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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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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作为朱厚照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如今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权贵,不少人都想从他这里探听探听消息。今日这个拜访说他家有一个绝色的女儿,明日那个又上门说他的女儿贤良淑德,杜若即使心里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也难免吃些醋。
他闹了别扭,朱厚照可就遭了秧。好不容易可以单独呆一会儿享受二人世界,但是杜若却莫名其妙的黑着脸,叫他也不理,挨着近些,他立马就躲了。朱厚照刚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半日才想到是因为这件事,不由得哑然失笑。不过,好笑是好笑,朱厚照心中却是甜滋滋的。杜若吃醋正是说明是他在乎自己。若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自己才应该发愁。
知道了原因,朱厚照也不着急,看杜若无视自己,只是笑眯眯的拉着他说道:“你今天吃我的醋,你平日出去应酬,身边伶人女婢也不少,我怎么没有吃你的醋?”
要是都这样算的话,那就算不清了。杜若挣脱杜若的手,冷笑道:“我自吃我的醋,干你何事?”说完,自己出了宫,连张氏留自己吃饭也不管了。
朱厚照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怒气冲冲的进了未央宫,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张氏和朱佑樘看了很是不解,还是高凤解了他们的疑惑。“恍惚听着是皇上和安国公因为遴选公主侍选的事情闹了矛盾,皇上说了什么话把国公惹怒了,国公就负气出宫去了。”
遴选公主伴读这件事有什么可闹矛盾的,无非就是朱厚照选妃之事。
原来是他们两个因为这种事情闹了矛盾,张氏和朱佑樘相视一笑,张氏叹道:“原来还说他们两个男人之间过着有什么滋味。如今看着,比一般小儿女还要痴缠。”朱佑樘忙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自己养大的儿子这么为另一个人牵挂悬心,不说张氏这个母亲,就连自己这个父亲心中也是空落落的。只是孩子始终是要长大的,做父母最后还是要离开他们的,最后陪伴他们还是他们彼此。
吃过午饭,小憩一会儿,朱厚照还要参加接待各国使臣的宴会。朱厚照坐在大殿之上看着下面杜若独自喝着闷酒,胸中的气恼十分去了五分。先前因为朱厚照生着气,殿下众臣都不敢多说话,哪知道宴会进行到一半,龙椅之上的皇上又是祝酒,又是耐心询问各国使臣在京中的近况,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众人先是惊疑,后来见朱厚照心情的确是变好了,都来跟朱厚照说话,宴会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在各国使臣眼里,朱厚照这个皇帝神秘无比,他有着俊美的面容,掌握着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利。无论是大明丰饶的物产还是便捷的航道,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为自己国家谋得巨大的利益。
君不见,率先在京内建立使馆,派遣使臣的各个国家,其他人先不说,这些国家里做先头兵的商人们,哪一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再说大明如今研究出来的良种、火器和各种新药,哪一个不让人艳羡。只是现在这些东西都还属于禁管之内,除了朱厚照开口,没有人敢把这些东西泄露给别人,更别说他们这些外国使臣。现在这些外国使臣最首要的目标就是削尖了脑袋,运用各种手段接近朱厚照,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朱厚照和使臣大臣们聊得高兴,杜若越看越气。为了不让诸位大人出丑,宴会上的酒都是味道香醇却不醉人的薄酒。杜若一心求醉,却越喝越觉得没趣。最后干脆丢开酒杯,一个人在那里发愣。本来还有几个人想来和他寒暄,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后,众人都不敢上来搭话。
宴会到了最后,朱厚照借口身体不适先行退场。他一走,各人也陆续离开。杜若一个人走到殿外的时候,小太监牛犇拦住了他。“国公爷留步,皇上有事召见国公爷。”
“天已经黑了,待会儿就要宫门落锁,我若是留下恐怕来不及赶上出宫的时辰。你转告皇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今日我先出宫了。”
牛犇心中暗自叫苦,这两位主子闹别扭,倒是让他们这些下面的人难做人。今日国公爷要是真的不留下来,自己少不得要吃挂落。牛犇还要说话,杜托却不管不顾的走了,牛犇一跺脚,到底没敢叫住杜若。只好面带愁色的去回朱厚照。
