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陪伴（银魂百合同人）》凌夜紫

1、谢谢你的陪伴（银魂百合同人）

　　谢谢你的陪伴（银魂百合同人）
　　ＣＰ:柳生九兵卫，酒井千夏（chi tsu）百合向短篇悲剧

　　我知道这是一场不会有结果的单恋。
　　那般喜欢着她的你，这辈子都是不会看向我的吧？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对你说一句，谢谢你。
　　也会永远隐瞒那句无法向你说出口的，喜欢你。
　　——题记

　　壹
　　对于酒井千夏而言，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比柳生九兵卫更让她喜欢的人了。
　　同样是女孩子，九兵卫却拥有普通女孩子们所没有的坚韧和英气，虽然能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活下来的女性都不会是弱者，但九兵卫仍是其中最特别的存在。
　　至少，对于千夏而言是这样。
　　更何况，在曾与柳生家齐名的酒井家没落的今天，仍会如过往那样待她这个名存实亡的酒井家家主的，也就只剩下自幼便与她交好的九兵卫了。
　　而她，酒井千夏对柳生九兵卫的恋慕，自那时至今，整整十年。
　　却是无人知晓。

　　贰
　　天色暗下的江户城，有一个头带竹笠的人影正朝着城内最出名的那条名为歌舞伎町的街道走去。
　　当经过某条暗巷口时，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叫住了“他”：
　　“哟，九兵卫，好久不见了。”
　　人影立即拔刀指着巷口阴影中那个倚墙而立的人，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这么久才见你就拔刀相向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站在阴影中的人低低地笑出声，然后慢慢走出暗巷。
　　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女。一身宽大的男款和服罩在她身上，衬得她更加瘦弱，纤细的手上握着一根仍冒着烟的烟杆，亚麻色的长发垂在身后几乎要拖到地上去，白晰的皮肤因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病态，唯有一双浅咖色的杏眼仍如最初相见时那样神采熠熠。
　　“千夏……？”
　　人影疑惑地唤出少女的名字，同时摘下竹笠，露出风尘仆仆但是依然清秀的脸孔。
　　“见到我就那么惊讶吗？”
　　又是一阵低笑，少女——千夏眯着眼，打量了九兵卫一番后道。
　　“这次修行看来真的让你变强了不少呢，九兵。”
　　听到熟悉的称呼，九兵卫终于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毕竟，这世上会这样称呼她的，的确只有千夏一人。
　　“你才是，一段时间不见，变了许多。”
　　她也打量着千夏，说。
　　“呵，我就当是赞美了。”千夏说着，将烟杆凑至唇边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又道，“刚一回来就急着往歌舞伎町赶，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接阿妙回家。”
　　对她抽烟的动作皱了皱眉，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九兵卫重新戴上竹笠，一边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样啊。”
　　千夏握着烟杆的手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她眯着眼，轻勾唇角对九兵卫说：
　　“也是呢，她可是你重要的未婚妻啊。那你快去吧，我……过一久再去你家看你和伯父他们。”
　　听了她的话，本就急着赶路的九兵卫冲她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对她留了一句“你也早点回去，注意安全”便匆忙离去了。
　　“接那个阿妙回家啊……”
　　望着她渐渐消失于夜色中的背影，千夏喃喃着，抬起手看着被指甲戳破的手掌上有鲜血滑落，不禁又失笑出声。
　　“啊啦，流血了呢。可是好奇怪，为什么都不痛呢……”

　　叁
　　千夏知道志村妙这个人，也是因为九兵卫的关系。
　　那是不知从哪天开始，频繁出现在九兵卫口中的人。
　　比如说那个人和千夏一样是没落的名门之后;比如说那个人总是面带笑容，仿佛不会有悲伤;比如说那个人有一个爱哭鬼弟弟和躺在病榻上的老爸等等，诸如此类。
　　但千夏听九兵卫说得最多的，还是那句“阿妙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九兵卫更坚强的人吗？对千夏而言这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是自那时起，她对这个“志村妙”产生了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上九兵这样记挂着呢？
　　然后，在某个暖阳午后，悄悄跟在九兵卫身后的千夏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个人。
　　的确如九兵卫所说的那般，是个美丽、温柔又不失坚强的人，只一眼千夏就明白了为何九兵卫会那样记挂着这个人了。
　　而“酒井千夏”和“志村妙”，从最初就没有可比性。
　　因为如果说柳生九兵卫是酒井千夏的救赎，那么志村妙之于柳生九兵卫大概也是同等的存在。然后，就像酒井千夏喜欢上柳生九兵卫那样，柳生九兵卫喜欢上了志村妙。
　　从一开始，千夏的恋慕就已被判了死刑。

