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碎岛客》千秋随笔

8、第 8 章

　　地面隐隐震动，两股不世根基伴随惊世剑意纵横，交织疮痍之景。左边是啸日猋战弑道侯，右边是剑之初对上烨世兵权，围观群众是破军府和慈光之塔的两林仕子……
　　玉辞心觉得，这算不算是四魌界和集境之间的战斗……只是，为什么要在苦境打？虽然她自己也很想打架来着……还有那边那个白衣服的阿三，你要干什么？
　　虓眼军督辉煌凌厉，剑光锋芒招招夺命，但剑之初守势浑然，更无杀心，意在防守。攻守成势，将是无解的战局
　　——直到第三方介入。
　　雄沉掌力入局，破开战局上双强争雄的胶着，惊世而现，让烨世兵权与剑之初深感意外地，是硝烟散开后的人影。
　　“姑娘……”剑之初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性格看到的，是梦求多年的女子。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论玉辞心行为动作多么狂霸酷炫拽，他看到的只有【风华绝代】。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此地飞瀑之势如长川挂地，海悬半空，妙矣，美矣~”
　　“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吾助你了么？换一个角度，或者我助的人是另一个~”
　　“未到最后，遑论胜败，剑之初没有取胜的把握……”
　　“或者你还没有杀人的准备。”
　　依照无衣师尹之言，剑之初是雅狄王与即鹿之子，也是无衣师尹的外甥。慈光之塔教条严谨，表面祥和安定，暗地里的黑水不知有多少。像即鹿这种未婚生子失节的做法，可以说是在打自家兄长的脸，而有勇气面对最伤人流言蜚语，即鹿就不是个软柿子任人随意揉捏摆布。
　　只是，剑之初这怂样，再对比无衣师尹派入苦境的阿三们，玉辞心觉得剑之初还有可取之处的，比如特别能打→这个她确定可能是雅狄王家的。
　　但也只是可能。
　　“你出手多所保留，势不走尽，处处有余，似无尽歇，有余地才有转圜，因此对手也难破你的防线。对方放开中路诱你入彀，就是要诱你深入，他没小看你却仍低估了你，一击不成，反成最凶险的内力搏斗。”说白了就是呆只会正面刚，要刚也要有那妹子头的魄力和决断，也难怪剑之初会在四魌界武评会上落跑，一根筋又被条条框框限制，可惜了雅狄王的一世英名。
　　若无衣师尹扶持剑之初回归杀戮碎岛与戢武王争夺王位，玉辞心大概对比了下，觉得无衣师尹其实挺不容易的。
　　↑所以剑之初就只是无衣师尹用来动摇碎岛信仰的第一步，根本没指望他的柔弱不争逆来顺受的麻烦外甥能在碎岛掀起夺权之乱。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针对戢武王了。
　　“姑娘眼光犀利……”心仪的姑娘都这么说了，剑之初又不擅争辩，何况，她说的也没错。看来姑娘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不下狠手，难得胜机。”
　　“吾不杀人，也未必杀的了此人。”
　　“这倒是奇了，在武林中走跳的人竟能说自己不杀人~”受帝王之学行雷霆手段的玉辞心只知道，成王败寇强者为尊，连文弱的读书人也能说一句【无毒不丈夫】。
　　“吾远离江湖久矣，纵然步入，也不想妄动杀念……”在薄情馆废之间宅了数甲子的剑道宗师，如今风波染身，也只能被动应对，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你真不想步入，便不该介手他事，那名军服狂人可非是易与之辈。”
　　“人生在世，总有几件不称心之事，奈何……”
　　“你话中颇有感慨之意。”
　　“无事……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一卷冰雪玉辞心。”
　　“一卷冰雪……留侯功业何容易，一卷冰书做帝师……”
　　玉辞心颇感意外，剑之初看着呆，感觉倒是敏锐，对他的评价也上了一个档次。不过，自己的表现，有那么差么……
　　……
　　戢武王闭关准备王树祭，同时撒手慈悲传信回来，发现从血暗沉渊走出的杀戮碎岛特使是女子，向来贱女的碎岛竟然让女子外出，当真出人意料，是掩人耳目还是别有意图。
　　焚香越浓，烟气袅袅，无衣师尹已经停笔多时，胸中大计有谋，却因玉辞心一事摸不透其中关窍。
　　剑之初一事已经取得成效，引起了戢武王的关注而派人前往调查，选在王树祭这个时间也非常巧妙，碎岛之人谁会关注一个贱女的动向。戢武王比起其父，确实谨慎的多。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事实如此，纸是包不住火的，伤人的真相要有多少威力是要看如何引导。当年即鹿遭受多少非议，也皆因雅狄王之故。既然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欺负到慈光之塔头上，武冠四魌界又如何，要阴你没商量。
　　“师尹……”
　　“是弥界主，有事？”
　　“只是少见你露出这般表情，可又是为即鹿神伤了……”作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慈光之主，却让无衣师尹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侍奉多年，若没有些手段，也无能让永耀慈光留驻。只能说，无衣师尹为慈光利息算计惯了，即鹿吃了亏，他是说什么要讨回来了，反正，热闹不嫌大。
　　——当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师尹家事，却引动两境纷争，让界主烦心，是师尹之过。”
　　“你且宽心……”
　　“是。”无衣师尹表面上温润，暗地里手段依旧凌厉，才能维持慈光之塔的地位。
　　文士风流，却也不缺流言。当年无衣师尹初掌主事之权，弥界主养伤退居幕后，多少人明讥暗讽，也让一个胸怀报国之志的青年俊秀，成了现在血腥盈鼻的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