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期越来越近》若耶浣纱人

2、宿命

　　第二天，我一早就起来了，昨夜一宿没闭眼。正打算去厨房帮李妈做早饭。
　　屋外一阵敲门声。“进来吧，门没锁。”
　　“外婆，您起这么早。”
　　“不是，我是听见你屋的声响。”
　　“对不起，是我打扰您休息了。”
　　“没事，我向来觉浅。这几年，我只要一听到你屋里有声响，就以为是你回来了。”
　　“外婆，对不起。这几年，我都没在您身边陪您。”
　　“外婆只希望你能过的好就行了，你现在不是不走了吗。”
　　“是啊，以后，我就多陪您。”
　　“我老了，不用你陪，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
　　陪着外婆在花园里散完步，回到餐厅吃早饭。舅舅与舅妈已经出去了。
　　“最近公司好象很忙，他们极少在家吃饭。不过，现在好了，宁宁回来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用一个人吃饭了。”外婆的脸上是喜悦，但显然还有一丝被掩饰掉的无奈。
　　“是呀，我以后都陪您吃饭。”
　　“好，好的呀。”外婆的声音满是喜悦。
　　一顿早饭在和外婆的聊天中结束。
　　饭后，宁夏和外婆坐在沙发上，听外婆讲关于自己小时侯的事。
　　那些以往美好，而今听来却满是怆然。
　　“宁宁，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经常流鼻血吗？”
　　“当然记得，那时都是外公带我去的医院。医生给了一瓶黄色的药，说要每天滴一滴才好。”
　　“可你外公心急，一下子滴了好几滴。那药水从你鼻腔进入嘴巴，苦的你“哇哇”直哭。我和你外公都慌了神······”
　　为什么今天我说外公竟没有以前的慌张了？我真的可以释怀吗？
　　“宁宁，宁宁······”
　　“啊，外婆。”
　　“这孩子，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呀？”
　　“对不起，外婆，我突然闪神了。”
　　“哎，你外公的死，其实是那个肇事司机的责任，你不用一直自责的，有些事忘了对所有的人都好，活着的人总归是要好好的活着的，不然，那些走的人也会不安心的。”
　　“我知道，外婆。我会的。”
　　“宁宁，你知道吗，这几年，你爸爸来找过你几次，可每次都得不到你的消息。后来，他就调到外省去了，现在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哦，是吗。离开了，我知道了。”心里如被针扎过的感觉。一丝刺痛。
　　“宁夏。”外婆正了正身子，“其实，你爸爸并没有错，如果说错的话，那只能是他忘不了死去的恋人，甚至娶了一个长的跟她相象的女人。但却给不了她他全部的爱。而你妈妈却偏偏是一个对爱情十分固执的女人，她无法容忍一切对她的不忠，甚至，那只是精神上的。两个人的偏执导致了最终的错误。你爸爸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可是你妈妈却丝毫不给他尽丈夫和父亲义务的机会，她恨他，她用这种偏激的方法报复她最爱的男人，她要让你的父亲为此痛苦一辈子。可她也让自己痛苦了一生。哎，这一切，究竟只是命呀。”
　　“命，是啊，妈妈伤心了一辈子，到头来，只是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外婆的话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的关于对父亲的评价。但宁夏始终无法忘却妈妈临终前那绝望的眼神，那眼神里满是不甘，满是恨，怨。她曾是一个那样要强的女子，可见她是多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