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司吾山水郎

8、第 8 章

　　许诺本着做人诚信为本的原则学着做菊花糕。在厨房忙活了一天在差点把厨房点了之前终于做出来了。

　　兴致勃勃的给竹馆送过去“九爷,今天我做的菊花糕,你要不要尝尝”

　　孟西漠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许诺端着糕点放在石桌上。然后又去屋里把茶具拿出来。孟西漠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说“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

　　许诺把茶具放好,边煮茶边说“这些都是些小事,要不然我天天在府里白吃白喝的,我也不好意思不是。”

　　“你在府里可还适应”“适应,府里的人对我都很好啊。每天吃的好睡的好”

　　许诺煮好茶递给他“我们也来风雅一回,‘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尝一下我做的菊花糕,二哥说你不喜甜,我都没有放蜜糖。”

　　孟西漠拿起一块放进口中,许诺满怀期待的问“好不好吃”

　　孟西漠咽下菊花糕说“齿颊留香”许诺开心的又递一块给他说“那你多吃些,我做了好多。”

　　孟西漠这才看到许诺的手,有些烫伤都起泡了。脸色变了一下,一闪而过许诺并没有注意到。许诺看着孟西漠并没有接过去,有些讪讪的想把菊花糕放回去。

　　孟西漠突然一把握住她的说“就是做这个伤的?”许诺忙收回手放在身后“没事,过俩天就好了”

　　孟西漠沉着脸看着许诺“手伸出来”许诺摇头“真的没事,我就是第一次做有些不熟练,我上过药了。真的没事”

　　孟西漠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许诺,却看的许诺后背发冷心里害怕。他生气时居然这么吓人,许诺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

　　孟西漠看了看伤处转身回屋,在出来时腿上放着一个小托盘。里面一些干净的布和几个小瓶子,拉过许诺的手用针把水泡挑破,然后把小瓶子里的药撒上去。

　　许诺痛的脸都白了,看了眼孟西漠面无表情的脸没敢出声。

　　孟西漠看着许诺惨白的小脸说“现在知道痛了?刚才端茶递水的时候怎么不说痛”说着好像故意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动作,许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天照过来找九爷,看到许诺可怜兮兮看着九爷,九爷只是很平静的吃着糕点。走过去说“呦!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你差点烧了厨房做出来的东西?”许诺点了点头。
　　天照看着桌子上的菊花糕说“那我得尝尝,以厨房为代价做出来糕点是什么味道的”

　　许诺因惧着九爷小声说“厨房不是还在的吗”

　　天照拿起一块糕点看了看“怎么着你还要真点啦!九爷这个能吃吗”

　　九爷点了点头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天照刚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这是什么啊,又苦又涩的”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九爷要先给他倒茶了。

　　许诺看着天照又看了看九爷,九爷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觉得天照就因为自己差点烧了厨房在找茬。

　　于是拿起一块就往嘴里放。九爷想阻止都来不及,看着许诺的小脸都快皱一块去了。“呸......呸......太难吃了,快别吃了”说着就把九爷手里的糕点夺了下来。

　　九爷笑着给许诺倒茶,许诺接过看到九爷笑着看着自己,竟忘记了喝茶。九爷笑的不似以前那样不达眼底,这次是真的笑了,让人觉得暖暖的。

　　天照看着许诺说“许诺,你不会自己都没有试吃就直接拿过来了吧”

　　许诺回神“是啊,我好不容易做出来成型的,就直接拿过来了。谁知道这么难吃啊”说完猛灌水。

　　“太难吃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我走了”说完向九爷告退。

　　许诺看着天照离开的背影,懵然看向九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吃了这么多”

　　九爷温和的说“还好”

　　许诺看了眼九爷。想来他是看在自己为了做这些糕点手都伤了,自己又那么期待的看着他。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说破的。

　　哎!许诺赶紧把糕点拿开,又给九爷倒了杯茶“不好吃,你就告诉我啊。下次我不就可以做的好吃一些了。”九爷笑着点头。

　　孟西漠端着清茶喝着“刚才听你说夕餐秋菊之落英,你看过‘离骚’”

