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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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先生您好，请您搭乘右手边的直达电梯前往二十楼。”
从没去过水氏总公司的方叶谶好奇地看着周遭，褚氏内部简约的装潢让人感觉十分乾净舒心，他走向前台所指的方向，并乘上右边那台写着“员工专用”标示牌的电梯，按下了第二十层的按钮。
电梯门在第二十楼开启时，方叶谶看见徐秘书正站在电梯门旁，好像是在等他。
“水少，我们褚总请您去他的办公室。”徐秘书迎了上来道。
方叶谶点了点头，陈秘书大概是从褚总那儿知道了方叶谶无法说话的消息，对於他没有给出回应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请跟我来。”徐秘书说着，转身就朝走廊内走去。
方叶谶就跟在了後头。
“听说呀，咱们褚总昨晚留宿在陈小姐家呢！”
“真的？天啊，这可是大消息，咱褚总又拿下了一朵野玫瑰，啧啧。”
“唉，多金的男人总是多情。”
“这不被缠上了就叫咱二少来熄火呗，看陈小姐今天早上那泼辣劲儿。”
“原来早上是在闹这事儿？”
“是啊，咱褚总大概是要被缠上一阵了哈哈哈。”
方叶谶有些尴尬地抿着唇看向地面，他没想过秘书部里的秘书平时竟会这麽八卦，他是不是听见了什麽不该听见的东西？而且“叫咱二少来熄火”又是哪门子意思？
“咳咳。”徐秘书突然用力咳了几声。
“是徐秘书——徐秘书……”
传来几句气音後，秘书部悄然无声。
徐秘书顿时就脑仁隐隐作疼，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群蠢货！上班聊什麽八卦！聊八卦就算了，还让水大少听见！
方叶谶察觉到徐秘书的尴尬後，十分贴心的并无任何表示（虽然他本来就不能说话），经过秘书区被领着到执行总裁办公室门口後，徐秘书抬手叩叩两声敲了门。
“进来。”里头传来褚总严肃的嗓音。
方叶谶对徐秘书笑了笑，伸手握下门把便推开了门。
褚总似乎还没意识到进来的人是谁，方叶谶看向一旁的徐秘书，徐秘书便开口道：“总裁，水少已经带到了。”
褚总从文件中抬头瞧了瞧方叶谶，对徐秘书道：“嗯，下去吧。”
徐秘书关上了门。
“叶谶。”褚总对他扬起微笑，亲切道：“是亚雍叫你来的吗？”
方叶谶看了看这间大办公室，褚亚雍似乎并不在这里。他走向办公桌，从口袋内重新拿出纸笔，写下：【嗯，他传讯息给我，说是有很紧急的事让我来，所以到底是怎麽了？】
“没什麽大事，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亚雍现在不在褚氏里，不过他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了。”褚总表情有些微妙，却立刻调整自然，缓缓回说。
方叶谶只好表情疑惑地走向褚总说的沙发，他从口袋内掏出他的手机，瞧着信箱上头褚亚雍的名字，依旧没有回音，这对平时的褚亚雍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起了在秘书处听见的“褚总让二少来熄火”的诡异八卦，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也或许是太过没有安全感的缘故，他居然开始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而幸好，褚亚雍在半小时後的出现，还算成功地喝止了方叶谶在脑海中奔腾的诡异思想——在他幻想中的陈小姐几乎已经快亲上了褚亚雍的嘴。哦，对了，场景是在宾馆里，活色春香到方叶谶几乎要开始吃无理取闹的醋了。
“阿谶！你来了！”褚亚雍推开门看见他後，便一脸哭啼啼地向方叶谶跑来，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可怜的用脸蹭着他的腰侧，“你都不知道谦哥他多过分！”
过分？方叶谶看向了一就神态自然处理着公务的褚总，没看出什麽来。
他被蹭的腰有些痒，便推了推褚亚雍的脑袋。
褚亚雍道：“他居然让我去帮他处理他的桃花债！”
方叶谶立马就拿出纸笔，【桃花债？】
褚亚雍仍然忿忿不平：“就那个陈小姐啊！”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方叶谶又问。
“谦哥让我跟她说，我不喜欢的大嫂谦哥都不会娶，所以让她不要再得寸进尺，乱传她和谦哥之间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关系，不然我就要告她。”褚亚雍噘着嘴回，一脸小孩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那有什麽问题？褚总不好意思直接回拒，请你出个面帮个忙而已呀？】
“是没有什麽啦，但阿谶你知道吗，那个陈小姐居然回我说‘好呀，既然二少你不同意，那我就改缠着二少你吧，只要说服你，褚总就能娶我了吧？’，然後就真的缠着我了！”褚亚雍表情崩溃地继续说：“还说什麽‘你就是拆散我和褚总这对爱人的凶手！’，有没有搞错？还超级凶。”
方叶谶：……
嗯，的确是有点可怜呢。方叶谶怜悯地摸了摸褚亚雍的脑袋安慰对方。
【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方叶谶又写道。
褚亚雍突然抬起头看向褚总，方叶谶的手因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滑落，褚亚雍便拉起他那只滑落的手，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脑袋上。
方叶谶突然又被对方搞笑的举动给逗乐了。
