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赫]逆光（故事残缺）》锦瑟玉暖

11、【Chtper.6】(1)

　　三日后。

　　A市警局。
　　特别行动队办公室。
　　邓超手里拿着七张请柬，上面的笔迹是工整的正楷。
　　恭请【特别行动队】七人，参加吾辈酒会。
　　如能光临，不胜荣幸。

　　落款是T组织陈家长老的名字。

　　陈赫和郑恺坐在邓超旁边，两个人都佯装镇定。
　　最后郑恺还是照着字帖一笔一划描出了请柬上每个人的名字，其余的部分全部都是打印出来的。
　　这也算是T组织的习惯，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又要适时地嚣张一下，所以每次酒会的请柬上的名字都是手写，其余部分都是打印。
　　背面是酒会的地点，世贸大酒店，是整个A市最大的酒店，却并不是很知名——因为是T组织手下的生意，多半部分还是用来洗钱以及和内部人员交往之类的。

　　“去不去啊，晨儿？”邓超扬了扬手里的请柬，看着李晨。
　　“人家都邀请了，还不去啊？”李晨站起身，去给水杯添水。
　　一边偷瞄着李晨的陈赫看出了不对。
　　离开座位去添水实际上也算是李晨不赞同的一个表示。
　　然而口头说的话却是同意的。
　　很明显，他在向自己表示什么。
　　陈赫当然清楚李晨的用意。
　　只是他不能说也无法改变罢了。

　　邓超没有注意或者说没有管这两个人的心理活动，毕竟这种事情，特别行动队不能不去，也就没有对这件事多说一个字，对着六个人嘱咐道：“今晚7点，世贸大酒店，别忘了。”说完看看手表，接了一句，“先回去吧，今天早点下班。”
　　特别行动队的上班时间并不固定，甚至很多时候昼夜颠倒。
　　比如这一次。

　　李晨也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起身，对陈赫说：“走吧，穿衣服，我开车带你回家。”
　　陈赫对了李晨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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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人在酒店门口集合，由邓超领着队伍到门口签到。
　　门口的服务员对着他们一笑。
　　邓超见过这种场面，并不以此为意。

　　整个酒会都很喧闹，放着很high的舞曲，形形色色的人，几乎都是他们不认识的。
　　然而李晨并不在意这些。
　　陈赫从一开始就脱离了特别行动队的范围。
　　李晨感到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陈赫当然不希望那么快暴露，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因为T组织的活动范围即将转移，这一次的酒会就是解决掉A市这一带的所有威胁，然后迁到离这里千里之外的地点。
　　所以T组织提前了一切行动，包括这一次的头领更换。
　　陈赫即将在这一次酒会中宣布上位。
　　陈家人已经扫除了所有障碍。
　　到了这里之后，陈赫就直接被人带到了后台，甚至郑恺都没有陪着他，他的任务也即将结束，却不是现在。
　　尽管郑恺将要和他拥有一样的结局，陈赫此时却格外羡慕他。
　　毕竟，郑恺和邓超多了那么多的时间相处。
　　陈赫在一片漆黑的更衣室里被人穿上里层的衣服，切断关于曾经的一切联系。
　　没有人会安慰他，告诉他“不用紧张”
　　因为这不是上台。
　　因为这不是表演。
　　更因为这里不是一个见得了光的地方。
　　同样，他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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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超丝毫没有危机之感地和郑恺和着交杯酒，却总是能发现郑恺心不在焉。
　　“怎么了，恺恺？”
　　“哦，没事……”
　　郑恺确实心不在焉。
　　陈赫这个蠢货究竟会不会闹出些事情来，都是个未知数。
　　他倒是对这种事情抱有期待感，毕竟这些结局，谁都不想看到，只是他比陈赫了解得多，知道如果这种地方让陈赫搞砸了，那么T组织和警方都不会容下他。
　　还好，目前为止，一切都是安全的。
　　他的任务是T组织善后扫一下尾，然后同样消失。
　　这个结局让郑恺更好接受，同时也令他更为陈赫心烦。
　　郑恺轻轻闭上眼睛，吻住了眼前的邓超。
　　邓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也开始作出回应。
　　如果我们即将面临无可挽回的深渊，希望我能让你的回忆中，多一点美好。

