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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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机来电记录下了一跳，黄濑凉太打了15个电话。
我赶紧拨过去，原来明早10点流川和樱木在Lalaport有个购鞋签售。他明天有拍摄工作，请不了假，想找我帮忙，粉丝众多签售时间太短，需要今天去夜排。
“拜托了小镜镜！”
“明天一早去不行吗？”最近打工排太满，我有点累。
“明天绝对来不及。他们12点和品牌方去JW万豪用餐，然后就去大阪，在Lalaport签售会最多不超过1个半小时。”
“你怎么这么清楚他们的日程？”
“Lalaport有个staff是我的FAN。”
“你可以直接找她帮忙。”
“她们经理说了这次活动内部工作人员不能参加。小镜镜，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你一生的请求就是买鞋要签名吗？我能想象到电话另一边黄濑现在的表情，狭长丹凤眼里为了让对方答应他要求而蓄满了虚假的泪水“你把要的鞋子型号，尺码发给我。把球鞋钱转账给我，多退少补。”
“小镜镜你没有辜负好朋友的身份！记得社团结束了就去呀！”
挂了电话，我换了衣服就去Lalaport，队伍排到入口，保安一直扯着嗓子维护秩序，请顾客不要插队不要再挤，距离签售开始还有16小时，声势浩大，苹果4新品发售都自愧不如。
流川和樱木是全日本国民性最高的体育选手。他们读一所高中，又升入同一所大学，一直是队友打全国大学联赛的时候，成为震惊全日本的“黄金搭档”。
大学毕业后，两人在教练的引荐下去了美国，被选入NBA进入不同的球队，昔日队友变队友，赛场上分外红眼。今年奥运会，文部省邀请了两人回来参加国家队，对手再次变队友，很有点宿命论的意思……他们的粉丝群体涵盖男女老少，拄着拐棍的，挽菜篮子的，拿公文包的，带着耳机听音乐的，打PSP的，涂口红的，发信息的……
我在排队大军里站到凌晨三点时实在坚持不住，脱离了队伍去洗手间，既然要重新排队不如休息一会儿，我在马桶上坐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等到阳光照进来，我才醒来，心里一惊，连手机上的时间都没看就知道自己把黄赖“一生的请求”给耽误了。
远远的就听到今天的签售会结束感谢大家的光临以及大量粉丝的抗议声……我赶紧往送货电梯跑，上次打工的时候偶然知道Lalaport送货电梯可以通客梯到达不了的负三层。
负三层本是市厅建造的防空洞，Lalaport偶尔会用做一些特殊情况的处理，比如说让流川和樱木顺利离开。
果不其然。负三层空旷的场地里停着两辆黑色的商务丰田。我刚到，车就启动了，我冲到车前拦车，差点被车碾过去。
巨大的刹车声后，司机从驾驶座上跳下，看起来想当场揍我“你找死啊！”
一个高个棕发蓝眼有着啤酒肚的中年外国人和一个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高个工作人员从第一辆车上下来，是流川和樱木的经纪人和保镖。
我朝着他们鞠躬180度，脸贴到小腿上“非常对不起！我真的非常想要流川先生和樱木先生的签名！”
“小姑娘”经纪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心情可以理解，签售结束了。刚才非常危险。”
在经纪人给保安使眼色让他带我离开时我赶紧说“我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植物人了十年，医生说是放了流川先生和樱木先生的比赛视频，我才醒过来的……先生！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我确实没说谎，不过植物人期间有没有放比赛我就不知道了，就当有吧。
“……”经纪人听到我的话噎住了。
“是真的！我没有骗人。您可以去医院查记录！”
经纪人有些无奈的扶额，不想和我纠结比赛是不是能让植物人苏醒这个问题，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吉田镜……不对……我叫黄濑凉太。”
“……你到底叫什么？”
“先生！黄濑凉太是我的一位病友，他人生的最大愿望就是可以得到流川先生和樱木先生的签名，请您让两位先生给黄濑凉太也签一个吧！”
