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42、42 敲山震虎

　　不如敲山震虎，看他能不能醒过来。
　　那天爬山回来，陈一萍就把雨燕家的事讲给了杨军听。
　　杨军在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义愤填膺，很为雨燕打抱不平，痛斥雨燕的老公不道德，没良心，当初那个女人不理他，看不起他，他才和雨燕组成一个家庭的，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痛，人家刚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了。
　　“我有一天和朋友去里山吃饭，好像看到雨燕的老公，和一个瘦高的女人在一起，两人吃完饭，开一辆面包车走了，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杨军问。
　　雨燕老公的初恋，的确是瘦瘦高高的样子。
　　“你不要只会说别人，其实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馋猫一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哪个在外面不偷腥。”陈一萍旁敲侧击地说。
　　“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杨军说得很真诚。
　　“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怕是你那些旧情人都过得很幸福，你没机会下手吧！”陈一萍话中有话。
　　“胡说，我就没有喜欢过她们，都是她们自作多情。”
　　“你喜欢过谁？你这种人，即便遇不到初恋，也会在网上找个情人开开荤的。”
　　杨军举起右手：“我发誓，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跟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过实质性的关系。”
　　要是没有看过杨军的那些聊天记录，陈一萍肯定又要被感动了，杨军说的多诚恳啊！
　　“你说说，在你见过的女人中，谁的眼睛最大？”陈一萍突然问。
　　杨军不知道陈一萍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回答。
　　“我的眼睛算不算大？”陈一萍问。
　　在没摸清情况之前，杨军习惯性闭着嘴。
　　“和李红相比，谁的更大？”陈一萍步步紧逼。
　　“都差不多吧！”杨军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陈一萍一眼，顺嘴敷衍道。
　　“什么叫差不多，肯定是我的大些，你不觉得吗？”陈一萍不依不饶。
　　杨军打着哈哈，他不明白陈一萍今天是怎么了。
　　陈一萍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只可惜我的眼睛再大，也比不过刘青华，她那一对金鱼眼，要不是长在那张大扁脸上，如果长在李红的小脸蛋上，简直要像两个灯笼，不把你们这些臭男人照死才怪。”
　　听陈一萍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杨军惊诧得长大了嘴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一萍“叭”地一声，把刘青华的名片摔在他面前。
　　杨军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他心事重重地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出了门。
　　好一会儿杨军才回来，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包新买的烟，一根接一根狠狠地抽着，抽到第三根，突然就对陈一萍说：“要不，你也到外面去找几个玩玩吧！”
　　杨军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他是在说：“我被你发现了，我也不需要解释，你如果不高兴，不如也去找几个男人玩玩，这样大家扯平了，你心里也平衡。”
　　陈一萍听了火冒三丈，她说：“你以为我跟你是一样的人？你不要脸，我和猫妹还要脸呢！我就是离了婚一个人过，也不会随随便便地跟哪个男人上床，你这套理论，只能用在你的老同学，琼老师琼华身上。”
　　窗户纸被捅破后，陈一萍与杨军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冷战，杨军心生疑虑，把自己的□□密码给换了，不幸又被陈一萍猜中。
　　不知是出于内疚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杨军上网收敛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玩棋牌游戏，偶尔聊天，也是少有的规矩，而且，还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丝忧伤的情绪，他在与一网友闲聊时，曾深沉地说：“有些事，无知是最好的结果，一旦知道了真相，以往的快乐也就不在了。”
　　或许这个男人还不算太坏，他只是寂寞了，抵挡不住诱惑，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他要的只是生理上的刺激，他至少还知道有个家，没有对哪个女人专情。相比起雨燕，陈一萍的情况要好得多，因为至少在目前，陈一萍的家庭是安全稳定的。
　　结婚前，杨军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得体与成熟，他的运筹帷幕，胜券在握曾让陈一萍目眩，她不知道自己哪辈子修来了福气，能得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在杨军面前，陈一萍感到很自卑，她觉得自己的条件，怎么也配不上这个高智商，高素质的男人，有一阵子，她甚至想打退堂鼓，怕日后杨军发现她的缺点与不足，看不起她。
　　杨军委实是太完美了，完美得让陈一萍如坠云雾。陈一萍常常把他与“儒商”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直到婚后，杨军显露出他的懒惰与虚荣，陈一萍才慢慢觉悟，自己千辛万苦等来的这个丈夫，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老男人。
　　当杨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水性杨花的性情愈演愈烈的时候，陈一萍已经没有了后悔药，她已经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没有退路了。婚前的男人和女人都是瞎子，陈一萍怀疑自己是否是被月老蒙住了眼睛，才没有看清杨军的真实面目，这当然也少不了杨军及其家人的表演与掩饰，怪不得人家说，一个人如果没有缺点，你就得提防他的优点。
　　陈一萍现在没有时间和资格跟杨军叫板，生存问题在时时逼迫着她的神经。只要这个男人知道悔悟，能踏踏实实地做事过日子，有什么天大的过错是不可以忍受和原谅的呢？这个家，还指望这个男人撑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