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之旅前世缘》朱幕木之

40、白露

　　一切都做虚无，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高声鸣叫的鸟儿，白露睁开了眼，他的那双眼依旧是蓝色，蓝的妖异，蓝的的可怕。与此同时，倒在林间的白灵也睁开了眼睛，她的嘴角的血迹已干涸，脸色苍白，她每移动一次身体，便有锥心刺骨的疼痛，自她的身体而来。白露注意到了白灵，他飘至白灵身前，黑色的烟雾不断的起起伏伏，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白灵，那张脸，如同一张白色的木偶面，不见表情，嘴角诡异的牵起一笑，却让人觉得森冷袭骨。
　　白灵的手支撑起身子，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白露。烟雾飞起，林间的鸟儿腾起，朝着天空而上，却突然全部落在了林间，如同一颗颗的石头砸在地面，那小小的身体，颤抖一下，归于平静，瞬间化为一摊血水，干涸在这大地之上，一切的一切，白灵不为所动，她只是盯着白露，狠狠的盯着。
　　“想杀了我是吧？”白露不在沉默，他如一个刚刚酒囊饭包的人一般，精神十足的笑着。“你杀不了我，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歹也是你叔叔。”白露兀自说着，“七血封煞？除了狐王，无人能解吧，狐族之人，如今只有你一个。”白露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她不会解吧？”白露试探性的问道，随后仰头大笑，“能解又如何，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就是颠覆整个狐族吗？”白灵开口，用气过多，她的嘴角又划下一道血，心口也疼了一次，她没有离去用手去安抚自己的心口，她的目光很冷，仿佛可以冻结一切。
　　“对，就是颠覆整个狐族。”白露仿佛想起了什么，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你们狐族是什么？哈哈。”白露大笑，他的身体在空中悬浮，随着那一阵阵笑声，他的身体不断起伏，不断起伏，那张白色的脸孔，只有那张嘴是张合的，变现出来他的笑，而他的眼，已经是死气沉沉。
　　“狐族万年古族，天地初开，便是狐族临仙之初，只是我狐族之人，喜这山间林中景物，割不开这情，故此，一直留守在人间，保一方净土。”白灵说完，白露只是冷冷一哼，很是不以为然。
　　“小娃娃，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白灵见白露如此，心中有疑问。
　　“你知道吗？原这狐族之位，本该是我的。”白露说完，见白灵一脸惊恐，他忽而觉得可悲，可悲。
　　“天地初开，狐族确实是放弃了仙籍，留在了人间，保一方之净土。”白露缓缓开口，“因此，古神便赐狐族之人五姓：白、南宫、东方、西陵、北齐。白是我们狐族最高贵的血统，因此，以白族为首，称其为王。”
　　五姓，为什么只听有白姓呢？白灵思量白露的话，她只是抬起头，见白露的眼，望向了远处。
　　“如今只有白氏？呵呵，狐族其他族人被灭，源自于这片圣地，而我的母亲，便是属狐族西陵氏。”
　　“怎么会，我父亲与许家那一脉降服你的时候，父亲曾言，你是蛇妖之子。”白露所说的这些，白灵都不曾听过。
　　“掩人耳目之词罢了。”白露不屑道，“你以为你父亲是狐族的骄傲，是整个狐族的荣誉？”白露接二连三的你以为，使得白灵无言以为，于父亲一辈的事情，她知之甚少，就是眼前这个称之为叔伯的人，她也是从白泽口中听说。照如今白露所言，那么白泽她的父亲之前所有的言辞，都不足以为信。狐族最忌兄弟相残，早在狐族诞生之日，便有铭文所规定，狐族王者之位，尊先代狐王之旨，如果白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整个狐族被颠覆，是因为白泽？白灵想至此，犹不敢继续想下去。
　　“呵呵，小娃娃，任何生命都是有代价的，你以为你逆天改了许尧山的命，他就可以躲过吗？”白露不在说狐族之事。
　　“为什么？”白灵不明白，为何白露于一个凡人所过不去，许尧山死于非命，魂飞魄散，无可能如轮回之道，而她借助法力，铸其灵魂，并用五百年修为换他平安淡然一世，在白露口中成了不可能？
　　“他体内的血液，随着狐族的消亡，而流失，只要狐族还存有一个人，他便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相安无事。”
　　“你说与这些，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快死了，小娃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我可以称得上一脉之人，按照我们西陵氏族讲，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可惜了，我已经不是我。”白露言语无不感慨，西陵氏族最重视血缘亲情，当年他的父亲若是没有将狐王之位传于他的想法，他也不至于游魂，靠着死人的灵魂得以生存，白露落于白灵面前，‘席地而坐’。
　　“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了。”白露开口，从这句话中，白露明白，这句感慨只是白露的自言自语。此刻的白露，那张白色的脸上，带着一些柔和，阳光下，那双蓝色的眸子，不在空洞，仿佛映着他这一生所有的美好。
　　“在那个混沌的世界，我一直在回忆……”白露淡淡看口，白灵是她妹妹的女儿，她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渐渐流逝，他不能救，也不想救，无论是狐族白氏还是狐族西陵氏，只有他们两个了，不，应该还有一个，是个幸运儿了，白露想着，几百年后，也就真的不存在了，夙愿已经了，可是为何还有遗憾……
　　“你父亲杀不了我，他就制造了霍乱，言是我造成，那些个人类，用了摄魂珠，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摄魂珠虽可以将我的魂魄吞噬，让我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可是白泽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天道。”
　　“你觉得我相信你说的这些吗？”白灵躺在林间，白露坐在白灵的旁边，他们两个仿佛叙旧的老友，随意的聊着。
　　“你已经信了。”白露肯定道，哈哈一笑，这声音恐怖异常，一去千里，惊醒了林中的鸟儿还有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