我努力回忆刚进海常读书，第一次考试国文39，数学61，英语62的那天，立马心痛的止不住眼泪。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经纪人示意保镖拿签名板送第二辆车去签名，还和保镖重复我们的名字：吉田镜，黄濑凉太，对吧？
我用力点头“您真好！”
经纪人给了纸巾让我擦擦眼泪，问我植物人的事情，我在想能不能再要张签名照的时候，车门被“哗啦”拉开，流川从车上下来走向我“镜？”
他的无死角的帅脸实在距离我太近了，我下意识向后退“流川先生您好，我叫吉田镜，是您的粉丝。我……”
没等我把话说完，流川紧紧抱住了我，他抱的太紧了，我要窒息了，在大脑一片空白中被他拉上了车。
樱木震惊的下颚骨像脱臼一样嘴成口字型怎么都合不拢，晴子更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经济人皱着眉头没说话估，计在怀疑流川可能是中邪了，或者是遭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诅咒。
晴子说让流川和我单独谈谈，我吓得赶紧拽住她的裙子。
晴子摸摸我的头发“你在害怕？”
我点头“您能别走吗？”
她问流川“枫君……到底怎么回事？”
流川看了看我“你害怕我？”
我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只能怯怯的看着他。
他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自言自语“我等的太久了……。”
他说的话我就更听不懂了。在这尴尬的时刻，手机响了，是幸村。
幸村是我的邻居。
我幼年时出过一场严重车祸，全家只有我一人幸存，伤的很严重，植物人一般躺了十年。五年前突然醒来，主治医生说除了奇迹降临没有什么其他解释，医院组织了几批专家研究了我半天，也没什么能上“nature”的重大发现，以减免了一半医疗费作为这件事的结束。
躺了十年，一切从零开始，花费了一年重新学走路，两年在私塾补习，两年半前考入海常，比同班同学大五岁，幸村读修士一年级，我念高三。
在幸村父母的帮助下，我卖掉了家里的住宅，偿还了医疗费，支付了自己的复建费，私塾补习费，在横滨租了一间公寓，带着剩余的一点存款，开始生活。
“镜，我在美津浓看跑鞋。”
“我来东京了，我自己去挑吧，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你在东京？……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一会儿见。”我挂了电话，鼓起勇气“流川先生，我和朋友约了在新宿见面。”
“我送你。”流川让司机送我去新宿，没再看我，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临下车时他把名片塞进我手里“打给我。”
我握着名片，心脏咚咚狂跳。走到美津浓，幸村在门口等我，他穿白色圆领T恤卡其色布裤，背着十七寸大的棕色软牛牛津包，手上戴着各种木质的手环，头发松散的扎着，看起来特别富有艺术气息。
“精市”我跑向他。
幸村拉住我的手“买鞋去”
我试了鞋，他又选了运动服让我试，我换好运动服给他看“镜不很适合紧身运动服。”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耳朵红了。我们社团的社长也总拿我的尺寸开玩笑，跑田径的选手一般都“平原或者小丘陵”，只有我是“万里平原中出现了两座高山”。
买完衣服和鞋，我们在一间咖啡店坐下。
“最近怎么样？一个人住要照顾好自己。”
“精市一个人住，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有样学样。
他听到我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突然来东京了？”
“黄濑的偶像今天在Lalaport有签售，他抽不出时间，让我来代购。”
幸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来要流川枫的签名？”
“他们打篮球的真的都很崇拜流川先生和樱木先生啊……”
“你见到了吗？”幸村眉头紧锁，这是他生气了的表现。
“嗯。流川先生……人挺好的。还给了我他的名片。”
“名片给我。”幸村语气严肃。
我有点意外的看着幸村，他很少会对什么人或事表现出明显的厌恶，多数都看不出喜怒，笑盈盈的，这是怎么了？
我从衣兜里拿出流川的名片给幸村，他当着我的面撕掉了名片，纸片碎到看不清名片上的字。
“不要和他有任何联系，好吗？”
