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案件伊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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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999报案中心，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我妻子现在呼吸极为微弱，请求允许他对妻子使用心肺复苏术，并希望救护车赶紧到达。”一道沉稳且冷静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第二天，这位女子的尸体出现在了法医检验台上。
“死者Susan Lee(苏珊﹒李）死亡时间大约是晚上19点至22点。”法医Iris仍在对死者进行深入的尸检，看到Allen Hawk（艾伦﹒霍克）探长和Charles Hard查理斯﹒哈代（查理斯﹒哈代）出现只是点头示意后便直奔主题。
“为何死亡时间拥有这么长的跨度？根据报案中心的反馈信息称，死者的丈夫Charley Sucking先生于21点40分报警，Charley Sucking先生声称那时死者仍有呼吸。”查理斯﹒哈代不等艾伦﹒霍克探长有所反应就率先问道。作为刑警队里的老资历警察，完全不卖这个毫无经验的‘空降兵’的账。
“我替死者说话。”Iris头也不抬的回应道，一语双关的回答更是引人深思。“根据死者的肝温以及当时房间里的温度，只能判断出死亡时间发生在此时间段内。别忘了，根据你们传过来的资料显示，死者似乎是因为感冒的缘故而开了空调，室内温度打到了28摄氏度，死者还盖上了厚鸭绒被，加上感冒本就会导致肝温超出正常值。这些因素都会导致死亡时间不能精确判定。”Iris的一番解释算是为查理斯﹒哈代解疑答惑了。
紧接着Iris便开始叙述尸检结果：“死者尸斑暗红，唇颊粘膜及十指指甲紫绀，全身脏器没有出血及损伤改变，胸腹腔净，脊髓无损伤出血，也并未查出死者有任何的用药史。因此可以初步推断死者死于心肺衰竭。常规的毒理检测结果显示死者并无中毒，亦没有吸食毒品，我打算再进行一次特殊毒物检测，但是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有。”法医给出了初步的检测结果。
“她是因病而死？”查理斯﹒哈代自然地脱口而出。
“如果这么简单也无需喊你们过来了。关键在于根据死者生前的所有病例报告显示，她的身体状况一直处于良好状态，特别是从未因心肺问题接受过检查；也没有家族疾病遗传史。所以，疑点要考你们去查证了。”法医Iris有些郁闷地陈述着，对于这位一心替死者说话的法医来说，查不出死因让她很是懊恼。
闻言，艾伦﹒霍克探长和查理斯﹒哈代带着疑虑和凝重离开了检验室。从法医检验室到专案室的路上，对案件有猜想、疑虑的俩人全程无交流。
当俩人跨进专案室时，艾伦﹒霍克探长开口了：“查理斯﹒哈代，请随我到办公室一趟。”
专案室里的其他人在听到这句话时表情倒是出奇的统一，都是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样子。
办公室内，查理斯﹒哈代认为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一番来自新DI的恩威并施的立威行动，因此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等待着这个新DI开口。在查理斯﹒哈代眼里，只见办公室内原本随意堆积的旧案件资料被DI收进了半开放式的资料柜里，柜面贴上了时间和字母标记，很明显这些资料严格按照字母和时间线一字排开；新DI所有的笔记本被整齐的放在了资料柜上，一样的规格和封面，边角没有一丝褶皱；桌面上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桌上除了灯、笔、笔记本、手表外没有任何其他装饰性饰品，而且被极为规矩整齐的摆放。查理斯﹒哈代心道：这手表应该是Ulysse Nardin，黑色的表盘、简约的设计使得整块表看起来内敛稳重，看样子这孩子应该是个不喜张扬的个性；但蓝宝石水晶的表盘，玫瑰金的表壳，甚至单配了黑色真皮的表带，这小子倒是品味不错啊。
