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家教 人体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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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申不知道六道骸在原著里是什么时候和原主定下的契约，但眼前的画面令南申完全可以确定，那个时间绝不会是他与小骸定下契约的这个时间。
阴沉着脸，南申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通过契约展现出来的画面——雪白的手术台，刺目的白炽灯，一脸狂热的白衣人以及瘦弱的仍旧高烧不退的孩童。
“真没想到，这批试验品里竟然有跟‘眼’契合度如此高的孩子，呵呵，据说还是家族里的人。”
“家族的人又如何？不过是个实验品，况且就算他现在仍在家族，这么高的契合度还不是得送到这里来。”
“也是，家族现在的状况可说不上好，要是能有个‘眼’的使用者，那些家伙就算是牺牲再多也愿意！”
“‘眼’的使用者？呵，他先得从实验里活下来才行，有关‘眼’的实验成功率可比附身弹还低，契合度高不高根本就没有保障。”
“希望这家伙能支持久一点吧！能多得到些实验数据也是不错。”
“实验怎么安排？”
“我来主刀，先给他打退烧针，手术4个小时后开始。”
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冰冷的房间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被打了退烧针神智陷入一片混沌的小骸，迷茫的睁着双眼，眼神空洞的好似精致逼真的人偶。
真是残酷的话语不是吗？就好像被叫做‘人命’的东西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具，可以随意玩弄然后随意丢弃，‘人命’在这些个早已疯狂了的科学家们眼里，或许还不如一组实验数据来的重要。
这是他疏忽。南申叹息着将手中从书房里翻出来的有关幻术的书籍扔在一边，按住了自己的似乎由于愤怒而发热的双眼。
说真的他现在很是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在他看来，六道之眼是注定属于六道骸的，但若要移植六道之眼，六道骸就不得不失去自己的一只眼睛，相信那种将眼球从自己的眼眶里挖出来然后再装进一个陌生眼球的感觉，绝不会有人想要去体会。
烦躁的放下手，南申鲜红的瞳孔中，那被隐藏起来的六字若隐若现，似是在挣脱什么一般。
南申现在很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他的一时疏忽，但想来想去，他突然发现他其实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个精神体的他，想要依靠着他那半吊子还不成熟的幻术，不说是救人，就是杀人，他都……说到底他仍旧缺乏觉悟，虽然对象是一群人渣，但生长在和平年代，不能杀人的想法早已深深刻入了他的灵魂，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真想无所顾忌一把！对着自己仍旧存在的犹豫暗自嘲讽了一下，南申神色为沉，好似某种血色的思绪在他眼底侵染了开来，令人心惊。
先去见见他吧。按压下自己心底的烦躁，南申起身通过契约进入了小骸的梦境，不得不说恶补的幻术基础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不会在出现他人都进来了竟然还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这种蠢事！
小骸的梦境一如既往的一片漆黑，但较之先前那还有些光投射进来的场景，如今可真是黑的足够彻底，呈现出的是一种可怕的宁静。
南申无奈的扫视了一眼四周，黑成这样子他连人在哪都找不到了好么！而且，根据幻术书上的说法，梦境是人精神的具现，也就是说梦境代表着人的精神状态，眼前如此场景，这令南申不得不为小骸如今的精神状态忧心一把。
南申微微抬起手，在他鲜红的瞳孔里一字一闪而逝，随即黑色被柔和的亮光取代，青青的草地覆盖了眼睛所能触及的所有范围，温和舒适的风儿吹过，带去了最后一丝冰冷。南申如今的幻术，在六道之眼这个大杀器的帮助下总算是看的过眼了。
蜷曲着身体的小骸被突变的环境惊得微微抬头，眼睛很不适应的眯起遮盖了眼底的弥漫着的黑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色在光照之中显得十分苍白，好似真的没有一点血色。
