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礼猿/青组]欢迎光临》初鹭

4、锦里（下）

　　然后我咬着手中糖浆画成的龙，迈出脚步。我看到宗像似乎扶了一下眼镜，但是我现在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

　　阿终真是的……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冒出来啊。我很感激他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出来帮我，但是最近出来得有些太频繁了。刚才我明明只是开玩笑的啊……

　　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还是……

　　“初君，脸红了。”五岛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啊！真的诶！初酱在想谁呢？”道明寺一脸坏笑地凑上前来问我。

　　“诶？！我……有吗？”我赶紧往后退一步，惊讶地说。

　　“有啊！”道明寺则是很重地点了点头，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他就要把镜子拿出来给我照一下了。

　　“大概是灯光的原因吧。”我以不易察觉的方式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维持着表面的微笑回答。

　　“嘿~~”道明寺则笑得更加……请允许我用阴险来形容……

　　“这可真是难得啊，初君。”我回头，看到宗像的眼镜反射出白光，他嘴角，也似乎扬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我有些语塞，其他人我都稍微有点自信，但是只有在面对宗像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是什么都藏不住……我真的不知道该说这是宗像的优点还是缺点，不过，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宗像的这种洞察力简直是糟糕透了……

　　都怪阿终啦……

　　我默默地想着。

　　“咚咚咚——”这是，前方不远处巨大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得救了！

　　我长舒一口气。

　　“什，什么？！发生什么事了？！”道明寺上一秒注意力还在我身上，这一秒就连忙四处环顾，脸上满是茫然。

　　“这是三大炮。”我微微摆手示意众人不是意外，“这边走。”然后领着众人来到摊位前。

　　一张木板上，摆着12个铜盘，两两相叠，分排行。木板下面放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面装着煮好，又用木槌舂茸的糯米饭。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不断地从锅里扯出一把糯米饭糍糅粑，分摘三坨，有节奏地打钭出来。糍粑从木板中弹跳而过，跃进放于木板上方的装有黄豆面的簸箕内，发出“碰、碰、碰”三响，如炮声然。然后从簸箕内把糍粑团每三个拣为一盘，浇上红糖，撒上芝麻，递给等待在摊位旁边的客人。

　　“咚咚咚——”又是三声，等待的客人又少一位。

　　“好厉害……”加茂看呆了，糍粑团撞击铜盘的声音看来不仅刺激了他的听觉，他连忙问我，“这到底是什么料理啊？”

　　“恩……说料理倒还算不上，这只是起源于成都的一项名小吃而已，刚才我说了吧，这叫三大炮。”我给摊主付了所有人的钱，对着一脸惊讶的摊主勉强笑了笑。然后才对身后众人讲解到，“三大炮是糯米制作的一种间食，也是旧时‘赶花会’时才有的一种‘糍粑’的特殊售卖形式。其实，这算是一种表演型的美食，因为它制作的氛围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很多来锦里的游客最后离开时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了。当然，三大炮不光以表演取悦顾客，其软糯、甜美和喷香，定会让食者久久难以忘怀的。待会儿你们就可以尝到了，哦？看吧，这么快就已经制作好4份了。”我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四份三大炮，看着众人，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要戏弄他们一下，“那么，先给谁呢？”说着，我微笑着把其中一份递给道明寺。

　　“呃……那，那个，我……”道明寺不停摆手，眼睛不停地瞄向某处，当然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瞄着宗像。

　　“那么~日高君？”我重新把要递给道明寺的那份递给日高。

　　“我，我还是等等吧，啊哈哈……”日高尴尬地笑着，我似乎看到了他额头上的冷汗。

　　“那个，我……”这时候，加茂走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那，加茂君，给。”我把手中的那份放到他手上，加茂郑重地接过，一脸僵硬地朝宗像的方向看了一眼，宗像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并未做任何表态。

　　而其他人我看到都暗暗地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似乎都在说“真壮士啊！”……

　　而在这个期间，剩下的几份也都全部做好了，众人一一从我手中接过。

　　“我开动了。”加茂依旧一脸郑重，然后用牙签挑起一团糍粑缓缓放进嘴里。其他人也依次开吃。

　　“如何？”我很快就解决完三个了，把纸碗和牙签扔进垃圾桶，我拍了拍手看着众人。

　　“好吃！”道明寺一脸陶醉地说。

　　“很不错！”榎本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唔……不错。”伏见把目光瞥向一旁，小声地说道。

