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血色蜕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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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抱着方圆坐在木台上已经两个小时，他的身边放着两个面包两瓶水。
“方圆，醒醒。”他把她微微抬起来，耳朵正好对着他的嘴。
热气一丝一缕地钻进她的耳洞里，他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失望，因为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或者等到第三天她就会醒过来了？
他也不确定，能做的事只有一件，等待。
他的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方圆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背心，外面套着他的T恤，他也换上了军营里常见的深绿色背心。
她的头发上有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他闭上眼，又睁开。
铁栅栏外面是那个小军人，大概十七八岁，看起来很年轻，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他正在看他们，或者说，执行他的任务。
如果方圆有变的话，他会负责击毙两人。
但是他明显不愿意，枪放在腰侧没有拿出来，眼睛里有打量和好奇。
范冲他友善地笑笑，那人一愣，也笑了。
然后试探地走过来，犹犹豫豫地说“你好，我叫陈思远，你可以叫我小陈。”
“我叫范。”他友善地回应。
“你女朋友还好吗？”
范低头看她，自嘲一笑“还好，谢谢关心。”
“她真的没有被感染吗？”小陈问他，眼睛定定望着方圆。
“嗯。”范撩开她的头发，他发现方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原本闭合的嘴唇也慢慢打开。
好像在说话，范低下头听她呢喃。
小陈隔得近，看到方圆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缓缓展开，然后嘴唇含住范的耳垂。
他的脸轰一下红到头顶。
还好他没有听见方圆的话，她说的是“饿，好饿。”
然后就含住离自己最近的热源，如果这时候她有力气的话一定把他整只耳朵都咬下来吃掉。
范用手护住自己的耳垂从她嘴里出来，转过头，方圆已经不满足地凑上来，含住他的嘴唇，张嘴伸出舌头很有食欲地舔了几下，然后含住他的下嘴唇不住地舔。
小陈不自觉夹紧了双腿，吞了一下口水立刻转过身去。
他可以去报告长官这个女人没有被感染，并且，他们的感情很好看起来的确是未婚夫妻的模样。
方圆只觉得牙齿像豆腐一样软绵无力，她很想撕扯嘴里的肉然后吞下去，可是没有办法，只能用力吸吮，整个人都要急哭了。
“放开，我给你食物。”范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舌头夺回来，差点被她吸干了。
舌头和嘴唇都火辣辣的疼，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咬他的，范想着大概是改造使用光了她身体里储存的能量，难怪她变瘦了。这道理就像手机升级系统一样，电量很快用光，在她身上，脂肪就是电池。
还好有这么多脂肪，否则她在第一天就会进行不下去，然后变成丧尸。
第二支药剂被辐射过，狂躁药剂和辐射产生化学反应，作用不明，也没人知道。
他拿起水拧开喂她，就在这么短的间隙她都要贴上来舔他的脖子，慢慢地噬咬。
范把她揪下来，瓶口对着她的嘴就往里灌水。
方圆一时喝不急，咕噜咕噜的吞咽，水还是顺着修长的脖子往下流淌渗到胸前深深的沟壑里去。
范恨恨地把面包揪小块儿喂她，她连嚼的力气都没有，他喂进来她就囫囵地吞下去，再灌一口水咽下去。
这样几个来回，小陈已经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你们可以出来了。”小陈的脸还是很红，甚至不敢看范脖子上的几个红点。
“你别闹啊，不然我真的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范的话语里满是认真，小陈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方圆是真的想把他作为食物吃下去。
方圆权当听不见，范为了方便没有公主抱，而是把她单手抱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方圆还在不死心地啃他的肩膀和背。
咬是咬不了，但是让范感觉一阵阵的心烦。
“我再说一遍，如果被发现的话，你就等着死吧。”他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啪”清脆的一声，他的手掌心都在隐隐作痛，更何况方圆还没有长好的娇嫩肌肤。她现在和嗷嗷待哺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脆弱，一样的饥饿。
