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碎岛客》千秋随笔

3、第 3 章

　　最终，碎岛对外界的说法——遗书是假的。还伪造了天刀的人头送交给咒世主，遗书风波算是这么过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哈~你对佛狱似乎抱有敌意。”
　　“邪天御武。”罗喉顿了顿，“四魌能源在减少，四境战争迟早爆发。”
　　戢武王猛然一怔，却见金色身影消失视野。
　　碎岛相对保守，守着一方土地，对上对下而言，都是快肥肉。而且碎岛树生，控制方法也相对简单，怎么看，都是个软柿子。楼上慈光之塔都是柔弱的读书人，贫、秀两林出来的也仅仅是可堪入眼，所以碎岛成了楼上的天然屏障。反过来，楼上的读书人想要阴楼下两层，不要太轻松。
　　如罗喉所言，楼下很快派来了使者，以王女嫁入杀戮碎岛，换来戢武王出兵支援。
　　做男人很多年而间歇性忘记自己本质上还是女人的戢武王顶着王树殿三个老不死的压力，答应婚事。毕竟除了取得佛狱信任之外，自己唯一的妹妹也在佛狱手上。
　　碎岛女子地位低下，就算是禳命女湘灵和未来的王后寒烟翠，也未必得的到尊重。听说寒烟翠喜欢湘灵，那么让她们两在一起，在自己的庇护下，还能有一丝安稳。
　　“你很温柔。”
　　“多谢赞美。”看着罗喉几乎具化的身体，吸收了大量王树灵气，难怪老不死天天在那嚎。
　　“莫要步上极端。”
　　“唉？”戢武王听的莫名，看不透罗喉的心思。
　　“你比吾贤明，深得子民爱戴，你的救赎，维持着碎岛的兴荣。但是，佛狱打开苦境之门，与碎岛联姻，将打破四魌界表面的平衡。不出意外，你身份曝光之际，便是冲击碎岛根深蒂固的理念的时候。”
　　“哈~”女儿身……
　　“天下人负我，我便负天下人，这是吾走过的人生，吾不希望你也走上这条路。”三生三死，最终魂飘异界。向来喜欢用沉默发呆来思考人生的武君罗喉，对戢武王，杀戮碎岛的救赎产生了相惜之情。不仅因为她长得像君曼睩，更因为，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武君自己。
　　——杀戮的贤王，最终也会回报杀戮。
　　暴君曾经的武君罗喉，对碎岛的未来持悲观态度。
　　火宅佛狱王女寒烟翠，罗喉不曾听过，但是枫岫主人大名，罗喉记得清楚。据说枫岫主人是寒烟翠情敌←同为木属之灵，贪邪扶木和玉槐树之间的信息交流森罗万象= =；不过官配应该是凯旋侯X枫岫主人X拂樱斋主←树都这么八卦了，罗喉仿佛回到君曼睩回归天都的那段时间的，甚是微妙。
　　婆罗堑边缘，佛狱王女一身黑纱，身边金发白衣、与戢武王有八分相似的，便是碎岛唯一王女大祭司禳命女湘灵。
　　如阳光般和煦温柔的女孩，一颦一笑之间，都让人心动。
　　“那是……”和寒烟翠同坐一个轿子的湘灵看到罗喉的金色身影，略感意外。
　　“？”寒烟翠顺着湘灵视线方向，远处除了婆罗堑的两座雕像，并无其他。
　　“没什么……”翠姐姐看不见，湘灵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什么意外。
　　碎岛女子地位低下，就算文部尚论令岛赫赫在迎亲，面对碎岛两个地位最高的女人的时候，也没给出多少尊重。
　　——这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优越感，根深蒂固的信仰。
　　罗喉和戢武王沉默，没有交流。
　　可是，与王树有着相同灵气的武君对同出王树的戢武王的情感波动，却甚是了解——愤怒。
　　“武君，可否替吾保护湘灵。”
　　“对她投注情感和关怀的是你，为何要吾保护她。”
　　“吾，槐生淇奥，恳求你。”
　　“恩。”
　　碎岛女子皆低贱，因为无法生育，所以她们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没有姓名，没有地位，没有尊严。对于男人而言，碎岛的女人，皆是贱女。
　　王树生女，是碎岛皇室的耻辱。
　　槐生淇奥，却以女子之身，维持着碎岛的辉煌。
　　太初之杀，戢武；混沌之戮，弭兵——武君看着遮蔽视野的王树，忽然冷笑。由你孕育的救赎贤王，迟早有一日，会成为杀戮燹王，而你，便是开始。一如天都武君，辉煌过后，消失的牺牲变成污蔑的屠戮，当真相失色，回报的就只有暴君罗喉。
　　两个人的故事背景天差地别，推动的因素也截然不同，但是发展的轨迹，却惊人地相似。
　　你，害怕了么？
　　树冠轻轻晃动，落下数片雪色。
　　吾，又该如何……仍旧足踏战火，手握毁灭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