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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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身的变化，蝙蝠侠当然有所察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变化的原因，就在于小丑暗算他的时候给他扎的那一管药剂。在那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像是多出了一个阴暗面的人格一般，总是想要引导他去做一些事情，一些不太好的，只有小丑才会去做的事情。
起先他觉得自己能够控制，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仍旧在那次事件结束后，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小丑给他注射的药剂的成份，发现这种药剂似乎与上次莱西警官被注射的药剂有很多相似之处。
后来，他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又迟迟找不到根除的方法，蝙蝠侠就开始做一些能够预防自己失控后造成巨大破坏的方案了。
不过这些事情他自己做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插手，所以他也没有要告诉任何人的意思，避免自己的计划出问题。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那三个养子，居然在发现了他的问题，并且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信息之后，跑去找其他人合作，想要把他打晕之后仔细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身体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只是没告诉其他人而已。为了这种事情就去和可疑的人合作，还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真是太天真了。
【所以就应该把他们全部锁在身边，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啊。】
熟练的无视脑海中的声音，蝙蝠侠一边装作不知道这群人的计划，一边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想要在这群臭小子动手的时候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离开蝙蝠洞不久，留在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就被他所警惕的莱西不带任何遮掩的给掳走了。
在发生了这件事后，他立即便改变了原有的计划，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夜翼的面前，而在这期间，那个女警居然连杰森都给打晕带走了。
听她和稻草人的对话，她之所以要带走杰森，似乎是想要拿他做什么实验。如果这样的话，合理推测一下，夜翼和红罗宾是不是也是她计划中的实验体呢？
于是，蝙蝠侠有了PLAN B，他直接找上夜翼，并且说明了自己的发现，将他推测的莱西的情况也一并说了出来，说服夜翼主动带着他去找莱西。
原本和自己几个逆子+莱西一起打一场的计划变更成只打莱西一个人，理论上胜算应该会更高一些，不过莱西比他更早感染小丑病毒，应该比他受到的影响也要更深一些。如果把她当成小丑来看的话，蝙蝠侠皱起了眉头，小丑那种疯子，实在是很难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行动。
【怎么会难预料呢？你不是很清楚吗？小丑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脑海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想要和蝙蝠侠一起玩啊。不过，看到现在的你，她说不定会失望呢。毕竟，你现在也不是完全的蝙蝠侠了啊。】
闭嘴！
那声音安静了下去，蝙蝠侠忍住想要揉一揉太阳穴的冲动，跟在夜翼的身后，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剧场……不，那是一个废弃了的电影院。
同时，也是蝙蝠侠最为熟悉，深深的刻在记忆深处的一家电影院。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甚至可以说在有意的忽略这个地方，所以才会在看到定位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个位置所代表的意义。
【看啊，她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的过去，你的一切。】脑海中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的响了起来【她看穿你了，布鲁斯。】
蝙蝠侠依旧沉默，但是这次，他没有再让对方闭嘴了。
夜翼非常坦然的直接从影院的大门口走了进去，蝙蝠侠当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而是十分具有蝙蝠风格的找了另一条隐蔽的道路悄悄潜入。
刚走进电影院，夜翼就看到了站在最中央的那道身影，正是发了定位让他过来的莱西·布鲁斯。也不知道只不是因为光影的缘故，背对着他站立的莱西此时显得非常的陌生，竟让他一时忘了开口。
“夜翼，你来得还挺快的嘛。”仿佛对他的到来有所感应一般，夜翼刚停下脚步，莱西便转过身来，看着夜翼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多做些准备，才会来这里见我呢。”
莱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活泼欢快，但一种异质的感觉让夜翼十分难受，完全无法用上次那种轻松的态度对待她，只能语气有些干涩的问道：“准备？你认为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当然是，打败我的准备啊。”莱西笑着说道，并且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头颅低垂的人，从那身制服来看，赫然正是红罗宾。夜翼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冲上前去查看对方的状况，却在看到莱西一个转身走到红罗宾的身后，手指搭在对方的脖子上后停下了动作。
