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的分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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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想把那个试验品带回金宫的想法并没有成功，尽管他付诸实践了。
但如同那个不知来路的混沌法师所言，试验品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神族，不过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而已，他的后续保养、维持都需要这群疯子法师们的精心照顾，而研究院的疯狂属性又保证了没有谁回来打扰到研究工作。
Thor被迫的承认了法师言语的正确性。
当他离开研究院的时候他说道：“我会尽快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法师定定地看着他，忽而一笑：“是的，陛下，这样再好不过了。”
等Thor离开后，法师把目光转到试验品的身上，他压低了声音，似在自言自语：“你今天居然会有所反应，是因为看见了雷神吗？即使死去多年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仍然能够影响到你的行动？真的好想看你活着时的样子啊。还是说，你发现了他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留下来的印记？那个强大的灵魂那么光明正大的待在雷神的身上，所以你嫉妒了？”
一直安静着晒太阳的试验品微微勾起了嘴角，嘲讽般的表情一晃而过。
法师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你……醒……了……”
“那具身体应该就是宫殿前任的主人了吧？”回去的路途之中，Thor完全忘了最开始去研究院是想干什么了，只是如此的问询着。
魂灵并没有接茬。
“你在听吗？”Thor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隔了好一会，魂灵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听上去有些不大乐意，但总体而已情绪还算稳定，“看到他我有点害怕。”
Thor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为什么害怕？”
魂灵安静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你不觉得他那样，很像死后也不得安宁吗？我想他死亡时绝对是很平静的，并没有什么遗憾，哪怕是灰飞烟灭也不会干扰到他当初的决断。但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被人硬生生的将身体截留在世间，完全违背了他当初的选择，这又是何必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当Thor开口的时候，他的眼神依旧钉在那被日光笼罩的研究院，只是大理石一样僵硬的面容终于还是轻微的柔和了下去，湛蓝的双眸充盈着某种说不出口的情绪，“但现在，我很庆幸父亲的决定。”
至少，那个人可能会活着。
当他听到试验品称呼他的名字的时候，那是他从未感受到的心悸与哀伤，他不再是站在遗忘的时空旁边只能眼睁睁看着的局外人，而是真切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绝望与幸运。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甚至恼怒于自己居然会遗忘掉过去的某些真实记忆，但是，那是他真切经历过的、感受过的、回忆过的一切。
那些被他所遗忘的，他必定会找回来的。
雷神的双眉舒展开来，他依旧挂着笑容，目光注视着正温柔抚慰着大地的阳光：“当然，还有你。”
魂灵幽幽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Thor柔声说：“你爱我。”
魂灵猝不及防的低呼了一声，那声音微带着苦涩的讽刺意味：“如你所见，不过好像爱着你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霜巨人跨越了种族跟仇恨呢。”
Thor的嘴角抽动了下，看上去就好像轻微的笑了笑，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他只是认识我而已。”
“所以死去活来了见你就亲了一口，偏执狂啊这是。”而魂灵则更为生气的哼哼了两声，“不然他的宫殿怎么会把过往的记忆展露给你看？”
Thor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嘲笑扑面而来，虽然通常他接收到的都是别人对他的敬意，但这样的嘲讽倒也并不少见，至少他的感觉这样诚实而认真。Thor的嘴角又往上扬了几分，他说道：“其实最开始我以为他会是你。”
“……你眼瞎了。”魂灵嘶哑着声音。
“没办法，你们都在一百多年前死去了，你的身体被我的父亲安葬了，而他则是被我的父亲亲自送到研究院的，你是个混沌法师，而我的父亲刚好圈禁了所有的混沌法师。很巧合不是吗？”Thor耸耸肩，他的声音如同放了多年的醇厚美酒，醉人又热烈。
