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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   徐暖暖后来在接小宫放学回家的路上,又在夜市上见过一次那个卖煎饼的小贩,摊位前仍旧排起长队,那人仍旧是拽唧唧的透着不专业。
      徐暖暖又去买了一次煎饼,仍是两个,这次她没喝酒,话自然就没那么多。
      小贩估计是认出她了,往里放的果子放少了。
      徐暖暖没拆穿,提着煎饼带着小宫回家了。

      小宫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刚出生时候宫礼新穷得干干净净,现在宫礼新有钱了孩子又有记忆了,只知道自家有钱从不知道他爸以前穷得一顿饭的餐标只能是五块钱的盒饭。
      小宫白白胖胖的,贵的东西吃不够,便宜的东西挑三拣四,如果是亲生的孩子,徐暖暖早就动手修理他了。小宫咽了两口煎饼就说不好吃不肯再吃,宫礼新一口没吃。

      “你喜欢吃煎饼?”宫礼新见徐暖暖吃了大半个。
      徐暖暖摇头,“算不上喜欢吧,尝尝味。”上次买的那两个,最终的归宿在垃圾桶里,这是她第一次吃这个小贩的煎饼。
      说实话,味道真的一般。
      “你要吃完?”
      徐暖暖理所应当地回,“花钱买的,丢了多可惜,要不你把剩下的吃了吧。”
      “不干净,我不吃。”
      徐暖暖吃了一个半煎饼,终于发现了这饼的唯一一个优点:分量足。

      白天见了煎饼小哥,徐暖暖不由得想起那些年的陈年往事,那时候宫礼新刚和裴一佳离婚,又带着不满一岁的小宫,白天上班夜里带孩子,工作生活得一塌糊涂,徐暖暖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提供照顾,谁知道后来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宫礼新辞职跟人学做生意,把唯一的积蓄也赔进去,他又没脸回家找父母求救,一个人硬是熬着,孩子哭的时候他崩溃得一样想哭。徐暖暖那时候有固定的工作,辞职怂恿宫礼新在大学门口,开小摊卖麻辣烫,好像那是宫礼新的第一桶金吧。
      再后来,他就一路高歌走上了人生巅峰。

      徐暖暖坐在床上摆弄在网上新买的小玩意,宫礼新刚洗过澡不知道在找什么,擦着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擦头发不肯用毛巾包着头发,而是恣意地乱甩,水珠好几次落在徐暖暖身上。
      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物件,从床上跳下来,夺过毛巾盖在他头上,用力揉,“你和你儿子都是磨人精,你这么连擦个头发都不会。”

      宫礼新不知道说了什么,徐暖暖没听清,猜测肯定不是感谢她的话,这对父子把她当保姆一样使唤,简直是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得愧疚。
      徐暖暖把半湿的毛巾拿去浴室,又翻着抽屉找吹风机。

      宫礼新靠着浴室门站在那里,他两条手臂绕着,“白、高、瘦、帅,卖煎饼的那个年轻人的相貌,是你喜欢的类型?”

      吹风机的线与其他线缠在一起,徐暖暖把一团扯出来一根根的拽,听到宫礼新的话,她一时心虚,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好像是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
      宫礼新走过来,扯住白色的线,从中间抽,轻易地把风筒解救出来,“你在这方面倒是做到了始终如一。”
      徐暖暖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外面传来嗡嗡的声音,她一阵心烦。
      依照宫礼新匮乏的想象力,怎么可能会发散思维呢,徐暖暖真是高估他了。

      宫礼新又开始新一轮没完没了的应酬,徐暖暖也忙,忙着跟席品鸥跑前跑后,陪着这个领导吃饭,陪那个领导打球的。她累得躺在椅子上短暂的休息,竟然能蜷缩着睡着,睡醒发现身上盖着件黑色的手工西装外套,她放眼望去,在蓝天白云绿草地之间,站着一男子,顶天立地气定神闲,眼神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勾人魂魄。
      眼睛放电的男人,跟开屏的孔雀一样的骚里骚气。

      徐暖暖见不用她作陪,她懒得起来,继续蜷缩成一团,把别人昂贵的西装外套往上拉了拉,当毯子盖着。凑近鼻端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道,她躺着没多久又睡着。

      从球场转移到酒店吃饭,徐暖暖坐席品鸥的车,徐暖暖上车没多久又昏昏欲睡,哈欠不断。
      席品鸥亲自开车,他偏头看了看徐暖暖,突然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徐暖暖一下子精神,她啊一声,“席总您问我呢?”

