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族传奇》二楼大神

18、第十八章：仇恨双刃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就开始一个人在街头游荡。我开始记事那是4岁的时候，我只记得当时我已经换过不少个墙角来睡觉了。呵呵!那时每天幻想的是今天能吃到好吃的。直到那天……”风傲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份情绪依旧没有完全消散。

　　“那天早上，我已经饿了很久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从我面前走过，我……我看他穿着像有钱人，当时的我那么小，呵呵，头脑那么简单，根本不懂看嘴脸。只会想到他有钱应该会帮助我，我就……我就……上去乞讨……”风傲说起乞讨带有一丝自卑，或许这是他这一生最不想提起的时光吧。

　　“当时，我还不敢下水，从没洗过澡。我上去就抓住他的腿求他施舍，他嫌我弄脏他的靴子，一脚把我踢开。或许是刚开始，他看我那么小，又或者是他心情还很好，脚上还不怎么用力，只是把我推开而已。但我当时饿了许久，一心只想要吃的……大哭大闹地又上去抱住他的腿……”风傲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他顿时就怒了，用力地踢了我一脚。那一脚踢在我腮帮，踢掉了三颗牙齿，随后，又将我提了起来。当时我嘴巴很疼，一个劲地哭，也不知道被提着走了多久。然后……”风傲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他把我扔进了一个很小的屋子里，然后说每天都可以给我送吃的。当时我一听到吃的还很高兴，等我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了……”风傲闭口不语，他的呼吸十分沉重，其他人也静静等待着。过了许久他才又开口说道：

　　“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两年，当时我数不清日子，在那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被关在那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不断重复来回走动着去踩两块铁板，大概要踩十几个小时。只要休息下来，过一会儿总会有人来鞭打我一顿，然后停掉我的一顿饭。好几次我累得病倒，他们也几乎不管我，想让我自生自灭，但我每次都顽强地恢复过来。”

　　“那样做什么”本在思考问题的杰伊，也早被吸引过来了，他听到这里插嘴问道。

　　“那是一种榨取鱼脂的作坊，正常情况下是雇佣工人手动压榨，要力道恰到好处，才能既得到鱼脂又保留完整的鱼肉。工人手动压榨最多持续一小时，如果久了疲倦，手上的力气无法把握，一天要雇佣好几轮工人。所以用体重刚好的4~6岁小孩来踩，又能保证榨脂程序的完美，又能节省工钱。”风澈解释道。

　　风傲听了皱起眉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喂!你这什么眼神本小姐也很厌恶这种行为好吗”风澈看见风傲的眼神立刻就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

　　“知道这事的人是不少!但了解这么深的却也不多!”风傲表情依然冷冽，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黑作坊。

　　“他父亲就是大长官，了解应该很正常，你不必怀疑她。”风陵连忙解释道。

　　“就是!我老爸一直在着力打压这种黑作坊，你还应该好好感谢他呢!”风澈被冷眼相对心中十分不爽。

　　“哼!打压!那我为何还会有这种……这种遭遇!”风傲知道风澈的身份，虽然脸上那渐渐升起的一丝杀意已经消散了，但语气依旧冷冷的。

　　“你这人!啊!懒得跟你解释!”风澈大怒，但她虽说不想解释，却依然忍耐不住，“我老爸也想全部给他关掉，但很多作坊都是有证经营的。盘查的时候小孩都被藏起来，而且很多小孩都是因为父母战死而遗留下来的，很难查证哪些小孩丢了。行政要有理有据，你以为跟你似的蛮不讲理吗!哼!”

　　风傲的火气大部分是被回忆所勾起的，这时已经消了一些，听完风澈的话，也不再顶撞，转开了目光不再与她争执。

　　“后来呢”翻翻突然开口问道，虽话语简短，但立刻缓解了尴尬的氛围。

　　风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听到底下有人大骂，意思差不多是有些鱼压坏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带出去了，他们把我带到一艘船上，然后开到东大陆，把我带到森林里绑在一颗树上，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就走了。”众人听了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而风傲的声音却已经渐渐平稳下来。

　　“我大声哭喊……”

　　“你傻!那不是引来魔兽吗”风澈刚刚还有气，这时又听入神了。

　　风傲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不是在嘲讽，又说道：“当时我那么小，第一次见到陆地哪里会懂，就像你说的，很快就引来了一只魔兽。我吓得更是拼命哭喊，那魔兽绕着我走了一圈，随后又绕到我身后，虽然我看不见，但当时我能感觉它正在向我靠近。那一刻我突然安静下来，我的心里升起了对那个男的从未有过的恨，我多么想杀了他……”风傲又停顿下来，他的拳头紧紧地握起。