小陈听了都惊了一下，不过还以为是情侣间的打闹。他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其实谁会依依不舍啃男友的肉试图咬下一块来呢？
如果她的力气再大一点，不好控制了，那她一定会被击毙的，因为行为和那些丧尸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还留着自己的意志。
他们被分别带到两间宿舍，甚至不在一栋楼，因为这里是男女分居。楼下有卫兵守着，保证安全。
但是方圆情况特殊，小陈替他们求情要了一间楼梯转角的杂物间，把东西清空了搬一张床进去作为他们的居所。
小陈很热心，大概是以前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跟外国人接触，本着国际人道主义对他们好一点。
范跟他道谢，又询问了很多军区的状况，这才了解到原来军区分成四个区，最多可以容纳五万人，也就是说原本兵力五万，但是由于居住环境密集，病毒传播快，兵力只剩下一万多万。现在分为四个区，有封锁线，有各自的兵力，这样只是为了防止某区尸变而导致其他几区的灾难。
尸体全部运输到大平原掩埋，末世开始的几天他们就在忙这个，后来整顿好了立刻出发去搜救幸存者。
他们还算幸运，这么多天了还活着。
范点头，主动跟他说自己是跟未婚妻出来旅游的，原本他在1134街开酒吧。
小陈眼睛都放光了，问他会不会做鸡尾酒，范点头。
小陈很高兴的样子，说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那些地方，问他能不能以后有机会给自己做一次。
范笑着答应了。
方圆半倚在墙壁上，忍受着空气中细微的灰尘漂浮，自己埋头一口口把面包吃下去。
两个都吃了，水也喝完了。
还是饿，很饿。
于是她的目光又放回范的身上。
小陈看到她直愣愣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跟范说“你女朋友一直在看你，对了，她会说中文吗？”
这个问题把方圆问得一愣，她为什么不会说中文？
于是她抬头看小陈，发现一个很异常的地方。
她能看得很清楚，清楚到他鼻翼两端的黑头都能看见，她揉了揉眼睛，又把头转开，从窗户那边看出去。
很大一颗梧桐树，微风轻拂，树叶轻动，树叶上面的脉络似乎只要她努力一点就能看清楚一样。
怎么回事？
她的近视好了？
她才想开口，范就先替她说了“会的，她是混血，在中国长大的。”
半开着的嘴就愣在那里，范在说谁？
“她真漂亮。”小陈不吝赞美，露出由衷羡慕的神色，“难怪头发是黑色的，和你很般配。”
范伸手薅了薅头发，点头。也转过头去看方圆，好像一个男人望着他最心爱的女人一样。
方圆偏着头看他，只说出一个字“饿。”
声音也有点奇怪，她以前的声音腻得发慌，现在却有点低，听起来悦耳多了。
小陈看愣了，慌忙从裤子口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出来递过去。
“吃吗？只有一块了。”他的手伸过去，方圆费力地抬手握住那块巧克力，但是不听使唤一样地就抓住了小陈拿着巧克力的指尖。慢慢往回缩，小陈被她抓得一愣，她的眼神也是不加掩饰，直直地看着他，好像有漩涡一样要把他吸进去。
他又想到了刚才方圆醒来就热吻范的情景，身体有点不听使唤。
“方圆。”范在后面面色不善地吼她，她瑟缩一下，接住巧克力缩回手。
小陈为自己的不淡定羞愧极了，被她抓过的那只手握拳放到口袋里，对着范说自己还有事，如果找他可以到一楼的办事处。说完屁滚尿流地就往外逃，临走之前鬼使神差地回头，方圆还在看他。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了一秒，小陈跑得更快了。
“饿。”除了这个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羞愧也好，陌生也好，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听见身体的指令，进食。
范神色不定地坐到床沿，接过她的巧克力剥开，放到她半开的嘴里。
方圆囫囵嚼了几下就吞下去，没有缓解。
巨大的空虚笼罩着她，“范，我好饿。”
范坐到她身边，她的眼睛里恍惚中会有他身体的热光谱一样的东西，身体一直在告诉她，那才是她要吃的。
“怎么会这样？”范也想不通。
她的瞳孔有微微的红色，他撑开她的眼皮看，果然是的。
范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忍着。”
方圆的内心都要崩溃了，腆着脸跟他说“让我咬一口好吗？就咬一口。”
然后嘴就凑上来了。
范没动，等她的牙齿离他的脖子只有一毫米的时候才伸手到她腋下用力一捏。
“啊”方圆哀呼一声，疼得钻心。
“我说，忍着。”范狠狠地说。
他恨不得直接把肉割下来给她吃，这样撩拨他算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才她看小陈的眼神，明显的是对食物的垂涎，偏偏那人还当成是什么偷摸着的事了。
范叹了一口气，一头倒在她的肚子上。
这张床，也就她的衣服比较干净了，范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血色蜕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