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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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一觉睡到下午，午后的阳光刚好从窗子里漏进来，暖洋洋地照在床上，她眯着眼睛等了半天才适应了这光线，慢慢从被子里爬起来。
此刻医疗翼里除了她再没有其他的人，阳光把整间病房照得有种不真实感，她在床上呆坐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一扭头就看见了床边桌子上放着的包裹。
同样的包裹她已经收了一年多了，每隔两天就会由家里的猫头鹰送过来，她和德拉科一人一份，德拉科爱吃糖果，她爱吃妈妈烤的曲奇和小蛋糕，不过很多情况下，两个包裹多半都是被她消灭的，总有一些主动或被动的理由让德拉科不得不把他的糖果让出来。
此时她也没有犹豫太久，因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把包裹拆开，里面是各种造型可爱的曲奇饼，还附带一张卡片，妈妈漂亮的花体字写着她熟悉的话：“妈妈爱你。”
莉拉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脆弱的人，但当她把曲奇饼塞进嘴里的时候却哭了出来，而且越哭越凶，边哭边吃，最后把床上搞得一团糟，饼干残渣和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了被子上。庞弗雷夫人听到声音走进来，原本还生气她把病床弄脏，看到她哭得那么凄惨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又替她检查了身体，刚好德拉科也带着阿斯托利亚和高尔、克拉布一起过来了。
庞弗雷夫人对莉拉也算印象深刻，因为每次她来医疗翼都什么病症也没有，但每次看起来都十分不正常。庞弗雷夫人收起魔杖，感到非常无奈，她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挑战。
“马尔福小姐的身体一切正常。”
德拉科明显地在脸上展现出他的不相信，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位夫人是否也是一个格兰芬多，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不愿意好好为莉拉治病，上学期是这样，这学期还是这样，他家莉拉已经憔悴成这幅样子，正常人能变成这幅鬼样子？
“马尔福先生，我没必要接受你的质疑。”庞弗雷夫人也不太高兴，带些抱怨地说道，“马尔福小姐的各项身体指标均显示正常，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随便你去哪里诊治，我相信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德拉科不再理会庞弗雷夫人，转头轻声询问莉拉：“你感觉怎么样？”
莉拉刚刚哭得狼狈，现在脸上还有眼泪流过的痕迹，嘴角沾着饼干碎屑，眼角似乎还有眼屎……德拉科都有些不忍直视了，撇过头去塞给她一块手绢，有点嫌弃地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阿斯托利亚不动声色抬脚踢了他一下。莉拉接过手绢低头擦脸，眼泪在谁也看不到的时候全都滚落在手绢上。
有些问题她从未想过。
从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眼，她就是作为莉拉·马尔福存在的，她从未想过如果她不是真正的莉拉·马尔福要怎么办。
倘若她没有投胎于纳西莎的肚子里，而是作为异世界的一缕孤魂寄居在这副壳子中，那么真正的莉拉·马尔福的灵魂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是同样去到新的世界开始了新的生活，还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默默看着她，看她抢占了她的身体，享受了本该属于她的关爱，还在努力追求着一个也许本尊根本就看不上的人？
如果一开始就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投身马尔福家的。
可是梅林和她开了个玩笑，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一脸温柔欣慰的纳西莎，和紧挨着她的肉嘟嘟的还在啃手指的德拉科。在纳西莎妈妈和卢修斯爸爸的关心纵容下，她度过了十一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她的童年比德拉科的更自由，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即便卢修斯爸爸一百个不情愿，到最后也总会遂了她的愿。
这么说或许有些无耻，但她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她最大的优势就是，作为一个马尔福，无论她怎么刷救世主小团体的好感度，马尔福家对她的爱护都不会改变。
但这个前提是——她真是一个马尔福。
