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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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在水里遨游，远远看见楚淮手里拎把小锤子，也在水里飘，冲着她的方向飘，眨眼就到了她面前，长臂一伸把她抱进怀里，紧紧箍住，举起锤子砸她骨头，那声音“叮咚叮咚”的，跟门铃一个声。
隔着水面，她无法呼吸，只能张大嘴。
“啊”，年华尖叫，被一声“快递”惊醒。
然后发现自己蒙在被子里睡的，快被自己憋死了。她深呼吸，拉开被子跳下床向大门狂奔。
门外新上任的快递小哥按门铃十几下没人理会。
快递小哥很暴躁，他翻出“小哥的至理名言”查看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名言上书：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我能。
他挠挠头但是如果是睡死了我确实叫不醒啊。
小哥一拍脑门，少看半行字，他没喊咒语，
“快递！！”
眼前的房门突然打开，年华披头散发冲出来，抓了快递就跑。
跑动带起的风翻开小哥名言第二页，上书：你永远看不到女生素颜的一面，但我能。
小哥被惊的后退一步，愣住了。现在的女神都这么汉子么。
年华拿到快递还没享受拆开包裹的快-感就拆完了，包裹太小，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字条是热爱手写运动的年松写的，
“年年，小叔送你的礼物。喜欢不？”
底下跟了一串地址。
她看着这把钥匙觉得诡异，好端端的，不过节不死人的送什么礼物。年松搞什么鬼。
“年年，来和我同居吧！”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跳出一条短信。
年华隔着沙发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碰掉了沙发背上的快递盒，一张房屋简介掉出来，地址就是纸条上的。
愣住的年华揉了把脸缓过神，居然是房子，年松有病啊，给她房子干嘛。还同居，同居是个什么鬼。
正想着电话来了，“年年起床拿快递，门口的小哥要哭了呦~ ”
这是无聊想发挥余热又爱管闲事的年松的声音。
“已经拿到了。”年华想起开门时那张快要哭出来的大叔脸，恶寒。
“小叔的礼物喜欢不？”
“不过节不死人的送什么礼物，还是套房子，不要，拿走给你那些情妹妹吧。”年华很嫌弃。
“因为你是小叔的真爱呀，那么贵的一份心意你舍得让我送给别的女人嘛。”暧昧低沉调笑的声音。“年年，我们同居吧！”
年华抖了抖身上被年松声音激起的鸡皮疙瘩。
“你好歹也算是个长辈吧，这么没溜儿真的合适么。”年松这老不正经的，嘴又那么贱活该这么大岁数嫁不出去，还跑来要和她同居。
“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你忍心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么，而且自从某人回来呀，我这茶也不思饭也不想的。”
炸了毛的年华，“年松你给我打住，说房子这事呢，别往我跟楚淮这儿拐。”转转眼珠，想了想，小声嘀咕，“再说，有那么明显么，还茶不思饭不想。”
“有啊，这个人呀都瘦了一圈了。”年松眼里浮上笑意，想着年华炸毛的样子，“那么紧张，我说你啦？我说我家那只鹩哥呢。”
“你才鹩哥，你全家都是鹩哥！”
“我说真的，过来吧，你一人在那住我也不放心。”
“我再想想。”突然严肃的年松让年华措手不及。
“你来跟我住，就让你进华美。”年松使出杀手锏。
“我…”年华有点犹豫，搬出去住，她环顾四壁，这是她唯一的家，那么多年。
小时候大家都住大杂院，只有他们科研院的家属院是楼房，红白相间的楼，那时候漂亮极了。
家属院里热热闹闹，有她爸，有她妈，有他们的老好人楚叔叔，还有好多好多的院士叔叔。有年松，有徐子莲，有楚淮，有楚海，有周甜甜和她内个嗲娇烦的爹。那么多人。
“小叔，你说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呢。”
“那时候的大家多好，我爸还在，我妈没死，楚淮还那么好，你还那么闹。再看看现在...”