　　“不愧是享有盛誉的小吃，名副其实。”宗像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赞叹道。

　　“太棒了……虽然在日本也吃过不少甜品，但是这种松软的口感，比年糕还要糯，配上红糖的甜味，虽然是甜上加甜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腻，制作工艺又简单过程也快，中华料理真是太厉害了……”加茂吃完一个就一个劲儿地赞叹道。

　　“哈哈，没想到能得到加茂君这样的称赞啊。”说完，我又带领众人向前走去，“其实，中国不同地区都有属于自己不同的甜点，三大炮是起源于成都的小吃，但由于成都的高速发展，这门传统的手艺日渐没落。现在到成都还能随时吃到三大炮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文殊坊’，一个便是‘锦里’了，不过要真说的话，还算不上是甜点。如果加茂君要尽情品尝中国甜点的话，我还是推荐苏州那边哦，那里一定能让你更大吃一惊的呢~”

　　“真的吗？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一下！”加茂两眼放光。

　　“加茂加茂，也带上我吧！”道明寺也很是兴奋的样子。

　　“哦呀？那也带上我可以吗？”我扶额，宗像你就是来捣乱的吧……

　　“啊哈哈……室长，开，开玩笑呢……”道明寺连忙躲到秋山身后，额头上满是冷汗，一脸尴尬地笑着说。

　　“总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笑着打圆场。

　　“那是什么？”这时候，五岛和布施一同出声，我转过头，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一个小摊，不过不是卖吃的。

　　“啊，那是皮影戏。”我回答，“这也是中国一项很古老的传统艺术了，要去看看吗？”

　　“皮影戏的话我倒是听过。”弁财缓缓道来，“不过一直没有亲眼见上一面就是了。”

　　“那，今天便过去看看吧。”宗像听罢，双手负在身后，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

　　…

　　夜晚的锦里开始热闹起来，除了游客，本地居民也纷纷走进锦里，或饮食或散步或闲谈。四周变得嘈杂起来却不会让人觉得心烦。就连摊主用成都话的吆喝声都显得很是悦耳，他们从来不会因为是在锦里这样似乎高一级别的地方就显得畏畏缩缩不敢大声推销自己的产品。在我们眼里，什么地方都一样，东西也只要是好的就不在乎。所以，山珍海味和鸡丝凉面在我们眼里是一个等级，菊花茶和西湖龙井也没多大区别。

　　这也是我很喜欢成都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谈这些似乎扯远了。

　　皮影戏的表演场地不算很大，本来皮影戏对场地也没有太大的要求。昏黄的灯光打在白色的幕布上，莫名的有一丝苍凉感，雕刻着精致花纹的人物在幕布之后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在用音响播放的背景音乐烘托下，向观众叙述一个又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

　　“现在向大家表演的是唐山皮影戏《大封官》。”我小声询问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然后对众人说道，“这个故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好多观看戏曲表演的也都只是看外表，很难再有很早以前……”

　　“这个我晓得！”我还没说完，旁边有一位老大爷就激动地对身边的人说，“以前我也看到过这个，都过了好久了！我记得讲的是……”老大爷操着标准的成都口音开始给身边的人讲述这个故事的缘由，他一边指着皮影一边说，身边的人也都津津有味地听着，包括我。

　　“怎么了，初君？”见我一直不说话，宗像便疑惑地问我。

　　“呵，看来我有些自以为是了呢。”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道，“其他地方我不敢言说，不过看来，至少在成都，人们对艺术的欣赏，还不是只看表面。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我对成都，还是不够了解啊。”

　　“初君？”秋山歪了歪头说道，估计是我一直在自言自语让他和大家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吧。

　　“没什么。”我道歉地笑了笑。

　　一出戏很快就完了，我将老大爷的讲解翻译给他们听，大家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好！”谢幕之后，身边的观众们都大声叫好，我也跟着大家拍手叫好起来。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宗像等人也随着大家一起拍手，但是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同一种表情，那就是疑惑。

　　“这也是一项传统了。”我抱着双手，慢慢地说，“和交响乐舞台剧的观赏不同，戏剧归根究底来说，是中国市井文化的一部分。是平民的艺术。以前大家在曲终的时候，都会豪爽地拍手叫好，所以，这个习惯也被传承下来了。”

