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安纳西的伪穿越》妖千

22、她曾经如此美丽

　　尼可说艾丽丝就是那么一下子不见了，再没看见。
　　对于这种说辞，我不置可否。
　　艾丽丝的念有着先天的缺陷，身体也不好，所以平时只能使用一些弓箭或者涂毒的暗器之类的远程攻击。这样的她有着那样傲慢不知好歹的脾气，在真正的流星街，她是活不下去的。
　　于是我每天出去找她，在各个区寻找一个金发蓝眼的漂亮小女孩。
　　很不幸的，这对我本来就遭遇了双黑少年和外星正太事件而岌岌可危的清白再一次进行了致命的攻击。
　　我无药可救的，真正的，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母亲的孩子”。
　　想当初艾丽丝刚到母亲后宫的时候，她只有那么小，因为很多原因，她不愿意说话，不愿意进食。比起其它在流星街捡回来的孩子，她显得那么不配合。
　　我和母亲只有轮流的待在她的身边。
　　当然，只有当母亲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真正平静下来。知道这个情况后，母亲在那段时间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造成了之后她对母亲近似痴狂的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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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找到她时，她一身猩红，就像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洋装。
　　她是个很适合红色的孩子。
　　她靠在垃圾山下，勉强的瘫坐在那儿，瞳孔开始涣散。
　　她已经快要死了。
　　她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大口子，咕噜咕噜的向外溢着鲜红的液体。
　　不知道是谁，因为怎样的原因，造成了这道差点将她腰斩的巨大伤口。
　　总之，她，艾丽丝，快要死了。
　　我轻轻的走过去，理智跟我说，是她，就是她，金发的，有着A区天空般蔚蓝双眼的艾丽丝，她要死了。我在她右侧慢慢蹲下，那么慢，就像眼前这个穿着红色洋装的洋娃娃只是睡着了而已，而把她吵醒，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过。
　　“艾丽丝。”我试着呼唤她。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见。因为我看见她的耳道里也有着红色的东西。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木偶娃娃，僵硬的把头向我转来。她眼神迷茫得望着我却像看着别人。
　　“妈……妈？”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时的那种眼神，在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镶着一对蓝宝石，它散发着迷茫和悲伤。
　　我轻轻握住她伸来的手，一片冰凉。
　　“艾丽丝，你怎么了？”我尽量把声音放轻，学着平时母亲的声调，把语调变缓，发出一种近似柔软的声响。
　　“艾丽丝不知道……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然后…”她已经无法再继续了，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她的口里冒出浓艳的红色液体。
　　“艾丽丝？艾丽丝……不用再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会好起来的。”
　　我必须带她回去，她属于那里，她是我妹妹。
　　“不——！！”她变得激动，嘶声力竭的叫喊。她扑向我，紧紧的拽住我的衣服，让它们也染成了美丽的红色。
　　“不！我不能……回去……我不想见到……安纳…”
　　多么悲哀，她现在抱着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紧紧抱住了她今生最恨的人……
　　“我……我想和妈……妈妈，永远在……一起……和艾丽丝……永……”
　　“是的，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我紧紧抱着她，她变得冰冷，她还是那么娇小，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变。我知道她害怕长大，害怕被赶出去，害怕被母亲讨厌，所以服用了很多能够停止身体发育的药物。她如愿一直没有成长，但同时也留下了足够多的后遗症。她的身体总是越来越不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活多久。
　　“妈妈……你……喜欢艾……丽丝吗？最……喜欢…艾丽丝吗？”她就那么用她那双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她那么期待，却总是害怕答案的问题，最后终于是问出了，向着她平生最讨厌的妖魔问出。
　　“是的。”我努力调整着我的面部表情。我喜欢“微笑”这个表情，却一直没办法正确做出，母亲曾评论说，南西，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爱你。”我用柔柔的声音说道，随着这句话，这个小女孩露出一个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我爱你，艾丽丝。”

　　她在这一刻，如同一个真正的流星街生人一样，闪耀着流星一般的璀璨光芒。
　　虽然它马上就熄灭了，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小女孩，曾绽放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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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曾经说过，在她的世界，人们死亡后都要将尸体烧掉，这样灵魂才能真正脱离身体，化作那一缕缕的青烟，去往下一个轮回。
　　我轻轻抱起这个娇小的孩子。在流星街的内部各区是不允许随便燃火的，这里的垃圾山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易燃易爆品。
　　我需要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来埋葬我的公主。
　　我抱着她，就像拥着一件易碎品。但是，这个孩子，她已经碎掉了。她已经坏掉了，摔得粉碎，无法粘合，不能修复。
　　离我而去，最美丽的人。
　　我们最终是找到了的。我们一起走了很远的路，用了很长时间。久得她已经变得僵硬沉重，身上长出了赤色的尸斑形成一片片绮丽的花纹。尸虫在她的右眼钻出了一个足够大的洞，以至于我们在旅途中遗失了她那双美丽蓝眼睛的其中一只。
　　但我们最终还是找到了的。
　　那是一片荒芜的焦土，不知道是辐射还是什么其它的，这里荒无人迹，寸草不生。
　　我把我们的公主放在那里，让她双手合十，仰面向天的躺在那里。
　　她就像母亲那些幼稚可笑，虚幻不知来由的故事里的睡美人，只是睡着了而已，仿佛只要等到她最爱的人就会重新苏醒。

　　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望着她，跪在她的头前，慢慢弯下腰，轻轻吻上她已经变成青灰色的额头。
　　但很明显的，我可能是她最恨的人，却永远不会是她最爱的那个。
　　火光漫漫，青烟飞舞上升。
　　美丽的公主失去了被王子吻醒的机会，最终只有化作烟尘飘向虚空苍穹。
　　烟灰弥漫，我最终被迷住了双眼。一阵巨大的隐痛切开了胸口，眼泪流下来，划出了深深的伤痕。

　　上帝从来不需要做抉择，苍苍众生，命运曲折，他俯仰其中，从不干涉。

　　我们终究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