      “打球时老杨说‘徐小姐这样嗜睡,像我太太有我女儿时一样’。”席品鸥学老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转述。
      徐暖暖眯着眼睛笑,“席总不会是您想辞退我,才借了别人的话吧。如果我真因为怀孕休产假,您辞退我可是犯法的。”
      席品鸥转头看她一眼,“我不会。”

      徐暖暖奇怪地看了看席品鸥,觉得老板真是奇怪。她想起一件事儿,“老杨把太太换了三波,据我所知女儿只有一个,是和第一个太太生的,那位夫人去世不足一周,老杨可就带着第二任太太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了,无缝衔接。”

      “你有感想?”
      徐暖暖一时感触,嘴巴就没了门栓,“人和动物其实一样,配偶死亡或者不在触碰的范围内,配对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人不过是更含蓄一些,非要加上那些情情爱爱当成幌子,才显得高尚一些。”

      席品鸥竟然点了点头,“你是在批判喜新厌旧是男人的劣行。”
      徐暖暖说出来已经自知失言,再说这席总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这不是拐着弯的骂领导禽兽么,她笑着圆场,“喜新厌旧可不是男人的专长,女人也会,只是没遇到足够值得跨过伦理道德那道坎的人。女人心狠起来,是一点不输给男人的。”

      席品鸥又看了徐暖暖一眼,意味深长得很。
      徐暖暖再次圆,“纯属胡言乱语,请勿带入呀。”

      到了吃饭的地方,徐暖暖就知道今晚上的胃又要出来做贡献了,老杨为首几个男性领导竟然人来疯对徐暖暖劝酒。徐暖暖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她连忙摆手求饶,“杨总我真不能喝了,喝多了对孩子不好。”

      杨总哈哈笑,“你们席总可说了,你还没孩子,合作成不成,就看这一杯徐小姐喝不喝。”
      徐暖暖端着酒杯为难,她斜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看好戏一样的席品鸥,发虚地笑,“席总为了项目是要把我卖掉了,这酒我怎么能不喝。”一杯下肚,其他人屡屡效仿来试,直到席品鸥虚虚实实的拦了一下,那些人才罢休。

      吃过饭,有人说不远处是有名的会所,吵吵嚷嚷着要一起去。
      席品鸥的车是出了名的价高,应该是贵在了高底盘上,徐暖暖手脚并用往后座上爬,被席品鸥扶住了,“坐副驾驶。”
      “不用了。”徐暖暖打开后排的车门。
      “前面会好受一些。”席品鸥以感冒为由,今晚没怎么喝酒,他关上车门,打开副驾驶那侧的车门,一手细心地挡在徐暖暖头顶。
      徐暖暖推开席品鸥的手,“老板你现在做什么都面目可憎了。”

      他们是宴客方,中途离场不合适,第二场席品鸥是自然要到场的,徐暖暖不太想去,想要回家休息,建议老板在最近的车站放下她,她能打车回家。
      “你在车里坐着,我上去安排一下,送你回去。”席品鸥又补了一句不容拒绝的话,“我不希望我员工的名字,明天出现在社会新闻的内容上。”
      “谢谢席总。”
      露天停车场里恰好有一位置在对着门口的位置,席品鸥打着方向盘把车停进去,车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往后倒车。

      席品鸥把车子停稳见徐暖暖没动,仍旧坐在那里,他顺着徐暖暖的视线看过去,有七个人站在门口,四男三女,每人身边站着一个,笑着在说什么。四个男人中,只有一个瘦高挺拔,身上腻腻歪歪地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亲昵地依靠着他站,不见他伸手抚开。
      他站在乱糟糟的门口仍旧显眼,因为样貌和气质,只是眼睛似乎往这边看。

      徐暖暖说,“席总,您能送我回去吗?”