　　“原来如此，这样也可以使氛围更加热闹呢，是个不错的习惯。”宗像扶了扶眼镜，赞叹道。

　　“说的是呢。”我微微一笑回应。我知道，宗像说的一定是真心话。因为这家伙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是，一定还是很不喜欢寂寞的吧。当初如果不是我主动和这家伙说话的话，他估计连我这个普通朋友也没有的吧。真不知道大家是为什么被这家伙的气势震慑到了所以都不敢和他接近，他明明是个很呆很好相处的家伙啊……

　　“对了，可以拜托初君一下吗？”宗像突然像是灵光一闪似的看向我。

　　“怎么了？”我只看到这家伙脸上有些不明所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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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员，拔刀！”

　　“秋山，拔刀……”(*￣▽￣)y

　　“弁财……拔刀。”┳＿┳

　　“加……茂，拔刀。”m(_ _)m

　　“道明寺，拔刀！”"o((>ω< ))o"

　　“榎本，拔……刀……”(＠_＠;)

　　“……布施，拔刀。”(-__-)b

　　“五岛，拔刀。” 罒ω罒

　　“日高，拔……刀。”\("▔□▔)/

　　“伏见……啧……拔刀。”凸(艹皿艹)

　　“淡岛，拔刀。”╮(╯▽╰)╭

　　“宗像，拔刀。”<(￣︶￣)>

　　…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手持皮影人物剪影，在幕布上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不，准确的说，是只有宗像和道明寺玩得相当开心的样子。

　　我决定收回刚刚那句他是个很好相处的家伙，scepter4特务队的各位……辛苦你们了。

　　“初君，怎么样了？”幕布之后，宗像的声音传来。

　　“啊抱歉，请再等一等啊。”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举着榎本带来的单反，对着幕布咔嚓一声，“已经可以了。”然后对幕布之后的众人说道。

　　“真是麻烦初君了。”众人走出来之后，宗像笑着对我说，这时候，他们手中的人物剪影都还没放下。

　　“嘿~”我轻笑了一声，然后重新举起照相机，“提问！一加一等于几？”

　　“二！”道明寺的声音最大，但是我还是可以听到五岛、布施和宗像还有淡岛的声音。

　　单反忠诚地记录下了一瞬间的影像，我看了看照出的相片，出人意料的效果很好。道明寺一只手勾着秋山的颈子，一只手高举着手中的人物剪影，笑得灿烂。秋山勉强维持着平衡，一脸无奈却又似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道明寺。加茂双手持着人物剪影站在一旁，微微笑着，弁财站在加茂身边，看着秋山和道明寺，似乎在叹气。五岛处在画面正中间，他一脸淡定地看着镜头，嘴角扯出“二”的弧度，站在他左手旁的布施似乎脚下踩滑了，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往后倒，嘴角依旧是“二”的弧度，但是表情却很是紧张，我大概知道他紧张的原因了，因为他往一旁倒的时候，撞到了伏见，伏见也随之脚下不稳，继续撞到了旁边的宗像，宗像却是早有预料一般一只手搂在伏见腰上稳稳地扶住了他，脸上还是得逞的笑容。而站在最边上的淡岛只是淡淡一笑，虽然只是如此，但是配在她俏丽端庄的面庞上，说是沉鱼落雁也不为过。

　　看着这张照片，我满意地笑了。然后再抬头看向众人，弁财似乎在数落道明寺，秋山和加茂在一旁尴尬地笑着。布施有些心虚地瞅着伏见，而伏见则是一脸愠怒地看着宗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还有些脸红的样子。宗像收好了众人手中的人物剪影，玩味地看着伏见。

　　那个……我说这真的不是调戏良家少女的现场么宗像……

　　我不禁在心里吐槽道。

　　…

　　“好了，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离皮影戏表演场所不远处就是出口，我双手负在身后，“虽然本来还要带你们去吃火锅的，但是估计现在你们也吃不下什么了吧。”

　　“火锅啊……”宗像微微点了点头，话说了一半。

　　“不过初君这么一说，也确实。”弁财说，“已经吃了这么多美味的小吃，现在还真的有点撑。”

　　“所以，火锅我们就明天再说吧，那么，接下来就慢慢欣赏着成都的夜景和成都人的夜生活回去吧。虽然都市的夜景似乎都差不多，但是成都的氛围或许会让各位感觉不一样呢。”我双手往前画一个弧度，锦里之外的世界，依旧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那便如此吧，劳烦初君了。”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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