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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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前一周的时候，德拉科在早饭时收到一张纸条，是上次夜游的惩罚：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麦格教授 ”
莉拉从旁边探过脑袋来看了一眼，马上看向格兰芬多那边，发现哈利、赫敏和纳威也都在看手里的纸条。
禁林副本，来了。
那天夜里十一点，德拉科离开斯莱特林地下休息室。从出门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太对劲。城堡的楼梯又黑又长，似乎没有尽头。德拉科之前夜游的时候也没有感到过害怕，今天却觉得浑身毛毛的，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他。这么一想，他顿时毛骨悚然了，迅速抽出魔杖举在身前，紧张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噗——”一声轻笑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好啦停停！”莉拉在德拉科吓得念咒之前脱掉身上的隐身衣，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还蛮有警觉性的嘛！不愧是我的哥哥！”莉拉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但没什么用，德拉科的脸色臭得可以。
“你跑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我不！我和你一起去！”
“别闹了！我是去找费尔奇关禁闭！你难道要披着隐身衣站在他办公室里等着我？”德拉科觉得她有病。
好吧，德拉科还不知道他今晚要入禁林呢……
“反正我和你一起去，不然你就向教授告发我！”莉拉也不多说，重新把隐身衣披上，人一下就不见了。德拉科气得不行又没办法，只好先去门厅那里找费尔奇。
费尔奇和三个格兰芬多已经等在那里了，哈利他们看到德拉科都是一愣——他们都忘记了德拉科也是要关禁闭的。
“跟我来。”费尔奇点着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着眼睛看着他们，莉拉跟在后面默默翻白眼。
才怪，这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要是能改掉违反校规的习惯，伏地魔都能和白胡子校长相亲相爱了。
离开城堡穿过漆黑的场地时，费尔奇都在喋喋不休地描述着中世纪那些惩罚人的刑具，四个被罚的小孩没有一个人吭声，不知道是被他唬住了还是懒得理他。反正莉拉是觉得很无聊，什么铁链啊皮鞭啊，都是她前世老祖宗玩剩下的，根本不值一提。
天上的月亮很亮，但时不时有云飘过来遮住它，使他们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海格的小屋前，然后听到海格的声音。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我就要出发了。”
哈利脸上的宽慰太过明显，于是费尔奇阴险地说道：“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纳威忍不住哼了一声，德拉科一下子停住脚步。
“禁林？”莉拉能听出德拉科声音里的惊恐，“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纳威紧紧抓着哈利的衣袖，发出一声哽咽。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莉拉悄悄走过去握住德拉科的手，小声说：“我在这里，德拉科，我们一起进去！”
这时海格走了过来，带着他那只巨大的黑狗牙牙，他向哈利他们招呼了一声，然后对费尔奇皱眉：“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的时候来收拾他们的残骸！”费尔奇恶狠狠地说罢，转身朝城堡走去。
“我不进那个禁林！”德拉科对海格说道，他死死地握着莉拉的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紧张。
“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说，“你做错了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海格你还记得他们是因为什么夜游的吗_(:зゝ∠)_莉拉为海格的理直气壮而折服。
“进这里做事是佣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我今天不能进这里，还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把莉拉供出来，德拉科马上住了嘴。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海格粗暴地说，“写写检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情愿被开除，那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有一瞬间德拉科真想拉着莉拉回城堡去，但是莉拉牢牢地拽住了他。
“德拉科，别冲动，我们不会有事的，教授不会让我们在学校出意外的。”莉拉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好吧，”海格看德拉科不说话了，就转向格兰芬多的三人说道，“现在仔细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
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说出了今晚的任务：独角兽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必须找到那只受伤的独角兽和袭击独角兽的东西。
海格让他们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德拉科马上说：“我要牙牙！”
