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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完整篇 ...
伶俐在玄关处脱下鞋,也不弯腰将之放上鞋架,随意一踢,那小船样的两个小家伙,便旋转着碰磕到架子边,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内室门微开,探出姐姐芝霓的脸,首先看看伶俐鲁莽的脚,眉心略拧,不以为然。
芝霓眯缝起眼睛,目光往上抬,瞧了瞧伶俐的头,鼻子古怪地耸了耸,嘟囔说道:“怎么……烫头发了……”
伶俐将手中七八个大小塑料袋拎进厨房里,一边回答着芝霓的问话,语气里有些滴滴答答的味道:“唔……好看吗?”
芝霓的声息轻轻的,几乎听不见,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久久的才应了一句:“干吗要弄得和我一样……”
伶俐继续往里走,耳朵却竖起,听到芝霓将自己的房门开了又关,而她也从房里走出来。
伶俐背对着,猛地将所有塑料袋往大理石料理长台上一甩,鱼袋子破了半边,洒出来一滩腥水,臭臭的,冲冲的。
伶俐的后面,芝霓尖声惊怪道:“你悠着点儿,这么弄,脏死了!”
伶俐从其中一只袋子里抓出一把金花菜,也湿湿的往下沥着水。伶俐索性扯过一只过滤篮,将菜扔在篮中,凑着水龙头,一阵胡乱地洗,晾了晾后,便随便地放在一边。
伶俐的后面,芝霓愈加阴阳怪气地责怪道:“洗干净点儿,这么吃,脏死了!”
伶俐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眼睛一瞥,芝霓的房门缝隙里往外呼呼地冒着冷气,她,竟然在空调房里躲了一个白天。
伶俐回望自身,一条墨色的长裤,质厚又不透风的T恤,既老土,又热得要命。
伶俐想,自己在丝线厂里工作,平时就是这么穿的。
芝霓娇娇的声音又响起来:“也没赚几个工资,干吗烫那么贵的发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伶俐带着淡漠的眼神回头,突然眼睛一瞪,看到芝霓竟静静地把自个儿先前踢飞的一双鞋,小心细致地放入粉红色的鞋架。这么可爱幼稚的鞋架,是芝霓挑选买来的。这种可爱幼稚的粉色,也充斥家中,因为这个地方,属于芝霓所有。
芝霓似乎完成了一件很满意的事情,她展眉,抿唇,绽着轻松的笑,走到客厅,坐进沙发里。
芝霓对伶俐斜睨着,说道:“哎,不要做有酱油的菜哦,我不想吃。”
伶俐点头:“你前几天就跟我说过了,我知道的。”
芝霓招手:“过来,帮我捏几下,在电脑上看了一天的股市,累死了!”
伶俐点头,不笑不躁,大步过来。伶俐的粗莽用在芝霓肩上,却反而很衬后者的意。
“怎么,力道不如以前了?”芝霓问。
“这几天左手中指总感觉僵僵的,使不上劲儿。那个,不是你说前几天你撞疼了自己手指吗?”
“哦,我知道了,你尽力捏吧。”
芝霓开始闭目享受。
伶俐见机说道:“借点钱我吧。”
芝霓没有睁开眼睛,淡淡道:“你不是有钱吗?”
伶俐说:“没有。”
芝霓张开一只眼:“那么你还去烫头?”
伶俐吱吱唔唔着,慌慌糟糟。
芝霓瞪大了两只眼睛,轻蔑地说道:“你这样是不行的。三天两头“吃不饱胃口”似的,我是姐,你对我这么厚脸皮,最多被我责怪几声。可别人呢,会看不起你,背后说你的。你这么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拿从我这儿借的钱去还工厂同事的钱,拿同事们那儿借的钱又来还我的。啧啧啧,你这样是不行的!”
伶俐碜碜地说道:“建华炒股赔了,我不帮他想办法,他说要去跳楼。”
芝霓还是摇头:“啧啧,你们两个这样,都是不行的!”
伶俐在芝霓肩头用力过分,芝霓的锁骨一阵疼痛,讶然而惊呼。
伶俐就差没下跪着请求了:“姐姐,你做股票投资的,你又那么精明,我知道这几年你赚了不少。你帮帮我,帮帮我男朋友……”
芝霓打掉肩头的伶俐的手,从沙发里站起来,脸色僵硬,难看透顶。
“我没办法。”
“姐姐……是你介绍建华去买那几支股票的,建华的失误,你有责任!”