“真是狼狈~”漫不经心而讽刺的话语冲口而出，令刚想关心一下小骸的南申嘴角不由的狠狠一抽，好吧，他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基本已经算是绑定了，他还是别挣扎了！不过——口是心非什么的真是够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雾属性么！
小骸沉默着低下头，深蓝的发丝划过他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一切，唯独他那收紧到指尖泛白的五指，才坎坎泄露出了一点他掩藏的极好的情绪。
恐惧、愤怒亦或是疯狂的憎恨。
“你来做什么。”干涸的声音，好似已有许久没有开过口。
南申叹气，心底翻腾的那点烦躁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是知道小骸并不相信他，但果然好意被无视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不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责任大部分都在他，是他太过轻率的与小骸签订了契约，而且没有重视才会让那些人那么快的就察觉了小骸与六道之眼的契合度。
“想知道什么是‘眼’吗？”南申很肯定小骸有听到那些个所谓科学家们的谈话。果不其然听到‘眼’这个字眼，小骸的身体不可察觉的一僵。
南申走到小骸身前单膝跪了下来，无视了他微弱的抵抗与拒绝抬起了他的头，鲜红的眼瞳与他对视，撤去了幻术后的六字在他的眼底显现“这双眼睛就是他们说的‘眼’——六道之眼。”
小骸扩散的视线瞬间聚集，定定的看着那双不论怎么看都不似人类的瞳孔，沉默了良久之后说“真是令人厌恶的红色，跟血一样的颜色。”
南申无言以对，好吧，小骸初见就对六道之眼感到厌恶什么的很正常，原著中他就没喜欢过这只眼睛。
“你就是‘眼’吧。”很肯定的语气自小骸的口中说出“因为我跟你的契合度高所以你才会想跟我签订契约的吧？”说着他讽刺的笑了“还真是……煞费苦心。”
短暂的沉默后，南申直接嗤笑出声“就你那还算看得过去的契合度也值得我跟你签订契约？”
小骸坚定的眼神顿时开始崩溃，显露出疑惑。
“你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叫六道之眼吗？”似笑非笑的笑容微微勾起讽刺，南申径自的说“因为，它代表着六道轮回。”
“畜生道、人间道、修罗道、饿鬼道、天神道以及地狱道。只有经历过这六道轮回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六道之眼，只不过……曾经经历考验的人都死了。”当然基本都是在胡说八道！
“你觉得你能活下来吗？只要活下来，你便能得到六道之眼的力量，从现在这种该死的生活中脱离。”
“六道之眼的力量？”小骸喃喃的轻声重复，眼神促的变得十分阴郁“足以毁灭艾斯托拉涅欧的力量？”
南申怔愣了一下敛了敛似笑非笑的弧度，果然小骸现在的心结不小啊！不过艾斯托拉涅欧，南申的眼神也是一冷，虽然他的觉悟确实仍旧不够，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需要去阻止他的毁灭，这一切都不过是它自找的不是吗？
于是“当然。”理所当然的给予了小骸肯定的答案。
“只不过仇恨并不足以让你从六道轮回中活下来，就算是活了下来也不过是力量的傀儡，无意义的暴走罢了。”虽然不会阻止艾斯托拉涅欧的毁灭，但小骸的黑化什么的果断还是能阻止就要阻止！
小骸紧握的手指骤然一松，神色涌上了复杂，或许除了仇恨他他真的不知道他还剩下些什么，仇恨似乎已经变成了执念一样的东西，如果连仇恨都不存在了，他或许早就在不知道哪一次的实验里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这么想着他刚刚松懈的手又一次的紧握了起来，他果然还是不想死，他绝不是为了死亡而坚持了这么久！
“哪怕成为傀儡我也会活下来，然后毁灭艾斯托拉涅欧！”黑暗坚定到骇人的神色浮现在小骸的脸上。
南申看着小骸阴暗的表情促的有些发证，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太对？！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绝不要成为傀儡的么！！
按着抽疼的太阳穴，南申无疑凝噎，好吧，会被他傀儡什么什么的吓到的那都是热血主角，而他眼前这位却是个反派预备役，搞错攻略了怎么破！！
喂喂，六道骸这种舍身复仇的桥段真心不适合你啊！！咱能换条路走么！
果然想把反派掰正什么的完全是个技术活，执念什么的说没就没的那都是小说！
雾属性跟雾属性相性最差没有之一，求给一只大空啊！！
计划不通的南申默默的又一次暴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家教 人体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