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恶毒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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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恶毒庶母
玉虚女真人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臂，拂尘一拂道：“老夫人不必再送。”女真人向前行了几步忽的脚步一顿，瞧着门前的枯木树皱眉道了句：“不对。”
老夫人心中一紧，刘氏周氏齐刷刷看了过来，老夫人问道：“真人，这是怎么了？”
门前这颗枯木可是李家的风水宝物，象征的是有凤来仪。
女真人向后退了一步，轻叹一句道：“是贫道疏忽了。”说罢女真人抬手指着枯木树缓道：“这枯树望东南而生，丁阴火，庚阳金，壬阳水，阳极而阴，阴极而阳，是不吉之兆。”
“这……可是真的”老夫人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问道，她年岁大了，只盼着儿孙和睦，喜气洋洋，最怕听得这些事了。
刘氏眼神古怪的看一眼女真人，李如意掩帕轻轻一咳，弧度润泽的唇角微微一弯。
玉虚女真人凝重的点了点头，拂尘一抚道：“万物相生相克，五行乘相侮，一切皆是命数。”
老夫人扶了扶了额头，李如意上前搀了她的手臂，轻道了句：“祖母莫要急。”说罢转首看了女真人道：“敢问女真人可有解决之法？若是伐了这棵树呢？”
女真人摇了摇头，仰首道：“李家地属金木，强金得水，方挫其锋；强水得木，方缓其势；强木得火，方泄其英；强火得土，方敛其焰；强土得金，方化其顽，若是伐了这棵树破了这有凤来仪的吉兆，怕是有大祸临头。”女真人一顿看向老夫人道：“解决之法自然是有的，只看老夫人愿不愿意相信贫道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强忍着心中的惶恐道：“女真人且说来。”若是花些银子能解决的都是些小事。
女真人神色凝重，微微一沉吟道：“万物皆有定数，李家的命数虽不能改，但若亲厚之人每日念诵《太平经》，拱拜太上真君，以诚感上苍，便可化解。”女真人说罢拂尘一收，这园中众人表情形形色色，煞是精彩。
李如意微微敛了裙子率先跪了下去，抬起一张小脸看了老夫人道：“祖母，如意身边这三个丫头已跟了如意七年，与如意主仆亲深，如意愿将三人送往白云观为我李家祈福。”说罢红了眼圈，这般的样子煞为楚楚可怜。
刘氏表一怔，瞪大眼眸震惊的看了李如意，她算是明白今天这出是什么戏了，这丫头的心计何时这么深沉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本是难以抉择，好在这个嫡孙女适时地的给她了一个台阶，老夫人推开李如曼的搀扶，上前扶起了李如意道：“好丫头，你能有这般的心思真是难得。”
李如意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似真是对房中的丫鬟依依不舍，老夫人拍了拍李如意的手以作安慰，转首看了女真人道：“如意丫头愿将亲厚的婢女送往白云观，女真人以为如何？”
女真人的道袍被吹得翩翩飞舞，到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女真人点首道：“自然是好，只是……”
“只是什么？”老夫人心头一凛，忙问道。
女真人道：“只是大小姐一人的诚心怕是不足，治人事天，还请老夫人莫若啬。”
女真人说罢煞时清净下来，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都是家生子，伺候老夫人以久，老夫人是舍不得将这两个丫头送到白云观的，老夫人不语，其他人自然是不敢说话。
刘氏绞紧了手中帕子，周氏轻轻瞥她一眼，蓦然跪了下去道：“婢妾愿让兮眉与兮月两丫鬟送往白云观为我李家祈福。”
周氏这一句话落，李如意微弯了唇，刘氏脸色一白，捏紧了手帕，李如曼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刘氏这才回过神跪地道：“婢妾也愿将墨兰墨菊送往白云观为我李家祈福。”
刘氏的心头在滴血，墨兰墨菊是她的得力助手，她是万般不愿意将这两人送出府的，可此时的情景逼的她不得割爱。
老夫人点了点头，大丫鬟春月上前扶起了刘氏与周氏，老夫人看了女真人道：“真人觉得如何？”
女真人点点头道：“太上有云一俭二慈，老夫人修家修德，李家自是生意兴隆，儿孙平安。”
老夫人听到这句总了松了一口气，唤来春月给了女真人银钱，将其送回了白云观。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如意这厢心情大好，刘氏却是气的快要吐血了，她精心提拔的两个大丫鬟白白送人了，往日与她交好的周氏也火上浇油，她一想到便气的胸闷头疼。
李如曼给刘氏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又替她捏了捏肩，今日这样子她是看明白了，这玉虚女真人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帮着李如意撵走身边三个丫鬟，她的母亲着着实实的吃了一个大亏。
“母亲，你可发觉长姐这几日似乎有些奇怪？”李如曼试探着问道。
刘氏拍拍她的手，心里也想着李如意的事，这大小姐往日与她亲近，她说一不二，可是最近几日好似变了一个人，处处与她做对，还将她身边得力的丫鬟撵了出去。
李如曼捏了捏刘氏的肩膀，轻声细语道：“母亲，莫不是长姐被什么精怪附身了吧？”
