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不为神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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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久到忘记怎么去计算时间。
然后我终于察觉到，他大概是不会回到这里了。
这也没有什么，人是会改变的，但是我也是从人心中诞生出来的守护神，我会妒忌，也会畏惧。
原本没有出口的魂器之内，留下一扇缓缓旋转的连接时空之门。
少年模样的守护神站在门前，他已经注视着这扇门很久很久。
一旦踏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尚未‘制作完成’且无法‘补充力量’的魂器……他很明白，离开这里的自己，除了消失之外没有别的下场。
作为魂器，除了他灵魂中这象征生命的橙色火焰之外，多半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给予出去的东西了吧。
——【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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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瑾宫的临时搭档小美——她在出外勤时真正的搭档另有其人，而且也有着能够被信任的特点……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不适合前来此处，所以才抽调了在其他世界的同僚临时组合。
因为是短时间内能转移，而且身份又适合的【切尔贝罗】。
小美与狱寺瑾宫自然是两种工作风格，看看她那身海军制服就知道，这是一个暴力分子，而且也有暴力的资本。
在等待的时间里，她询问了狱寺瑾宫一个疑惑。
“既然这是首领安排的，她为什么自己不来？”
多少知道一些内|幕的狱寺瑾宫啧了一声，“首领是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你忘记了吗？”
切尔贝罗的“首领”，在分派任务时会通过作为道具的【桀欲之假面】传达情报。若是有什么十分重大在隔着假面无法说清楚时，也会由她们的BOSS代为转述。
“但是这次不一样吧，是为了唤醒第二神使。首领难道不应该亲自来见自己的同僚吗？而且要说得到信任，明明她有着比我们更优先被信任的理由。”
小美的疑问也是有理可循的。
因为狱寺瑾宫知道，虽然首领几乎从不出面，但也有那百分之一的破例——譬如对于掌管着假面的那位BOSS，又或者……对于某些十分特殊的人。
在需要得到力量的时候，首领就会主动去找这种人。
而且，偶尔也会见一些需要见的人……以一个人类的思维来判断首领无疑宅的令人发指，但也不是哪儿都不去，她会有一些合理的行动。
唤醒第二神使，无疑是属于‘合理行为’的出行理由——而且，首领要是出面的话可比狱寺瑾宫和小美都更容易得到信任多了啊，对彭格列来说是这样，对海蒂漫莎来说也是。
“可是首领不敢来的，她刚才说服那位殿下的家人做牺牲品来着，会心虚吧。首领的情绪那么丰富。”
说着这句话狱寺瑾宫不禁捂住了面颊陷入沉默，一旁的小美也一脸绝望。
“……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得到她的信任？你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的委托么！”
“往好处想，既然派我们来了，肯定还是有希望的。”狱寺瑾宫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无限的绝望的中。”
“我现在就摘了面具去转世可不可以？”小美放弃了挣扎。
“不可以，切尔贝罗是不能转世的。”
“哦，我天！当初是谁骗我上船的？我要去砍她！！”
“是N——”狱寺瑾宫轻轻咳了一声，“她可没有骗你啊，是你贪恋她的关注，坚持要上船吧。”
停留在亡者的年纪，不会死去，也不再活着。
尽管如此，切尔贝罗的正体，一般是不会挑选小美这个年龄的小孩，因为她就连活着的时候，人生也没有展开啊。去转世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但是当初，在接受那位夫人的宠爱后，小美就不管不顾一心想成为切尔贝罗了，哪怕被拒绝过很多次。
若是放任她这样的追逐，停留在此岸徘徊不去，迟早会堕落成没有神智的恶灵。
——“那么，就一起生活吧。”
