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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猜想证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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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我仔细的闻了闻韩珞瑜刚从太子妃那里带来的香料闻了闻,“被掉包了不会错,而且……”
韩珞瑜睁大了眼睛,示意我说下去。
“这两种香料的成分十分相似,看来,不止府中出了内鬼,太子府也有……”
韩珞瑜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不是太子的意思呢?”
我哼哼了两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三皇子的人,但韩老将军背后支持的,却是太子,太子就算想下手,也不该从我身上下手。”
的确如此,太子是当今皇上和胡贵妃的第四子,这胡贵妃是韩老夫人的表妹,说来说去,这韩府和太子还能沾亲带故的,太子不傻,不可能白白将手握重兵的韩老将军拱手让给三皇子。再者,韩府中明明白白支持三皇子的,也只有韩志忠这个庶子和韩珞瑜这个庶子嫡孙而已,韩夏的联姻,根本威胁不到太子,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朝我下手。第三,韩府中,并没有表面那么和睦,就算下手,也不该朝我……
韩珞瑜轻笑了一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好啦,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虽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我也绝不会让他们伤了你。”
我不死心,又问道:“莫非你知道是谁?”
“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见他这样说,我也不再多问。我拿出小瓷瓶,“这个,给你。”
他狐疑,问道:“这是什么?”
我神秘的笑了笑,“你试试便知道了。尤其是你这双手,这么粗糙……”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轻笑了声,“呵。常年握着兵器,手上自然会结茧。”
修长的手指,指骨如玉,若不是他手心的茧,真的想不到这双手常年握着兵器。
我将小瓷瓶的液体倒了一点点在他手心,均匀涂抹,不一会儿,手心的液体融入肌肤,水渍消失。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我问道:“这么看着我何意?”
韩珞瑜握住我的手,用力一带,我整个人跌落一个宽阔的怀抱。
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韩珞瑜用柔出水的声音说道:“你不该关心这个,你应该关心一下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
霎时脸红了,我低下头。我嗔道:“胡说什么……唔——”
腰间骤然一紧,浓烈的吻在舌尖缠绕,像沉浸在水汽氤氲的温泉里,模糊了视线,温柔了岁月。
良久,唇瓣的缠绵如春水漾开,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回荡,心跳加剧……
原来不是不会再有面红耳赤小鹿乱撞的少女心了,只是遇不到那个人。
看着面前剑眉星目,三分飘逸,三分俊秀外加三分刚毅的男子,心湖被划开,漾起浅浅涟漪。我自嘲的笑出了声。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在笑昨晚……”我在笑,我不爱人多年,畏惧重蹈覆辙,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最愚蠢的逃避……
“不生气了?”
我抬眸,“生气,当然生气。还不知道醉玉楼的老鸨要我们赔偿多少银子呢!”我指着梳妆台上的红漆金边的盒子,“银子在那里,你派人去赔偿了人家。”
他却是说道:“这些嫁妆本来就是你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置办些衣裳和首饰。赔偿事宜,我已经让小叶处理了。”
我又是问道:“那赵杰那边呢?”
韩珞瑜微微一怔,随后,略带着撒娇的口吻:“可不可以不去?”
我挑眉,回了他一个眼神,“你说呢?”
“阿韵……夫人……”他继续撒娇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带着如小猫般乞求的眼神说道:“堂堂二品官员给一个充满铜臭的低贱商贾低头,你叫为夫如何拉的下脸。”
“你在打他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天了。虽然你不去道歉也不会怎么样,但毕竟流言猛于虎。还有,如果你知道醉玉楼幕后老板是谁,你最好也去登门赔罪。”
韩珞瑜微微一怔,随而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个烟花之地而已,就算真有王公大臣在幕后,也不敢这么高调。”
我轻笑道:“如果只是普通的秦楼楚馆,断不会那么嚣张的喊出打手来打你。再者,那些衙役平时见到二品官员都跟哈巴狗似的,当时还敢趾高气昂的说话,可见,这醉玉楼后面的老板不是一般人。”
说完,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韩珞瑜说得对,如果是一般的商铺,高调一点问题不大,可这醉玉楼……传出去难道不怕被人弹劾?再者,这赵杰就算有后台,也没那么大胆子当众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除非……这醉玉楼的老板,是故意要对付韩珞瑜。
他的手勾住我的下巴轻轻摩挲,“为夫自由分寸。”
我不露声色的笑了笑,“反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着。”
“这就对了。”说罢,他在我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
但这件事没那么快解决,即便是韩珞瑜去了赵杰家登门赔罪。
“瑜少爷,太老爷请你去一趟。”傍晚时分,门外忽然响起小厮的传话。
我狐疑,“爷爷叫你去做什么?”