      席品鸥看着门口的人,那人眼神散着冷光看向这里。
      席品鸥明了地点头,重新把车开出来,车子绕过停车位置往出口处走。
      车子已经驶出停车位,徐暖暖勾着头往门口看,那里已经没有人。
      席品鸥随意地问,“你丈夫?”

      徐暖暖笑,“不是,我只是看人家长得帅,总不能长得帅都是我老公吧。”
      “他长得帅?”席品鸥肯定地说,“看来他是你喜欢的类型。”

      徐暖暖愣了愣,她交往过十个男朋友,有七个是和宫礼新相同的类型,另外三个是完全相反的。那天宫礼新说,你是不是对白、高、瘦、帅的男人没有抵抗力,他不知道他才是这种类型的原型。

      徐暖暖觉得脑袋更疼,“席总我喝醉了,您别再让我吐真言。”

      席品鸥是绅士,不会让女士为难,“送你回家?”

      徐暖暖撑着头看车窗外,她混混沌沌地想起会所还有要应酬的客户,不该耽误时间让席品鸥送她回家,她说,“您送我去酒店,我去醒醒酒,这样回家让孩子看到不好。”

      “你对丈夫前妻的孩子挺上心,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
      “这不是为了给公司创收增益没来得及嘛,席总您一定要给我多放几天假。”

      在酒店大堂,办理入住,徐暖暖找了一通没找到身份证,席品鸥抽了自己的递过去。房间弄好,他搀扶着徐暖暖往楼上走,进了电梯徐暖暖挣脱开席品鸥的手,她站在电梯角落里,发烫的脸颊贴在墙壁上。
      哪里似乎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到了房间门口,徐暖暖客气地致谢,“谢谢席总送我过来,房钱我明天会还给您。杨总还在会所等着,我就不请您进去了。”
      房卡在席品鸥手里,他打开门,扶着徐暖暖进屋,“不用还。”

      徐暖暖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现在是晚上,她和一个非丈夫的男人,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这是件极为怪异的事情。
      “谢谢席总,我可以照顾自己,您去忙吧。”

      席品鸥站在床尾,眼睛看着徐暖暖脚上银灰色的高跟鞋还穿在脚上,挂在床边。徐暖暖今天是黑色窄裙白色衬衣,中规中矩的款,只是衣领那里开了两枚扣子,散开了一些露出漂亮的锁骨。
      黑色丝袜银灰色高跟鞋,她侧趴在床上,红彤彤的侧脸上散着几缕头发,醉眼迷蒙睁不开眼睛。

      席品鸥弯腰握住徐暖暖的脚踝,徐暖暖一下子睁开眼睛,她支撑不起来,腿甩了甩要甩开席品鸥的热烫手掌。席品鸥没用多大力气,只是用拇指和食指圈住她纤细的脚踝,另外一只手放在高跟鞋的鞋后跟上,拿下鞋子放在地上,去脱另外一个。

      两只脱掉却不放手,食指在徐暖暖脚踝凸起的骨头上打转。

      徐暖暖趴在床上,脚被人捏着,她伏在床上,“席总,我不喜欢结了婚的男人。”

      “结过婚的可以?”席品鸥问,他的右手把徐暖暖的脚掌包在手里,摸她涂着指甲油的脚趾头。

      徐暖暖说,“分人分情况。”

      席品鸥握住她的脚,抬着徐暖暖往床中间挪,把宽大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他直起腰说,“那人是宫礼新,是你丈夫,我们见过。”席品鸥又说,“是男人都会有嫉妒心理,下次不要试图再利用我,不然……我是要收利息的。”

      徐暖暖窝在床上,“谢谢席总,请你出去时帮我把门关上。”

      徐暖暖本来想在酒店歪上一两个小时等酒醒一些就回家,没想到竟然是被第二天清理房间的门铃声吵醒的。拿出手机看时间,徐暖暖提着高跟鞋头发没洗脸没洗,拿着手机匆匆往楼下跑。
      出大事儿了。
      她竟然彻夜未归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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