脖颈，说道：“我是离不了这儿了，也不想动了。”
　　见钱太君说话间有些懒懒的，陶氏接着钱太君的话，继续说道：“你们爹爹刚才说了，这个九省都制算是当今圣上临时授命，不过三载可能又是要变动的。所以你们爹爹的意思也是咱们家先不大动，若以后稳妥了，再都搬到京里也不迟。”
　　钱太君听陶氏说完，点了点头，对陶氏说道：“正是这样。这次你们老爷进京，必是有官兵随护的。这段日子你也多费些心，将娴丫头的嫁妆陪房都备全了，一起进京，都便宜些。”
　　陶氏忙道：“母亲只管放心，娴儿的东西都是一早就备下的。东西虽多，好在这次跟着老爷一起走，又有官兵护着，肯定出不了差错的。”
　　钱太君笑道：“那就好。我也知道，你也是有主意的，我不过白嘱咐一句。对了，腾哥儿那儿你又是怎样打算？”
　　陶氏道：“腾哥儿那儿除了他用惯的人，我将我的二等丫鬟绘扇给了他。绘扇心细，由他伺候着我也放心。”
　　陶氏说完，钱太君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陆婉将头压得更低。王随安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站起身走到陆婉身边，笑着拉起陆婉的手说道：“祖母，母亲，让嫂子陪着我一同进京可好？”
　　王随安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皆落到她身上。相比较钱太君和陶氏目光里的疑惑和探究，陆婉则更多的是激动和欣喜。
　　陶氏看着王随安皱了皱眉，钱太君倒是笑着问道：“娴儿怎么想着让你大嫂陪你上京？”
　　王随安笑道：“照理说，大哥哥进京，大嫂在家侍奉祖母和母亲，照顾弟弟妹妹正是应当的。只是我想，咱们王家初到京城，新朋旧友，亲戚之间，人情往来和请客做东都是避不了的。我一个姑娘家，到底不太懂，总不能让爹爹和大哥哥还为这些事忧心。若嫂子肯出面帮扶，必定诸事妥帖，也省得再闹出什么笑话，倒让咱们王家不好看了。”
　　钱太君道：“娴儿说的在理，子腾媳妇一同进京，京城的来往应酬也是不少。”
　　陶氏微微颔首，道：“那就听母亲的，绘扇那丫头就留下接着服侍我吧。”
　　钱太君笑道：“一个伺候丫鬟而已，就让她跟着子腾媳妇，也是一样的。”
　　陆婉也很是高兴的收下了绘扇，只要能跟王子腾一同进京，陆婉对于带着丫鬟完全没有压力。纵然带在身边，可等到了京里，没有婆婆约束，这个丫鬟不还是在自己手里，又能翻出什么花浪！
　　陆婉越想越高兴，看着王随安的眼神越发充满感激。王随安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
　　钱太君见进京的事情安排妥当，心里也高兴，对陆婉说道：“三月初一正好是娴丫头的生日，到底是个整日子，咱们也好好热闹热闹。我可全交给你了，也让你婆婆松快松快。”
　　陶氏听了马上凑趣道：“到底母亲疼我。”
　　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随安看着笑意盈盈的陆婉，小声说道：“嫂子，妹妹的生日就有劳嫂子了。”
　　陆婉看着王随安，很是郑重的回道：“大妹妹哪里话，以后大妹妹的事就是嫂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