　　肆
　　认识坂田银时是在知道他与志村姐弟的关系之前。
　　不过，对千夏来说这并不影响她与坂田银时那份因甜食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
　　“我说，坂田君你是去做了什么啊，这副狼狈样。”
　　约了坂田银时出来聚餐的千夏在看到他全身多处都缠着绷带，忍不住嘲笑道。
　　“啧啧，这种事阿银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正在吃千夏请客的免费午餐的银时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她，那模样活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千夏扯了扯嘴角，又唤来侍者点了更多东西。
　　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前几天柳生家那鸡飞狗跳的情况她早有耳闻。而一切的缘由，皆围绕着那个名为“志村妙”的女人。
　　“唉……坂田君，你说如果你娶了志村妙，我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就能喜欢上我了啊？”
　　拿着烟杆吸了一口，千夏笑着打趣。
　　“咳咳……你，大小姐你喜欢那个大猩猩？！”
　　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银时先是一阵猛咳，继而不敢相信地看向她。千夏但笑不语，只是又抽了一口烟杆，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
　　“喂喂，大小姐你还未成年吧？这么年轻就像个老烟腔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她的动作，银时终于忍不住吐槽。
　　“啊啦，我没说过吗，这里面装的是薄荷，是用来润喉的。”千夏说着，将烟杆在桌边敲了敲，忽又笑了起来，眼神有一瞬的晦暗，“如果你不愿意娶她，那看来我只好雇个人去杀掉她了呢。”
　　话音刚落，一把木刀就抵在了她的颈间。她懒懒地抬眸，对上坂田银时腥红的眼，发出一阵因抽了薄荷而有些沙哑的轻笑。
　　“我开玩笑的啦，坂田君你快把刀收起来吧。”千夏说着，用烟杆轻拨开抵在喉间的木刀，接着，她又吸了一口烟杆，单手支着头望向窗外，“不过，她真是幸福呢，被这么多人爱着，周围无论何时都围绕着这么多温柔又温暖的人，真是教人羡慕。”
　　“大小姐你……”
　　仿佛听出了千夏话中的深意，银时皱着眉，收回木刀，腥红的眼盯着此时只能看到侧脸的千夏。
　　“坂田君，这世间有许多事都很不遂人愿呢。”
　　千夏回过头来，冲银时自嘲地笑了笑，忽然用力地咳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咳，笑意再次浮上她苍白的面容。
　　“罢了，不开心的事不提了，今天我们是来聚餐的。坂田君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反正今天是我请客。”
　　银时没说话，又看了她半晌，才叫过服务员把菜单上的东西一样来了一份，就好像是要把千夏宰光般。
　　而千夏只是浅浅的笑着，却再没有动筷的食欲。