这么激烈的幸村，有点无所适从。
幸村以微不可闻的音量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只会给你带来不幸。”用餐巾纸抱住了碎纸屑揉成一个团，再看我时又恢复了熟悉的温柔“还想吃什么吗？要不要再来块芝士蛋糕？”
他不愿说，我便不问。我看表上的时间，快五点了“精市送我去车站吧，晚上还要打工。”
幸村送我去车站，进站前叮嘱我要按时吃饭，认真念书，不要过量打工，以及，不要联系流川。
我靠着电车车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手机提示收到了新信息，是黄濑凉太，从今早6点到现在发了20条信息，内容都是一样的，小镜镜你拿到了吗？
我和黄濑是同班又住隔壁。最开始我很奇怪，以黄濑的经济条件为什么住这么破这么小的公寓，后来才知道，他在东京买房了。
18岁，东京，买房，在房子里能看到富士山。我在网上查他购入公寓的价格，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比人和狗大多了。
我回复说：拿到了，我在电车上。晚上要去打工，签名板明天给他。
没3秒收到新回复，他要我一回家先把签名板放他房间，他回来了要立刻见到，一分钟都等不了。
我用他发的密码开门，没想到他房间里有人。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暗灰色条纹马甲背心，同款西服裤，相貌英俊的红发少年，躺在黄濑房间阳台上的摇摇椅上。
他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立刻从摇摇椅里起来，表情看着有一点迷糊。
我赶紧道歉“……同学抱歉。我不知道屋子里有人，我是黄濑的邻居，他让我帮忙带了东西，我放下就走，打扰你了。”
“你是……镜？”红发少年的眼神终于聚焦，看清我时，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
“你知道我？”
“黄濑说，你们是邻居。”红发少年走向我，脸上是礼貌而温和的笑“我叫赤司征十郎，黄濑的朋友。见到你……很高兴。”他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黄濑说他很快就到。我们一起吃晚餐？”
黄濑这位叫做赤司的朋友对于第一面见到的人展现出的热情稍微有些不同寻常，但是……黄濑的朋友都是这种积极开朗的社牛吧“赤司君，谢谢你的邀请。我现在要去打工，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
“好。”赤司语气里的熟捻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我在超市兼职，晚7点到早6点，回去碰到了晨跑的黄濑，他兴奋和我讲他和赤司的故事，从家讲到学校，老师在讲台讲了十分钟课他还没把和赤司的故事讲完，老师忍无可忍点了他的名，他写纸条继续讲。
不想听都不行，到午休的时候，我对黄濑和赤司，他和每一个奇迹世代每个人的每个细节都了然于心，参加考试能考优秀的程度。
黄濑笑容腼腆“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小赤司给了我多少帮助。没有小赤司就没有现在“文武两道”的我。”
夸别人的时候也不忘肯定自己，这个自信心也是赤司培养的吗？不，这个怎么看都应该是天生的……正想着，收到火原的短信：吉田，明天做STAFF吗？包工作餐，一天三千五百，现金结款。
“去！十分感谢”我迅速回复。
我和火原是在我们田径部和至诚馆的田径部去年冬天跑练习赛的时候认识的。天气冷，下雨，部长让我去给队员们买热饮，我在回去的路上迷路了，是火原把我带回去。
他也是横滨人，大学毕业后来到至诚馆工作，一直惦记着回横滨，因为横滨有他喜欢的女孩。我一直留心招聘信息，偶然听到县民大厅需要工作人员马上联系了他，他顺利应聘上后，县民大厅一招临时STAFF，他就会优先考虑我。
这次活动是钢琴家滨井美沙的慈善音乐会。
我的工作是场务，负责催场，搬运椅子铺架等。音乐会晚上八点开始，一共有八首曲目，结束后是三十分钟的现场互动环节，福利院的儿童绘画作品拍卖，福利院院长和儿童代表发言，县议员的致辞，结束。
音乐会很顺利，儿童绘画作品以非常优厚的价格被拍卖出，滨井美沙也将音乐会的收入全部捐出，这笔钱足够福利院长期聘请优秀的美术老师，建一个更大、材料更齐全的画室。
画是赤司买走的，赤司就是之前说的那个红头发的西服小帅哥。