“和我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们买入前,我就告诫过,股市风险,涨跌无情,跳入前就该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俗话说,赌场上也无亲父子,你这么事后怪我,只显得幼稚而已。啧啧,伶俐,你这样不行哦。”
伶俐一下子蔫蔫了,腿上失力,身子跟着跌落,坐到沙发上,正巧是芝霓刚才离开的位置,犹留着人的体温。
芝霓进房前,又回头一句:“对了,明天周末,你也休假是吧,把客厅的窗户擦洗干净吧,好久未整理了,你瞧那灰,我最受不了的。你住在我这儿,也不付房租,这点活,不算额外的,对吧……”
芝霓将门一拉,敞面而来充足又舒适的冷气,也浇到了后头伶俐的身上,将屁股下最后几分暖暖的人体温情,冻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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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典咖啡馆,午后浓韵的阳光。
室内缭绕清泠乐音,班德瑞的《春野》,一首能够滋濡出人类心底最温柔情感的乐曲。
有这么一个人,窝在靠窗的单人沙发座上,手背闲闲交叠在胸口,半掌明亮,是折射玻璃窗的天头光,半掌晦暗,是照映沙发座的斑驳影。原来,窗外大道有树,大叶的梧桐,浓绿的树荫,树隙穿风,在店内听不到外面的风声,却看得到。
这个男子,年轻,相貌普通,很喜欢艺术。
因为在音乐声中,他半敛双目,正跟随着节奏,微微地晃动脑袋。
有点累,有点恹恹时,他便慢慢伸手,触摸到面前桌上一只精致的咖啡杯,杯中满满一团香,泛着泡沫的卡布吉诺,是他的最爱。
他享受了一口,睁开眼睛,轻轻叹息,看到一丛更令人惊讶的情景。
他旁边一桌,一个时尚女郎,碎花点的连衣裙,飘逸妩媚,披拂着的大波浪卷,由肩膀到背后,像湿雨夜里散开的帘幕,头发下一张小脸,五官皆小,细抿的嘴唇,细眯的眼,脸颊上也不带神采,苍苍白白的。她紧抓胸口,很难受的样子。
她颤颤而立,似乎要买单离去,刚走开座位,一个趔趄,身子快往前跌倒在地上了。
而他脚快手快,跑过去扶住了她。
她靠在他胸前,虚弱地勉强地笑着:“真对不起……谢谢啊……”
“没关系,我看你还是再坐一会儿吧。”
她没有反驳,任他带着走向他的座位。
她低首,两旁的头发用来遮掩脸庞。
他招招手,走来侍应生,他说:“麻烦拿块冷毛巾来。”
她从头发下抬眼看他,再说道:“谢谢。”
侍应生把毛巾拿来,他轻轻递给她,她敷着脸,静静了一会儿,好很多。
她突然又现出好急好急的样子,勉力站起,还要出去。
他不以为然:“我看,你这个样子,最好在室内再待一会儿。”
她眼内簇火,很奇怪的激动着:“不行!我……怕伶俐她,怕我妹妹她……”
他伸手拍拍她的手臂,有一种特别的安抚作用,他问道:“怎么了?”
她摇头,恹寂,无力,如此说道:“无缘无故的,我竟然头昏胸闷起来,我在这家店里也坐了两个钟头了,不像是突然中暑啊,一定是,一定是我妹妹出事了!”
她被他按着,挣扎着站不起来。
他眼睛澈亮,有清晰的理智,“对不起,小姐,你的话,我并不是很明白。”
她烦躁不安,不顾场合,大叫道:“我和我妹妹从小能互相感应,一方出事,另一方就会有相应的心灵感受!”