朱厚照对这件事早有预见,看牛犇紧张的什么样似的,笑道:“走吧,朕今日带你夜探国公府。”
此话一出,牛犇立马跪下,战战兢兢的阻拦朱厚照道:“皇上三思,宫门马上要落锁了,皇上现在出宫,不知道要惊动多少人。皇上……皇上不念着自己的安危,也要想着宫里太上皇和皇太后。”
朱厚照就要用手拉他起来,无奈的笑了笑:“你小子倒是乖觉,知道搬出上皇和太后来压朕。”
牛犇在宫中打滚这么多年,不说主子们,稍微得势的宫女嬷嬷们哪个不是嫌弃他们腌臜不肯接近他们。要打要骂是常事,吃不饱穿不暖也不罕见。他师傅只教他怎么讨好主子,怎么伺候好主子,却没有教过他若是主子是朱厚照这样的人物到底该怎么办。朱厚照贵为皇上,居然会对自己这样一个小太监伸出手,牛犇只有惶恐。
“奴才不敢。”
朱厚照看他恨不得再往后退几步,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得站在那里静待高凤拿了东西过来。见朱厚照不动也不说话,牛犇只以为自己惹得皇上生气了,心道自己恐怕是坏了事,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豆大的汗粒直往外冒。和煦的夜风中,牛犇的衣服几乎不曾湿透。
等了好一会儿,高凤才捧着朱厚照的斗篷从外面进来,看见牛犇跪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央宫那边已经知道了,车马也已经准备好。今日宴席散了,出宫的马轿很多,混在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
让高凤给自己穿好斗篷,朱厚照对牛犇吩咐道:“你既然不敢就算了吧。”说完大步往外走。高凤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牛犇,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只留下牛犇瘫软在地,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用尽了。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起来,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在打扮成家丁的侍卫保护下,朱厚照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疾速往安国公府奔来。杜林刚迎了杜若回府,正走到半道上,又听见夜间值夜的家人过来找他,心中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要来找杜若。一听家人说是高凤高公公跟着的,杜林心中一惊,忙让人快去把杜若找出来,自己提了灯笼到门口来迎人。
将马车牵到内院,马车里的人掀帘出来一看,不是朱厚照又是谁。杜林立马下跪行礼,朱厚照忙让他免礼。两人说话间,杜若提着一盏玻璃灯从里面出来。“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是吗?”
千想万想,杜若也想不到朱厚照会干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大晚上的,带了这么几个护卫就敢穿越大半个京城跑到自己府上。要是路上出了些什么事情,后果不敢想象。所以,即使自己知道现在正在生朱厚照的气,不应该理他,杜若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心,急匆匆的出来见他。
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扔到高凤怀里,朱厚照自然的走到杜若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哈气:“长夜漫漫,国公爷可觉得卧榻之旁空虚难耐?”
都是老夫老夫了,这一套对杜若自然没有什么用。杜若一手拉住他,恨声道:“你不要点脸,我还要点脸。”说完,脸颊微红的转过头去对杜林吩咐道:“今日高公公他们留宿在府里,你好好安排一下。”
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皇上和自家国公爷这样亲密了,杜林领命,对着高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高凤知道朱厚照是什么打算,也不推辞,带着侍卫们利落的跟着杜林走了,只留下朱厚照和杜若两个。
见人都走光了,杜若才愤愤的撇下朱厚照的手,自顾自的往里走。朱厚照心中了然,装作急急忙忙的样子跟上去,刚过第一个门槛,就“啊”的一声叫出来,顺着门框弯下身去抱着脚不停呼痛
杜若看他这样还能弄伤自己,眉头皱的更紧了,蛮横将灯笼提竿塞到他手里,抱起朱厚照就往里走。才走了几步,杜若就察觉到了不对,朱厚照正躲在他的怀里笑的直颤。他气的不行了,将朱厚照放下来一看,哪里能看出来他踢疼了脚?于是转身就走。朱厚照这才笑着追了上去。
两人进了杜若的卧室,伺候杜若的人早将杜若洗漱的一应事务准备好了。杜若只是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情,朱厚照却缠上来要用他的东西洗漱。杜若将眉毛一挑,怒道:“你难道没有别的事可做?”
朱厚照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他的嘴唇一下道:“这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