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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秘闻 ...

  •   “大哥,我输了。”秦煜笑着把棋子丢进棋笥里,虽是输棋他面上神色却极为愉/悦,配合着他疏朗清俊的容貌当真叫人如沐春风,若是被女子瞧见了,定然把持不住。好在,秦煜平日深居简出藏于大宅之内,这般温雅的浅笑也只有至亲的大哥秦锐偶尔能见。
      秦锐有些错愕的看着秦煜把棋子扔下,一时还有些愣神。等到自家小弟站起身才回过来:“没想到几日不见,小弟的棋艺又精进了不少,倒是大哥疏忽了。”

      “大哥快莫这般说,可当真是羞煞小弟我了。原来这么多年,便是下棋,大哥都是处处容让,若非最近请了个棋艺尚佳的西席先生,今次恐怕还要被大哥蒙混过去。难为大哥这么多年陪我过家家也能耐得住性子,不觉无趣。”秦煜言词间虽有抱怨之意,然语气轻快,神情跳脱,一双温润的眉眼里满满都是感动。
      秦锐见自家小弟眼底隐隐有水光闪过,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不迭扔了棋子讨饶:“小弟若嫌无趣,不如我们再来手谈一局,这回兄长必当尽力。”

      秦煜忍着笑意淡淡扫了扫兄长轮廓分明的侧脸,终于崩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兄长身高八尺有余,便是对着小弟做些服软的姿态也不会让人有半分怜惜之感,若是有面铜镜让兄长自己看看,必定也要忍不住大笑起来。兄长莫非已然忘记,小弟翻过年就已经十五岁,早不是垂髫稚子了。”
      秦锐闻言一愣,突然就生出几分感概来:“是啊,小弟如今也长大了不少,果然还是小时候白白软软的时候更好。”秦煜早就习惯了自家兄长对“小时候弟弟”的特殊感情,每当这种时侯,他只要不动神色的安静下来,等着兄长回神便好了。

      不过,还未等秦锐感概完,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厮打断了:“少爷,老爷叫你们去书房,有事商议。”
      秦煜转头对着小厮轻轻点了点,这才凑到兄长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兄长,父亲叫我们去书房议事。”秦锐顺势扯了小弟的手捏在掌心,就这样衣袖相连往书房走去。

      两兄弟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前,秦子毅就推开房门出来,急急把他们两人扯了进去。就连一贯沉稳的父亲也如此焦急,秦锐和秦煜也忍不住紧张起来,赶紧在椅子上坐好。两人刚一坐定,秦子毅就冷着脸重重挥手。
      秦煜只觉眼前一花,便有数个悍勇的力士凭空出现在房内。这十几个汉子都穿着一身仆从短衫,精壮的肌肉在布料的包裹下起伏,看眼中神光湛湛竟是已达先天高手之境。秦锐满脸疑惑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秦子毅却没注意到,只沉声吩咐:“尔等,在此守卫书房。若有擅闯者,就地斩杀不必留情。”

      秦子毅一说完便绕过书案后的屏风往内室走了去,秦锐赶忙拉着弟弟跟上。
      书房的内室不大,布置却极为雅致,想来是平日里接待贵客用的。紫檀木的八仙小桌上,一壶温茶氤氲散发着清香,白釉的茶壶旁边依次摆着数样精致的糕点。秦煜匆匆扫了一眼,便已然明白,这次父亲是打算长谈了。既然还有对坐长谈的余裕,想来事情虽然棘手也并非无法解决,横竖都还有兄长在。

      秦煜心思绕了一圈,当即把脑中那点微末的慌乱都扫了去,自顾自的从桌上取了糕点咀嚼。秦子毅进得内室,扯着衣摆往上首一坐。行止之间看似不甚在意,实则细心观察二子行动,见秦煜如此悠然闲适眉心的褶皱又深了几分。
      好在还有长子在,秦子毅侧头看了神色沉稳的秦锐一眼,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自家夫人的聪慧,幸好把长子多留了两年。秦子毅稍微平复了心情,呷了一小口香茶这才缓缓开口:“你们可知这青云仙镇,为何要比寻常地域平白多出个仙字来?”