　　郑恺镇静地微笑，道：“我去看看晨哥。”
　　然而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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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了。”郑恺和李晨一起走上天台，端了一杯香槟，“他在后台，再过一会儿就会到这儿来。”
　　李晨转头。
　　郑恺继续笑：“你知道是什么，对吧？”
　　“如果，要问起来，就说是我在更衣室看见他了，然后，他透露给我的。”郑恺转身，“你可以这么认为，至于他为什么透露给我，”他耸耸肩，“谁知道。”
　　然后他像那个雨天一样，下楼远去。
　　留下李晨一个人。
　　李晨没有要下楼的动作，手中把玩着酒杯，站在这个绝佳的地方观赏A市的夜景。
　　他当然意识到了他本应了解的一切。

　　陈赫穿着他们来时的衣服，里面多加的一层服装让他觉得很闷，手心开始微微出汗。
　　他没有去叫李晨。
　　李晨没有转身。

　　“陈赫，你之前告诉我的，是真的吧？”
　　被问的对象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抬起头，目光中充斥着王者的气息：“我觉得你早应该知道。”
　　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李晨身后。
　　“应该说，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想证实，”李晨回身抓住陈赫的双手，把他整个人甩到栏杆上，反压住陈赫的手，“这算承认了吧，陈赫，那么多年你就不能锻炼锻炼你的身体素质？”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没有一点怜惜和关心，有的只是对于敌人弱项的嘲讽。
　　陈赫只是没有想过李晨反身攻击他的时候，他该怎么反抗。
　　他感觉自己手腕上一阵阵的疼，整个人被李晨压制着也没有办法抽出来看一眼究竟是脱臼还是骨折。
　　反正都差不多，陈赫不易察觉的笑笑，随即也不带感情地回了一句：“你可以现在去告发我啊，或者直接杀了我也行。”
　　李晨微微一怔，力度松开了半分。
　　他承认他只是对陈赫失望，却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摆到桌面上，如果陈赫愿意，他可以永远瞒下去。
　　但是这显然不是陈赫想要的。
　　他接着这个时机挣脱了李晨的压制，他本来也并不比李晨差什么，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何必纠结什么。
　　“你就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晨并没有再度压住陈赫，只是将手放在了配枪的位置上，“还有。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加入者T组织。”
　　陈赫笑笑，他决定撒个谎，反正以后也没有办法相见，与其将后悔和伤痛留给两个人，还不如一个人承担的好。
　　“至于怎么样，我倒是没想过，反正，今天这个王位我要定了，至于……加入组织的时间，”陈赫顿了一下，始终盯着李晨的目光闪躲了片刻，“那要追溯到我认识你之前了。”
　　本来应该是一场非常有趣的表演。陈赫如是想着，却在说出这话的一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心也痛着。
　　果然，我是根本就不想离开他吧……
　　陈赫狠狠擦了一把眼睛，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控制情绪的时候才敢转过头。
　　却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做不出一个应有的微笑，甚至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想哭。
　　【其实，我真的一点胜负欲都没有……】
　　【毕竟我根本也不是一个T组织的人啊。】
　　【这些，】
　　【我能对你说吗？】

　　李晨看着陈赫，其实陈赫的一点东多他都没有放过，所有的纠结心痛都尽收眼底。
　　他觉得就是他们自己，把这一切推向了绝境。
　　陈赫靠在栏杆上，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佯装镇定道：“要不，晨哥你现在去告发我？或者说杀了我？”
　　那一刻，他最后的几个字，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到。
　　怎么可能……
　　李晨轻笑了一下，随即把陈赫双手反压，吧他整个人压在栏杆上，毫不含糊地吻了下去。
　　良久，他松开陈赫，双手却一直顶在栏杆上，把陈赫整个人困住。
　　“陈赫，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
　　“你故意让我看出来的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偏不告发你。”
　　“我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
　　“看看你赢还是我赢。”

　　陈赫轻轻仰起脸，目光一瞬间失神。
　　喂……我早就输了好吗……
　　然后他的脑海里如白驹过隙般闪过长老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想离开，只要你帮我将T组织撑过这一段，我就让你回去。”

　　陈赫闭了眼睛，说了一句：“晨哥，你可不可以……等我一段时间？”
　　声音很低，他不知道李晨听没听到。
　　但是他更大声地说了一句含义不明的对不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