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副队又忘了吃药了》琉璃QY

5、第四章

　　“队长你找我？”从门口猴子一样窜进来一个男生，看着岁数不大，头发有些乱，黑框眼镜镜片堪比瓶底子，一副标准宅男的模样。
　　——莫非，特案队队员，标准理工宅男，电脑技术一流，最大爱好就是研究如何黑掉各种各种的网络系统，很有用，也只能放在特案队用——没有尉迟真金这样的上司管着，莫非这娃，放在哪儿都是个祸害。
　　——至于那个“咣当”是怎么一回事……宅男的世界，咱不懂。总之莫非是特案队里除尉迟真金和沙陀忠之外唯一一个有自己单独办公室的人。他那个屋子啊，一般人都不进去，也进不去。本来莫非就是在大办公室一个角落里的，后来每个人都被他堆了一地的各种不明物品绊了无数回之后，尉迟真金终于拍板下令，一脚把莫非踹进了一间单独的屋子里。然后那堆不明物品就都进了那间屋子，从此该房间成了特案队的禁地。莫非平时就宅在屋里不知道鼓捣什么，倒是也合群，跟队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尉迟真金有事儿需要他的时候就喊一声，他就能立刻窜过来，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出屋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声能把人震聋的巨响。也懒得管，就记住了莫非跑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捂好耳朵。
　　“去查个人，照片我发过去给你了，用最快的速度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尉迟真金淡定地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吩咐道。
　　——为什么明明照片都发过去了尉迟队长还要喊一嗓子叫莫非过来才吩咐事儿？因为小宅男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电脑跟前谁也不知道，还有嘛……尉迟真金瞄了旁边蚊香眼的狄仁杰，心情虽然还在为案情着急，却的确开心了一点。
　　“是！”这一声落在众人耳中的时候，莫非已经到了他那间屋子的门口了。一个“是”字留在队长办公室里，十分余音渺渺。
　　事实证明，小宅男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三分钟后，一份资料传到了尉迟真金的电脑上。
　　“方丕……这什么名字这是……走吧，赶紧的，不然又得出人命。”尉迟真金拿过打印机吐出来的纸，招呼了狄仁杰和上官静儿出了门。