“查理斯，我希望你能允许我如此称呼你。你是这个组里资历最深的刑警了，希望你能在整个团体中起到团结、督促作用。” 艾伦﹒霍克探长的面色有些凝重，但在措辞上为对方予了充分的尊重。“根据档案显现你是一位经验丰富、能力突出的警察，我相信我们在工作上的目标是一致的。”
一番话倒是让查理斯﹒哈代心里产生了小小的诧异：“没有对我个人和这个团体的指责，话里话外只透露出团结以及积极工作这两个主题？”心里虽然仍旧有疑虑，但查理斯﹒哈代迅速作出反应：“那是当然，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虽然于查理斯﹒哈代来说，对这个新探长还处于探究期，但也心中明白，基本的礼仪不能废。
言毕，艾伦﹒霍克探长示意查理斯﹒哈代和自己一起离开办公室，来到专案室内。艾伦﹒霍克探长站在资料陈列板前开始召集大家开会，但绝大部分人都在用行动无言的摆明了不买这个新DI的账，缓慢地起身、稀稀拉拉的围拢。
艾伦﹒霍克探长见状，值得清了清嗓子，沉稳地开口道：“我希望大家能够畅所欲言地阐明自己对于本案的观点。任何猜想、推理都可。”
一阵冷场外，给予艾伦﹒霍克探长的就是调侃似的回应。
“法医报告上不都写明死因了吗？除了自身疾病导致的窒息死亡外，还能怎么死。”一个军装警察坏笑着回答道。这名警察的一番话，瞬间引起了众人的窃笑。
查理斯﹒哈代不认同地皱起了眉，与查理斯﹒哈代来说，虽然不喜“空降兵”一般的新探长，但却无法认同大家对于死者以及案件的轻慢。因此查理斯﹒哈代先是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行，“Marsh（马仕），我至今还记得你到警局报道入职那天的傻样”，专案室里的笑声和窃窃私语声这才小了下去。
在查理斯眼里，艾伦﹒霍克是空降一队，巡逻期刚满就被白教堂警局的局长Kellan Penn （凯伦﹒佩恩）任命为成为刑侦一队的一把手。艾伦入职前，局长特地找到自己，把艾伦的简历交到自己手里，嘱咐自己多提点、帮助艾伦。局长更是暗示了自己，打算尽快推举艾伦进总局。
与其他凭借自身努力、经验而升职的警察来说，艾伦的进阶过于轻松，缺乏经验与资历也是让大家轻视
但毕竟他毕竟是法律专业人才，查理斯回忆着艾伦的简历：法律专业出身，24岁正式进入律师行工作，25岁考取律师执照，29岁申请加入英国警队，在通过警局的各项评估和警察体能合格测试等多项测试后，进入训练营训练18周，随后成为巡警，被安排至金融城工作。
艾伦在报考警队后并未放弃自己的律师工作，而是与另外2位资深律师一同合股开办了自己的律师楼，在报考警队后，仍然兼职律师的工作。光是律师与警队工作两不耽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敬佩。
在查理斯陷入回忆的同时，艾伦﹒霍克探长眯着眼环顾四周，只留给大家一个僵硬的微笑，便自己动手开始在资料陈列板上写写画画，梳理起案件的证据和思路。
只见陈列板的左侧被整齐地贴上了死者照片，一旁写明死因、主要人际关系。并在死因旁边打上问号，以示对真正死因的怀疑，也表明了这一点是案件追查中的一个关键点。接下来艾伦﹒霍克探长在死者照片的下方将具有可能性的被害原因一一列明：情杀、仇杀、入室抢劫杀人。
列明可能的被害原因后艾伦﹒霍克探长在入室抢劫杀人这一项上打上了叉，并在此项旁边粘贴上了犯罪现场调查科的报告。此时艾伦﹒霍克探长的开口道：“我习惯用排除法来甄别死者的被害原因。我先排除入室抢劫，原因很简单，死者苏珊﹒李的家中并没有丢失银行卡、首饰、私家车等贵重物品。那么究竟是情杀还是仇杀？若是情杀，死者会不会因为出轨而导致有人怀恨在心，因而前来报复。” 艾伦﹒霍克探长边说边在“情杀”一词的右边，列出了嫌疑人，包括死者丈夫、情夫、情夫的妻子这三个关键词。
“而如果是仇杀，死者生前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死者的死能为谁带来好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的政敌成为了主要嫌疑人。