刘氏一怔，本是想要训斥李如曼，转念一想越发觉得有可能，一个不通诗词丹青的人一夜之间诗画双绝，一个莽莽撞撞的人一夜之间巧舌弹簧，这不是被精怪附身还能是什么？
刘氏想到这便坐不住了，李如曼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了下来，微微拧了眉心道：“母亲，你莫要急，若是长姐中邪了你准备拿她如何？”
刘氏捏了捏手中帕子，恨恨道：“自然是请高僧来收了她，最好能将这妖孽烧死了。”她恨不得亲手掐死李如意，这份恨意打李如意一出生便埋下了，她的女儿样样争气，却比不过李如意的一张脸，好在大老爷遭了不测，老夫人年岁大了喜欢文静的孩子，她们母女才有出头之日。
李如曼瞧着母亲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手下放重了几分道：“母亲，长姐前几日大出风头，老夫人面上虽是不提，打心眼里定是重视她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她这个娘亲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要对付李如意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与她硬来她们也得不到甜头。
刘氏看了她，迟疑一下道：“如曼的意思是？”
李如曼轻抿一下唇道：“母亲只管向老夫人说道，其他全有老夫人做主，老夫人向来厌恶邪祟，长姐定是要吃许多苦头的。”
刘氏眼睛一亮，握着李如曼的手腕点头笑道：“还是你这丫头机智，是为娘的太急了，你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妙极了。”
李如曼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刘氏这厢换了一身八答晕春锦长衣，挽了垂云髻，簪了一双凤簪，一出门瞧着要过几日送走的两个大丫鬟虽然来气，但也消了不少。
刘氏一路急赶到了睦圆院，老夫人正午睡起来，春月舀了一罐酸梅汤，又备了些荷花酥，都是消暑解乏的佳品。
老夫人喝着酸梅汤，瞧着刘氏道：“这是怎么了？”
刘氏捏了捏手中帕子，故作吞吞吐吐道：“婢妾不知有一话当讲不当讲。”她虽恨不得将李如意一把火烧死，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慈母来。
“说吧。”老夫人皱眉道，刘氏接过话茬，脸色微微一白问道：“老夫人可觉得大小姐近几日有些古怪？”
哪里是有些，是非常古怪，李如意的斤两老夫人一清二楚，那日的茶宴却叫她着实的吃惊，那般精彩的表现，与她印象里的嫡孙女相差甚远。
老夫人饮了一口茶，看了刘氏道：“你有何话想说？”
刘氏捏紧手中帕子，四下张望一下，一派的惶恐道：“老夫人，婢妾……婢妾怀疑大小姐招了不干净的……”
“胡说八道！”老夫人高喝了一句，一张富态的脸怒气冲冲，她年岁大了，只求儿孙平安，最听不得这些邪祟了。
刘氏颤抖一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张素净的脸上眼眶通红，哽咽道：“老爷和夫人走得早，婢妾斗胆一直把大小姐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老夫人也是看的见的，婢妾对大小姐比起主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如今大小姐这几日越发的奇怪，叫婢妾怎么安心？”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刘氏向来宠着李如意，李如意骄纵的性子便是她惯出来的，要说这李府对李如意最好的便是刘氏了。刘氏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李如意这几日确实古怪。
刘氏让老夫人看的发寒，心里盘算着是不是露了马脚，恰在此时老夫人蓦的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如意丫头，爹娘走的早，这厢又……”
刘氏心里打了一个鼓，强忍着维持了面上的悲哀，轻轻道了句：“老夫人说的是，婢妾恨不得那污秽找到如曼身上，也少让大小姐少受些罪。”
老夫人瞥一眼刘氏，叹一口气道：“起来吧，说说如意丫头是怎么了。”
刘氏缓慢的站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哽咽道：“大小姐好似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婢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求老夫人救救大小姐。”
老夫人坐起身子，揉了揉额头道：“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五便是老太公的寿辰，赶在这之前将此事解决了。”老夫人已经许久未见过老太公了，夫妻之情早已名存实亡，若不是那个贱人，他们也不会如此。
刘氏点了点头，老太公的性子刚烈，最疼爱这大房三个嫡子，若是被他知道给李如意做法的事，怕是要闹翻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恶毒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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