我听黄濑说过他的事情，知道他家挺有钱的，但没想到十副儿童画他居然愿意花一千万日元买。这不是挺有钱，是十分非常有钱，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香蕉都大。
观众散场，嘉宾离场，我们开始收拾，等设备装车运走，场地清扫完毕，已经十一点，我走到家，十二点。
公寓老旧，楼道没灯，上楼没注意，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下去，不知道磕到什么地方，一摸黏糊糊的，估计是血，明早要去京都的洛山比赛，作业还没写……我捂着头爬到家，没开灯，趴在床上，肚子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发出咕咕声。
“镜，你醒醒”
眼前一片明亮，我睁开眼睛，看到赤司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我又困又累。
“你受伤了，需要清理伤口。”
“小伤，明天再说……你怎么在这儿……不管为什么……回去休息吧”我困的睁不开眼睛。
“要清理，不然会感染。”我被赤司强行拉起来坐起，赤司一手拿纱布，一只手拿着酒精“忍忍。”脑袋上的伤口好像火烧一般疼。
赤司处理伤口熟练且迅速，我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
“谢谢。你为什么在这儿？”我的注意力被桌子上豪华的方形漆木便当盒吸引了。
“晚上你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我在台上都停听的一清二楚。”
“咕咕……”肚子应景的又叫一声。
苍天，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丢人。大地，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丢人。
赤司扑哧笑出来，把食盒打开“刚做好。”
是寿司。鲣鱼，金枪鱼，北极虾，扇贝寿司整齐的躺在盒子里。打工时经常端给客人，但从来没有吃过，咬了一口，松软的米饭搭配新鲜的海鲜，口感清爽且细腻“赤司君……谢谢！真的，非常好吃。”好吃到想流泪的程度。
“还担心你不喜欢，毕竟……”赤司没继续往下说“明天下午1点你们和田径女部比赛，早上9点我来接你。”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和洛山女子田径部比赛？是部长说的？黄濑拜托他的？我咀嚼着食物看着他。
赤司看出我的疑惑“我是洛山的学生会长，也是社团联合会会长。”
“你可真了不起……”我听黄濑说他是篮球部部长，班长，家里有很大的企业，他要学经营，还要学四门外语三种乐器，要会马术，会开游艇“小赤司的时间表是按照秒来安排的。”黄濑如此总结。
“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
“不会。”赤司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慢慢吃，不要噎到了。晚安。”说完留给了我一个帅气的背影。
他是为了载我去京都专门在这里停留一晚上，知道我没吃饭给我带了豪华的寿司便当吗？可是为什么啊？
2
洛山社团里实力最强的是篮球和吹奏部，是常年是全国大赛的冠军。
洛山田径部和我们部的成绩相当，部长不想让我们觉得比赛容易训练懈怠，又怕找太强的队伍打击部员自信心，查了几十所学校最后选择洛山，周六下午比赛，周天京都一日游。
我跑了几组比赛，看自己的最好成绩和平均成绩，部门第6，两支队伍里排第11，自己跑不步出名次，接力挤不进去。体育竞技里，努力固然重要，但和天赋及时运比，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何况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努力。
我坐在选手准备席，准备背会儿单词。刚坐下，翻开书，电话叮铃铃响，在触屏手机的时代，我还在用翻盖机，洛山的好几个选手都在偷偷看，估计没见过这么古老的手机。
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没接，过一会儿又响了，还是刚才的号码，03，东京的号，尾号是0305。我不接，手机就一直响，我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放进书包里。
