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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愫‖挑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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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很平静,但是多了两个伤患,速度上就打了折扣。这样一耽搁,回到岚州城的时候已经是霜降以后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城主府,却不见有人出来迎接,沈肆阴沉着脸,道:“去看看。”
秦之宁突然站出来,道:“王爷,城主……现在有些不方便,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沈肆瞅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跟着后边进去了。
后边跟着辆马车,破旧的车厢像是历经风霜的老人,垂垂老矣。
司雪衣躺在里面,腰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但她人却迟迟没有醒过来。
初二守在边上,心急如焚,却什么也做不了。王爷明明已经看见了,为何不派人来医治!王妃已经昏迷了四五天,每天她只能沾些水喂,保持嘴唇湿润。
马车停在城主府外,将司雪衣抬进了院子。
沈肆问道:“城主哪去了?”
秦之宁上山一步,道:“王爷请跟我来。”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保持着规矩,没有逾矩的行为。
沈肆随着秦之宁,没带别人,一直走到城主府的西边偏院,然后进了地下室。
这是一处封闭的环境,阴冷潮湿,墙壁上挂着油灯,影影绰绰的,拉着人的影子印在墙上。
两边是一些囚牢,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人,两人一直向前走,走到最里边是一处精铁打造的牢笼。
秦之宁站住,道:“我怀疑李同木与流风有所牵连,便将他囚禁在此处,等王爷处理。”
沈肆往里望去,看不真切,一个人影蜷缩着,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两人又出了地牢,路上秦之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肆。
原来,那日他从流风逃走以后,便去了城主府求救,可李同木百般推辞。他察觉到不对劲,便监视着他,果然让他发现了端倪。
李同木派心腹福伯出城,看路线是进山的,秦之宁将人拦截下来。拷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李同木与流风早有勾结,所以才一直不肯发兵攻打。
秦之宁当即折返,寻了客栈中人,将李同木火速擒拿,又提了以前福伯手下一个不受重用的人做总管,暂时管理城主府的运作。
沈肆道:“这次营救有城主府的吗?”
秦之宁道:“有。”
沈肆边走边说道:“让人晚上来见我。”
“是。”
沈肆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着走着就拐了路线,到了司雪衣的地方。
初二正端了水,用毛巾给司雪衣擦脸见沈肆进来了,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让开。
说实话,她虽是沈肆手下,以前都是干的杀人的勾/当,这段时间呆在王妃身边,一开始是有些懈怠的。可流风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她武功不错,可也抵不过流风,若不是王妃用计混进去,她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将王爷救出来?
王妃手无寸铁,大家闺秀,面对如此惊险的事情都能勇往直前,真的是与众不同。
沈肆摆手让初二下去,然后坐在之前初二坐着的地方,将湿毛巾拧干,一点一点擦拭。
司雪衣皮肤本就白皙,晶莹剔透,如今受了伤,静静躺着,魅惑中带着柔弱,让人一看就觉得想要好好护着。
沈肆动作很轻,一寸一寸的仔细擦拭,眼神专注,面前的人像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小心翼翼。
良久。
沈肆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又坐回去,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司雪衣嘴唇干燥,不复往日红润,边上仔细看还有死皮翘起来。
水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留下一条湿痕。
沈肆顿了顿,放下勺子,将杯子凑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却没有咽下去。
慢慢俯身,贴上了司雪衣干裂的唇瓣,一点一点将水渡了进去。司雪衣没有反应,水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沈肆就一直趴着,没有起身,直到水慢慢渗入,才起身喝第二口。
一杯水喝了快整整一个时辰才结束,沈肆放下杯子,看了看窗外,天色灰蒙蒙的。
“好好照顾王妃娘娘。”
“是!”初二点头,不用说她也会用心的。
进屋到王妃身边一看,本来已经有干裂迹象的嘴唇已经恢复了水润,愣了一下才想着这应该是王爷的功劳,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却还是高高吊着。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王爷也不让大夫来看看。
沈肆去了大厅,秦之宁已经将人带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材很高的男人,脸上长着胡渣,眉眼间却显得有些青涩,当然,这些沈肆是分辨不出来的。
沈肆道:“你今年多大?”
男子单膝下跪,低头恭敬道:“属下今年刚满十八。”声音有些沙哑,正处于变声阶段。
沈肆道:“起来吧。”
男子站起身,不敢抬头看,传说宁王丑陋不堪,性格冷漠,他还是谨慎点好。
“什么名字?”