莉拉不是一个习惯为难自己的人，所以面对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她认为暂时避开才是最有利的处理方法。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我到底是不是我”的哲学问题，像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做作业，几天下来，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都放下心来。
继上一封的告状信之后，卢修斯又收到儿子的第二封信，知道莉拉一切正常后，他到底还是联络了一下老朋友西弗勒斯，又是利诱又是隐晦的威胁，只希望他能多照顾一下自己“娇弱的”小女儿。于是被气得睡不好觉的人变成了斯内普教授。
如果说整间学校里还有什么人能察觉到莉拉的不寻常，大概就只有罗恩一个人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敏锐，而是因为以前莉拉看见他的时候，两只眼睛里都像燃着一把小火苗，忽闪忽闪的，充满了生机，有时候那热情劲儿真让人无法招架；而现在呢，莉拉见到他依旧热情，但眼中的火苗不见了，仿佛一颗星星的湮灭，他有些担心，有些东西会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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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到了周六，这天将举行本学期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这两个学院的比试总是能引起全校师生的关注。阿斯托利亚早早就把莉拉从被子里拽出来，兴奋不已地催促她快点去洗漱。
“今天可是德拉科的第一场比赛，快快快，我们去看好戏！”
莉拉顶着满身起床气从床上爬起来，充满怨念地在心里念叨着：反正会输，看不看有什么要紧……
是的，莉拉知道德拉科会输，就算哈利这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就算格兰芬多的扫帚根本没法和斯莱特林的七把光轮2001相比，她依旧确信，斯莱特林会输。
作为一个不太懂行的观众，莉拉或许说不出从技术层面上德拉科究竟哪点比不上哈利，但从胆量和勇气上来看，现在的德拉科是不可能赢得过哈利的。
果然，在疾风骤雨中，哈利和德拉科驱动扫帚一同绕球场飞行三圈半，在即将撞向观众席围栏的时候，德拉科先一步刹住了车，而哈利却直接放弃了扫帚向前一扑，金色飞贼刚巧不巧地被他吃进了嘴里。
大概这也是命中注定，哈利的首秀一定要用嘴抓住金色飞贼。
李·乔丹大声宣布着格兰芬多赢得胜利，球场上四分之三的人都开始狂欢，弗林特咆哮着哈利违反了规定“他没有抓住飞贼！他差点把它吞了下去！”，这单薄的抗议被淹没在汹涌而来的欢呼之中。
德拉科在这一片欢乐中扔掉了扫帚，径直冲回斯莱特林寝室，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布雷斯对着被上了反锁咒的寝室门无奈地耸耸肩：“我觉得总有一天我需要换一个寝室。”
错过了两顿饭后，莉拉终于下定决心去安慰他一下。
打开门的德拉科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黑纱之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服！”的强烈抵触情绪。
莉拉叹口气，其实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到他。
德拉科的飞行技术未必就比哈利差很多，但是受成长环境的影响，德拉科从小几乎没有遭受过挫折，这让他非常容易变得骄傲自满，目空一切。他先是错误估计了哈利的实力，又在对战的时候缺少了拼尽一切的勇气，所以他败给了同样第一次参加比赛的哈利。
但也不能就此认定德拉科就是个胆小鬼，因为他原本就没有必要像哈利那样奋不顾身。
这也和马尔福家的教育有关，从他们兄妹两人会说话开始，他们就被清楚的告知自己因三重原因而特殊：第一你是一个巫师，第二你是一个纯血，第三你是一个马尔福。
莉拉是带着前世记忆的，所以对这样的教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鄙夷的，但德拉科是一个真正从零开始的小孩子，常年在这样的思想灌输下，再加上马尔福家优渥的生活条件，他很容易就会觉得一切想要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
可这世上有多少东西是可以轻易得到的呢？
现在，失败了的德拉科并不服气。十二岁的他还没法看清他和哈利之间的差别。他只知道魁地奇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事，他在他最擅长的领域里被他最看不惯的人打败了，他接受不了，他气恨难平。
“我们没法控制一些事情。”莉拉字斟句酌地开口，“比如，我没法让阿斯托利亚长得比我丑，我也没法让院长对我态度好一些——”就像我也没法坦然地告诉你们我可能不是真的莉拉……她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们总有做不到的事，不是吗？做你喜欢的事，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就够了，你又不打算做职业球手，所以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就好了。”
“对！没错！”听了她的话，德拉科一下子捏弯了手里的勺子，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充满恶意地说，“我可是高贵的马尔福，就让那个波特在扫帚上耍他的把戏吧！”