她对着电话喃喃自语，“你说楚淮为什么回来，我恨他啊，我是真恨他。
他在我爸出事第二天就走了，头也不回怎么求都不行的就出国了，留下我一个人。
因为我爸出事，我妈病上加病，没过一年也没了，又剩我一人，那时候我坐在空荡冰冷的客厅，真想开窗户跳下去，但当我想起他，我就特恨，就不想死了。”
年华有些哽咽，清清嗓子，“可是现在，我都忘了那些，也不再执着我爸的死因了，他回来了。他的出现又一次把那些不堪回首的腐烂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让我看，你说从前我对他那么好，他都不记得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年华拿着手机，有些颤抖，问年松，“偏偏最后，在昨天居然让我发现我爸的死和他有关，小叔你说，我怎么能不追根究底，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在那看他装好人演深情，怎么可能呢。”又像是问自己。
电话对面的年松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还证明他没有挂断电话，
年松使劲呼出一口气，对着电话说，“年年开门。”
年华自己一人对着电话说了那么多，觉得眼睛疼有点想流泪，使劲揉揉眼睛，发现劲使大了，觉得眼睛更疼，更想哭了。
于是年松看到年华打开门一瞬就是一副纠结的样子，眼圈红红，要哭不哭的。
他长臂一伸，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哭吧，小叔永远在。”
年华抱住他脖子，趴在他怀里，哇的一声，闭上眼嚎啕大哭。
年华闭着眼痛哭，眼前是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出现的情节。
她爹坠楼进入医院抢救的第二天，还没脱离危险期，年华在焦急的等待中得到了楚淮要出国的消息。
年华将来看年父的楚淮一把按在墙上，像头愤怒的小兽，眼带悲伤还有豁出一切的决绝，她想着能不能用表白，用她自己将楚怀留下，她想求他不要走。
楚淮推开年华说，“年华，从小到大那么多年我只有你跟楚海，我很爱你。但是我遇到了重要的能够帮助我的人，这次我要离开，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已经没有能帮助我的人了，那个传奇，已经没了。”他直直的看向病房。
年华愣了，甚至都来不及惊讶楚淮的自私与残忍，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病房，还在抢救怎么没了？
但是她看到了来来往往的白大褂，听到了她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以及那个被医护人员拖走的孱弱背影。
她茫然的看着这个场景，听着母亲渐行渐远的哭声。不知作何反应，她回过头求助的看向楚淮，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楚淮走了。
然后她被护士拉进病房，见了他爸最后一面。
自此她再也没见到过楚淮。
五年。
最后是年松，抱着崩溃的她，亲着她的额头，一遍遍说，“哭吧，小叔永远在。”
五年一如既往。
她永远知道，没了谁，她也还有小叔。
年松给年华递纸巾，年华抽抽噎噎，鼻子一吸一吸的，细长的桃花眼肿成一条缝，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年年，不哭了啊”一样的桃花眼也眨巴眨巴。
死鸭子嘴硬的年华，眼珠转了转看着年松，笑了，“我就是刚刚眼睛疼。”
“本来眼睛就小，现在都肿的看不见了。”
年松揉揉她的头，看着转着眼珠笑的狡黠的年华，觉得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吧唧一下亲在他嘴上，占他便宜的小姑娘，这么多年没变，真好。他常常想，他愿意用所有换她这样一辈子。
他想着刚刚在家看到的监控视频，果然在这里安装监控是必要的。
监控视频中，清晰显示了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两到三人在不同位置盯梢，跟踪拍照，记录年华进出。
这边的老楼已经不安全了。他们把手已经伸到年华身上，这里不能再住了。
“嗯嗯，我知道。”年松回过神斜着嘴角，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我来接我家鹩哥了。”
“你才是鹩哥！”
年松抬手解开衬衫的前两个扣子，挑起嘴角，
“那我这只鹩哥还缺个伴儿。”
年华看着他细长的手指。
“鹩哥鹩哥，你叫一声我就跟你走。”
年松把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眼角含笑，嘴角微斜，生生把她家的老沙发坐出高级定制的感觉，
“年华~”
年华被他小叔的美男计晃瞎眼，很怂的屈服了。
“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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