这是流川给我的号码，尾号是我的生日，我第一眼看到时就发现了，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其他意义。
和流川之间发生得一切都挺梦幻的，还有这个赤司征十郎，热情友好的让人怀疑。
也许我前世救过他们的命，想到他们对我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的场景，鹅鹅鹅的笑起来。
“镜，是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
是赤司。
洛山的制服很衬他的肤色，显得人特别白皙。
我站起来“赤司君。”放在腿上单词书，笔盒里文具哗啦掉了一地，慌忙去捡。
赤司帮我捡，坐在旁边的学生也跟着捡。我接过递来的文具往包里装，一边道歉一边道谢。
“你电话关机，就过来看看。”
“快没电了，我就关机了。”我从书包里掏出来手机长按电源键“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没事就好，你结束了去6楼611找我。”他指了一下操场后面一个圆顶的灰色建筑“那里”。
“知道了。”
“好好练习。”
赤司一共呆了2分钟说了4句话，引起一小阵骚动，他在洛山很有人气。
他离开后我立马成了目光的焦点。洛山田径部的同学主动给我介绍，今天能跑练习赛多亏了赤司，本来市厅想借运动场，但赤司协调到下周去了，要优先保证本校学生对于学校设施得使用权。
“赤司学长真的特别让人尊敬。”
“是他真是最好的学生会长了。”
“吉田同学，你和赤司君认识吗？”
“吉田同学，你和赤司君是朋友啊。”
“吉田同学，有没有LINE，交换个号码。”
我正在想有什么借口可以溜走的时候，电话又响，看都没看赶紧接通，走到田径场外侧“喂，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是我。”
是流川。
“流川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他不问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也不提。
“你在哪？”
“我在参加社团活动。”
我说完，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我想他应该是想问我现在人在哪儿，但我不想说。
“流川先生，没什么事我挂了。”又补充了一句“手机马上没电。”
“哦。”
“流川先生，再见。”我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
明天还要打工，参加不了京都一日游，部长知道我的情况，不用多解释。
我去和赤司告别，走到了灰圆顶建筑611室推开门，是一间小型的会议室。
赤司不在，黄濑在和一个蓝头发的男生在聊天，旁边还坐着几个人。
黄濑看到我“小镜镜，过来坐”
我朝他走过去“黄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朝我眨了一下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赤司居然把你也叫来了！”
我没太听懂他的意思，也没问，在黄濑旁边的椅子坐下，听他们聊天。
红色头发的男生说（应该叫火神），我真的没想到居然在这么近的地方见到真人，我现在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黄濑立马说我也是，我紧张的都快不会说话了，好想去上厕所，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今天去了八次厕所……绿头发的男生（应该叫绿间）把一个木头雕刻的狸猫还有一个粉色红色珠串的手链放到桌子上，双手合十许愿……
我问黄濑“到底谁要来？”
“小镜镜你真迟钝啊，能让这么多篮球手着迷的除了流川先生和樱木先生还能有谁啊。他们这两天在京都有行程，小赤司费了很多功夫才把他们请过来。马上就要去参加完奥运，结束了直接回美国，再回来根本不知道是什时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的是VVVVVVVIP待遇……”
他也在洛山。他知道我在洛山，所以才问我在哪儿吗？
我心如鼓擂，慌忙站起来“黄濑，我不太舒服，我去洗手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怕见到他，我奔向电梯，打算立刻去车站。
电梯门开了。
是赤司。后面樱木，晴子和流川，还有跟着经纪人。
