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幽夜之火》隐玉

3、第 3 章

　　地底下传来哭声。若不是黄泉幽冥一类的地方，那便只有地下室。
　　四下转了一圈，这片区域已是族地边缘，鲜有人来。当中留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南北边缘是深林山坡，一排矮房坐北朝南，却没有人居住，有空置的，也有放些杂物的。桔梗翻了三个屋子，顺利摸到地上墙角的一处暗门。
　　——比起各种转动的花瓶、藏线索的壁画、伪装成壁橱的门、按顺序戳几块砖头的对角巷石墙，这种踹一脚墙角石头就自动陷下去的暗门是小意思。经常踹的地方当然会有不同于其他砖块的痕迹。
　　石阶绵延，地下室幽深不见底。
　　桔梗一跃而下。
　　“谁？”黑暗里传来男孩子的低喝，带着哭泣后特有的鼻音，听起来不过七八岁。
　　“很警觉嘛。”桔梗立刻确定对方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姓名，“我是桔梗，你呢？”
　　“大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没说你是谁呢。”桔梗结印豪火球之术，吐出一颗火球悬在身侧当照明灯。突如其来的光线吓了男孩一跳，反射性闭上眼。
　　“说话呀。”桔梗凑近他。
　　“田岛。”男孩睁眼，回答道。火光下映得他眉目清秀，眼角上挑带着点哭泣的红晕，桔梗心底啧啧两声，相貌略阴柔啊，不愧是美人辈出的宇智波。如果她是男的，尝试耽美路线完全没心理压力呢。
　　“你躲在这里哭什么？”
　　“才没有！”
　　“我听见了。”桔梗笃定。
　　宇智波田岛扭头，想遮掩哭泣的痕迹。“……就是没有。”
　　桔梗人生字典里没有羞愧自责这类情绪，没法体谅倔强小男孩要强的心思。“真是不懂你的想法，做就做了，有什么好掩盖的。算啦不说这个。”她打量这个秘密地下室：墙上有家徽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靠近墙的地方竖着一块石碑，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也是不小心才发现的。”见她不再追究哭不哭的事，田岛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回答道，“大概是大人们修炼的地方吧。”
　　“要是修炼的地方用不着瞒着我们。”桔梗右手握拳轻击左掌，“所以，这里一定是先人留下来的藏宝洞！”
　　田岛小朋友一时跟不上大小姐的思路，眼睁睁看着桔梗打量地下室最明显的物体——石碑。“让我看看这是什么，无字碑？”桔梗不信邪，摸了一手灰，确定石碑光滑无字，“田岛君啊，你听你爸爸妈妈说过这个地方吗？”
　　田岛没回答，神情黯淡，眼中水汽有再次积蓄的趋势，还好大小姐背对着他，不然又要丢脸。“他们都……不在了。”
　　“死了？跟我爸妈一样唉。”桔梗轻松平淡的语气让田岛硬生生憋回眼泪，“先别告诉其他人，我们自己探索。嗯，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为什么啊！”田岛瞪着比自己还小三岁的萝莉，“就算你是大宗女……”
　　“你有意见？”桔梗扭头，奇怪地看他一眼，完全不明白对方有什么不情愿的。主角收小弟是多么自然的事啊，对方应该一口答应感激涕零嘛。
　　桔梗的疑问句听在田岛耳朵里变成了威胁。家族因为家主去世，家主位置的纷争激烈，田岛敏感早熟，不想让人误会自己站队。可是想到对方看过自己躲起来哭泣的糗样，田岛语塞。他纠结一会儿小声道：“别让其他人知道……”
　　“当然，现在不适合公开。”桔梗点头，成长期的主角当然要扮猪吃虎啦。
　　田岛一愣，神色变得略微复杂，欲言又止，最后抿嘴默认。原本以为只是大小姐一时玩笑之语，没想到她对家族内部权力斗争情况已经心中了然，只不过暂时隐忍，暗中发展力量。等到她成长起来，自己这一批同龄人就是家族挑大梁的战斗力，家主之位水到渠成。
　　才五岁就有这样的远见和头脑，或者说有这样的野心，田岛不知该佩服还是该敬畏。
　　完全不知道新收小弟脑补了什么，桔梗兴致勃勃地研究石碑。如果这是一张纸一本书，她可以浸水、火烤、透光看、劈页，但是石头……脑海灵光一闪，查克拉汇聚眼部：二勾玉，开。
　　石碑还是空白一片。
　　她的猜测错了？桔梗摸下巴，难道因为写轮眼的等级不够？等到写轮眼升级成功不知道猴年马月。不如先试试另外的法子。
　　田岛迷茫地看着大小姐又吐出三个火球，灯笼似的排在上空，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苦无，迎着火光试了试锋利程度，刀尖对着石碑——“啊啊啊不可以的！”迷茫脸瞬间崩坏，田岛身体先于意识冲上去拖住桔梗的胳膊，“这块石碑是六道仙人留下的东西！不能破坏！被发现就死定了！”
　　小弟不老实嘛，桔梗手里的苦无翻转对准了田岛：“你果然知道这是哪里。”
　　太阳穴被冰冷冷的刀尖抵着，田岛不敢动。
　　大小姐好残暴。
　　“原来是个小骗子。”桔梗苦恼地皱眉。主角人生第一次收小弟，对方竟然不老实。他难道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小弟？所以要么是炮灰，要么是反派，没错儿的。
　　既然这样，怎么对待都可以啦~
　　田岛脊背发冷，赶紧投降：“我可以说，你能保证别让大人知道吗？”
　　桔梗认真想了想，主角貌似随时会遇到意外情况。所以她摇摇头：“不能。”
　　田岛：……
　　“我只能保证不主动告状。”
