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再婚记》夕茶

9、彼岸花

　　楼梯口蹲了一个人，灯线昏暗看不清是谁。

　　秦杭慢慢往后退，马亦涵抿着嘴走上前，走到了他身边。

　　秦杭偏头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上前把她挡在身后。

　　楼梯口的那个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缓缓走了过来，随着那人的靠近，秦杭松了一口气回头说“是曹阳。”又将马亦涵的手握的更紧。

　　曹阳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路过两个人身边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秦杭一眼。

　　马亦涵愣住了，曹阳的眼神里满是倦意，还有毫不掩饰的伤痛。她这些年一直让他离开，试过躲起来，也下决心对他说过很多狠毒的话，不过，曹阳总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模样说“我在等一等，等到你出嫁，我就离开。”

　　这次，他大概是真的死心了。

　　看着曹阳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马亦涵推了推秦杭，“走吧。”

　　秦杭点头，但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马亦涵也没有挣脱。在不确定的危险面前，秦杭挡在了她的前面，就凭这一点，她想是不是可以原谅他年少时做出的事。

　　“秦杭，你刚刚不怕么？”马亦涵边开门边问。

　　“刚刚……可能因为有你在吧，就不怕了。”秦杭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这次回来他发现自己很爱揉她的头发。

　　马亦涵笑了笑，抽出手，给他拿了拖鞋。

　　这次的拖鞋不是旧的蓝胖子了，而是崭新的悠嘻猴，秦杭第一次来的时候马亦涵看出他盯鞋子的时候脸上的不悦，不过当时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突然出现，又突然跑到她家里，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他走之后马亦涵就在网上定了悠嘻猴的拖鞋、碗筷，还有围裙。

　　悠嘻猴是他初中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还喜不喜欢。

　　秦杭注意到鞋子上的小猴子，笑了笑。他没猜错，这个女孩儿对他依旧有情。

　　晚餐秦杭做了两个菜，因为女孩子晚上吃太多也不好。

　　马亦涵看着热喷喷的饭菜都快哭了……“秦杭，你该改行做厨师。”

　　“不要，我只喜欢给你一个人做菜。”

　　“恩……好吃。”马亦涵假装没听到他话里的暧昧不清，一筷子夹起两块儿排骨。

　　秦杭就笑眯眯的看她吃，她吃完，又笑眯眯的把碗刷了。

　　马亦涵斜躺在沙发上，边吃秦杭洗好的樱桃边思索，奇怪怎么换成他做这些事情，自己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感觉……很自然。

　　秦杭自己在厨房又忙活了半天，等他走出来的时候马亦涵已经快睡着了，秦杭把她叫起来说“早餐给你做好放在冰箱里了，明天你起来用电磁炉热一下就好。”

　　“恩。”马亦涵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

　　“那我先走了。”秦杭看着没睡醒的她笑了。

　　“恩……”

　　……

　　“慢走……”

　　随着一声关门声，马亦涵揉了揉眼睛起身像浴室走去。

　　这阵子太累了，难得能回家这么早。好好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马亦涵在洗衣机下面翻出买了一直没用的干茉莉花瓣。

　　袋子上还有一层水渍，她嘟着嘴巴把袋子撕开，闻了闻，还好，还没坏，用清水洗了一遍，接着撒进了浴缸。热水迅速把干花瓣浸湿，茉莉花的清香一下子侵入她的口鼻，马亦涵笑着脱掉衣服，躺了进去，她捧起一把水，把花瓣打入水中，很快，花瓣又浮了上来。

　　花瓣在水里的时间越久花香越重，不过，水已经慢慢变凉了，马亦涵略带不舍的打上沐浴露，一池茉莉，转眼间变成了一池白色的泡沫。

　　马亦涵起身冲洗掉沾在身上的泡沫和花瓣，穿上浴袍，屋子里还有茉莉香，她略带不舍的把水放掉。

　　回到卧室打开灯，又站到窗口，本想看看外面，没想到拉开窗帘望到了秦杭的车子。

　　他还没走。马亦涵疑惑的拿起手机播出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喂。”电话很快被接起。

