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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佐助总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力量如此渴求,他想快点追上鼬,然后,超过他。然而他没有发现,他快变成另一个鼬了。
佐助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但他还不够冷静,他无法对抗命运。鼬遵从命运的选择,而佐助遵从鼬的选择。
上帝玩味地操纵着手中的傀儡,那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木偶戏。
佐助继续思考,他在想以前那个温柔的哥哥哪去了,为什么不再叫他 “佐助”,为什么不再教他手里剑,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呵护他了。佐助永远想不明白,那是鼬的思想,他跟不上。
然后佐助陷入回忆,他想起鼬背着他,鼬用手指戳他的额头,鼬万般温柔地说:“愚蠢的弟弟。”看似冷嘲热讽的话也不失余温。
上帝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然后鼬的身上就挣断了一根线。线缓缓飘落,躺在冰冷的舞台上,如同一具尸体。上帝笑笑,一回头就遗忘了那根叫做温柔的线。
鼬,鼬,鼬,鼬,鼬……
满脑子全都是鼬。佐助将近崩溃。
鼬是一个天才,但天才只不过是异类中的一种。他永远无法看清真实的自己,就好像万花筒写轮眼蒙蔽了真相。
上帝的一个恶作剧,鼬灵光一闪,突然就开始迷惘了。他愈发不明白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或许只是不断地追求,再超越。那是一个天才对力量的渴望,对自己内心的探索;也是一个孩子无助的挣扎,只为挣脱命运的束缚。
鼬知道,他其实是想保护佐助的,但他一脸迷茫,空洞的眼神映出佐助无助的面容。无可挽回了。他想。
于是一切就照着上帝的想法继续演下去。
佐助觉得他一直在鼬的掌控之中,鼬要他恨他,他就恨之入骨;鼬要他杀他,他就为此不断努力。他想起小时候,千方百计却也得不到爸爸的称赞。那时的他,对鼬又是怎样一种感觉呢?不是嫉妒,只是纯粹的仰慕,除了喜欢,还是喜欢。那种感觉,就像浸在清澈的水中,上头,就是一片灿烂的阳光。周围的气体在水中凝结成气泡,向上飘浮。阳光就透过气泡,折射出一束束不太耀眼的光芒。
当时的佐助,总是跳入水中,看着水下深不见底的黑暗,然后抬头。突然间射入眼帘的光芒总会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他就伸手挡在眼睛前面,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变成一连串的气泡向上漂。然后他在沁凉的水中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向下沉。
这时,总有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他,把他往上拉。佐助刚一出水面,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水珠在他的睫毛上聚集,滴落下来,如同阳光下熠熠发光的水晶。一抬头,便对上鼬一脸温柔的笑。
佐助甩甩头,像是要甩去脑海中鼬的影像。
还是无法忘怀吗?佐助闭上眼睛,眉头紧锁,爱并恨着。
上帝低头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嘲讽地笑着,感到无味。
鼬想起止水被杀的情景,他因此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那他失去了什么呢?他思考着,却没有得出结论。
鼬有足够大的力量,他一直保持着万花筒写轮眼,并且,让佐助了解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他要变得更强,然后站在一个顶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佐助努力攀上这个难以达到的高度。
鼬并没有抛弃佐助,但他放弃了自己,背弃了整个家族。他想着各种理由,但他还是无法放下佐助,也许,这已是他惟一了解的真相了。他很自私,他只希望佐助能活下去,所以他让佐助恨自己,他给佐助施压,他攻击佐助。他想尽一切办法麻痹自己。
以前的鼬总喜欢跑到森林里,茂密的大森林,他随意挑一棵树,然后纵身一跳,栖在树上休憩。树叶的阴影投射在他脸上,勾勒出他脸上分明的轮廓。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带动鼬额前的发丝。鼬伸出手,把手搁在额上,嘴角微微地向上弯。
哥哥。佐助轻轻唤道。很奇怪,那么多树,佐助总能找到鼬所在的那一棵。他爬到鼬身边,鼬看着他,发现他全身各处都是伤,就不由地伸手,抚摸佐助脸上的伤。佐助笑着,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撒在他脸上,映得一脸灿烂,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
鼬闭上眼睛,像是要抹去脑海中佐助的模样。
还是无法放开吗?鼬问自己,他想起当初佐助纯真的样子,爱并痛着。
上帝突然发狠,他撕扯着手中的线,傀儡们在他的手中摇曳,下垂的四肢像是绝望的召唤。
佐助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他要复仇,他恨鼬。但那只是他活下去的借口,他爱鼬的借口。佐助的脑海中还残留着那一夜鼬让他看到的景象,父母的惨死,家族的灭亡。他无法在亲人都惨死而自己生还的情况下苟活下去,所以当鼬的手里剑飞过他的肩膀时,当鼬告诉他他不值得被他杀时,当鼬说想杀他就恨他时,佐助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又或者说,是借口。
鼬其实明白佐助当时的感受,他知道佐助不想死,他知道佐助的恐惧和憎恨,他也知道佐助要独自活下去的愧怍,所以他放了佐助一条生路,并且找了个最好的借口。
佐助想着鼬的话,突然就像看清了真相,他不想报仇了,起码,他想做一次只属于自己的宇智波佐助,真正的宇智波佐助。他早就累了,但他还是执行着鼬的命令,鼬的借口。
佐助抬起头,看见远处氤氲的雾霭中,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哥哥。他说。
鼬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佐助。
哥哥。佐助再次唤道。他声音穿透浓雾,直抵鼬的身边。
笨弟弟。鼬答道。他走近佐助,伸出手戳佐助的额头,却撞上佐助一脸阳光的笑。
上帝打了个哈欠,他累了。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傀儡。让他们做一会真正的自己吧。他想着,转身离去。
终于不是很久以前的文章了,一次搞定,毫不拖沓,几小时写完的(以往都是停停写写要几年啊-_-b),不过,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作品了……(不要扁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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