　　“后来呢后来呢”风澈已经好奇地坐了起来。

　　“后来……我听到背后那魔兽一声大叫，我以为它要扑上来了，我吓得又是大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没等到魔兽的攻击，却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是你师父”风陵问道。

　　“不，是我的师祖，他说：‘没事的，孩子。男人不能哭!’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风傲松开了拳头。

　　“他将我带回岸边，路上简单地问了我一下为啥会被绑在那。到了岸边，正好遇到了为了不让我逃脱守在那的人，他们虽然有10个人，但哪里是我师祖的对手。”风傲脸上露出一些自豪。

　　“我师祖以一敌十，非常轻松地就把他们全都撂倒，然后带着我乘船回到钢铁城堡。从那以后我就由师祖抚养，在那些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都要求师祖教我战斗，但师祖说我心怀仇恨不肯收我，只有师父经常偷偷教我。师祖常常说，我和我师父都是被仇恨所蒙蔽，我师父已经让他很头疼了，他希望能将我引上正确的道路。”风傲叹了口气。

　　“直到我15岁或者是16岁，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几岁了，就是被师祖带回来过了10年了。那年，师祖病逝……”风傲的眼眶微红，有着泪光闪动，但他师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从未忘记，他强忍伤感重重地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

　　“师祖病逝那天，师父他……还没跟你们说，师父也跟我一样从小是个孤儿，他父母是师祖的好友，他们死在西大陆上，不是因为魔兽，而是因为人……师父一直想要去查清杀害他父母的人，但师祖在的时候约束了他。师祖病逝那天，师父再次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承受崩溃了，他疯了似地跑出门去，向着西面狂奔，我追到港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他的踪影，只打听到有人乘船向西而去。”

　　“那你有追吗”风陵疑惑地问道，在他脑海里以风傲的性格一定会追下去。

　　“没有!”风傲坚定地说道。

　　“那一天师祖离我们而去，崩溃的不只是师父，还有我。就在那天早上师祖感到身体越来越弱，他告诉我‘仇恨并不能换回亲人，只会换来同样失去亲人的人’。但那一天，我心中埋藏已久的怨恨也爆发出来了!我看着师父毅然冲向了西大陆，我心中也有着和他相同的心情，那就是畅快。我转身毅然冲向了我已经无数次在门口徘徊的那一个院子，虽然过了10年，那个男人的容颜已经改变了，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风傲又有些激动起来，那一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我10年来在师父那学到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苦练几百遍，虽然学得零零散散，但对付他们那些毫无防备的打手绰绰有余。刚开始只是一声声哀嚎，直到我夺过一把剑以后……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带给我无比的快感。师祖不仅剑法高超，医术也高明，他不想让我习武，希望我学医。我医术学得不好，但对人体基本构造还是比较清楚，我找到那个男人，他正想从后门逃走…………”风傲闭上眼睛深呼吸，似乎想要平缓一下心情。

　　“我按住他，让他活着感受了83刀的痛苦，因为他打了我83次!”风傲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众人却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冰冷。

　　“我非常开心，非常畅快，那一刻我感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可是我看到了一个孩子，一个让我想起童年的孩子……我突然想起了师祖的那句话……第二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师祖的话……”

　　仇恨并不能换回亲人，只会换来同样失去亲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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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魔焰领域有魔兽骚动。是不是……”一只相对起正常比例要胖上不少的墨血豹蟒卷起身体对着巨龙说道，一条巨蟒说出人话看起来十分的怪异。这正是巨龙的儿子，豹蟒王。

　　“嗯，是玛大人，那群人应该就在那里。”巨龙陷入沉思。

　　“父亲，你什么时候回东大陆啊，这东大陆应该由父亲来统治。五叔太过仁慈，我告诉他将东大陆的人类清光了，他总是不愿意。”豹蟒王声音有些尖锐，听起来十分刺耳。

　　“玛大人在干一件大事，我不能离开太久。”巨龙拳头握起，“再说就算是来，玛大人也会让你二叔来。”

　　“玛大人为何如此看重二叔父亲比二叔强太多了，二叔也仁慈，大人也太过仁慈，就喜欢用仁慈的人。”豹蟒王有些不满地说道。

　　啪!