　　方丕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总，四十出头样貌平平，狄仁杰在去找方丕的路上感叹了无数次论颜值的重要性。
　　——尉迟队长对于那个神经病说话时总看着自己这件事情表示自己很奇怪。
　　三人见方丕的时候还颇费了番力气。这方丕的企业不大，架子倒不小，没预约还不让进去，门口前台小姑娘都抬着脑袋拿下巴看人，左一句“我们方总很忙”右一句“没有预约不能见我们方总”，本来尉迟真金还打算微服私访一下，可人命关天，晚一步那方丕怕是就要死了，只得出示了证件，这才见着了方丕。
　　尉迟真金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方丕胳膊上颜色特殊的刺青，与狄仁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上官静儿默默地看了“眉目传情”的俩人一眼，自己上前对方丕说明来意。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前台都那么个样子，方丕也没好到哪儿去。“啊，做生意嘛，胜负啊盈亏啊什么的都是正常的，有仇家也是正常的嘛，我的安全当然要保护，不过呢，不用麻烦警|察同志了，否则我雇的那些保镖是干什么吃的？”
　　“我们怀疑凶手是方总您身边的人。”坐在方丕办公室的沙发上，尉迟真金示意上官静儿稍安勿躁。
　　“身边的人？我身边有什么人啊。”方丕一张胖脸上小眼睛闪着算计的精光。
　　“恕我直言，方总您最近是不是交了一个女朋友？”狄仁杰突然开口。
　　——尉迟真金眼角一抽。
　　“这！这位警官，我有妻有女，怎么会有女朋友！你不要乱说。”方丕有些慌乱。
　　“方总的私生活我们管不了，”狄仁杰笑着靠在沙发背上，“你愿意有几个女朋友有几个儿子几个闺女，除了你妻子之外都没人管，我们是警|察，也不是你妻子请来的私家侦探，不过呢，我还是奉劝您一句，有了家庭，就安分点儿吧。”
　　尉迟真金转眼看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正经——哦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感觉这人说刚才那话时有点……沧桑……
　　“这位警官你不要胡说啊，我可以告你诬陷的。”方丕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方总，解释一下您手臂上的刺青，如何？”尉迟真金似笑非笑。
　　“我那天路过刺青的店看见有这个颜色的刺青，感觉很新奇，就文了一个，怎么了吗？”方丕声音有些不稳，手不自觉地摸着手臂上的刺青。
　　“新奇？”狄仁杰笑起来，“恕我直言，我们找到你这儿来，是因为现在正办一个案子，而这案子很可能和你手臂上的刺青有关。我前几天在街上看见你和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走在街上，手上都有一个刺青，一模一样。”
　　“你……！”方丕几乎要拍案而起，“你血口喷人！”
　　“自己做了事儿自己不承认，还说别人血口喷人？”狄仁杰冷笑。
　　尉迟真金侧目看他——这人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方丕愤怒地瞪着狄仁杰，却又碍于对方警|察的身份不好发作，强忍下怒火，“几位警官，你们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这件事吧？”
　　“方总，就像他说的，您的私生活我们无权干涉，但是，身为刑警我们有责任查案。您手臂上那个刺青很有可能是我们这个案子的重要线索，请您配合。”尉迟真金伸手掐了狄仁杰胳膊一下，自己一本正经地跟方丕交涉。
　　“我说过了，就是觉得这个颜色很新奇就文着试试。”方丕语气很不还。
　　“我想有些事情我应该跟方总说清楚。”尉迟真金微微抬头，一双蓝眼睛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傲气，“我们现在在办一个案子，连环碎尸，太具体的细节不便透露，但是得告诉您，目前所发现的三具尸体，身上都有一个这个颜色的刺青。您自己也说了，这个颜色极其少见，我可不觉得这是个巧合。”尉迟真金嘴角牵出弧度，“您可能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但是现在这闲事可关乎到您的命，所以，还是只是文着玩儿吗？”
　　“什，什么？”方丕有些惊，手紧紧捂住了另一条手臂上的刺青。
　　狄仁杰点着头——尉迟队长很有一套嘛。
　　上官静儿嘴角一抽——队长你还会使诈呢哈？
　　“说白了，如果不配合我们办案，您的生命安全也会受到威胁。身为警|察，我可不想下一次在哪条河里发现您的尸体。”尉迟真金挑眉。
　　“这……那好吧，我说，但是你们得保证，不能跟我老婆说。”方丕强调着条件。
　　尉迟真金点头答应，就听见身边狄仁杰轻轻冷哼了一声。用余光瞟他一眼，这人似乎对方丕很不待见……虽然自己也很不待见这个方丕——但是这人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堪破红尘那种感觉……
　　——……什么鬼。
　　方丕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才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着了。你们是警|察，应该也知道也看了不少，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养几个情妇都是常见的。”
　　狄仁杰轻嗤一声，尉迟真金眯了眯眼睛，上官静儿也觉得听着有些不舒服。
　　“我确实有个女朋友，叫鲁丹。我有一次和朋友去酒吧，和她就认识了。后来一来二去的就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感情还真不错。这个文身，是有一次我陪她逛街时，她拉着我进了一家文身店，她说是她妹妹开的，最近新推出了一种颜色，她妹妹一直说让她去试试，她就拉着我去了，这个是情侣款，她妹妹专门为我们设计的。”方丕看看手臂上的文身，“我身边的女人除此之外就是我的家人和下属，要么就是合作伙伴，没有别人了。这……警官，你们不会怀疑是小丹和这案子有关吧？”
　　“很有可能。”尉迟真金看看左边的上官静儿，“记下来了吗？”
　　“都记下来了。”
　　尉迟真金又看右边的狄仁杰，“……你在干什么？”
　　“鄙视他。”狄仁杰用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方丕。
　　“……在外面少给队里丢人，”尉迟真金了然，这人定是看出了什么，正好自己也有点想法，斜他一眼，“说，看出什么了？”
　　“他应该真的不知情。而且那个鲁丹极有可能是故意和他认识的，至于目的……呵呵～”狄仁杰伸左手勾住尉迟真金左肩，将嘴贴近尉迟真金的耳朵，“文身，女人，来历不明，应该就是这个鲁丹了。”
　　他说话时吹出的热气扑到尉迟真金耳朵上，将那玲珑巧致的耳朵熏蒸成红色。尉迟真金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热热的，不自在地动了动，点点头示意听见了，稍微地离远了一小点。
　　“方总，鲁丹平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狄仁杰黠然一笑，坐直了身子问方丕。
　　“这……我在外面有好几套房子，她就住在其中一套里面，平时我们见面什么的也方便。”
　　“好吧，请你把她住的这套房子的地址给我们，哦还有，那家文身店的地址也请你给我们。”
　　“好，好的……警官，小丹不会真的是杀人犯吧？”
　　“这个啊，我们说了也不算，得看证据。”尉迟真金微微一笑，站起身，“谢谢您的合作。”
　　“啊，没，没事，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