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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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第二天一大早，观赛的人群就纷纷往越溪镇西郊涌，有因考核放假的三门派弟子，也有看热闹图新鲜的镇上居民，更有小商小贩看中商机，早早在西郊搭起茶摊和早点摊。
方君溪家便是其中之一，他家买豆腐，自然赶着早搭好摊子卖起豆腐脑和豆浆来，还跟隔壁油条烧饼摊合作着一起卖，价钱也不贵，三个铜板足矣。
赶过来观赛的居民大都要上一碗配个饼，蹲在摊前吃，里头正经搭着的桌椅就让给各门派的弟子坐。不过这种小摊，像飞椽门那种眼高的是看不上的，九溪门偶有几个，其余大都是明轩堂的。
摊子的主人对此毫不在意，尤其是四下奔走热情招呼的方君溪，更是跟众师兄打成了一片，远远见沈初到来，还扯着嗓子问：“小师叔，豆腐脑要甜的？还是咸的？”
沈初用储存了丰富知识的大脑寻找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结果发现咸甜豆腐脑这个问题，古地球文明时期人类就为此战过无数帖子，到了星际时代，依旧是各大虚拟社区热议的话题，这个问题的答案至今没有结果。
他不禁踌躇，不知道怎么回答。
与他一道而来的王君石立刻为他解决了：“问什么问？每样都来一份，小师叔今天要出力，得吃点。”
“对对对。”方君溪忙点头，立刻照搬。豆腐脑咸甜各一份，豆浆咸甜各一份，还搭配了油条和白糖芝麻烧饼、香葱咸烧饼。
看得隔壁几桌的师兄们纷纷笑抗议：“方师弟，你差别待遇呐。”
“哎呀，诸位师兄，大家都有啦。”方君溪笑说，脚步愈加轻快了。
沈初则对着一桌吃的发呆，这么多？他怎么吃得完？
好在王君石坐在一旁，主动去拿来了几个干净的碟子，对沈初道：“小师叔，每样我都给你盛点出来，你尝下，觉得哪个好吃就吃哪个。余下的包在我和众师兄的身上。”说着他拍拍胸脯，隔壁桌的师兄们也回头笑说：“这个主意好，你尽管尝，余下的保证不浪费。”
能在明轩堂待得久的人，性格脾气都好，还不喜与人计较。沈初是他们的小师叔，才入门几个月就能入围今日的实操，他们各个都是佩服至极。更有一道入围参与实操的师兄说道：“小师叔，上午的考核是现场找寻材料，你随我们一道，相互好照应。”
沈初忙言谢，上午考场有些大，路也不太好走，能有人照应自然好，尤其一道参加的师兄都是熟悉这些山的。
王君石则将以盛好的碟子端了过来：“小师叔，快尝尝。”
沈初一一仔细尝了，最终选定了一份咸豆浆，咸豆浆里放有酱油，榨菜丁，紫菜，虾皮和切成段的油条，一碗就能吃得很饱了。
王君石见状笑了：“小师叔选的这碗最受镇里乡亲的欢迎了，是不是啊？”他笑问外头。
外头蹲着吃的纷纷举起了自己的碗，齐声笑答应：“对！”
不想摊子外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明轩堂就是明轩堂，一群乡下巴子，咸豆浆这种东西下地的汉子吃吃的，不上品气，县城里的人都是喝甜的。”
说话之人是个神气活现的小孩，他叫张大牛，方君溪家对门张木匠的宝贝儿子。张木匠早年在飞椽门学过几年，因资质不高，初刻中级都是勉强过，成家后出了飞椽门，在镇子上当了个木匠。
张大牛小时候挺灵光的，张木匠非常高兴，觉得这个儿子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过他，便百般的宠，宠出一身坏脾气不说，眼界还特高，经常扬言越溪镇上除了唐家，他谁都不服。
方君溪从小没少受他欺负，尤其是两人原本一道去考的飞椽门，他考中了，方君溪没中去了明轩堂，他更是百般奚落。
这不考核的日子看到方君溪家的摊子，他忙不迭就过来奚落的，刚走进还听到了咸豆浆的话，更加鄙视了。
方君溪一看就跺脚，但不敢怎么发作，两家是隔壁，张木匠的手艺又好，他们家的豆腐桶都是张木匠做的。
王君石就没给面子了：“张大牛，说得像模像样的，你去过县城了？”
越溪镇离县城山阴县有很长一段路，还是水路，不借助偃甲，单是划船，单程就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因而镇上居民大都没怎么去过县城。
张大牛自然也没去过，飞椽门人多，想申请门内飞行偃甲需要不少钱或者贡献点，他两个都没有。但他听门内厉害的师兄们说过，自然就当真的，还振振有词的辩：“我师兄说的，我飞椽门又不是你明轩堂，没几个上过县城，没见识。”
“这就叫没见识了？来，我来教教你，什么叫没见识？你今年多大了？”王君石抱臂昂头鄙视说。
张大牛显然怒了，冷哼：“比你小一岁。”