“所以呢——”
“昨天我妹妹告诉我,今天下午,她要擦洗客厅的玻璃窗。而刚刚我突然头昏无力起来,我怕我妹妹她……”
男子突然从钱包里抽出足够的咖啡钱,放在桌上,一把抓过那女子,一同跑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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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霓愣怔在金匮花园128号大楼前。楼下一片绿化圃,圃中凌乱,四处涌来居民,团成一个圈,芝霓看不到圈的里面。
芝霓仰头,扶住她的那个男子也仰头,同她一起看,上面高高的窗户。
芝霓颤颤指着:“六楼,我的家。”
六楼,有一扇窗半开半阖着,在下面看那个高处,有半块布状的东西夹在窗隙里,随风零零地动。
这样的情景,令那个男子也很紧张。
前方嚷嚷,原本簇拥在一起的居民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
有警察,抬着担架出来,架上盖白布,下面凹凸玲珑,是一个人的身体。
一双细腻洁白的脚露在白布外,没穿鞋。
芝霓惊恐瞪眼,掩口,从指缝里漏出“呜呜”的叫声。
男子好不容易撑着芝霓上楼,回到她的家。
门外和门内都堵着警察,青色制服,肃穆神情。
男子和芝霓被挡在了外面。
芝霓幽幽一句,哽不成声:“这是我家!死的是我妹妹!”
男子对伸手阻拦他们的警察,欠欠身,说道:“对不起,能不能让我们过去?”
里面传来一声朗朗的叫唤:“小张,放他们进来。”
站在客厅中央的是一个警察头头,看到进来的芝霓和男子,警察白皙的额头突然皱了起来,大声叫道:“莫,你来干什么!”
芝霓吃惊看向身边的他。
他落语笑笑,像沉在杯底的一片红茶叶,旋着温暖的涟漪:“哦,我姓莫。”
芝霓无所谓,拂开他的搀扶,瞅着沙发,坐了过去。
芝霓描绘精致的眼影早被源源的泪水洗坏了,这会子脸上的颜色纵横交错。
芝霓晓得自个儿的狼狈,也就不好意思抬头看众人。
迷迷糊糊中,就听那个姓莫的先生和警察头头聊了起来,很熟的关系。
“莫,你怎么来了?”
“你看到了,我送她回来。”
“她是——”
“她说,她和她妹妹住在这个屋子。”
“死者的姐姐?”
“死者?真的出事了啊!”
“什么叫真的?说的你好像预料到会发生惨事一样。”
“不是我预料,是她感应!”
“我好像不明白你的话。”
“她的原话是:她和她妹妹从小能互相感应,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会有相应的心灵感受。”
“这是什么鬼话!”
“林白,你告诉我,死者是怎么死的?”
“应该是在擦窗的时候,失却平衡,意外摔下。”
“你们警方结论为,这是个意外?”
“不然还能怎样,案发时有目击证人,对面大楼的一个老阿婆,看到死者正擦窗时,一个侧身,自己摔下去,证人并未发现死者身后有人,死者坠楼后,证人立马大呼,惊动了死者同一楼里的人,居民们并未发现有可疑人物从那户人家里跑出来,所以,案发时,屋内应该是死者一人。”
“擦窗时,失却平衡,意外摔下呀……唔,这位小姐刚刚在咖啡馆里,也突然出现情绪不振、头昏脑胀的情状。”
“你是说,死者的姐姐在另一个地方,现出头昏症状,从而导致同一时间在家里擦窗的妹妹,也出现相应情状,一个失手,便坠楼了?”
“所以呢,这就不是鬼话。”
“这是笑话!”
“怎么,林白?”
“那要我怎么结案,谋杀?误杀?自杀?还是意外?”
“唔……”
小莫搔搔头,绕开林警官,踱去那扇夺命的窗户边。
普通的双开窗,铝合金的,外面不装纱窗,敞得开了,两个人能同时跳得出。
小莫低头,鼻子抵上窗面,在意地看着什么。
“咦,这是什么东西?”他示意林警官看左窗底下靠边方向的一个角落。
“是什么污渍吧。”林警官瞟了一瞟,便将目光转开了。
“哦,应该是油漆之类的。在外窗呢,又在那样的角落里,很难擦呢!”小莫突然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一手扶着窗棱,一手勉力去够那块污渍,男人的手应该长了吧,可小莫并未触着。
直擦得肩肋之间生生的疼,小莫放弃收手,又一声“咦”。
他本来握着窗棱的手指尖上,沾了一层薄薄的东西。
他看了看手,一个凑鼻,去闻着窗边边,那里也是薄而透明的一层,几若不可察觉。
林白在后推着他:“走吧,一个医大学生,好好读书去,别在这种地方探头探脑的。”
小莫回到客厅,芝霓已收了泪,开始喃喃疯语了。
“是我的错吗,我害了伶俐了,我为何早不头昏、晚不头昏,偏偏在伶俐擦窗时……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前几天,伶俐回来时,就嚷嚷一天的手指疼得很,我说是我在家不小心撞到了自己手指,我的一切,伶俐身上也是有感应的……唉,怎么办才好……”
芝霓伸手指一擦鼻下,湿沥沥一条,垂下手时,就在沙发面上蹭了蹭。
林警官觉得芝霓长相美艳,话语邪气,心里也冒开寒了,反应在手下,就是将小莫又推着,直到门口。
然后,林警官幽幽一句:“双胞胎之间的事,就是不可思议。”
小莫一颤:“你说,什么?”