　　巨龙翅膀突然展开扇在豹蟒王身上，豹蟒王倒飞出二三十米远，蟒口流出墨色血液来，他不解地看向巨龙：“父亲”

　　“混账!玛大人做事自有他的原则，不要妄自猜测，听明白了吗!”巨龙声色俱厉，骂得豹蟒王撇开目光，对他有些怨恨。巨龙拳头握得更紧了，义父偏爱老二，他又何尝会好受。但即使巨龙的实力冠绝所有魔兽，但越接近玛大人，他越能深刻地感受到玛大人有多么的强大，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巨龙长叹了一声，向这豹蟒王看去：过来!有事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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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风傲的描述，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对于这般跌宕离奇的经历，所有人还在消化之中。山洞陷入了沉静。

　　过了好一会儿，杰伊指着风傲开口说道：“你是孤儿。”

　　他又指了指风陵：“你父亲下落不明。”他看向风澈。

　　“我是执政官的女儿，我老爸就是执政官，你想问什么”风澈嘴上这么说，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对于母亲，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你老妈呢”

　　“不……不知道……”

　　杰伊又看向了翻翻，翻翻微怒，狠狠剐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我父母健在!”

　　杰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群倒霉孩子!我也只剩一个我不想认的父亲……”他躲开众人有些期许的目光站了起来，“我们捞东西吧，天黑了就不好捞了!”

　　众人对于他的身世也是十分好奇，从天而降这一点就让大家对他非常感兴趣，但杰伊刚从痛苦中爬出来，他不想再回忆那些事情。大家也能感受得到他的情绪，也不再多问，一起站了起来。

　　“怎么捞”风陵看了一眼浮在水面的小球问道。

　　杰伊并没有回答，他从腰间掏出一个棍状物体对着小球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小球竟慢慢向他移动过来，离得越近速度越快，到最后‘咻’的一声小球飞掠过来吸附在棍状物体上。

　　杰伊放开按钮，棍状物体尾部弹出一个十字刃，他用力地将棍状物插在地面的岩石里，又按了另一边的按钮，却不见有什么变化。杰伊用力一拉，众人才发现底部已经牢牢固定在岩石上，这棍状物是伸缩构造，此时被拉出一米多高。

　　“我们一起扶住，别让它倒了。”杰伊示意风陵过来扶住长棍，他拍了一下吸在顶部的小球，那球开始转了起来，细线也被慢慢收了回来。长棍微微弯曲，俩人赶紧用力拉住。不一会儿，哗的一声一节金属物体就浮出了水面。风傲上前拉住却拖不上来，风陵弃了长棍上去帮忙，才一整个拉出水面拖到岩石上。

　　这时众人才看清这机械装置的构造，这机械装置约有一人大小，金属虽然长期泡在水里却不见生锈，其实风族定居在泰坦级飞船上，飞船所用的材料就是抗氧化材料，风族机械师对金属的抗氧化技术有一定的基础。

　　这装置看起来也有四肢，躯干部分是中空的，倒有一件盔甲，想必是直接穿在身上使用的。两腿构造并不复杂，只有两段带有汽缸，应该是增加跳跃能力的。双臂构造就比较复杂，左臂是类似枪炮的构造，枪口炮口很多。而右臂则是兵刃构造，长刀勾爪看起来依旧十分锋利。

　　“我们翻过来，它的动力装置在背后。”杰伊观察了一下，伸手扶住机甲左臂想要翻起，但机甲较重，原本蹲着来回观察的风陵也站了起来，俩人合力才将机甲翻了过去。

　　机甲背后是三个大铁罐，底下有一个铁盒，出口连接向左臂，看起来应该是弹药盒。杰伊顺着铁罐摸到几根类似树胶的管子，他拔出链接机甲的那一头，管子里露出一根巨大的铜线。

　　“这是化学电池应该有反应阀门。”他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铜线，随后又在铁罐上来回观察了一遍，终于在底部靠里的地方找到一个旋转阀门。

　　杰伊用右手握住了阀门，紧张得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其他人见状也是跟着深呼吸起来。众人见识过他那双靴子的飞行能力，只有他能带着大家翻越过这千米高的峭壁。若是无法充能，那他们可能真的会全部困死在这里。

　　杰伊屏住呼吸转动了阀门，却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的心也一起沉了下来!他们终于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没有人能摆脱对死亡的恐惧。

　　“一点用的没有!捞半天捞出个破铜烂铁!”站在旁边的风澈懊恼地一脚踢在了铁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