韩珞瑜淡淡的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古人诚不欺我。仅仅一天时间,韩珞瑜在醉玉楼里的事迹已经传到了韩老将军的耳朵里。整个大厅里聚满了人,韩老夫人和韩老将军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韩老将军面带怒色,韩老夫人表情凝重。公公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狠劲。剩下的人不是来幸灾乐祸的,就是来看笑话的。
“跪下!”韩老将军一声怒斥回荡在室内,韩珞瑜毫不含糊的跪下。
“瞧你干的好事!真是我的好孙儿!”韩老将军将手中的纸狠狠摔在韩珞瑜的脑门上。
韩老将军如今已是七十八岁高龄,但他说话中气十足,行如疾风,身上的大将之风不输当年。
韩珞瑜不慌不忙的说道:“爷爷,孙儿酒后失德,错既已酿成,孙儿自当一力承担。”
“承担?!现在满颍都城中还不知道怎么戳着韩家的脊梁骨说咱们!皇上封你个二品都护你尾巴就翘上天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旁的婆婆说道:“公公息怒,珞瑜这孩子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莫说去那些花街柳巷,连晚归都是少有的,如今犯下大错,定是受了他人蛊惑。”
“受他人蛊惑?”一旁的关姨娘开口道,“别人蛊惑他去窑子还说得过去,难道还有人蛊惑他为了窑姐跟其他嫖客大打出手?!”
关姨娘以前是大夫人的陪嫁,后来被大老爷收了当填房,听她这话说的颇为难听,我想,肯定是大夫人指使的,大夫人的身份不方便开这种口,但她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也不怕丢什么身份了。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
韩老夫人怒拍桌子,“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女人们在老夫人的威压之下噤若寒蝉,韩老将军说道:“珞瑜,你可知错?”
“孙儿知错。”
“既然如此,家法伺候。来人!”
“在!”一众小厮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
韩老将军怒道:“二十大板,叫他给我长点记性!”
“喏。”
“且慢!”我慌忙的站出来,都是血肉之躯,即便他韩珞瑜身体如何强壮,这二十板子下去,也该血肉模糊了。“爷爷请听我一言。”
“哦?!诗韵你有何见解?”
我酝酿了片刻,开口道:“爷爷,有错固然该罚,可这皮肉的惩罚,却是下下之策。”
众人一怔,韩老夫人和韩老将军对视了一眼,“那你觉得该如何?”
“诗韵觉得,将功补过自是最好。若是将来府中有何需要,叫珞瑜去即可。”
关姨娘满是嘲讽的说道:“如果这样,那岂不是人人都能随意犯错了?反正将来可以将功补过。”
“爷爷,”我辩解道:“珞瑜如今是二品都护,这一顿家法下去,十天半月也下不来床,军中那些军务要事又当如何处置?有道是先国后家,断不能因为家事而误了国事。”
关姨娘紧追不舍,“不过是挨一顿板子,怎么到你口中竟成了误了国事?”
也不知是谁附和了一声:“是啊,犯了军纪,少说都是三十军棍,可比咱们家法狠多了。”
我腹诽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打的又不是你。
我狠狠瞪了关姨娘一眼,她不由得一颤。回想起刚刚那人的话,我大脑飞速运转。我笑了笑,“既然是将功补过,自然是犯了多大的错便要积下多大的功。珞瑜当众与人大打出手,更何况是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但他出手的原因为何,也不过是众人凭空臆测。若真是为了那种低贱女子,恐怕现在的传言该更难听了。”
我看了眼韩珞瑜,继续说道:“珞瑜与赵杰赵公子之间,委实有些误会,如今珞瑜已向赵家登门赔罪,化干戈为玉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若是因为这种无心之失而误了军务,得不偿失。”
韩老将军沉疑了片刻,开口道:“的确,军中要事耽误不得。这笔账先记下了,来日再跟你好好算算。你且去祠堂思过!这件事,就这样吧!”
料想韩老将军本来也没打算重罚韩珞瑜,这才让韩珞瑜免了这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