林警官瞪眼:“怎么?你在楼下没有看到尸体吗?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啊。”
小莫撇撇嘴:“没有,错过了。”
林警官笑:“也不是很重要吧。”
门口守卫警员小张又在嚷嚷地挡什么人了。
小莫和林警官同探头,一下子被唬住了,一门口的三姑六婆。
林警官躁脾气,状似要发飙了。
小莫打圆场:“好了好了,我来把这群大妈们领出去。”
回头再看一眼沙发中的芝霓,竟漾着模糊的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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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霓从银行里出来,抬手遮眼,瞅着天边的灿烂阳光,心情颇为愉快。
“沈小姐?”有人在后面叫住她,她一听这声音,唇角的笑便僵住了。
她转身,换上哀哀的颜色,因为她五天前才死了唯一的亲妹妹。
她看着也从银行里走出来的这个男子,奇怪,刚刚竟一直没有发现到他。
“莫先生?”
“呀,你还记得我,真好!”
“在那样的事件里认识的,想忘记也难。”
小莫听闻,搔搔头,有丛青春的羞涩。
“哦,你妹妹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知道伶俐也希望我坚强活着。”芝霓挥挥手,淡飘飘地说。
小莫挨近她身边,朝她明徕地笑着:“沈小姐,忙啥呢?”
“莫先生,忙啥呢?”
“我?和沈小姐一样,给家里人刚汇了一笔钱。”
芝霓心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唔,你看到我汇钱……”
“是呀,给一个叫郭建华的人吧。呵呵,奇怪,那人是你死去妹妹的男朋友呀。”
芝霓心再跳,眼下掠过来一层阴影,“你调查我!”
小莫很无辜的样子,“是别人主动告诉我的。”
芝霓瞪目,“谁?”
“你的左邻右舍,和——你自己。”
“我哪有?”
“你们有,而且告诉了我很多很多。”
“什么?”
“比如,那天从你家里出来后,我顺便帮林警官送送那帮子好奇的姑婆大婶。你知道,她们这样年龄的妇女,最藏不住话了。许是喜欢我的笑吧,阿姨们都称呼我亲切呢。三言两语中,告诉我一件关于你们姐妹的很重要的事。”
“啊?”
“你这个姐姐是个爱洁成癖的人,你那个妹妹是个随意粗鲁的人。呵呵,同为孪生子,竟还有这么大的差别?”
“你问我,我问谁?我和……妹妹,从小如此!”
“哦,可是那天在你家,我却获得正好相反的印象呢。你这个爱洁成癖的姐姐,会将鼻涕抹在沙发面上,而你那个随意粗鲁的妹妹,却宁愿不穿拖鞋赤着脚蹲在窗台上来擦窗。”
“你,你是说,我妹妹脚底打滑,因而坠下楼去。”
“呵呵,no,不是脚底打滑,是手心打滑。”
“请你把话说清楚,不要总是阴阴的半句。”
“那条窗棱边沿被涂抹上浓浓一层洗涤清洁剂。”
“也许是我妹妹为了去污,自个儿抹上去的呢?”
“她既然为了要擦去窗底角落里的那块油漆污渍,就应该晓得必须用大半个身子探出去,才能够得着。她既然早就下决心要蹲上窗台去除掉污渍,就不会自设危险,在用来扶助的窗棱上涂抹湿滑的清洁剂了。”
“哈,笑话,你怎么肯定她会去擦那块隐在窗角、不仔细瞧根本注意不到的油漆呢?”