莉拉暗自苦笑，果然，海格立马冷酷地说：“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最后，海格、哈利和赫敏一组走岔路左边的路，德拉科、纳威和牙牙一组走右边的，约定谁找到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遇到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
两组人分开后，林间就更加寂静了，德拉科和纳威无话可说，也不敢随便和莉拉说话，只好牵着牙牙，悄悄拉着莉拉的手，顺着银蓝色的血迹慢慢往前走。月光时不时从树枝间洒漏下来，印出斑斑驳驳的光点。
“为什么要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找什么独角兽……”适应了黑暗之后，似乎禁林也没什么可怕的，略微轻松下来的德拉科开始小声抱怨起来。纳威静默无言。莉拉在隐身衣下默默点头。其实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非要在晚上来禁林找独角兽，又为什么非要让四个一年级跟着海格来，难道这真是对哈利的历练？
又走了一会儿，小路慢慢变宽了不少，德拉科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他暂时放开了莉拉的手，看着走在前面的纳威，突然想到一个捉弄人的点子。
“啊！”纳威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林中回荡，一束红色的火花在空中炸开。
莉拉简直要气疯了。被德拉科吓坏了的纳威瘫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抖，德拉科笑得几乎仰倒，莉拉终于忍不住掀掉了身上的隐身衣，于是可怜的纳威被凭空出现的人吓得再次尖叫起来。
当愤怒的海格带着他们找到赫敏和哈利的时候，愧疚不已的莉拉还在小声安抚着受了惊吓的纳威，德拉科表情讪讪的，因为他刚刚被莉拉臭骂了一顿。
“莉拉！你怎么在这儿！你们没有受伤吧？”哈利惊讶不已地问道。
“他们搞的恶作剧！把纳威吓坏了！”海格气冲冲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莉拉无奈地解释，“我只是想陪着德拉科而已……”
“那刚刚……”赫敏很吃惊。
莉拉拿出隐身衣。“圣诞节回家拿的，爸爸的稀罕货，被我偷偷塞进箱子里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莉拉知道哈利一定也很吃惊，他有一件永远不会失效的隐身衣，他大概还没见过魔法界其他的隐身衣呢，只不过她这件完全抵不上他那件死亡圣器，大概再用几次就会失效了。
“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我们要抓住那东西就全凭运气了！”海格生气地说，“我们把队伍换一换——纳威，你跟我和赫敏在一起。哈利，你和牙牙，还有他——”他的目光落在莉拉身上，似乎在犹豫她该怎么办，莉拉马上向哈利投去拜托的目光，于是哈利说道：“莉拉也和我们一起好了，反正她现在一个人也回不去。”
“真麻烦……”海格把哈利拉到一边小声和他说了几句，他们才又继续出发。莉拉没再穿隐身衣，走在哈利和德拉科中间，时不时用眼角偷瞄哈利。
“抱歉。”没想到哈利先开口说道。
“不不不，是我们不好，我应该看住德拉科的，我没想到他还有心思吓唬纳威！”莉拉想起这个就有气，忍不住伸脚踹在德拉科小腿上，德拉科对她呲呲牙，大步朝前走了几步，懒得理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妹妹。
“我是说上次，我和罗恩态度不好，其实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们在乱发脾气——”哈利看德拉科走到前面去，压低声音对莉拉说。
莉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讷讷了半天，最后只得说道：“都过去了，忘了它吧。”
“快看！”德拉科突然指着前面叫起来。哈利和莉拉快步上前，看见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
是独角兽。莉拉两世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生物，如今见到的却是惨死的独角兽尸体。哈利想上前查看，莉拉却拦住了他，没等他开口询问，空地边缘灌木丛中传来的簌簌滑行的声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来了！莉拉手心里全是汗，眼看着阴影里闪出一个带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那个穿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血。
“啊啊啊啊——！”莉拉和德拉科一起放声大叫了起来。莉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仿佛无处遁形一般，从头到脚都被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强烈的恐惧之中，如果不是她死命掐自己的掌心保持理智，她说不定会就此跪倒在地。而哈利此时仿佛额头被击穿了一样，剧痛让他承受不住地弯下身去，带兜帽的黑影喝够血站了起来——如果他真的有脚的话——他朝着他们的方向渐渐逼近。
德拉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拽上莉拉就没命似的朝林子外奔去。莉拉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动弹不得的哈利，三个人跌跌撞撞在禁林里开始夺命狂奔——牙牙早就在感受到危险的第一时间逃走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许十几分钟，也或许只是短短几秒，莉拉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她知道费伦泽出现了，那个幽灵般的伏地魔一定已经逃走了。她费劲地想要让前面惊魂未定的德拉科停下，结果一使劲，德拉科拽着她衣服的手反而被她挣脱了，德拉科仍然一路大叫着朝远处跑去，很快没了影子。
……说好的相亲相爱呢！你就这么丢下你可怜的妹妹自己去逃命了吗！