“可惜他是个霜巨人。”魂灵毫不客气的打破了雷神的心中幻想，“好吧，我承认我刚刚有试图进入那个试验品的身体，结果毫无疑问，我被赶出去了，那具身体不接受我。”
所以那段时间魂灵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对这样的结果Thor并不觉得意外：“那个法师说过了，先前他们已经试过。不过，为什么他看不见？”
那么浓烈的翠绿色，却是毫无灵魂的死寂。
“缺少灵魂。”前任混沌法师现任死魂灵冷静的说，“他的身体是完整的，包括曾经受到过的伤害都已经被治疗好了。但没有灵魂的进入就代表着他不过是个血肉凝聚而成的雕塑而已，石头能看见东西吗？”
“我现在真的很忧心一件事。”Thor苦涩的说，“你在nilfheim吃了那么多的灵魂，总不会那么恰好把他的灵魂也给吃掉了吧？”
魂灵好像被噎住了，他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小心的把所有的情绪都给塞到了Thor感受不到的地方：“你得先考虑下，他究竟是进入了nilfheim，还是干脆的消散了。况且，我吃掉的都是被净化成虚无的灵魂，你确定即使被我吃掉了你也能感受得到？”
这还真是，无言以对。甭说感受得到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背后有两个人这么爱着他呢。
不过魂灵跟试验品是一个人的想法被Thor跟魂灵一起推翻了，那么很重要的问题就来了，那个试验品，又会是谁呢？
魂灵忍不住耻笑：“Thor，你可真是，到处留情处处都是风流债。”
对这个指责，Thor实在是很想反驳两句，但是鉴于眼前的债主一个成了幽魂一个是具尸体，好像无论怎么反对都显得自己格外的人渣。
憋屈的雷神只能装作自己暂时性失聪了。
回到宫殿的Thor看着满屋子的书籍与装饰，虚弱的叹气，他的语调和表情中都有着哀伤：“你说我是不是挺罪大恶极的啊？”
魂灵觉得还是暂时照顾一下雷神此刻被戳得千疮百孔的玻璃心，虽然这话实在有违本意：“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Thor笑了笑，顺手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来枕着，而魂灵则飞到他的面前，抬起一段丝带指指卧室：“你说过要给我念念书的。”
Thor若有所思的盯着魂灵：“你居然还记得这个。”
魂灵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要体谅一下有着良好的阅读习惯但自从死了之后就一百年来没有阅读亡者的急迫心情。”
Thor有了片刻的迟疑：“我现在是越来越怀疑你跟那个试验品是同一个人了，看看你们的爱好。”
“真没发现你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魂灵用冷淡、嘲讽的语气说着。
雷神失望的叹着气，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考虑了一下试验品跟魂灵表现出来的外在形象，一个温顺一个某些时刻格外作死加尖锐，确实不能这俩可能是一个人，虽然他们确实格外的相似了一些。勉强想通了这一点的Thor决定这事儿还是不要再提，他回到卧室，取来了那本《长眠不醒》，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走动的时候他动作快了一下，他居然撞翻了了床边的柜子，连抽屉都掉下来了两个。
“嘶~”即使是体魄强壮的雷神，膝盖在不经意承受到了撞击的时候也是痛得难以忍受啊。
Thor一边低低的惨叫着一边搬动着柜子把它放回原位，可是地摊上却突然多了几个本子，看上去非常老旧了。
Thor敢用神格保证卧室里除了那本《长眠不醒》之外，绝对不会有其他类似书籍类的本子。那么，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Thor把整个卧室都翻了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但是当他把目光对准那个掉落的抽屉时，Thor忍不住又想抽自己巴掌了。他提起那个抽屉，翻到抽屉的最底部，不出所料，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口袋黏在上面。
那个试验品放了什么东西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Thor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口袋入口那里比了比，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畅通无阻的把手塞了进去，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口袋内部居然挺大的，Thor的手不禁左右摸索了一下，紧接着：
他掏出了一本又一本简直数不清的羊皮本子出来了，到最后Thor是提着柜子往下疯狂的甩动着。
听到响动的魂灵飞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最后一本羊皮本直接砸到了Thor的脸上。
Thor摸了摸砸的生疼的鼻子，很是冷静的说道：“他还真是喜欢到处塞东西。”
而魂灵面对着满地的本子，轻微的低呼了一声。
Thor顺手拿起了一本：“来，让我们看看，他放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他的分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