那个有着棕色长发，笑起来无比温暖的女人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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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骗局，您应该知道，魔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有时候会在梦中预见未来，首领就曾经做过这样的预知梦。”
狱寺瑾宫沉思着，缓缓道，“您会死的，很快。如果不通过特殊的方法治好身体的话。”
“首领只是在取舍中选择了您，毕竟您才是现在还活着的拉美嘉鄂。以那位先生消极的态度，首领很难指望他会在您去世之后繁衍后代，诞生新的王啊。”
少女抬手抓了抓胸口的衣物，然后又松开。
她的心脏是靠小勒希的力量保护才能继续维持身体机能，但是小玉和眼前的女人都提到了同一个问题——
小勒希的力量也会用尽，就算是灵魂之火，也有消失的一天。
然后这些火焰就会像小玉一样离开她……失去保护的那个心脏，距离死亡的确时日无多了。
然而……
“意思就是说，你们只需要有人来继承王位吗。”
而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海蒂漫莎，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是在活着的海蒂漫莎与死去的菲尔之间，选择了前者。
“原因？”
漫莎问道。
八神家族的衰落是从猎巫运动开始的，作为人类的兰斯洛特和克劳德（尤利西斯）更是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王’。某种程度上让曾经的神明消失才是这个世界自行进化的结果，那么为什么格外需要拉美嘉鄂的‘王’呢？
切尔贝罗需要拉美嘉鄂的王者，而不是海蒂漫莎个人。
“殿下认为让八神衰落，是世界的自行选择吗？”
狱寺瑾宫轻轻侧过脸，垂在衣领前的发丝顺着她动作滑向一边。
“可是现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八神创造的啊。”
就像她的语气那样……这是一句神秘而危险的发言。
“它自行选择的进化方向……我们为什么要去遵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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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的历史，曾经经历过三次变革。
一次是在天地之初，神域爆发了一场众神争夺领域的战争，那个时候法术是神的专利，人类还没有掌握超常于他们本身的能力。战争结束之后，安格瑟拉姆以掌握‘【生】光明【死】’的力量成为神域的主人，战败方的神明也纷纷陨落，被毁去国土，剥夺信仰。
其后的数百年间，人类得到了曾经陨落或者依然存在的神明留下的“纹章”，凭借纹章施展法术。这是在魔法女神尚未出现之前，大多数人所使用的超常力量。
第二次就是米斯特拉创立了三塔，开设讲堂招收学徒，将因为战争等各种原因而失落分散的法术和自己的研究成果整合一起，编撰了一个比较完善的魔法体系，并正式提出‘魔法’这个概念，在那之前人类是连自己究竟使用着什么力量也说不清楚的。
不过米斯特拉事实上就是米斯托的分|身，在米斯特拉出现之前光明神就已经被弑杀了，被诸神联手放逐的米斯托却在多元宇宙的尽头操控着代自己回到人间的米斯特拉。并且以魔法女神|的|名义进入了神域之中。
第三次，就是猎巫运动了。从十世纪之前一直进行到十八世纪，直到现在也断断续续没有结束。因为光明教会已经知道米斯特拉的正体就是拉美嘉鄂的元祖【赛兰希儿米斯托】，又怎么会对他留下的力量善待之呢？
巫师曾经有过辉煌的时代，在千禧年之前，魔法被视为神赐之物，一个高级法师的地位可得一国礼遇。然而随着猎巫运动的兴盛，知道中世纪那场大规模行动，白塔被推倒，黑塔保持中立，蓝塔沉入海洋。
魔法的光辉，似乎就这样渐渐地消失了。
现代虽然仍旧有着钻研名为‘魔术’之力的家族存在，但那怎么可能比得上三塔的魔法？说到底，魔术是仅仅凭借人本身的科技等能力就可以实现的东西啊。
如果说，光明教会是这个世界原本所选择的、自行进化的方向，那么在奋起反抗命运途中杀死安格瑟拉姆、创造了魔法，继而又创造了【73】，以及死气之炎这一新力量的赛兰希儿米斯托·拉美嘉鄂，就是这个世界想要消灭的存在吧。
“但是，这也是我们现在拥有的力量。”
“真实的世界早就已经偏离了它预定进化的轨道……所以我们行走的道路也是未知的。只有不断去探索，怎样才可以走下去，怎样才可以不破灭掉，光明教会的人，就是想试图阻止我们反抗【命运】吧。”
“什么又是命运，什么是必须发生的，什么又是应该被消灭的呢？”