      “想来是此地曾流传过什么志怪传说,只是以我和煜弟的年龄阅历尚未可知吧。”秦锐并不明白父亲这个问题的深意,只是父亲此番行事如此慎重,他身为人子自当彩衣娱人,自是随口胡乱猜测几句,以免父亲为难罢了。借由秦锐这一答,秦子毅也好似稳定了情绪,就连脸上原本的沉重也随着内室里的茶香淡去了不少,再开口时也更多了几分气度和从容:

      “为父在武道上天赋不高,如今年过不惑也不过有先天三层的修为,而方才那些护卫书房的甲士们却都已是先天境大圆满的武者却只在我秦家做个仆从,你们以为这是何故?”秦子毅平日里并非善言之人,现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颇有些不习惯故而停顿了下来。
      “左右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我秦家财力惊人,多年累积能收服些绝世强者也不足为怪。”秦煜枯坐许久十分无聊,也不甘寂寞插话进来。
      秦煜还未说完,秦子毅已经轻哼一声打断了他:“这些甲士看着悍勇威猛实则不过是些毫无灵智的死物,所谓绝世强者举手投足皆能引动天地震荡,这些东西在他们眼中恐怕连虫豸蝼蚁都不如。”

      饶是性子一惯沉稳坚毅的秦锐,听到秦子毅这番话也禁不住惊呼出声:“如此武者竟只是傀儡死物?莫非我秦家还暗藏什么独门邪功可摄人心智控制他人?”
      “自然不是什么邪功,这些傀儡力士不过是宗门长辈留下来充作护卫之用,而我们秦家再怎么外表光鲜,说到底也只是依附修仙宗门的一个小小武家而已。这青云仙镇虽带上一个仙字,实则不过是个武镇,世代传承亦不过能为仙长们打理些俗事,甚至连宗门都不得而入。”
      “听父亲之言,修仙长生之事竟并非虚妄?”
      “为父虽然资质凡俗,未能踏上仙途,多年依附仙门,对修仙之事到底比旁人多了几分了解。此番叫你们前来自会为你们解惑。”秦子毅说完随手取了茶盏来稍稍润口,又不经意的来回扫了了两个儿子几眼,见他们虽神色震动,却并无慌乱之态,这才再度解释起来:“修仙之事自然不是虚妄传说,三千世界之内,身具灵根之人皆可入道,修为精深之后即便是要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也不是难事。而我秦家身为青云仙门的附属,族中嫡系十五岁之后都要到宗门去检测灵根。因为煜儿自小体弱,再加上宗门怜惜秦家子嗣单薄,这才准了我的请求让你晚上两年和弟弟一道回宗门去复命。不管是否身具灵根都能有个照应,也好叫我们安心。”

      正因为幼弟自小体弱,秦锐从晓事起就思虑周全,唯恐有哪里疏忽让幺弟受了什么委屈。故而秦子毅话还没说话,秦锐就忧心忡忡的打断了他:“听父亲未竟之意,莫非这宗门的检测灵根亦有许多波折?”
      见到长子如此敏锐,秦子毅十分欣慰,一脸笃定的重重点头:“自两年前,我得到宗门传信之后便四处打听此事。在这昊元小世界里,依附修仙宗门的武家不少,几年时间终于还是让我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这灵根资质一但检测出来,就被细细划分出了三六九等。若是上品的自会被仙门重视,尽力培养。要是天命不好,是个下下之品的,还反不如在留在家中自在。因为这些下品灵根的就算日后踏入仙途最多亦不过能做个仆从或是侍童罢了,处境十分不堪。”

      秦锐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紧皱担忧起来:“这灵根品级似乎只凭天命决定,就算想提前谋划,也无处下手。退一步说,即便我兄弟两人都资质出众,在宗门的众多前辈面前也不过刚刚起步。小弟久居深宅并不通人情世故,随时可能招引祸患,倒当真是极为棘手的。”
      秦煜安静的坐在一旁,听兄长这般分析也禁不住忐忑起来。他虽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可从小病弱,早就失了锐气斗志,就算小心约束自身也少不得要被旁人轻视为难,日后诸般艰难自是不难预料。想到此处,秦煜忍不住希望自己不要背负什么灵根资质才好,否则的话不说求仙问道与天夺运,恐是连寿终正寝也求而不得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父子三人都觉得有些沉重,房间里的气氛再度沉肃起来,就连壶中的上好香茶也似失了味道,寡淡了不少。秦子毅长长叹了口气,并未多说什么,已是当先走了出去。
      秦锐则小心揽了幼弟肩膀轻声安慰:“小弟不必太过担忧,不管怎样左右我兄弟两人还在一处,我自会照顾你。”
      秦煜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惊惧不减,但也不想让兄长太过忧心。只小心把手掌递过去与他交握在一处,不再开口说话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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