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又三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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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主仆？”伸手再次按上少年的额头，莱特问道。
“他是我爸爸。”
“……你开玩笑的，对吧？”莱特的脸抽了抽，瞟了那边一头银发的男子一眼，再看看面前这个黑发大眼的少年，莱特完全找不出这两人有什么相似之处。
实际上，莱特有个长处就是他很擅长分辨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且几乎是一拿一个准，准确度堪比DNA鉴定。
目前为止莱特只失手过一次，但是考虑到那一次的双方并不能算“人”，所以莱特依然可以骄傲的说目前他从来没有看错过任何人。
但是现在……
“……我们家就是这样。”少年说。
“莫名其妙的家庭……”莱特咕哝道。
“……”
“对了，你爸干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手？”
“别忘了这里是我家。”
“这就是理由？这个国家擅闯民宅是死罪么？”
“擅闯民宅不是，但是擅闯揍敌客家是。”
“……你们家很拽啊？”
“我们家是世界上最强的杀手世家。”
“杀手？”莱特不觉失笑，“那种……呃，不好意思。”
也难怪莱特会笑，从小生活在梵蒂冈的圣骑士见过的唯一和杀手能扯上关系的就是在宗教战争时期那些疯狂的□□了，那些穿着奇装异服挥舞着单刀意图袭击身穿重甲的圣骑士的异国来客曾经成为教廷圈中广泛传播的笑话。
“……”
“……”
“……还有什么问题？”
“暂时没有了……”莱特叹了口气，“我断开了……”
断开精神连接的过程按理来说是非常简单的，只要没有外力干涉几秒钟就可以，像刚才那种危险情况应该不会再次发生。
但是……
“嗯？”莱特吃了一惊。
精神连接居然……断不掉？
这种感觉诡异的就像一根很普通的头发，你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拉，却无论如何也拉不断一样……
而且……更诡异的是，精神连接非但没有断开，而且，莱特发现，他的精神力居然开始不受控制了！
“……你怎么了？”
“……”莱特没说话，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你……唔！”
“糟……”莱特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的精神力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居然自己动了？
而且……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这种情况……
是魔族的法术，记忆读取！
教廷和魔族是历代的死仇，但是有趣的是，多年的死敌往往会变得非常相似——争斗的过程中都努力的学习对方的长处然后骂对方剽窃自己的长处。
例如教廷有教皇，魔族有魔王，教廷有七位君主级圣骑士，魔族就有七大恶魔——连数字都一样。
唯一的差别在于，教廷比较柔和，不像魔族那么残忍——或者说魔族比较干脆，不像教廷那么拖拖拉拉的假惺惺。
所以，教廷有沟通不便时的精神连接，魔族自然也有相对而言轻松快捷且一劳永逸的记忆读取。
但是对于莱特而言，很多时候他宁可使用精神连接也不愿意使用记忆读取——毕竟那样很容易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恶习很多，但是恰好不包括窥私癖。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他个人的意愿而导致的。力量不稳这种情况，在莱特二十岁之后就不曾再发生过，更何况是他已经对自己身上任何一分力量都了若指掌的现在？
至于为什么莱特会拥有和教廷背道而驰的魔族力量，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是……莱特麻烦大了。
***
能够让神心情愉快的东西很少，其中之一就是“同伴的黑脸”。
而黑白此时正愉快的欣赏着这一难得的景象。
“我说黑白……”最沉不住气的纯先开口，“你不觉得你作弊了吗？”
“有吗？”黑白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温和，“哪有？”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那个家伙会用出魔族的法术？”纯用一个指头敲着那张石桌，一下敲出一个坑来，“给个解释，嗯？”
“巧合。”平淡无波的两个字。
“……巧合？你认为我会相信？”
“没错。”黑白认真的点点头，“我相信你会相信，就像我相信你选中的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拥有了那样离奇的怪力一样相信，就像我相信你们两个选中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学会了那个世界的语言一样的相信。”
一句话瞬间扭转形势，纯噎住了。
“我也相信。”碎羽终于开口，“就像我相信为什么我和纯选中的人都跑到了那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之一的流星街是个巧合那样相信。”
“既然我们都达成了相信的共识……”黑白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浅淡的笑，“那么，我现在可以去欣赏莱特的行为了吗？”
没人拦他。
“有事？”走出几步，黑白停下脚步，看着背后跟来的碎羽。
“啊，你把纯给惹毛了。”碎羽耸耸肩膀，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是他忘记了游戏的规则。”黑白淡笑了笑，微扬的嘴角交待出了他的好心情。
“是啊。从一开始，作弊就是被允许的——”
“——只要不被人发现，又或者发现了也可以搪塞。”黑白笑着接了下半句。
“是啊。”
“所以，我们并没有作弊——只不过是在自己力量可及的范围内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了‘而已’。”加重最后两个字的音，黑白的眼睛看向天空。
人间的天空是湛蓝的，清澈美丽的。而神殿中的天空则是雪白的穹顶。
三个神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改变一下，却因为总是达成不了共识的而不了了之。
“……黑白。”碎羽忽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要玩这样一个游戏？”碎羽盯着黑白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过于干净的眼睛。
碎羽是曾经众神学院的头号教唆犯，以所到之处麻烦重重著称。而纯则是头号暴力分子，以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著称。
那么黑白呢？
本着烂锅配烂盖的原则，黑白理应也是个让老师头疼的角色。
但是实际上，黑白却是一个在众神学院中所有老师公认所有领导交口称赞的“好学生”“优等生”“未来的神界之星”。
这样的黑白居然会申请和那样的纯还有那样的碎羽成为一组……老实说，这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
很快大家都释然了，他们认定这个结果肯定和碎羽有关——只有擅长算计的碎羽才可能用手段让黑白“自觉自愿”加入他们这组。
但是碎羽知道，这一切，与他无关。
“为了好玩。”黑白无所谓地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神生有多无聊。”
“只是这样？”碎羽挑眉，温和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不然呢？”黑白眨眨眼睛，反问。
“……嗯，只是这样。”
有些东西，问了也白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又三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