“对于沈伶俐那种随意邋遢的女孩儿,当然不在意,可是——对于一个爱洁成癖的人呢?”
小莫伸左手,对着不知何时绵软在右肩上的一片梧桐叶,轻轻一弹,抬头,还是暖暖的笑。
芝霓明明看他动作柔柔,却像有重重的一记刺在她自个儿心头。
她有些接不来话头,只能喃喃重复:“你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莫叹息:“意思就是——对于双胞胎之间,心灵感应的事,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沈小姐,你那天在案发现场,曾无意中说过一句话:前几天,你这个姐姐将手撞疼了,然后你那个妹妹,手指也同样僵疼了好几天。”
芝霓沉沉:“别卖关子!”
小莫嘘道:“慢慢来。”
芝霓不顾大街上的形象,大叫:“快说!”
小莫道:“警方验尸报告说,死者左手中指不久前刚被做过手术。”
芝霓叭地张大嘴。
小莫继续:“我便和林警官去医院查了,确有一女病人,因长期使用电脑,中指神经麻痹,丧失知觉作用,于八天前在医院动过手术。医院病历报告上写明,那位病人名叫——沈芝霓。”
看着眼前女子不断退却,小莫摇摇头,“医学表明,同卵双生子之间,无论血型,指纹,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一般人很难分辨双生子,分别为谁是谁。如果不是沈芝霓在几天前瞒着你这个唯一的家人,做过那个小手术,留下病历证据,我们根本就无从辨别那具尸体,就是她!对吧,沈伶俐小姐。”
伶俐大骇,脚下不停,脚跟一落,身子就要倒下人行道外面的机动车道上去了。
伶俐耳尖,听闻身后有大车飞快驶近的声音。
伶俐眼中一下空空,能倒映下天湾里的洁白流云。
伶俐腰间一紧,被人重新带进安全地带,同时的,旁边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
伶俐有种般若冥冥的感觉了,目一低,心头走过荒凉。
小莫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死,真是一种可怕的事情呢,对吧?”
伶俐只能点头,如人偶。
小莫叹道:“如果,你在布局杀害你姐的时候,也体会到这种生死茫茫、无靠无依的道理,你就不会那么残忍邪恶了。你是这世上最了解你姐的人,那天午后,你早就将窗户擦干净,却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重新点了一块污渍,你知道别人不会发现,你姐一定会发现,因为她嗜洁成癖,一定会去检查你这个马大哈的劳动成果,一旦发现后,她一定忍无可忍,心心念念要马上擦去。可那时你已经出门,来了咖啡店,制造不在场证明了。你姐无奈,亲自动手,要擦掉那块污垢很难,你怕是无数个深夜,演习了无数遍了,你把污垢的位置设计得必须要整个人蹲上窗台,探出大半身体,才能够着。然后,你也算准你姐用另一手扶住窗棱的位置,在边沿抹上一层浓浓的湿滑清洁剂。你姐的失手坠落,就被你演练得像一幕十足十的意外了。”
小莫张口,舌上涩得慌,要吞进一些清风,才解得了这样苦苦的渴。
“如果,我在动手前就注意到芝霓做过手术的手,就好了。”伶俐说。
“如果,你能珍惜你们姐妹相守的时光;如果,你们彼此在生活中更多关心对方一点;如果,人人都能下决心,把冷漠生活中的冻结,捂成融融的柔暖,就好了。”
小莫伸手一张,接住上头掉下来的一片残叶,双指对捻,将之揉热。
就听伶俐用仿佛放下了重石般的轻落语调说:“如果,那个杀人的午后,在诗意菲菲的咖啡馆里,没有遇到那个好心的你,是不是也就好了?”
小莫摇头,将叶儿一抛,朗声道:“呵,不知道啊。”
(本篇完结)
题外话:有一年,在我班上收到一对双胞胎。一天,我在教室里批改作业,就见双胞胎中的老大,在哭。我奇怪了,去问她,“你为什么要哭呢?”“不为什么,就是感觉特别难受,非要哭!”上课铃响,双胞胎中的老二走进教室,脸上也是泪痕连连,我问,“你是怎么了?”她说,“在操场上跑的时候,摔倒了,痛死我了!”
我想,双胞胎之间,真有很奇妙的东西,不,不仅是双胞胎,就是彼此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也很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对的,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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