流川穿着黑色休闲长裤，白色T恤，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带了口罩，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他。
赤司见到我“镜，你是来迎接我们的吗？”
“……我……”我不是来接你们的，我是来跑路的。
“是小镜啊。你今天也在这里吗？好巧啊”晴子发现了我的尴尬，把话题岔开。
“晴子夫人，樱木先生，流川先生，迈克尔先生您好。我们社团和洛山的社团有练习赛，所以我在这儿，我是来找洗手间的，走错路了……”
“洗手间直走左拐”赤司指了一下位置 “我们先去会议室，镜，快点回来。”
我刚要说好的，听流川说，“我也去。”
一时目光都聚集在流川脸上。
赤司看看流川，再看看我，目光变得探究。
流川拉了拉帽檐“车坐太久。”
我看了看流川，不知道这洗手间还要不要去。
“我也想去洗手间，刚才确实喝了太多茶，赤司君茶煮的太好喝了。请稍等我们一会儿。”
跑路计划没实现，我跟在晴子后面去洗手间。
“小镜。”晴子语气温柔极了“不用害怕。”
一进会议室，尖叫声和掌声像就像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充满了整个会议室。
黄濑差点扑到流川身上，他眼泪汪汪的和流川说自己有多么喜欢他，从他选秀起，他每一场比赛他都看了上百次，他能说出他每一场比赛的每一个球是怎么进的，他的比赛有多么的振奋人心，自己能走到今天都是因为受到流川的影响……
黄濑热情洋溢的说完自己的崇拜，流川说一声“谢谢。”说完后觉得太过冷淡又补充了一句“加油。”
听到偶像对自己说加油，黄濑激动的快晕倒。
流川很不习惯这样得场合，他像是打起全部精神来应付这些热情如火的粉丝们，最开始还是听耐心的回答问题的，只是没过几个问题，没说2句话就把话题丢给樱木。
樱木很热情也很健谈，对于大家的问题真的事无巨细的在耐心解答，小会议室里交织着大家的赞叹和樱木爽朗的笑声。
我偷偷的看流川。这个人可真好看，浓密又柔顺的黑发，白皙的小脸，眼睛很亮，里面装满了星星，睫毛又长又翘，高鼻梁，令人羡慕的下颚曲线，纤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膀，能从宽松的T恤里看到一块一块若影若现的肌肉。
他好像月亮一样，沉默，安静，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但是整个夜空里有那么多的星星，却没有任何一颗能遮盖月亮的光芒。
这是一个一旦你看到了他，就再也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的人啊。
我被他发现，偷偷看几眼，就赶紧把视线移到桌子上的食物上。
“粉丝见面会”持续了1个小时15分钟，在场的同学们都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不舍想多和偶像在呆一会儿，但赤司说已经比计划的时间多了15分钟了，他们还有其他行程安排，大家只能“含泪”告别。
送走流川和樱木，赤司说要带大家去吃饭，附近有家烤肉店，昨天刚到了从新西兰直飞过来的牛羊肉，非常新鲜，炭烤之后味道极佳。
赤司看着我说“镜，你不是最喜欢吃烤羊腿了，要先腌制过再用炭火烤，先放孜然再放辣椒，最后放胡椒酱。”
在我的记忆里，我肯定没和赤司一起吃过烤羊腿，我连烤羊腿都没吃过。但是他说这些话的神情和细节就好像是，是我记错了。
黄濑突然插话说“小赤司你和小镜镜这么熟悉啊！”又对我说“好啊小镜镜你和小赤司吃好吃的不叫我！”
黄濑的话像是突然把他从某个记忆中拉出来一样，他看了看黄濑，再看我，慢慢的说了一句“应该是喜欢的……毕竟，镜一旦喜欢了就不会再改变。”
我没能和大家一起去吃饭，打工人没请到假。我转2次公交到城际巴士站，去便利店里买矿泉水，打折的饭团，边吃边想着今天和洛山练习赛的结果，如果我的成绩还不足以让我走体育特招读大学啊，那我还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三年级第一学期快结束了……
正想着，我听到鸣笛声，回头，流川从驾驶座探出头“上来。”
“……哎？”
“上来。”他重复。
“我……”
“这里不能停车。”
我两三步跑去拉开车门坐下，刚坐下我就后悔了，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四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