黑发少年没有自觉，他只是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堂哥，既悲愤又恶狠狠地道：“谦哥你自己想办法！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做了什麽事，让人家陈小姐有那种她正在和你相恋的错觉啊？！”
褚总灰黑色的眼依旧平和，他缓缓道：“我只是因为合作案，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任何接触。”
褚亚雍质疑道：“是单独？”
褚总则是摇头回：“不，在场还有很多其他人，陈总、何副总、刘总，我还带了徐秘书。”
褚亚雍就说：“妈个叽，这陈小姐是有妄想症？！”
方叶谶又想笑了。
……
不管那位陈小姐到底有没有妄想症，总之，之後他就和褚亚雍一起回小区去了。
【所以你到底叫我去褚氏干麻？】突然想起的方叶谶问道。
褚亚雍歪腻地黏着方叶谶道：“也没干麻，就是想见你，顺便让阿谶你帮我想想法子呗……谁知道那个陈小姐那麽疯，因为褚氏和陈氏还有合作案，不好意思闹得陈总没面子，我就只好想办法把陈小姐带出公司，联络陈总来制伏一下了。”
方叶谶：……
害得他把水偌沄给赶回家了，现在还不知道小堂弟心里怎麽埋怨他呢。
“对了，我想听阿谶弹琴。”褚亚雍突然就说。
方叶谶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摸竖琴了，这几天正想重新练练找回手感。
【是可以，但你怎麽这麽突然？】
褚亚雍笑笑道：“唉呀，就突然想听嘛，阿谶，好不好？”
方叶谶最受不了褚亚雍用这个有点撒娇的语气对他说话了，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好好好、买买买”的傻子，总忍不住答应褚亚雍的任何要求。
就像对方之前在球场上那个夺目、又好似发着光的笑容一样。
同样令他悸动，又止不住欢喜。
就像所有恋爱中的小毛头夥子一样，只要是心仪之人的要求，他就会忍不住帮对方达成，好像可以燃烧自己的所有那样，那麽专注、又得以奉献全部的自我。
同时也令他感到恐惧。
方叶谶和褚亚雍走到了书房，他花了几分钟将琴套小心取下，坐在椅上。他蓦然想到他还没询问对方想听什麽样的曲子，他摸了摸口袋，没找到纸笔。
褚亚雍一看就知道方叶谶想做什麽，他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便条本和一只原子笔，递给了方叶谶：“喏，给你。”
方叶谶表情微妙地接过手：【你怎麽会随身带纸笔？】
褚亚雍一看就笑了，他道：“这样阿谶忘了带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了呀，上学期开始我就习惯随身带着纸笔了。”就好似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那般。
虽然对褚亚雍来说，这可能真的不是什麽值得说的事，但对方叶谶来说却意义不同。每当发现了褚亚雍的一个优点，却是对方又为他做了什麽事，他都会无法自制地更喜欢对方一些。
更喜欢之後、又更更喜欢一点。
或许褚亚雍就是抓住了他这点心思，才能如此快、狠、准地往他的心窝子上戳吧。
真是个狡猾的角色。方叶谶在内心腹诽道。
他调整着心态，深呼吸後写道：【卡农可以吗？】
“当然可以。”褚亚雍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脸上扬着期待的表情，双臂叠起趴在椅背上，他的下颚底在手背上瞧向方叶谶。
方叶谶先是试弹了几个小旋律，确认没问题後，两手摊平摁在琴弦上止音，再接着弹起卡农的旋律。这种基本乐曲他早已将谱熟记，并将旋律熟烂於心，不会有问题。
用竖琴演奏的卡农有种特殊的魔力，音色轻缓柔和，彷佛能穿透某种特别的什麽，又好似带着抚慰的风吹入你的心、慰劳你劳累紧绷的神经。
有点像青青的草地，又有点像海风吹过你皮肤的感觉，更仿如置身充满了芬多精的森林。
一曲终了。
碰到熟悉的竖琴弹了一曲後，方叶谶的思惟总算是清晰了起来。
他想，他得主动出击。
於是方叶谶站起身，他朝褚亚雍走去，站在对方面前，垂下头看向这个少年。
他墨色柔软的发从耳旁垂落，墨蓝与碧绿的眼相互对视。
褚亚雍。方叶谶开口道，没发出任何声音。
“阿谶？”褚亚雍放下手直起身，他仍旧坐在椅上，仰着脑袋看着方叶谶。
方叶谶则是突然弯下腰亲吻着那有着漂亮绿色双眼的少年。他的唇轻轻地摩娑着对方柔软的唇，又突然有些用力地辗过，褚亚雍似乎是愣住了，一直没有什麽反应。
他猛地咬了褚亚雍一口，血的铁锈味涌出，黑发的少年吃痛的反射性後退，嘶了一声。两人的双唇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褚亚雍似乎还不明白为什麽他会突然被咬，他舔着伤口，无辜地看着行凶者。
方叶谶却不理会受害者的控诉。
他伸出手指向褚亚雍。
——你。
他张开口。
——喜欢。
接着他又指向了自己。
——我。
——吗。
缓慢的动作和简单的唇型，使没学过唇语的褚亚雍，也能立即会意方叶谶的提问。
“阿谶，我当然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你啊？”褚亚雍道。
方叶谶却有些失望。
他认为褚亚雍并没真正的理解他的问题。
他指着自己。
——我。
接着又开张口说着唇语。
——喜欢。
而後他指向褚亚雍。
——你。
我喜欢你，心会因你感到触动、感到温暖、能变成另一个自己，为你做很多很多的事。
也会因为你很多举动而感到慌乱、想要逃避，又忍不住更喜欢你。
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其实你对我到底又是什麽想法呢？
若是你不喜欢我的话，又能不能试着开始喜欢我呢？
褚亚雍。
褚、亚雍。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其实到底是怎麽想我的？】
方叶谶如此写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