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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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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六
展昭于是问了衙役白玉堂日里去了何处,追到会仙楼,得知他买了几坛子杜康。这杜康酒浓得紧,他一向不喜,怎会……且这酒后劲极大,一个人哪里喝得了这么许多?莫非会朋友去了?心里揣度着,忽忆起白玉堂以前曾戏言道闹市之中喝酒最是无趣,酒为五谷之精华,自然要在孕育五谷之处喝,方称得上醉得其所。
想罢将东京城外的农田河道找了个遍,依旧遍寻不见。回到新宋门,依稀觉得护龙河畔的雪地里似有几个瓶瓶罐罐,走过去,才见雪地里深陷了个人,不是白玉堂是谁。
一看周围,他竟一个人喝了两坛子酒,旁边还放着三坛,见他伸手还要去拍封泥,展昭将他手腕捉住。
“是你?”
“是我。”
“你约了你大哥,你如何忘了?”
“胡说八道,我几曾约过他,只是他叫我回去过年,我不肯罢了,怎么?追到开封府来了?”
展昭皱了皱眉,也不及多想:“你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去。”
“你看我像喝醉的?”白玉堂放下酒坛,坐起身,雪水已浸入狐裘,雪光映上身,银光闪烁,见他身形颇稳,言语清晰,的确不像饮醉酒的。“猫儿,坐下陪我说几句话吧。”说着抬起头来。
展昭见白玉堂目光熠熠,他本就一身雪白,在这一片玉白之中,越发显得清俊逼人。依言坐下,白玉堂递过来一坛酒,展昭摇了摇头,却闻他笑道:“怎么?怕酒量输与我,变成醉猫?”
“笑话。”给他三分颜色,他倒开起染房来了,展昭笑了笑,接过酒坛,拍开封泥,酒味浓郁。展昭素喜竹叶青,这杜康酒只饮过几次,于是抱着坛子喝了一口,也是怪事,平日不喜,今日喝起来却觉畅快无比。
“猫儿,你几时启程?”白玉堂问道,见展昭只顾一口口饮酒,不答话,又道:“别瞒我,我知道你要去西夏。”
“后日吧,我师傅他们已先去了。”展昭答道。
“我与你一道去。”白玉堂按下展昭手中的酒坛:“你别喝得太急。”
“你管我。”展昭将白玉堂的手拍掉。这几日,脑子一直绷得紧紧的,每日盼有消息,又怕有消息,一日里心几起几伏,记忆中……还从未有过如此患得患失。正值岁末,每日公务多得出奇,加之断然不能让圣上及包大人察觉如远之事,怕日后生出祸端。于是焦急不安之色,丝毫桓衣队诿嫔希率禄沟谜粘4怼<溉障吕矗闯鲆凰跨⒙净共痪跏裁矗讲抛拢挂庀耍似鹁疲葡闼囊纾啪跗7χ良?br>
“猫儿,你太累了。”白玉堂轻叹道,也不再拦他,自己又开了一坛:“今日我就陪你一醉三年。”
“好。”展昭放下手中见底的坛子,啪一声,拍开最后一坛,砰,清脆地一响,与白玉堂手中的坛子结实地碰了一下。
浓云渐开,竟朦胧露出一轮月来,皎然凌空。空里流霜,汀上白沙,皓白之中,天地渺渺。
白玉堂饮尽最后一滴酒,放下酒坛,啪,大字型倒在雪地上,痛哉,快哉!何等尽兴!仰望天际,银河乍现,忽又一声长叹,念道:“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说着喊了一声:“猫儿。”无人应答,又唤了声:“猫儿。”还是无人应。
勉强撑起身,却见展昭已倒在雪地里,白玉堂笑道:“笨猫,才喝了两坛就成醉猫了,五爷我还能再饮五坛……呵”说着挪上前,原来这人不仅饮醉了,还睡着了……
月色朦胧,似雾似似霰,笼在他身上,似有一层轻烟,缥缈游荡,忍不住伸手去拨那缕雾气,却不经意抚上微凉的面庞。他闭着眼,睫毛垂下,安静地睡了过去。唇微翕着,月色雪光之下,泛着柔柔的光泽,凑近些,那唇还散发着酒气,不似那般浓郁,淡淡的,似还有些青草味……白玉堂轻轻俯下身,碰触上那唇……
冰凉而柔软,唇舌相碰,彼此纠缠,酒气相融,如梦如醉。那人似也轻轻回应,白玉堂抱住展昭,唇覆上脖颈,如何这般冰凉,炙热的唇温暖着每一寸肌肤,肆意辗转。“嗯……”身下人呻吟了一声,有些舒服地往他怀里挪了挪。
手滑上腰肢,解开厚重的衣袍,身子覆上那瘦削而精实的身体,皮肤如细绒一般滑而不软,之下的肌肉蕴着弹性与精力,狠狠抱住他,紧紧相贴,吻一路滑下,吮吸轻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