安琪拉将手中的士兵落在棋盘上，抬头看了对手一眼，“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米斯托，是他掀起了战斗的开端，也是他缔造了现在的‘希望’。”
拥有碧蓝眼眸的黑发少女聚精会神的听着。虽然她有从母亲那里继承到的记忆，但是眼前这位可是狄尔维亚的元祖……听她讲课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是当初法师塔中地位最辉煌的极黑之塔的【永青一页】，想要报名听讲的学生能挤满一个大教堂。如果说讲课，安琪拉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虽然三塔曾经同时对外开放，进行招收学徒的工作，但教出来弟子最多的，可是眼前这位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该随着历史成为世界主宰的人类，现在却被名为‘长生种’的我们所掌握。”
不论是曾经的安杰洛斯·狄尔维亚，还是现在的安琪拉，剥夺情感的时候她可没有连带自己的智商一起剥出去。
“不过他们却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73】是三个吗？”
“‘七’与‘三’都是带着魔力的数字。”尤尼手执白棋，“所以守护者有七个，死气之炎也是由七种属性组合成一个循环，世界基石分为三方势力。”
“其实‘二’也很神奇。世界分为天和地，万物有阴阳，白昼与夜幕，太阳与月亮。”安琪拉道，“所以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多半不是二，就是三和七。”
比如在米斯托搞事之前，神域的主人安格瑟拉姆就是【生】光明【死】之神，掌握着新生和死亡的力量，在那之前世界选择的进化方向是“平衡”。有两种不同的力量组成一个天秤，能够同时平衡生与死之力的安格瑟拉姆就是这样成为神域的主人。
但是既然要把他拉下马，米斯托就不能走同样的老路，所以他选择了【3】和【7】，组成【73】这个法则秩序，三角形代表着稳定，那就是他新定的进化方向——“稳定”。
“所以……”安琪拉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你说，为什么法师法有三座呢？”
尤尼一怔。
对米斯托来说，数字当然不是随便选选，每一个数字都带着不同的意义。三塔之所以是三塔，而不是‘四五六’什么的，难道只是当初建造的时候材料不够么？
“三塔的‘三’……难道是代表了七的三次方吗？”尤尼睁大了双眼。
精灵女王大笑，“哈哈哈！怎么你一点就通，有的人就是不明白呢！”
见她这默认的回应，尤尼不禁追问：“但是白塔在六百年前被推倒了……光明教会的目的既然是破坏米斯托所构筑的秩序，他们算是误打误撞了吗？”
安琪拉讲述的这些秘辛，显然教廷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最多只会有猜测，但肯定猜不到如此详细。
“就算是要改变秩序，那也要有足够的本钱才行。”她抓了抓额前的碎发，看着尤尼笑道，“你以为当年米斯托发动战争，死了多少人？他付出了永恒的被放逐作为代价，还要花费几千年才做成功。”
“现在的教廷有什么资本，去创造新的秩序？这样说或许有些奇怪，那个叫做白兰·杰索的男人倒是比教廷有希望的多，至少他知道毁灭之后还需要创新。”
安琪拉接着道，“极黑之塔对应彩虹奶嘴，深蓝之塔对应彭格列指环，纯白之塔对应着玛雷指环，作为法则的一部分，也在起着维持世界‘稳定’的作用。一旦毁去其中一塔，相应的【73】也会发生一些的变化——”
“世界会因此而变得不稳定吗？”尤尼的聪慧令人惊叹。
“显而易见。”安琪拉笑了。
她推出手中的王棋，“没有能力缔造新的法则，教廷也需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一旦【73】的稳定被打破，世界毁灭他们也一样会跟着死。所以他们很蠢啊，没有主公的战斗是无法取胜的！”
教廷失去了安格瑟拉姆，所以一切都无济于事。
即使他们阻止了漫莎，让米斯托创造的法则毁灭又如何呢？他们没有像米斯托那样可以支撑新法则的‘主公’，一旦毁灭，那就是同归于尽。
“白塔是不可能回来了，所以就要补救。”棋盘上的胜负也基本见了分晓，“小漫莎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即使你们解决了十年后的危机，【73】仍然没有恢复真正的稳定。”
“记住了，现在的法则中心思想是什么——”安琪拉敲了敲手中的棋子，就像在敲黑板划重点，“稳定。这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不为神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