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系统》黑椒牛柳年糕

10、暗流

　　季青站在大殿门前，罗子华与涂灵站在他的身后。微风拂过季青，带动了他衣袍的飘动，衣袖飘动，人却是高冠玉面，不被俗尘所扰。身后两人一人气宇轩昂，一人温和沉稳，俱是气场强大。
　　也不见季青如何动作，就见门自动打开了。大殿内部不过石材修筑，也并没有什么豪华装饰。倒是灯火通明，还弥漫着一股淡雅之香，罗子华是闻不出什么道道，只觉得大脑清醒许多。
　　大殿尽头是阶梯与高座，高座上坐着一个人，气势凌厉面目紧绷。罗子华猜测那就是宗主了。果然挺生气的。罗子华跟着季青向前走着，有些细碎的言语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涂灵……回来……”
　　“一旬有余……音讯……”
　　“丢脸……”
　　待到罗子华仔细去听，却又好像一团迷雾，什么也听不清也听不到是从哪里来的了。
　　此时，季青已经走到阶梯前，站定，道:“罗子华，水系单灵根，吾徒。”
　　那高座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端详了一会儿罗子华，说:“心气平和，目光灵动，年岁是大了些，但还能调理。”说着，就有一个手袋飘浮下来。
　　罗子华抓住那手袋，顺势跪下，大声道:“谢宗主恩赐！”
　　那声音见他们上演了一场师慈徒孝的场面，不甘的放大了些。罗子华本就下了盘棋绞尽脑汁，现下更是觉得脑子里混沌膨胀，难受的很。
　　这时，季青拍了一下罗子华的脑袋，果断地转身就走了。罗子华从难受的状态里脱离出来，摸摸后脑勺，默默地跟在了季青身后。
　　大殿中央只剩下涂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涂灵的身上。宗主一拂袖，耳边叽叽喳喳都停了，但是宗主的脸却更黑了。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时间，竟没有一个声音发出。
　　“宗主英勇，早年稚龄单以剑术横挑众同辈，甚至越级挑战，涂灵身为大弟子还是需要学习磨砺啊。”一个肚子滚圆的富态中年人出列说道。
　　罗子华此时已经跟随季青来到了他的位置。季青所在，是右数下第二个。在他们之前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当他们过来时还冲季青挤眉弄眼，季青理所当然高冷地没有理他。这少年还罗子华友好的笑了一笑，罗子华也回了一笑。
　　季青对面是一个老头子，白发根根硬挺，此人脸色严肃，正闭目养神。少年对面的位置是空的。
　　包括季青身后十余人，都是坐着的。坐着的人中，又有大多数是闭目养神的。再之后的人才都是站立着的，不时有人站出来发言。罗子华站在季青座前，觉得自己一不小心闯入了权利中心。
　　又一个人站出来，这个人虽人到中年，但还是眉目英挺，说:“涂灵此事，还需详细考虑。涂灵虽晚归，但却进阶。说不得有什么奇遇。”
　　话音刚落对面又站出一人:“真人真是说笑了，筑基期的密境，有什么奇遇能拦得住融合期的修士的？不是我们不慈，而是大弟子乃是门派的脸面……”
　　大殿两旁的修士们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了一阵子，终于都停了下来。看向高座上的男人。
　　宗主巡视了一下大殿，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涂灵的身上，道：“既然进阶，是否有奇遇？”
　　涂灵这才有机会说话，但是他以第一句话却是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他说：“弟子知错。”
　　宗主的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打断涂灵。
　　涂灵接着说：“弟子骄傲自得，在密境中粗心大意，招惹了百足兽群。侥幸得以归来，才深知自己远远不足。”
　　“百足兽群……”
　　“怎么可能？”
　　“那数以千万计的百足兽群？”
　　又是各种各样的细语细碎的响起，罗子华注意到这些言论的语气却和之前大不相同，显得更客观一些。
　　宗主的眉头松开，可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还说的过去。”
　　涂灵接着说：“但是弟子战胜兽群后，却意外发现了一份奇特的剑法，在宗门中从未听闻，更别说得见。弟子愚笨，望师尊能一解吾惑。”
　　底下就又有低笑传来，不过比之前轻微许多。宗主则是点了一下头，说：“可。”
　　于是，就有一份竹简从涂灵手中出现，又凌空飘到了宗主手中。
　　宗主随手翻开，读了几页。正了神色，说：“你读不懂也是正常的，此乃大能用神识书写，不够境界的人只能见到剑术画影。本座观读，此乃玄级上阶的剑术，你若将它献给宗门，当有奖赏。”
　　这下子之前的声音都消失了，宗主所说的大能，起码也是宗主那个级别往上数吧。欧漏，合体期大能啊，简直不能想……再说玄级上阶，天地玄黄，在五柳派这个小宗门里，地级是最高等级的战技，玄级，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一时间，涂灵又被羡慕的眼神淹没了，这小子，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他遇到！
　　罗子华倒是没什么感觉，主角嘛。更何况这个主角还要惨，所有的宝物都是拿命换来的。他注意到的，是另外两个人。
　　在这个大殿里，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是三四十上下，这样看来，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就非常奇怪了。排除掉之前和师父打招呼的娃娃脸青年（这人应该和师父同辈），他自己和涂灵，剩下的两个人，都站在对面。
　　一个站在季清对面的苍老修士座旁，看起来似乎是和罗子华一样的身份。另一个则是远远站在后头，虽然站的后面，但那艳丽的姿容和骄傲的神色还是让人很容易就辨认了出来。此时，这小修士嘟着嘴，带有一种显而易见的不满。尽管如此，但另外一个人，尽管微微笑着，却让罗子华更加警惕。
　　涂灵顺势跪下，说：“宗门培育弟子，弟子愿为宗门效犬马之劳。”
　　宗主于是就摆摆手，说：“行了，你下去吧。接下来三个月当闭关，以恢复伤势，巩固境界。大弟子的事物，让秦翼来做。”
　　“是。”
　　宗主又挥挥手，说：“若无其他要事相商，今天就结束了。”
　　底下众人齐齐低头作揖，罗子华也照样画葫芦行了礼。众人就散去了。
　　************镇九神龙转************
　　宗主紧皱着眉，在大殿上巡视了一圈才锁定在涂灵身上，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涂灵抬起头，直挺的剑眉斜飞入鬓，他回到：“出秘境后遇到灵兽暴动，当时我已经……”灵力几乎耗尽。
　　但是没等涂灵说完，底下就有细碎的笑声响起。宗主将手边墨斗摔下，大怒：“灵力耗尽，经脉受损，就连我的剑符也三去其二，一个灵兽暴动，就连你师弟也不会搞得像你这样狼狈！”
　　喘了口气，宗主又坐回座位，说：“实力浅薄，浮躁骄纵，回去领过面壁，不破剑阵就别出来了。”
　　涂灵被宗主的威压死死的压在地面上，但是他的背挺得笔直，他说：“我在秘境里得到了……”传承，想要献给宗门。
　　宗主失望的挥挥手，禁了涂灵的言：“见识浅薄。去吧。”说着，挥了挥手，涂灵消失在大殿中。
　　底下左数第二个的老头子缓缓转动着他大拇指上的扳手，宗主眼角抽搐了一下，说：“接下来，大弟子的事务，由素元驹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