　　田岛垂头叹气：“算我倒霉。这里是家里的南贺神社地下室，据说存放了一些神秘的东西，只有族内几位身份重要的大人才能进来。我也是以前偷偷听爸妈说的。真的不能被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不然一定会被惩罚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
　　田岛脸上浮现出男孩子式的恼羞：“比赛输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哭不行吗！”
　　这样的人设看上去真实多啦。桔梗满意地把苦无插回腰间，顺手捏一把小脸，男孩子的脸腾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往后退：“干、干什么啊……”
　　“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暂时保留你小弟的资格。”
　　田岛内心吐槽：我根本不想当小弟好吗。
　　桔梗不在意，盯着他因害羞而躲闪的眸子认真强调：“永远不可以对我撒谎，如果违背了承诺，我们就是敌人。作为交换，我会尽可能保护你，带你变强走上人生巅峰。”这是她身为主角的责任与义务。
　　田岛呆了呆，好像被桔梗清亮透彻的眸子蛊惑了。片刻后反应过来：“谁要女孩子保护啊！”
　　“这不是你说了算了。”桔梗垫脚拍拍他的肩，“今天到此为止，走吧。”
　　“你不探索宝藏了吗。”田岛吐槽，明明刚才还很执着。
　　“还没到合适的时候。”桔梗不在意地挥挥手，一串儿豪火球晃悠悠飘过来当探照灯，“我想要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属于我。”
　　七岁的宇智波田岛被她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和霸气震住了。
　　桔梗贴着楼梯上部的石顶凝听片刻确认外面无人，打开暗门跳回地面，等田岛出来后关门，一起抹匀地上的灰尘，掩盖痕迹。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嘴上说不想，田岛心理上很快带入小弟的角色。
　　“吃晚饭。”桔梗摸下巴，“丽子阿姨出任务去了，我去津叔叔那里蹭饭，你一起来吗？”
　　田岛内心哆嗦，传说中的家族大魔王宇智波津大人？好严厉好可怕。“不用了，我自己会做饭。”
　　“哇哦，挺能干的嘛，会做什么？”
　　田岛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脸：“一点点而已，简单的红豆寿司，嗯，天妇罗也会一点。我喜欢海鲜天妇罗，你呢？”
　　“我要蔬菜的。”桔梗开心的说，“走走走，晚饭交给你啦。寿司不要红豆味，金枪鱼最好了~”
　　“不知道食材冰库里有没有准备金枪鱼，我去看看。”
　　“没有金枪鱼，三文鱼也勉强可以。”
　　“好啊。”
　　……
　　一周后，做完任务的宇智波丽子匆匆回来，又匆匆到宇智波津那里开会。
　　桔梗的豪火球术终于从拳头慢慢进化成足球大小，田岛对她如此热衷低级忍术的行为理解不能。他当年豪火球熟练之后立刻学习C级的凤仙火之术，从D级忍术学到SSS级是每个忍者的终极梦想。
　　“你不懂。”桔梗没有看他，两眼放空继续释放豪火球，火光映照面无表情的小脸看上去有点渗人，“我在尝试创建五火球神教。”
　　田岛：……
　　“这是一招传说能够秒天秒地秒空气的神技。”桔梗自带解说，“只要集齐五个火球，任何敌人都是渣渣。”
　　熟识宇智波·桔梗·大小姐整整七天，田岛终于学会在无法理解的时候选择闭嘴，内心默默吐槽：大小姐你这么厉害，丽子阿姨她知道吗？
　　“下个月月初家族考核，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大概会观战。”
　　“唉，为什么？”这可是传说中除了孕妇，只要是能站着走路的人都要上场比试的家族年度考核！
　　“因为我是大宗女。”
　　田岛眨眨眼，这是第一手消息？
　　桔梗父母双亡后，桔梗的大宗女身份名存实亡，忍者毕竟是个实力至上的群体。如果家族坐实她的身份，说明目前家族内部有问意家主位置的各方处于胶着阶段，或者达成了协议，需要桔梗做一个平衡。
　　不管怎么样，这对桔梗来说是好事，大宗女身份带来的好处——名师指导，资源管够——足够桔梗成长为强大的忍者。
　　前提是她别整天钻研D级豪火球之术。
　　“家族内部会议的决定，丽子姑姑上午刚刚告诉我。”
　　“恭喜！”田岛露出真心的笑容。
　　桔梗正尝试操纵三个豪火球以三体模型运动，因为火球质量太小，相互之间引力可以忽略不计，她不断微调查克拉轨迹制造“第一推动力”。一段时间后，再一点一点减少查克拉。三个火球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立刻熄灭或者坠落，而是顺着刚才的轨道自行旋转。
　　围观花式玩火球的田岛惊呆了：“怎……怎么做到的！”
　　奇怪的是，桔梗脸色也不太正常，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一定要说的话，大概类似重新组建了一次三观。
　　“第一推动力这种老早被吐槽的梗居然行得通……”
　　#这篇小说一定是文科生写的#
　　#我觉得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本世界的物理规则#
　　#爱因斯坦爸爸的相对论你还好吗#
　　#牛顿大概会非常高兴把#
　　#等等我可以成为上帝吗#
　　……
　　“五火球神教这种志向果然太渺小了。”桔梗喃喃自语，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周天星斗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