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舒翎》太淡

26、AU番外 - 尾声

　　这是个寻常清晨。
　　已经步入寒冬，天也亮的晚了，五点前后，天还是青灰的；今天还是个雨天，外面就显得更暗了。
　　屋子里已经开了暖气，因此胡濛即使只披了件外套，也不显得多冷。
　　外面在下雨，显得格外阴沉，雨水打在窗户上，蜿蜒过后留下斑驳水迹。

　　叶嗣的手抓了抓，床边空了一半，便睁了迷瞪的眼去找人；茫然四顾，而后在飘窗前看到一个深色人影。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叶嗣的声音里还有浓浓的倦意。
　　胡濛闻声便回过头来看他。
　　“没事，我做了个梦，睡不着了。你继续睡吧。”
　　叶嗣已经醒了几分，就摊着手脚半眯着眼和胡濛搭话。
　　“做了什么梦？”他把手盖在眼睛上，打了个哈欠，“你可不怎么失眠——你年纪还比我小呢。”
　　胡濛笑笑，抬脚踩在叶嗣被子下的小腿上。“你的意思是，你是个老头子了吗？”
　　叶嗣便伸手一把抓住人脚踝，扯了过来；胡濛一个踉跄，随势就摔到床上，被叶嗣搂在怀里。
　　“说吧，怎么了。”
　　胡濛扶扶歪了的眼镜，撑在叶嗣身上，想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开口。
　　“……我做了个梦，”胡濛声音有点低哑，说完这句，又拖了一会儿才继续，“我梦见自己穿得像个道士，撑着伞，就站在和你带我去看的那株银杏一样的银杏树下，等人。
　　“那里，也在下雨，有点冷。我好像一直在等人，等了很久，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胡濛敛了眉眼，声音又低下来；叶嗣揉揉他眼角，也没有催促。
　　胡濛抬了视线看了一眼叶嗣，又接着说。
　　“后来我就带着那把伞回了一座山。那座山好像终年积雪，哪儿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然后我给自己盖了间房子，旁边还垒了个坟茔——我也不知道是给谁立的，好像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我要等的那个人好像死了。”
　　说到这就说完了，胡濛好像又有点沉在那种情绪里，一时间也没动作；过了会儿才抬手揉揉额角。
　　叶嗣没说话，只伸手摘了胡濛眼镜。
　　胡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抬头看他，却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叶嗣搂着腰，整个人掀到被窝里。
　　被窝里还留着叶嗣的温度，显得格外暖和；即便房间温暖，胡濛还搭着外套，也不及有着叶嗣怀抱的被窝；胡濛不由得便整个人放松下来。
　　叶嗣低头吻上胡濛，稍稍辗转缠绵过后，便凑到胡濛耳边。
　　“放心，我不是那个人。”
　　胡濛没有点明，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忧郁焦虑什么，但叶嗣却足够敏感地察觉到了。
　　梦虽然是虚无的东西，但总归是人心底自觉不自觉念头的映射。人总有生死，一生一世一双人，能把握的，也不过当下罢了。
　　胡濛被他那句莫名的回答弄得有些呆愣，但又被叶嗣滑到睡衣里的手弄得软下腰来。凉了的身体重新染上灼热；胡濛被叶嗣压在柔软的床铺里，感受着身上人的重量，不自觉就感到心底慢慢踏实下来。
　　他搂上叶嗣的脖子，在对方耳间倾吐那最庸俗，也最动人的三个字，由着自己和叶嗣纠纠缠缠陷落在初冬清晨的这场炙热情事之中。
　　窗外雨还在下，屋内却再温暖不过。

　　旧时有伞，伞中有魅；
　　待及双竟，离魂可会。

作者有话说

　　好了，这文到这里就结束了。
算是个非常圆满的结局了。
这对写到后来身为单身狗的我，觉得都快重伤不治了。
=w=别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