　　“你怎么还没走？”

　　“刚刚在想一些事，这就走了。”秦杭看向马亦涵的窗口笑着摆了摆手。

　　“恩，拜拜。”夜色太暗马亦涵没看到他摆手。

　　挂断电话，马亦涵拉上窗帘。做到床边儿拉开柜子，拿出里面的一个铁盒，铁盒上面画的是是彼岸花，传说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和叶生生世世相错，相离。

　　她将铁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信件，一封封的看了起来。

　　2010年2月2日下午2点22分

　　唔，这么多2，我实在是太2了，快开学了，不知道你学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整个假期都在玩儿啊……送你一个中考倒计时，记得加油！你很棒的……

　　2009年11月6日

　　我和他的事情，你别管了……好好学习。

　　2009年2月……

　　认你我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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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九月末

　　这道题应该在这里加一个辅助线，你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回忆总是太过美好，太难割舍。

　　放下信件，马亦涵发现了自己早已动摇的内心，如果他回来，那就去迎接。

　　隔天一早，马亦涵起床后打开冰箱看到秦杭准备的早餐，两个做好的三明治。

　　马亦涵笑笑，当她还像以前那么能吃么。把它们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一分钟，就被敲门声叫了去。

　　“秦杭……你这么早来干什么？”马亦涵吃惊的看着手里拎着皮箱的某人。

　　某人面色平和，淡淡的说“我家里漏水了，所以来你这里住。”

　　马亦涵呆住，脑袋在飞速思考这个事情的脉络。

　　秦杭看着她，侧身走进了屋内。把行李放到另一个卧室，笑着喊她“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收拾就行，对了，两个三明治记得给我留一个。”

　　马亦涵回过神走了过去，“秦杭，你要住多久？”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这次他的脸皮变得太厚。

　　“小涵，你放心吧，我家里的水和天然气一修好我就搬出去。”秦杭拿出一叠衣服说。

　　“……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里这个事儿，说好说，听不好听，而且我爸妈周末过来带我相亲，所以……你尽量这周之内弄好吧。”

　　秦杭在听到相亲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冷了两分，放下手里的衣服，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回过头，装作轻松的问“小涵，想嫁人了？”

　　“恩……毕竟我年纪不小了，而且爸妈年纪也大了。”马亦涵答。随后去厨房拿出热好的早餐，又热了两杯牛奶，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房间有了些家的感觉。

　　可是秦杭除了那次半开玩笑说让她做他女朋友，其他时候也没说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再提，名不正言不顺的住着，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秦杭收拾了一半衣服，就走了出来。眼神清澈得望着站在门旁得马亦涵，脚步轻盈的向她走去。

　　马亦涵抬眼，却被秦杭锁入怀中，不等她说话自己先说了起来，“马亦涵，在美国的六年我每晚都要靠听你的歌入睡，虽说你唱的歌跑调跑的很远，可是我爱听啊。就像我爱你一样，”他怀中的人儿听到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心脏一蹦，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接着说“六年前我真的没想和你吵架，那时候我们你在北方，我在南方，我不想让你吃异地恋的苦，我听你说你肚子疼，下雨天你鞋子会湿，冬天你冻的耳朵发红还要去图书馆借书，我心里真的难受，我气我自己没能留在家乡，我怨我自己没能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对你。我也怕你爱上别人，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大学生，能给你什么。”秦杭顿了顿，放开怀中眼睛微红的马亦涵，用手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工作，有养活自己和你的能力了，最重要的是我在你身边了……所以，小涵我们在一起好么？”

　　马亦涵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拽着秦杭的袖子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如果你能在早点说多好。”

　　在早点说她就不用吃相思之苦，早点说她就不会住医院。

　　早点说她就不会去看心理医生。

　　可是，现在也不晚。

　　马亦涵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虽然没能早恋，但是可不可以把小时候想和你做的事都做一遍。”

　　秦杭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