　　伍
　　“千夏，你过来。”
　　那个午后，小小的她被父亲带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然后，父亲将她推上前，对她说道。
　　“那位就是柳生家的九兵卫少爷，你要和他好好相处，知道吗？”
　　她顺着父亲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在中庭里努力的挥动木刀练习。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那孩子转过头来，对她露出了笑容。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善意。
　　“……夏，千夏，快醒醒。”
　　有人在叫她，声音好像是……
　　缓缓地睁开眼，映入千夏浅咖色眼眸中的是九兵卫有些担忧的脸。
　　“九兵……你回来了啊。”
　　千夏眯着眼，缓慢地坐起身，长长的亚麻色头发呈扇型铺开在她身后的榻榻米上，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娇小而羸弱。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走廊上睡觉啊，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九兵卫担心地皱起眉头，一边将手上拿过来的和服外袿给千夏披上，接着，她也学着千夏的样子面朝中庭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
　　“九兵你不欢迎我来吗？”千夏笑着反问，并拿过放在手边的烟杆，动作熟练地点燃并抽了一口，吐出一串长烟。“嘛，之前不是说了吗，过一久来看你，所以我来了哦。”
　　“……”
　　九兵卫叹了口气，像是对她的回答感到无力。短暂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千夏看了她一眼，又再次扬起浅笑。
　　“呐，九兵，我刚才梦见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事了。”说着，千夏抬起纤细的手指着面前被夕阳的橘色浸染的中庭，眉眼间显露出怀念的神色。“我那时候就在想，明明都是女孩子，九兵你却非常的帅气坚强呢。”
　　“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和阿妙比起来，我根本软弱得一无事处。”
　　九兵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失神，也因此没能看到千夏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
　　“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九兵你比较帅气哦。”
　　千夏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又抽了一口烟杆，好半天才用稍微有些沙哑掉的声音问：
　　“对了，说到这个，阿妙小姐呢？九兵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接她……”
　　“我们……她已经……”九兵卫身体一僵，抬起头来，对千夏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虽然……我做了很过分事，但她还是原谅了我……也说了我是她最喜欢的朋友……可是，千夏，就算是这样，我也很清楚我对她的喜欢不是她说的朋友间的喜欢……明明已经决定要做为朋友陪伴她了，可我还是……千夏，这样的我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怎么会呢？”
　　千夏低笑出声，掩去心中翻腾的苦涩，她伸手摸了摸九兵卫的头，浅咖色的杏眸里温柔尽显，却也藏下了不愿让她看出的悲伤。
　　“喜欢的这种心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消失的啊。有时候，就算你明知道对方的心意，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喜欢着对方，所以啊，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哦。只是九兵你选择了面对而已，其实从这方面看，九兵你真的是非常的……坚强呢。”
　　“千夏……谢谢。”
　　闭着眼任她轻抚自己的头，九兵卫竟觉得向她倾诉然后听了她的安慰后，原本仍有些压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九兵竟然会向我道谢，真是稀奇呢。”
　　千夏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正将烟杆凑至唇边，却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她急忙侧过身，用手掩着嘴，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失态。
　　“千夏你啊，那天就想说了，没事学人家抽什么烟啊，看被呛的……”
　　九兵卫急忙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但是凑近后却并未闻到预料中的烟草味，而是薄荷的清凉气味萦绕在她的周围，以及不太明显的……
　　“呵，九兵你看，你不也和阿妙小姐一样，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嘛。”
　　止住咳的千夏笑了，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加沙哑了些。她偏过头，看着九兵卫失去一只眼的面容，眸底闪过一瞬的心疼和自责。
　　“呐，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啊？”
　　她忽然问道。
　　“……差不多十年了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九兵卫见她不再咳嗽了，于是收回自己的手，疑惑地反问。
　　“是啊，都已经十年了……”千夏喃喃地说了一句，忽又失笑。她站起身，一手压在肩上不让九兵卫替她披上的外袿掉落，一手握紧烟杆，随即从走廊跳下到中庭，转过身，对疑惑着她的举动的九兵卫扬起了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呐呐，九兵，我说我今天来没事是开玩笑的。我啊，其实是来向你道别的，因为下个月初，我就要嫁到远方去了呢。”
　　趁着它因自己的话而震惊得有些失神，千夏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浅吻。
　　“因为嫁过去以后都见不到了，所以我想至少要亲自来跟你道别。呐，永别了哦，九兵。”
　　因为十年了也没能让你回头看向我。
　　因为十年了也没能让你喜欢上我。
　　所以，我只能放弃了呢。
　　再见了，我最喜欢的人。

　　陆
　　七岁以前，千夏并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是会有人对自己温柔相待。
　　从诞生之初就病魔缠身的她一直被父亲视作废物一般的存在。本就是没落家族的后人，又因为拥有这样一副病体，所以无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还是穷人家的小孩子们都不愿搭理她。
　　一直是一个人，也习惯了一个人的千夏，在七岁那年被父亲带到了柳生家。那一天，她对父亲从未有过的温柔感到受宠若惊，直到很久以后，即使她明白了父亲当时的意图，却仍无法忘记父亲第一次用慈爱的声音唤了她一声“千夏”。
　　而这一切温暖的回忆，是因为九兵卫的关系——为了巴结柳生家，父亲让同龄的她去做柳生家下任继承人的玩伴。
　　对千夏来说，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当她见到对自己露出笑容的九兵卫时，她有种看到了光芒的错觉。
　　于是，她想要留住那光。于是，她将自己的全部感情献给了那光。
　　即使后来无意间知晓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女儿身，她也依旧对她痴迷如初。
　　因为早在那个初次相见的午后，她已经把心遗失在了于中庭挥动木刀的她身上。
　　所以，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永远不可能是自己，千夏也仍旧选择了支持她。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但九兵卫的的确确是唯一一个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的人。
　　而为了报答这样的她，千夏选择用残忍但绝对有效的方法帮她留住她所爱慕的那个人——
　　当年其实是千夏想方设法怂恿志村家的债主前去找那两姐弟讨债的，然后，又是她告诉九兵卫志村妙有危险让九兵卫赶去救援的。
　　虽然出乎她的预料，九兵卫在战斗中失去了左眼，但是她本以为这样无论如何都可以替她留下志村妙了。
　　可是啊，她终究算不过天意。直到最后，她非但没能帮九兵卫留住喜欢的人，还因此伤害了许多人。
　　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是的，真正坏心眼的是她而不是单纯的九兵卫。
　　所以啊，她是活该遭受报应的呢。
　　因为酒井千夏是如此恶毒的一个女人啊。