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死者于2005年以民主党人的身份竞选下议院议员的席位，代表选区就是白教堂区，当时她与竞争白教堂区议员身份的有2人，分别来自工党和保守党，当年他们三人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可事到如今，已经四年过去了，我并不认为这两人会等到现在才动手，所以我先排除这二人的嫌疑。
Susan Lee自2007年12月起出任民主党内部竞选党魁一职，如果死者有意参与明年首相一职的竞选，那么她将与代表工党的现任首相戈登布朗，以及保守党党魁大卫卡梅伦同台竞争。”说话间，艾伦﹒霍克探长将竞选候选人的名字写在了“仇杀”一词的右边，但同时补充了一个选项——“未知杀手”。“因此，我们必须考虑到的是嫌疑人的作案手段、作案时间，以及是否买凶杀人。”说罢，艾伦﹒霍克探长转身看了看围在资料整理版前的众人，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大家，真诚地问道：“不知大家还有没补充的？”
在整个叙述自己想法的过程里艾伦﹒霍克探长说话的语气、语速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时不时就抿下嘴，以及开会时一直紧锁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无奈。
而一干人等却是懒懒洋洋，不是把玩着手里的笔，就是用手托着头打着瞌睡，并无多少生气可言，更别提回应艾伦﹒霍克探长的话。
看到这等场景的艾伦﹒霍克探长略微失望地摇摇头，非常不明白这些一线的刑警如此地没有查案的积极性。如果说继承了家族部分产业的艾伦﹒霍克探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一代，那么这些一线警察绝大部分来自工薪家庭，他们的父母基本都是工人，同时警察的薪金并不高。所以艾伦﹒霍克探长不知道的是，当他可以漫无目的地逛博物馆、画展时，大部分一线警察却在忙着兼职，以赚取足够的钱来养家，警察一职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份虽然辛苦，但不会随时被老板辞退的工作而已，如此状态，又如何让一线警察有良好的工作积极性呢？同时，若是能成为刑警也意味着还能拿到一份补助，这才是促使一部分文职警察或者巡警愿意申请成为刑警的主要原因。
不过查理斯﹒哈代在一旁听着新DI的讲述时，倒是揉着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在思考相同的问题。“同时，还需要考虑到死者的工作性质可能为她带来伤害。你们看看手中的资料，死者是财政部常务司下属的科技及文化创新产业投资处主管，她的工作使得她必须拒绝不合规定的投资申请，是否有人因此而心怀怨恨？”
艾伦﹒霍克探长轻微地点了点头，对查理斯﹒哈代的想法表示认同。随即在“仇杀”一栏的右边，补充上了“被拒绝者”。
当艾伦﹒霍克探长写下最后一笔，最终呈现在大家眼前的资料陈列板，简直规矩到让人惊讶。资料版上的文书报告也是平整的垂直贴于陈列板上，每一排文字一定是左右对齐，并且横平竖直，手写的字体也是最标准的英文字体；即使是为了排除嫌疑人而做的标记，其大小、形状也是如出一辙。
待新探长刚刚在资料陈列板上补充完细节，查理斯﹒哈代就立马安排起大家的工作分工：“Andrew Gavin(安德鲁﹒盖文)带你领一队人去调查死者是否有婚外情的情况。”
安德鲁﹒盖文咧嘴一笑，懒洋洋的打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拿起手中的资料，转身喊上经常合作的两个军装警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专案室。
“Jean Field（简﹒菲尔德），你跟技术支援组的人合作，调查死者苏珊﹒李曾经拒绝过的申请者。”查理斯﹒哈代不停歇地布置着。
翻看着手中资料的简﹒菲尔德面露难色，缓缓开口道：“自从1997年这个科室成立之初，苏珊﹒李就进入了这个部门。由她经手的案件多不胜数，如何筛选？”
