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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ac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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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 side)
因为我擅自去疗养院看迈克尔的决定,当天凌晨回到家后我就被禁足了。对,没错,禁足!简直让人恼火得不敢相信!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家长执行禁足这种惩罚的?!
我长大之后要是拥有了议员的席位,一定要把禁足孩子作为违法行为写入提案,绝对。
“我想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你了,艾伦。”在我早晨冲着父亲大声嚷嚷他不能把我禁足时,父亲对我厉声说道。“不要再去接触迈克尔·沙克尔,也不要去打听他的事!很明显,你把我说的话都忘到脑后了。”
“你明明说的是在精神鉴定的结果出来之前不要接触和打听迈克尔的事——”我不死心地还想再继续争辩,但在接触到父亲恐怖的眼神后就悻悻地闭上了嘴。“……我暑假还有课外调查的作业要做,爸爸。你不能把我禁足。”
——而且你也关不住我,房子的周围又没有像军事基地那样的铁网,等你上班之后我要翻墙就翻墙,要跳窗就跳窗,禁足根本没什么意义。
既然这样,干嘛还费心思地不让我外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艾伦·维德森。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父亲严厉地瞪了我一眼,一声令下。“威廉,你带着你的人守在房子周围,给我好好看着他。”
父亲身后上前站出来一个人,面无表情地敬了个军礼。“是!”
我睁大了眼,愤怒在我胸腔里弥漫。
“我不是嫌犯!也不是间谍!”
“我知道。”
“你不能把我关在家里!你这是在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
“你好好在家待着就不会有事。”
“我——”我还不死心,想要垂死挣扎,被父亲严厉一瞪,咬咬牙,不甘不愿地说道。“……我知道了。”
“我只希望你的知道不是口头上说说。”父亲整了整领带,身后的警卫紧随其后,跟着他往门口走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驶出车库的声音,大门一阵响动之后,汽车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恶狠狠地把外套仍在沙发上。
很好,威廉是父亲专门从特别军事处调出来的,我的逃生技巧和反跟踪技巧都是从他那学来的,现在父亲派他来看我,那我看整个暑假就待在屋子里发霉好了。
母亲去了中东的大使馆,梅琳达她们可着疯地去周游世界,那么现在这栋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有外面那些负责看管我的警卫兵!
哈。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气消了,人也差不多平静了下来,把我踹翻的茶几端端正正地搬回原地。
我可不希望父亲回来后也踹我一脚。
接着,我就拿起外套走上二楼。
锁上房门,打开电脑,我在搜索一栏里输入了莱斯利·阿弗雷德这个名字。
不到一秒,网页上就跳出了无数的信息。我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要找的那个人,网页上显示的都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想了想,我又加上“医生”两个字。
那所军立疗养院怎么想也是不会把信息放到网上的,昨天晚上光是去那家疗养院,我和布朗就转乘了好几趟车,他们如果真的把医院信息在网络上公布,那可要笑掉大牙了。
不过只要是作为医生,就有在医科学院学习的记录,能够为国家工作的年轻医生更得是少见的医学天才,网上应该会有他获奖和毕业的记录才对。但是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关于那个阿弗雷德的一丝消息,真是令人泄气。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黑色的鼠标,犹豫着要不要通过军网查询一下那人的信息。
军网是肯定有他的资料的,即使那人在疗养院使用的是假名,我也能够通过查询疗养院的信息来找到他。可是我也就曾经两次成功入侵过军方的防火墙,后果就是有一次差点被顺藤摸瓜找过来的特种兵给一枪毙了。
现在屋子外面有威廉他们守着,我倒是不担心……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是被发现了,父亲第一个就要杀了我。我最近一直跟他对着干,恐怕他心里早就憋火了,要是再被他发现我搞这个,我估计他会直接送我一颗枪子。
莱利斯·阿弗雷德的资料延后再查,还是先想想迈克尔的话吧。
——如果你想要探知我疯狂的秘密,就带上我的星象图,去国防部的地下停车场。
昨天晚上,迈克尔用冰冷清楚的口吻对我这样说。
星象图和国防部的地下停车场……?
我脑海里隐隐约约显出一扇门的样子来,心脏不由一跳。
……莫非,国防部的地下停车场指的是我十二岁时……在半个楼梯间里发现的那一扇——时隐时现的大门?
这——这太奇怪了,为什么迈克尔会知道这个?要知道那扇门不是什么时候都出现的,而且我当初找到那个楼梯间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对国防部不熟悉的人根本无从找到。
那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还有——星象图?
他的星象图,有什么秘密吗?
我忽然想起他出事前的一天,有意无意地落下了一张图片,萨拉捡起来给我看了。
那好像是——金星凌日的星象图吧?
迈克尔又在一直计算着开普勒公式,如果他剩下来的那一堆纸都是星象图,那——那他——
我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又觉得不可思议,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开普勒公式……金星凌日……星象图……还有,他口中喃喃念着的最近距离……
手机在这时候忽然响了起来,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慌忙接起。
“萨、萨拉?”
我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清了清嗓子。
“艾伦?”萨拉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你感冒了吗?”