男子挺了廷胸膛,道:“属下李国宁。”语气中的自豪沈肆都能听出来。
“嗯,以后你就代掌城主吧!”然后转身又对秦之宁道:“他就交给你了。”
秦之宁愕然,他什么都没说没做,怎么中枪了!
李国宁下去了,秦之宁吩咐人将饭菜摆上来,也不客气,坐在沈肆边上,道:“你怎么就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代城主了?怎么也不挑一挑?”
沈肆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味道怎么和府中吃的不一样?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不同的是做菜的人。
“能来救本王,自然就能当城主。”
“不是吧!!”秦之宁敏感的抓住了沈肆话中的漏洞,不敢置信,跳了起来,道:“你还打算让他当城主不成?”
沈肆又夹了一口青菜,合着米饭吃了,道:“城主任命需要皇上开口。”
秦之宁一肚子的郁闷跟烦躁不解,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奈何沈肆依然不紧不慢的吃饭,好像没有看到他?更是让他憋的不行。
“好了,我吃饱了。”沈肆起身擦了擦嘴,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留下秦之宁一个人,憋的脸色难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肆直接去了司雪衣的院子,初二已经将外间收拾好,打算休息了。
“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初二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沈肆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这屋里的水洗漱了一下,走到司雪衣床边。
床很大,司雪衣睡在靠外边的地方,里面还有一大块地方空着。沈肆脱了鞋袜,在里面躺下,然后拉了被子过来盖着。脸向着司雪衣的方向,静静的看着。
真希望你一直这么睡下去!
沈肆冷静的外表下,内心有魔鬼在叫嚣。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乱跑!才不会做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才会真正属于自己一个人!
沈肆眸子染上了一层雾水,眼角泛红,紧紧的盯着司雪衣的脸。从被子里伸出了手,缓缓放在司雪衣脸上。
感受到手上传来细滑柔嫩的感觉,心里狠狠的震动了下,手开始颤抖。
忽然,沈肆停住了动作,僵硬的收回了手,放在自己脸上——的面具上。停了一下,然后将银色面具摘了下来。
一半脸俊美如妖孽,一半脸丑陋似魔鬼。
沈肆用手拂过那半张从不见天日的脸颊,坑坑洼洼的,粗糙不堪。
这脸,是毁掉他所有的罪魁祸首!
目光又落在司雪衣身上,如果她就这样不醒了,他就可以用这张脸一直陪着她,直到死亡。
沈肆没有再碰司雪衣,只是伸手从被子外面搂着她,两人靠的很近。
另一边。
沈肆突然离开,秦之宁一身闷气无处发作,在屋里走来走去,越来越难受,索性到外面去走走。
“秦公子真是好雅兴啊!”一个沙哑暗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之宁身子猛然绷紧,又放松下来,他听出了来人是谁。
鬼手从旁边的阴影里走出来,头发披散在脸上,晚上显得格外可怖。
“前辈有事吗?”
鬼手嘿嘿笑了两声,围着秦之宁转圈,摇头晃脑道:“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长的人模狗样,真是可惜了这张皮。”
秦之宁糊里糊涂,不知道鬼手在说什么,心里本就憋的慌,又碍于之前被救过,不好发火,转身就走。
鬼手在身后大叫:“那女娃娃为了你可是差点被我杀死,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还忠心耿耿的给抢了自己女人的男人卖命。”
秦之宁猛地停下脚步,脸上一片愕然,转身道:“你说什么?”
鬼手得意洋洋,这段时间她已经知道那女娃娃是沈肆的夫人,可之前她却说自己爱的是这个男人。她也观察了,沈肆对女娃娃似乎也不关心,昏迷这么久都没找个大夫看一下。
“那女娃娃身中剧毒,已经深入骨髓,马上就没救了,你就不担心吗?”
秦之宁脸色瞬间变了,他不是不知道司雪衣一直昏迷着,只是一直还对她能与流风亲密接触有所怀疑。加上他觉得有王爷在身边,王爷都没有说什么,他便下意识的忽略了。
此时听鬼手这么说出来,脸色顿时就变了。
鬼手笑眯眯的看着秦之宁慌张跑了的身影,心里就十分舒服。这会儿,沈肆大概正搂着美娇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