“你是最晚联系我的人了，夜翼。”莱西的手指在红罗宾的脖颈上滑动，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易划开他的气管与动脉一般，这显然是一个充满了威胁性的动作，然而她在和夜翼说话的时候，语气竟然仍旧如之前一般友好，“是什么阻碍了你的行动呢？让我想想。”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朝夜翼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容，“是蝙蝠侠，对吧。”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原本明亮的影院大厅瞬间变得黑暗，几只蝙蝠镖无声的在黑暗中飞过，朝着莱西直扑而来，却在距离她还有几公分的地方彻底的停了下来。
“一直黑屏的话，好戏可就没办法上演了啊。”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几声清脆的机关响动声后，三道光柱突然出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大厅中的三人身上。
那三人中并不包含夜翼，除了一开始就在台上的莱西和被绑着的红罗宾外，不知何时出现的第三人同样被聚光灯给照耀着，头上的红头罩显得十分鲜艳。
除了三个人外，台上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出现了一张十分华丽的椅子，莱西向着那张椅子走了过去，照耀在她身上的光柱也随之移动起来，直到她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束光柱才猛然扩散开来，将整个影院再次点亮。
暗中藏着的蝙蝠侠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整座电影院的电都已经被他给切断了才对。
“好了，蝙蝠侠，别再一直躲着了，出来聊聊天吧。”莱西坐在椅子上，姿态随意，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支着自己的脸颊，“还是说，你觉得我手中的筹码还不够让你自己走出来吗？”说完这句话后，莱西朝着已经潜伏到离红罗宾只剩下几米距离的夜翼伸出了手。
还不等夜翼本能地躲闪，一股看不见的巨力就将他整个人给抓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完全动弹不得。
“再加上夜翼的话，你总该愿意出来了吧。”莱西微笑着收回了手，悬浮在空中的夜翼随着她的动作，也落在了台上，刚好落在红罗宾和红头罩的中间位置。只是他虽然落地了，但仍旧动弹不得，只好转动着眼珠观察左右两边的兄弟们的状态如何。
蝙蝠侠终于还是出来了，在夜翼被放在台上后不久，他就从电影院的一根柱子后面转了出来。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到那个地方去的，正如被蝙蝠侠打倒的诸多反派，也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进入他们的地盘一样。
“唔，要见你一面还真是困难呢。”莱西叹息着说道，“明明我只是想要帮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呢？”
蝙蝠侠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那仿佛喉癌晚期一般的声音问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当然是帮你解决你现在最大的苦恼啊。”莱西理所当然般的说道，“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们不是朋友。”蝙蝠侠十分冷酷的说道。
“真是无情。”莱西故作难受的捂了下自己的胸口，“我们明明都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的交集了，我帮过你，你也帮过我，都这样了还不算是朋友吗？”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蝙蝠侠有些不耐烦了，不止是因为莱西那些做作的话语，同样也因为他脑海中那变得喋喋不休起来的另一个声音。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打算帮帮你啊。”莱西笑着站起了身，笑着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笑着指向了前方夜翼的后脑勺，“现在是选择时间，你的这三个孩子里，只能有一个活下来，你打算让谁活下来呢？”
“别这样！”蝙蝠侠有些头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你清醒一点，莱西，这是小丑病毒对你的影响，你不该做出这样的事的。”
“哈，我就知道。”莱西撇了撇嘴，“我早就猜到你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了，所以我可以帮你先做出个选择，顺便也让你认清下现实。”她说着，十分干脆利落的朝着夜翼扣下了扳机。
子弹从夜翼的背心穿入，胸口传出，带起一蓬血花。夜翼在被子弹击中的瞬间浑身一颤，眼中流露出痛苦和茫然的神色，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被杀了一般，然后，他眼中的光彩逐渐消散，身体前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蝙蝠侠彻底僵住了。以他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来，夜翼那是实打实的中弹了，而他最后那瞳孔扩散的表现，也确实是死亡才会有的表现。
所以，夜翼，迪克·格雷森，他收养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轻易的，甚至有些荒唐的，死了？！