“啊?没有,我刚刚嗓子有点不舒服。”我又低低地咳了两嗓子,确保声音和平常没有两样后才继续说下去。“有什么事吗?打电话找我。”
手机那头静了一会,然后我听见萨拉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艾伦,你忘了?我们说好今天要去郊外调查植物标本的。”
“啊?哦哦,是的,没错。”我想起来了,昨天下午我们正好在讨论这个假期的课外作业,布朗就走过来找我了。“可是……呃,对不起,萨拉。我最近都有点事,可能不能一起去郊外调查了。”
想了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说道:“如果你想找别人搭档的话也可以,我没事的。”
我是很想和萨拉一起去郊外做调查,可先不说能不能过得了威廉那一关,就说我要是禁足的第一天就溜出去,还是和被父亲指名道姓要小心对待的萨拉一起去郊外,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屋子了。
所以我只好忍痛拒绝掉这个邀请,更何况我现在也有一堆重要的事等着去做。
“没关系,反正作业也不急。”还好,萨拉没有想要另寻搭档。可原本温和平常的声线在我此时听来,却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大概是我多心了吧,萨拉怎么可能是一个可疑的人呢,父亲和迈克尔他们怎么都要我当心萨拉,她明明和这些事都没有关系。我揉揉鼻梁,努力使自己不去想史密斯教授葬礼那天萨拉在伞下流泪的情景。
“……艾伦,”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再度传来了萨拉的声音。“昨天伊莎贝拉找你,是有什么关于迈克尔的事吗?”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思忖半晌,终于应了一声。“……嗯,迈克尔的精神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现在……在一家疗养院休养,我昨天就是去看他的。”
我听见萨拉在手机那头做了一个深呼吸,“是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就这样先——”
“等等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连忙叫萨拉不要挂电话。“先别挂!萨拉,你——你应该能够去——不,不用了。”我深深闭了一下眼,“我没事了,萨拉。”
“那——拜拜。”
“嗯,拜。”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我把手机扔到床上,跳下椅子,粗鲁地拉开飘窗窗帘,把我昨天随手放到这里的书包拿了出来。
一通翻找后,总算被我找到了那一张被书本压在书包最底下的星象图。图片已经被我这一个月来的乱塞书本给弄皱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书桌上摊平,正是那天萨拉递给我的,迈克尔的金星凌日图。
迈克尔在他落下这张图片的第二天就因恶意杀人罪被逮捕,他的东西应该都被作为重要证物收在了警察局,照现在的情形看可能还会被收入国家保密局,我肯定是拿不到他的那一堆星象图了。
可他昨天晚上又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了要找出星象图上的秘密,他不可能会不知道他书包里的那些东西会被警方甚至是国家保管,但他依然这么说了。这就表明——他知道有一张星象图在我手里。
那天他落下这张图果然是有意识的举动,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结果吗?
来不及多加思考,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细细研究起这张星象图来。
只可惜决心是下好了,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这张星象图应该是天文望远镜观测时测到的,我在之前迈克尔出事时就已经看过,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看过一遍,没发现奇怪的地方就算了。只是现在迈克尔指明了图里面有秘密,所以我又仔仔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
可为什么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张图上有什么秘密呢?
不过要说奇怪,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地方的。
图上左下角的时间,和现实不符。
自从三年前东亚大范围的金星凌日六小时过去之后,要再看一次金星凌日就要等到一百年后的2117年了,可是这张图上显示的观测时间却是2014年7月9日,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号。
这张图怎么看都是专业的天文望远镜,应该不会出差错的才对,如果说是望远镜上设的时间出错了,那还情有可原。
可现在的天文望远设备都是联网的,哪有时间偏差到这个地步的?
想了半天,头发都被抓乱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干脆动了动鼠标,等电脑解开黑屏后照着图片上标注的天文望远镜号输了进去。
很明显,再一次没有结果。
我干脆破罐破摔,随意地打了金星凌日这一词组上去,按下了回车键。
很好,这次有结果了,而且还是一大串。我百无聊赖地把网页切换为搜图模式,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相似的图片。
本来我是想随意翻找几页后再把手中的星象图给拍上去查找的,只是没等我翻几页图片,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将来的志向是当一名宇航员,天文自然成为了我的业余爱好,所以我对天文学上一些常见的现象还是很熟悉的,比如说我现在正在查找的金星凌日。
网上找的图片虽然五花八门,但我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搜索引擎提取了关键字后错误放进去的,哪些是真正的天文学观测图。就像我手中的这张图片,我第一眼就看出了它是什么天文景观。
只是在没有刻意去比较前,我没有发现二者的差异。
图片上的景观,无论是从降交点还是升交点来说,太阳和金星的体积也和网络上的有所区别。
发现了这点后,我立刻来了精神,准备把历史上所有有观测记录的金星凌日图片都查一遍。
一个小时后,我揉着发酸的双眼,再次看向手中的星象图。
区别果然是存在的。
无论我查找了几十张还是几百张图片,我一眼就可以看出它们和手上图像的不同,手上的这张图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我也比较过网络上差异较大的图片,但是都没有较大的违和感。
为了防止是因为显示器色差带来的区别,我甚至把小时候看来消遣的天文景观合集从书柜的最底下给找了出来,忍受着厚重的灰尘翻到了金星凌日的那一专题,发现差异仍旧存在。
错误的观测时间,微妙的违和感,和其他观测图片的差异……
还有……迈克尔计算不停的开普勒公式……
我想,我大概知道迈克尔在计算什么了。
但是——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到了令人惊恐的地步。
不,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可……如果我想错了,那迈克尔又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似的杀了他的家人呢?如果没有外因刺激,他不可能精神失常。
如果我想得是对的,那迈克尔会一时激动导致精神受到刺激,从而杀害他的家人就不奇怪了。
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甚至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要……试着计算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解密部分被我写崩了,好吧╮(╯_╰)╭这本来就是一个推理渣渣的伪科幻实言情小说,一开始的构想真的是纯BG你们信吗?至于现在越写越偏,都是脑洞惹的祸啊TAT
下一章(或者下两章)揭开最后谜底,然后,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