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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一切开始都是美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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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曾锐,是在一家叫做“飞航”的游泳馆里,那个时候曾锐正在教一群小朋友游泳。
“来,大家跟我一起练。吸气……呼气……”
我刚好从浅水池旁走过,被声音吸引,循声看过去,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大男孩,笑容灿烂。
就是那么回眸一看,莫名就被他给吸引住了。具体该怎么描述,大概就是所谓心动的感觉。
反正当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纯情的中学时代,心砰砰的,跳得可快。
一见钟情?其实也谈不上,就是觉得这个男孩长得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有种说不清的魅力。
还没等再多看一眼,我就被朋友给拉走了:“大程你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杵那儿干吗呢?”
“你别废话那么多,我就来了。”我只好收起自己的目光,快走到了深水池那边。
这是我自己第一次来这个游泳馆,而介绍我来这儿游泳的,正是我的这个损友丁奇。
走到水池边的时候,我往远近处搜寻了一圈,看了看游泳池里大大小小的点,白花花的大胸细腿的,应有尽有。不过我对这些倒不感兴趣,瞅了几眼便把目光收回。
丁奇已经下水了,他还很骚包地在那儿展示自己的蝶泳技术,拍打起的水花感觉都跟子弹似的,溅得周围人一脸。我要是在他旁边的泳道游泳,一准踹死他。
我站那儿看着他游了好一会儿,也不急不慢地从梯子上下到了池里。
猛的这么一接触水,别说还真有点冷。
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还没等过几秒,后背就被人大力拍了几掌,那力量,真有种不拍死我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知道,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的,大概只有丁奇了。
“丁奇你大爷的使这么大劲,拍残了你给我付医药费啊?”我大骂道。
“这力气就算大了?不能吧?大程你多久没锻炼了,这身子骨可不行啊。”丁奇这货不道歉,反而苦口婆心地劝起了我。
“你这力气,就是金刚来了也扛不住啊?怎么你最近又练你那破拳击了?”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怎么能叫破拳击呢?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他又给我来了一掌,好像是为了向我证明自己那拳击还是非常有用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连忙闪到了一边,跟他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就是看着实在没什么用,可能就耍帅把妹比较好看罢了。”我虽然□□上受到了伤害,嘴上还是要努力塑造出自己自强不息的形象。
“你滚蛋吧你,没什么用那你躲什么,没文化就别在这儿乱说。你刚才看什么呢?又想着糟蹋哪家的小帅哥呢?”他嘴也霹雳啪啦的,连续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问题,你让我先回答什么好呢。
我和丁奇是高中同学,我俩也差不多认识十来年了,搁结婚领证里,我俩都能称得上是锡婚。不过,我俩可真是纯洁的兄弟情,毕竟我俩性取向不同。
不过,即使取向同了,我也不会喜欢他,这么五大三粗的,怎么都不可能是我的菜。
现在我俩的关系,说具体点,是好哥们兼损友。
我们之间可谓是无话不说,而我也早早跟丁奇出了柜。
那是一个春日的下午,我把丁奇叫到了我们学校西门的咖啡馆里,一番云里雾里的开场白之后,跟他坦白了我其实喜欢的还是个男人,并告知他不要害怕,我对他没有兴趣……
丁奇这货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听我那一段豪言壮语之后,开始有点惊讶,问我喜欢男人这事能不能改。我就跟他说这事是天生的,没办法了,他也没太多疑问。隔了几天,也就慢慢坦然接受了。
到现在,在丁奇心里,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了,他也常常开开我和各个小帅哥的玩笑。
“没啊……你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由着刚才那个问题,我跟他装傻,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就看了那么一眼,他就看出我又猎捕到新人了。
“得了,大程你可别装了,以为我没看见呢,我看你刚在浅水池那边瞅了半天了,眼睛都看直了。”他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我,不愧是兄弟,这雷达的灵敏度简直惊人。
“呸,我可不跟你多说了,我先游去了。”我只好发挥说不过就跑的战技术,一个转身游出了几米远。
“哎哎!大程你跑什么跑啊。”
我把头埋到了水里之后,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他这么几声叫喊。后来他好像也起身游了起来,就听到了哗哗的水花声。
我叫程兴业,今年28。是本地一个音乐广播电台的主播,做一档下午时段的音乐推荐类节目,平时上班也不算太忙。当然,钱拿的也不算太多。没办法,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比较尴尬,也只能慢慢混了。
最近夏天来了,天气逐渐转热,我便被丁奇拉出来一起游泳。既可降降暑,也可锻炼锻炼身体。
在我这儿,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能顺带看看半裸泳裤小帅哥。
这家飞航游泳馆就在丁奇家附近,他以前经常来游泳,算是个中档次的游泳馆,人不太多素质挺高的,而且卫生做得很好。
主要是真的干净,这点很好!让人游的时候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比如说什么在水里搓澡尿尿的,还有性致来了搞到一起的,这些我以前都真实地见过,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想骂人。
我其实水性还是不错的,就是游的姿势不怎么美观。
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小时候家里父母工作忙,带我哥就够辛苦的,于是我被父母放在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住。
那个时候,我天天就和小朋友去江里玩水嬉戏,倒是没经过什么专业的训练,自学了一套游泳动作。虽然只是一点都不专业的狗刨式,但也够我游了。
孙悟空是上天入地的,我这儿就是上江入河。别人都说我简直是河里的黄鳝,天天钻来钻去的。就因为这名号,我长这么大也都一直没有吃过黄鳝,每次看到它总有种革命战友般的亲切感。
慢慢长大了,到了七八岁的时候,我又被爸妈接回到了城里住。
当时可能是在乡下呆久了,反正关于再进城的那段记忆,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据我妈讲,我那时候简直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无论看见什么,眼睛都发直。给我妈留下最深印象的事,就是我走到大街上,看见汽车都觉得新奇,哇哇地叫。
我觉得我能理解自己小时候那种心态,这么大的东西!还会动!我屁大点小孩哪儿见过啊,所以看什么都新奇。
说到回城里,我长大点再跟同学一起游泳,还依旧是狗刨。那些专业点的蛙泳自由泳的,我没学会,也懒得去学。因为这事,我被笑话过好多次,但是我觉得自己这么游得快又好,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就这么地,我光荣地狗刨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