　　柒
　　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千夏忍不住眯起了眼。
　　本以为至少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让她自己去把该处理的事处理了，但是没想到情况会恶化得这么快。
　　“于是，如你所见，我只能拜托你帮我的忙了啊，坂田君。”
　　她说着，侧头看向床边那个不复嬉笑的男人。
　　“大小姐你……”
　　银时看着病床上努力笑着的千夏，心情有些复杂。
　　“抱歉啊，坂田君，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打算拜托你的，毕竟我可是宁愿让你以为我这个同好只是嫁到了一个不允许我出门的夫家，而不是快要挂掉了呢。”她说着，本想扯个笑容，却引来更加剧烈的咳嗽，触目惊心的红色落在惨白的被单上，刺得人眼睛生疼。“但是，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所以只能找开了间‘万事屋’的你了啊。”
　　“……说吧，什么事，我会帮你的。不过等你病好了以后要再请我吃一顿那天那样的豪华盛宴啊。”
　　银时说着，腥红的眼状似随意地看了她一眼。
　　“啊啊，没问题，请多少顿都没有关系哦，谁让我们是甜食同好呢。”
　　千夏眯眼浅笑，然后，她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坂田银时。
　　“那就拜托你了，坂田君，请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阿妙小姐，这个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应该能够帮她们还清父亲的欠债了。然后替我向她表达一下歉意……”

　　捌
　　“……就是这样。”
　　把信封丢给志村妙并把话带到的银时瞥了一眼因来探望阿妙而“顺便”听完全部带话的九兵卫，心下了然了某些事。
　　“总之，在我看来，那家伙是个傻瓜。换做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银时对阿妙耸了耸肩，打算离开。
　　“嘛，反正话阿银我是带到了，东西也交到你手里了，我就先走了。”
　　然后，他摆了摆手，径自走掉。
　　“……”
　　从头听完的九兵卫沉默着，放在膝上的手松了又紧。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那时候的事原来是千夏的算计，她明明对千夏那么信任，结果她却用这样的方式背叛了她的信任。
　　但是，在九兵卫的心底深处，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出些许她这么做的理由。
　　“呐，小九，你不去吗？”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阿妙转过头看向一脸紧绷的九兵卫，笑着说。
　　“不论那孩子做了什么，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九兵卫浑身一颤，她看向阿妙，发现她的笑容里并没有怨怼和憎恶，而是释然，心里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可是……她要嫁人了……”
　　九兵卫嗫嗫地低喃了一句，下一秒就被阿妙一脸严肃地狠狠戳了一下额头。
　　“小九，你刚刚没听阿银说吗，那个女孩她在医院啊。”
　　医院……？
　　九兵卫一下子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她不是说她要嫁人了吗，怎么会在医院……难道？！
　　她脸色一变，立即起身，第一次完全不在意阿妙反应地直接冲出了志村家。

　　玖
　　——从什么地方开始是谎言的？
　　总是在咳嗽并不是抽烟被呛到，而是因为已经病入膏亡。
　　一直以来所抽的并不是烟草，而是用来抑制咳嗽的薄荷。
　　被薄荷的气味盖掉的是血的腥味，为了掩饰咳血的事实。
　　苍白的皮肤和羸弱的模样并不是常年不照阳光和不运动。
　　——还有什么？
　　“因为嫁过去以后都见不到了，所以我想至少要亲自来跟你道别。”“有时候，就算你明知道对方的心意，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喜欢着对方。”
　　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注意到呢，又或者，千夏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她知道。
　　“千夏！！”
　　九兵卫毫不犹豫地直接冲进了医院，打听过后又直接冲向重症病房，然而，在那里，她看到了刚刚送了一趟东西去给阿妙的银时。
　　“稍微来晚了一点哦，柳生家的。”
　　靠着病房外的墙壁而立的银时说着。
　　“唉，走了走了，去吃芭菲去了。”
　　他这样懒懒散散地碎碎说着，已然离去。而九兵卫只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握住般疼痛，她有些踉跄地走进病房，就见脸上已笼着死亡阴影的千夏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啊，最后还能见到你真是奇迹呢。”
　　注意到了走进来的九兵卫，千夏用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千夏……”
　　九兵卫犹豫着，明明都已经来了，却在这个地方止步不前。
　　“嗯……没事哦，九兵……谢谢你。”
　　仿佛看出她在纠结什么，千夏眯着眼，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嘶哑的笑。
　　“已经够了哦……能在最后看到你我真的好高兴……”
　　她费力地说着，视线暗下去，她觉得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就像那些童话的最后，坏心眼的人终会死去。
　　属于恶毒的酒井千夏的时间至此停止流逝。
　　……谢谢你。

　　零
　　“九兵，你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告诉他吗？”
　　“当然啊，因为我也希望对方喜欢我啊。”
　　“呵，九兵的想法真是可爱呢。”
　　“什么嘛，那千夏你呢？”
　　“我不会说哦。”
　　“欸？为什么啊？”
　　“如果说了会失去对方的话，我到死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
　　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因为，仅仅是你陪伴在我身边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哦。
　　【ＦＩ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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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写到最后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写到最后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