狂奔消耗了大量的力气，更何况她还拖着一个行动不良的哈利·波特，此刻他们俩都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个身材健美的马人哒哒哒地走到他们身边，一头白金色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很奇怪。”他开口道，弯腰把他们两人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你——什么奇怪？”哈利喘息着询问道。
马人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眼睛蓝得仿佛最正宗的蓝宝石，目光落在浑身无力的莉拉身上。“星象变了。从十一年前起，星象每天都在发生变化，让人参不透。”
莉拉狂跳的心这下差点从胸口里蹦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一年前？星象变了？难道马人可以看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吗？
当莉拉还在犹豫是装傻充愣还是一次性问清楚的时候，马人却转向了哈利。
“你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你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来说。你——你们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点。”他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然后补了一句，“我叫费伦泽。”
哈利爬到费伦泽的背上，对莉拉伸出一只手，莉拉很是犹豫，但此地的确不宜久留，于是她抓住哈利的手，一使劲也跳到费伦泽身上。
又有两只马人从树丛中冲了出来，他们显得很生气。
“费伦泽！你在做什么！让人骑在你的背上，你不觉得丢脸吗？难道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吗？”
“你们有没有看清楚他们是谁？”费伦泽往背上瞥了一眼，莉拉总觉得他是在看自己。“他们不能留在这里，必须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费伦泽，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难道我们没有看出行星运行所显示的预兆吗！”
“星象从十一年前就乱了！”费伦泽突然用后腿直立起来，对着后来这两个马人咆哮地说，“你们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了吗？还是行星没有向你们透露这个秘密？我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贝恩。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起。”他说完，前腿一抬，开始在丛林中奔跑起来。哈利紧紧抱着费伦泽的身体，莉拉紧抓着哈利，一时间只听到风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费伦泽慢了下来。
“刚才追我们的，是什么东西？”哈利趁机问道。
“哈利·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费伦泽停下脚步。
“不知道，我们在魔药课上只用了它的角和尾巴毛。”他突然回过头来，“莉拉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莉拉刚刚平复的心脏又狂跳起来，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缓缓开口道：“可以——续命。”
哈利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倏地瞪大。
费伦泽又转过头来看他们——确切的说，他看的的确是莉拉，他的蓝眼睛似乎可以倒映出月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明亮。
“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但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可是，那个亡命徒是谁呢？”哈利没有感受到费伦泽和莉拉之间紧张的气氛，继续询问道，“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你说是吗，莉拉？”
“当然！”莉拉马上附和道，费伦泽的目光移开了。
“是啊，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先生，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石！——长生不老药！——是谁——”
“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
哈利这次是真的呆住了，僵着身体坐在费伦泽背上，莉拉知道他已经把这学期的所有事情连成一串了。她没有打扰哈利，而是向费伦泽问出了今夜她认为最重要的问题。
“费伦泽先生，你一直在说‘星象变了’，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费伦泽抬头仰望夜空，从斑驳交错的树的枝杈间凝望着遥远的夜空。
“谁能确定呢？只有它自己知道了。”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天空的尽头传来的一样。
“莉拉！莉拉！！你在哪儿！”远处传来德拉科焦急的喊声，还有赫敏和海格呼唤哈利的声音。
“就把你们留在这儿吧，现在没有危险了。”费伦泽弯下身子把他们放了下来。“祝你们好运。”他说道，“以前，命运星辰就曾被人误解过，即使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他转过身，撇下两个各怀心思的一年级生，慢慢跑回了森林深处。
“莉拉！你还好吗？”德拉科扑过来牢牢抱住妹妹，上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天知道当他碰到海格一行人的时候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是多么恐慌，如果莉拉——如果她也被那个黑衣人——他完全不敢想下去。
莉拉偎在德拉科怀里，好半天，像是从他身上获得了足够的暖意之后，才开口安抚他道：“放心，德拉科，我什么事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