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来》言之惮

9、离去

　　回到客栈，袁菱雯大摆酒席，庆祝我们宣凤阁能够在江湖独占一螯。
　　师叔非要拉着我到我屋内，说是有事情说，袁菱雯则是笑嘻嘻地让我们好好说话。
　　房间内，我看着师叔，扭捏着坐在床上，“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是……宣凤阁的人？”他看着我，目光复杂。
　　我有丝丝不满，“是啊，宣凤阁怎么了，我们做得都是正当的事情，你要是因为我的身份嫌弃我，我也没有想和你纠缠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叔无奈地握住我的肩膀，“我只是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我憋屈地看着他，我当初也是这样，一点也不了解他，还不是执意要和他一起，就不知道他如今是如何看待这份感情的了，“所以呢？”
　　“我依旧遵循自己的诺言，我要守护你一辈子。”
　　我懵然地看着他，心情颇为复杂，不由得想说出心中所想，“师叔，当你在虎溪林救了我的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痴恋之情，经历了这么久，我对你的执念很深。虽然我再找到你的时候，我依旧希望能够和你一起，这是我这一辈子的心愿，而你呢，你生性淡薄，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对我产生……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
　　“……”
　　师叔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退出房去，袁菱雯看着我，笑道：“你们果真有猫腻，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已经没事了，不要再提了。”我幽怨地回了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椽子听说我要去游历四海，吓得不轻，“你怎么这么鲁莽？”
　　“我是认真的，现在的我还是年轻气盛，能够见识到更多东西，不是更好吗？”
　　“……”椽子一直知道劝服不了我，只好替我打点好一切。
　　我离开客栈，独自驾马而去，心情沉重，我们是不是再没有交集了呢？

　　三年后，宣凤阁的人已经遍布天下了，我在宁州一间小酒楼喝茶，突然就有一小孩将一封信交给我，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封信是袁菱雯给我送来的。看完信，我惊恐万分，马不停蹄就往宣凤阁总部赶。
　　袁菱雯信中说，扬漓师叔被阁中的叛徒刺杀了，危在旦夕，让我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离开这三年，暗中吩咐着人给我送扬漓师叔的情报，而袁菱雯默许了我的行为。游历四方，虽然随性而为，十分自由，可是我知道，我是身在外，心却永远系在他的身上。
　　可是，没想到，不过三年，我们竟然要天人相隔……
　　当我赶回去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人。
　　椽子和袁菱雯一脸纠结无奈地看着我，手边还放着一沓红艳艳的请帖。
　　“师叔呢？他在哪里？！”我慌乱地问他们，也不管他们用纠结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和扬漓背地里的事情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心怀不轨。”袁菱雯冲我挤眉弄眼，忽地焦虑地看着我，“如果，他不在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办……”
　　闻言，我心头一颤，竟是慌了神了，僵住了身子。
　　椽子看我这样子，也是急了，急忙狠狠地拍了我一掌，害得我咳嗽咳得喘不过气来。
　　“菱雯，你看你！差点把小澜吓死！”
　　袁菱雯被椽子怒斥了一通，也没有反驳，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这不是为他们好嘛，你还怪我？！是不是我差人去救扬漓的！”
　　我焦急地拍了桌子，“你们够了！快点告诉我，他怎么了？！”
　　“他……”椽子皱着眉头，看了袁菱雯一眼，继而语重心长地说：“他被打伤了，五脏六腑正在虚化，只有半个月的寿命了。所以，他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请求。”
　　“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师叔那么厉害，怎么会被伤得这么厉害。
　　“他说他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要和你成婚。对于将死之人，我们也就无法拒绝他，所以就将你招来了，你就了却了他的这最后一个心愿吧。”
　　我木讷地看着他们，沉重地看着桌面那红艳的喜帖，“那……好吧。”
　　袁菱雯和椽子对视了一眼，目光闪烁，犹疑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也不阻拦你们了。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来人啊！给护法大人梳洗换装！”
　　我迷惘地看着他们，却是没有心情的，他竟然这么……就要离开我了吗？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就不离开他了，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要跟着他一辈子……
　　喜宴举行的时候，阴沉沉的灯火衬着我阴郁的心情，我身着喜服，看着扬漓师叔面容惨白地被一小厮扶了出来，他身上那红色的喜袍刺得我眼睛疼。
　　他走到我身边，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他不敢相信地握着我的手，“澜儿……”
　　“师叔……”我哽咽着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脖颈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啦，没事了，我们拜堂，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可是，我们还有未来吗？只有半个月了，我会珍惜这段日子的，永远。
　　新婚之夜，我窝在师叔怀里，他静静地抱着我，我不忍心看他，我终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占多大分量。可是，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澜儿，我没事的，只当我们今生有缘无分。”
　　“呜呜……”我不甘心地揽紧他的腰，“我从上辈子就等着你，为什么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是这个结局呢？我不要……我不要……”
　　师叔抚摸着我的脸，轻轻抹去我的泪痕，轻笑道：“人生而遗憾，我本想着就这么去了，但是我却不愿意，我总想见你一面才肯离去的。如今和你成婚，倒是我喟然，日后你孑然一人，若是遇到钟情之人还好，要是因为我而牵挂孤独一生，倒是我的罪过了……”
　　“不……若是你无声无息地离去，我会恨你，还是无法忘记你的。我爱你……爱了你两世，怎么会轻易放手。就算只有半个月，我也愿意陪着你……”
　　一夜缠绵，太多的情绪胶着，已是忘了自己在何处了。
　　半月之后，师叔倒在了书案上，笑着闭上了眼。我凄然地看着他，默默地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靠在他背上，缓缓闭上了眼。你走了，我亦不愿意独自存活，扬漓，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这表示着我的态度，我不愿意重生后，还是独自一人，这样，太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