查理斯﹒哈代思索了一阵，心中有了定论。“排除早期的申请，着重在近一年的案件。根据以往案件的经验，若是有人因被拒而怀恨在心，不会超过两年才动手。你说呢，亚伯拉翰” 查理斯﹒哈代向我抛出善意的话头，无遗是开始视我为这个团体的一员。
虽然我有些惊讶于查理斯﹒哈代的这个举动，但还是迅速补充道：“确实，因被拒、吵架等原因促使犯罪者心情在极短时间内波动极大而造成的犯罪被称为激情犯罪，这类罪案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冲动犯罪，犯罪者没有前期的精心谋划，并替自己制造有利条件，往往是在犯罪后简单处理犯罪现场便立即潜逃。”
“所以排查近一年的案件，并且排除那些在申请被拒后就随即解散项目的团体。”查理斯﹒哈代严肃地向简﹒菲尔德阐明自己的判断。
简﹒菲尔德不再出声，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而后便将心中规划出来的排查范围一一列在资料上。
“凯恩你去对死者进行抢救的医院进行走访，看看是否能调查出什么异常情况。”查理斯﹒哈代整个分工过程一气呵成，不再给探长布置工作的机会。倒是一旁的凯恩在听完查理斯﹒哈代对自己的任务分配后，有些犹豫与尴尬地看了一眼艾伦﹒霍克探长，随后小声地回应了查理斯﹒哈代的安排。
布置完成后，查理斯﹒哈代才转身微微抬头看向艾伦﹒霍克探长，开口道：“艾伦﹒霍克探长，我想走访政要这种重要又艰巨的任务还是得你我二人出马，你觉得呢？”说罢，还带入一抹状似温柔的微笑。
听到查理斯﹒哈代如此主动地掌控全局，艾伦﹒霍克探长也只得用握成拳的手凑到嘴边，假装咳嗽，以掩饰以及的一丝尴尬。虽然布置任务的工作一项都是由身为一队之长的探长来负责，但初来乍到的艾伦﹒霍克探长也不想因为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与众人闹僵，况且查理斯﹒哈代在副队长一职上干了将近20年了，如此布置任务并无不妥。
“行，就这么办吧。散会。”在会议结束后，转身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传来艾伦﹒霍克探长的一声叹气，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若不是出于好奇而一直仔细观察着霍克，恐怕那微弱的叹息声很难被人察觉，可即使霍克是如此无奈却并未指责下属，与之前那雷厉风行地指出下属对待工作和卫生状况不佳的状态判若两人。
会议结束后。
“CiCi，我说对了吧，探长跟你父亲很像吧，似乎他们天生就适合一身手工定制的三件套。我想若是他去询问潜在证人的话，会比我们带来的效果好上太多的。” 凯恩感叹着队友与新DI间的巨大差异，回忆着不梳头发、不刮胡子、不系领带、不扣风纪扣的队友，也是无奈了。
艾伦﹒霍克探长并没委派任务给我，想体验警方查案过程的我跟着凯恩到医院做例行的了解。因此，在陪凯恩前往医院的路上，我们谈起了这个新探长；这么做，只是我希望凯恩能在医院这个环境里也能应付自如。
“不管在哪个国家和地区，我们对待不同职业的人群，都有着不同的心理定位，而且这种定位有着惊人的相似度。既然只需要一点点的改变就能让事情在整体上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何不这么做呢？”我顿了顿，打趣地说道：“霍克想在资料陈列板上写资料却怎么都找不到粉笔盒时，你的帮忙可是给他解了窘境啊！”
“CiCi，我只是非常理解陷入窘境时的那种复杂情绪。以前总是你最先替我解围的，不是吗？” 凯恩稍微向天仰了仰头，似乎陷入了回忆。“所以我总在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站出来，替别人解围，而不是总被你们保护的那一个。”
“Well，看起来你们以后会有比较多的机会穿正装了，你柜子里的那几套三件套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我可不希望我送你的礼物只在圣诞节和生日宴上才有机会露面，好吗？！”一段话岔开了凯恩的回忆，也顺势打散了他的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案件伊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