莉拉：……德拉科这扭曲的三观真的还有可能掰得过来吗？
斯莱特林已经连着赢得八年魁地奇奖杯了，突然输掉比赛让整个学院的气氛都有些沉闷，弗林特责怪德拉科没有拼尽全力，但想到队里的七把光轮2001又自觉闭嘴，这天晚上大家都没有在公共休息室久待，早早都回房休息了。
一夜好眠之后，第二天，一个大新闻震惊了全校师生。
第二起攻击事件，赫奇帕奇的艾米·格林被石化了。
莉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像有人当头给了她一棍子，把她整个人都打懵了。
她以为第二起攻击事件不会再发生了才对！这次多比没有对游走球施咒，哈利也没有受伤留宿医疗翼，科林也不会在夜里跑去看望他，他们都好好的，可为什么艾米却被石化了？
莉拉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出艾米被石化时的情景，当时她手里还攥着一只银质小勺，所以她应该是从厨房回赫奇帕奇的路上被石化的。莉拉不合时宜的感到一丝庆幸，如果没有那个勺子，恐怕艾米这次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可即使这样，她依旧愧疚难当。剧情转了个弯，科林还好好的，却有无辜的人被牵连进来。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力掌控整个剧情的走向，若下一次，碰到蛇怪的是一个毫无准备的局外人，那会不会他就被蛇怪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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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也流言四起，人们开始真正恐慌起来，比起上一次被石化的是一只不太讨喜的猫，一个学生被石化着实让人们警惕起来。
人们不免开始猜测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谁。罗恩把上周借的书还回图书馆，路过一排书架的时候听到几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起初他没有在意，但马上，“继承人”“莉拉·马尔福”等词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刻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偷听了起来。
“……你们忘了前段时间那个马尔福总是找艾米的事了吗？”一个男孩说道。
“可她看起来还挺和善的，她和艾米在一起的时候还和我说过话呢。”一个女孩接道。
“越是看上去和善的人才越要小心，因为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算再石化下一个人。”男孩语重心长道。
“就算她是纯血，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的法术？连邓布利多都破解不了！”女孩怀疑地说。
“我听说——”又一个男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那个莉拉·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地位很高，许多斯莱特林都听她的话，或许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她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罗恩脑子发胀地回到格兰芬多，赫敏和哈利正在圆桌边写作业，他赶忙过去把刚刚听到的全都告诉了哈利和赫敏，听完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这只是一个滑稽的猜测，对吗？”最后罗恩艰难地说。
双胞胎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嬉皮笑脸地问道：“在说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姑娘？听说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罗恩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低声咆哮：“不许偷听我们说话！”
乔治挖挖耳朵，没正形儿道：“我们才懒得偷听，是你们的声音正好传到我们耳朵里。”
“快点走开，没你们的事！”罗恩生气地说。
乔治却不理他，反而伸手揽住哈利的肩膀，说道：“所以她就是上学期和你们一起打败奇洛的那个斯莱特林吧！我说，下次再有这么刺激的事叫上我们哥俩儿就好了，我和弗雷德可比那个斯莱特林继承人安全多了！”
“她不是——”罗恩马上反驳。
“不是？”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一抛一抛的，“看来你是失忆了，你忘了她在球场上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站在一群斯莱特林中间，为斯莱特林说话；你也忘了对角巷发生的事。既然她爸爸是卢修斯·马尔福那样的人，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