“那就是十一喽，那你今年参加考核了没？”
张大牛小时候灵光归灵光，在偃术上似乎没什么悟性，就连考飞椽门也考了三回才进去，更别说刚进去几个月就来参加考核了。但他嘴上不肯老实回答，只反讥：“说得你参加了似的。”
“我老实承认，我还没学全，当然没参加，可我小师叔参加了，人家今年五岁，还过了昨天的笔试。你见过没？这才叫见识。”
张大牛跳脚了：“这有什么稀奇，唐家的唐麟不也是差不多年纪，他也过笔试了。”
“可他不是你飞椽门的弟子。”
张大牛怒了：“得意个什么？实操还没考，谁知道你那个什么师叔能不能通过，有本事实操结束了再说啊？”
“对！什么都得看真实的结果。所以你有本事自己上县城看过了再来嘚瑟，不要随便听一句就当真的一样。”王君石笑讽。
张大牛更怒了，但又辩不出来，只好呸了声，怒气冲冲的走了，临走前还咒了句：“少得意，你们这群玩竹子的休想通过今天的考核。”
“呵~~”摊子里传出阵冷嘲声。
上午的考核很快就开始，大家按名字比划的多少依次进入考场，抽取到需找寻的材料后便可出发。明轩堂按之前的约定，大伙一起出发，两个已然成年的弟子还一左一右护住沈初。
其余参与之人也大都结伴而行，但没有明轩堂这么齐心，尤其是飞椽门，本来过考核的弟子就多，见考场内还有唐家幼子，更是卯足劲上去巴结。
飞椽门主本来就安排了人保护唐麟，这么一来，那些原本被安排的人心底就不爽了，这是他们的美差，怎容得别人抢？
双方立刻互看不爽起来，护卫也就不得力了，唐麟身板小，还差点摔倒。
这下飞椽门主的脸沉了下去，当即命在场内维持秩序的长老喝令众人，众人只得罢休，之前便定下护卫的继续护卫，其他人各自散了。
这么一耽搁，唐麟找寻材料所花费的时间就比沈初多了，好在这个考核不以时间长短为准，只以找到的是否正确为准，谁快谁慢都没关系。
可旁观的人不懂，纷纷开始议论，议论声传到了张大牛耳中，他怒了，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乡下娃娃居然也敢跟唐麟相比？当即揪了群熊孩子在现场扯嗓子给唐麟助威。
唐鉴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唐麟能出色通过是铁板铮铮的事，何须这么群小屁孩扯嗓子助威，弄得他儿子通不过似的。
张大牛自然不清楚唐鉴的心思，见自己的助威引来了明轩堂一众人怜悯的眼神，当即喊得更响了。
上午的考核顺利结束，午休了半个时辰之后，开始了下午的考核，实物实操。这是每次初刻初级考核最博人眼球的一部分，也是这么多镇上居民非要跑来看的原因。
实物实操的考题是：歇脚亭。也是昨天笔试的考题。
考题中的歇脚亭并不是旱路的，而是水路的，这是越溪镇乃至整个扬州境内最具地方特色的一个建筑物。此亭是供平凡百姓在水路运输时歇脚之用，有建于河岸边上，更多的建于纤道之上。而扬州地区的纤道又跟其他地区的不同，像梁州地区，它们的纤道一般在河岸边，沿河岸悬崖向内造就而成。扬州地区的纤道位于河中央，大都由青石板撘就而成，往返皆可使用。
搭建于这类纤道上的歇脚亭，需要耐得住河水、江水的腐蚀，经得起洪水的冲击，挡得住狂风暴雨，还要具诸多功能，比如简易造饭，因纤夫下纤道麻烦，需用船只划至岸边，会浪费很多时间，因而纤夫很少下纤道，皆以歇脚亭为暂时歇息之所。
看到这个考题之后，所有人都是即刻开始动手，因为设计思路昨天笔试的时候已经撸清，各种协助制造偃甲纷纷被召唤了出来。
现场顿时一阵喝彩声，尤其是唐麟的那具，竟是四级偃甲臂，可一直使用到椽望阶。放眼整个越溪镇，没有一个门派拿得出这样的一具偃甲，可见唐鉴对唐麟的期望之高。
围观的人经人点拨后，纷纷表达了对这具偃甲的赞许。
尤其是张大牛，卯足劲在那边嘲讽明轩堂：“乡巴佬，看看人家的偃甲，再看看你们的，丢死人了。”
沈初对此毫不在意，他已看过唐麟的那具偃甲臂，十分普通，尤其是臂前端的机械手，只能完成基本操作，精细的操作还需要偃师乘坐升降梯自己上去调试。远不如猥、琐男出具的那具。
想着沈初开始处理竹子，削竹为丝，这是明轩堂一门极其出色的技艺，削为丝状的竹子可以随意编织成各种物件，甚至可以是件衣服。
沈初今天并不是制作衣服，所削的竹丝相对比较宽，削完后先浸水，再阴晾，然后开始编织，编成一米见方的竹席，然后三席为一面，固定，一共三面九席。完了之后，切割了些石材，最后才招出自行设计的杠杆臂准备组装。
杠杆臂未用到法阵，看着十分简陋，张大牛一看就疯狂嘲讽，气得王君石和方君溪一直狠狠瞪他。
再观唐麟那边，依靠偃甲臂的帮助，已飞速切割好木材和石材，正在开始组装，形制乍眼看来是一个标准的歇脚亭，细微处却有着精巧的设计。
一旁观看的众考官不禁暗暗点头，唐鉴的脸色也得意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