　　许诺点了点头“在淮安家中的时候看过,从小外祖父就把我当成男儿教养,所以也读过一些书。‘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儿时不懂,后来到大漠看到因为天灾或者人祸,百姓流离失所...其实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一家人平安健康,有个栖身之所,有口饱饭”

　　孟西漠深深的看了一眼许诺接口道“是啊,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

　　许诺笑着回忆道“你知道吗?儿时我最讨厌的就是背离骚。因为这个不知道被外公骂过多少回。”

　　孟西漠笑着问“你外公对你爱之深责之切”

　　许诺撇嘴道“才不是呢?他总是对我很凶,老是骂我。现在想来那时候他那么对我只是希望我不要和娘亲一样吧。娘亲常说这个世界上最爱我就是外公了”

　　孟西漠笑着说“我小时候父母和家里人对我倒是很好,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身体不好吧。所以他们对我总是格外照顾,他们求的只是我能平安长大”

　　许诺笑着说“这么看来,你小时候过的比我舒心多了”

　　“你也不差啊,有个爱你的娘亲还有一个疼爱你外祖父”

　　“那是,我现在这么活泼可爱都是外祖父教养的好”

　　孟西漠看着许诺得意的样子不觉得的笑了。

　　许诺突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孟西漠的手说“如果你父母在天有灵,看到你平安长这么大,还长得这么的貌美如花。一定很安慰的”

　　孟西漠被许诺这么神在在的话逗笑了。觉得许诺总会说出一下古灵精怪的话,好像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孟西漠知道许诺从读过书就让她去书房找些书打发时间。

　　许诺记得第一次去孟西漠的书房,一间大的不正常的屋子,没有任何的间隔,比外祖父的书房大了好多倍,大半个屋子都是一排一排的书架。

　　九爷推着轮椅走到书架旁“你自己找些喜欢的吧”

　　许诺好奇的在一排排书架前细看“这些书你都读过?”

　　孟西漠的声音从几排书架后传来不甚清晰“大多翻过”

　　《诗经》、《尚书》、《仪礼》、《周易》、《春秋》、《左传》、《孝经》……这一架全是儒家的书籍。《诗经》好象翻越的比较多，放在最容易拿取的地方。

　　《黄帝四经》、《皇极经世》、《道德经》、《老莱子》……这一排是黄老之学。老子的《道德经》，庄子的《逍遥游》和《知北游》显然已经翻阅了很多遍，串竹简的绳子都有些松动。

　　法家、兵家……，这些男儿看的，没什么兴趣地匆匆扫了几眼，转到下一排。这一排比较奇怪，前半排只孤零零地放了一卷书，后半排却堆满了布帛卷。

　　许诺拿起一个竹简是《墨子》，这个听说有一部分很是艰涩，当日连外祖父都头疼。翻阅了下，有些地方读着还能懂，有些却是诘屈聱牙，好象有说工具的制作，做车轴云梯的，又有讲一种太阳的现象，什么穿过小孔成倒象，什么平面镜，凹凸镜成什么像的，完全不知其所云。

　　九爷看着许诺手里的竹简问道“你看的懂这些书?”

　　许诺头都没抬“看不懂啊,我只是好奇,所以很认真的在看。很认真在研究为什么看不懂啊”

　　九爷觉得这些话有些似曾相识,下意识的问“那你研究出什么了”

　　许诺眨眨眼睛俏皮的说“我研究出什么呢?我研究的结果是......嗯......哦原来我真的看不懂啊”

　　九爷听完靠在轮椅上大笑起来,欢快的声音在这么大书房中隐隐有回音,一时间整个书房都是快乐的。许诺虽然被九爷笑的有些羞赧,却透出一丝甜。

　　慎行有事来找九爷,刚要敲门就听到九爷大笑。慎行他们许久没有见到九爷真心的笑过了,虽然九爷总是温和带着笑意。但是慎行知道那只是因为九爷不想让他们担心。

　　自从许诺来了之后,九爷的笑容变多了。但是慎行还是不想让许诺在府中,因为怕许诺会是下一个金玉。今日听到九爷的笑声,加上这么久他对许诺的观察。

　　觉得许诺和金玉不一样,金玉和她性格都很不拘小节,洒脱不羁。又有一些不一样,金玉心思缜密,满腹政治谋略。她却是心思单纯像个孩子,也许她会是九爷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