短暂的僵硬后，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而上，焚烧着他的理智，他猛地抬头看向莱西：“你竟然！你怎么敢？！”
伴随着他的怒火，一缕缕诡异的绿色从他的眼角蔓延开来，几乎将他的眼白整个染成绿色，只是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莱西又从腰间掏出了另一把枪，两把枪分别指向了红罗宾和红头罩：“冷静点吧蝙蝠侠，你还没有做出你的选择呢。”
“等你做出选择之后，再和你唯一剩下的孩子抱头痛哭也不迟啊。”
“我选择尼玛！”伴随着这一声怒吼，原本一直垂着头仿佛昏迷一般的红头罩突然挣脱开了绳索，朝着只有几步远的莱西就冲了过去，然后非常轻易的就被莱西用念动力给定住了身形。
“你要是再耐心一些，等我再靠近你一点，说不定还真可以伤到我喔。”莱西笑着对红头罩鼓励道，“嗯，为了奖励你的这次冲动，我就先不让你闭嘴了，有什么想要跟你的老父亲说的，现在就可以说了。”
红头罩怒气冲冲地瞪着莱西，只是眼中除了愤怒之外，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歉疚，大概是将眼前莱西变异的原因归结了一部分在自己的身上，觉得自己当初没能及时把她从小丑那里救出来，只能说这些超级英雄的良心都有些过于充足了。
然而现在的状况他在装昏的时候都已经弄明白了，莱西是个超能力者，而且就算除掉了超能力，她本身的实力也很强，而蝙蝠侠那边，他的状态也很不对劲，两边的实力完全不成正比。就算他现在把眼前的家伙大骂一通，也无济于事，比起这个，还是老头子那边更重要一些。
想到这里，红头罩咬了下牙，然后大声说道：“老蝙蝠，这家伙根本没打算让我们任何人活着离开这里，跟你做不做选择都没关系，她之所以这么说，都只是为了要打击你而已。”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斗争，才十分难堪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被你收养，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成为罗宾，我从来没有因为死亡而怨恨过你，所以就算今天我还是死在了这里，我也不会后悔。”
“我相信，不管是夜翼还是红罗宾，都是这么认为的。”
伴随着红头罩的话语，原本几乎已经布满了整个眼白的幽绿色丝线突然褪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蝙蝠侠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死而复生的二儿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台上的莱西给打断了。
莱西用袖口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哦，真是让人感动的父子告白，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她重新抬起手，指向了红头罩：“你曾死而复生，又将生而复死，再见了，杰森。”说完，枪口轰鸣，这次被击穿的是红头罩的大脑，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念动力让他的鲜血没有迸射得太远，却也足以让蝙蝠侠确认，除非红头罩有不死之身，否则这样的伤势，他是不可能再活下来的。
“够了……”蝙蝠侠低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
“我说够了！”蝙蝠侠猛地抬起头，直视着莱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了吗？我想要帮你啊，布鲁斯。”莱西终于叫出了布鲁斯的名字，她挥了挥手，原本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都被她给挪到了一边，她缓缓的朝着布鲁斯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布鲁斯的面前，他仍旧一动不动，仿佛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心一般。
“你和我使用的是同一种药剂，没理由我能开发出念动力这种能力，你却什么都没有啊。”莱西微微悬浮起来，直视着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的眼眸，“布鲁斯，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同类，我只是想要帮助你彻底觉醒罢了。”
布鲁斯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神采，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静的语气说道：“你搞错了，小丑给我们两个用的药剂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药剂，你能够开发出超能力，是你自身的体质足够特殊，和药剂没有关系。”
莱西看了布鲁斯好一会儿，出乎意料的轻易放过了她，转身就走回了台上：“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即使看到莱西背对着自己，仿佛对他完全不设防的模样，布鲁斯也没有轻举妄动，他如同一块雕塑一般，僵硬的伫立在原地，身上没有半分生气。
坐回那张华丽的椅子后，莱西仿佛突然起了谈兴一般，向布鲁斯问道：“我和你的孩子们在安全屋里讨论的计划，你都知道了吧。”
蝙蝠侠沉默的默认了。
“那个计划基本上都是在忽悠他们，不过，我说的那些话里面，有一点是真的喔，你知道是哪一点吗？”莱西兴致勃勃的问道。
既然对方想说，蝙蝠侠当然不会放过收集情报的机会，即使心情糟糕透顶，他还是开口问道：“哪一点？”
“就是关于那款可以控制人的药剂啊。”莱西笑眯眯的托腮看着他，“那个药剂是真实存在的哦，不过因为原材料非常非常珍贵的缘故，所以成功的只有一支。”
她看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渐渐睁大的布鲁斯，笑得更加开心了：“你要不要猜猜看，如果说有一支能够控制任何人的药剂的话，我会对谁使用这一只药剂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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