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梦失忆

18、我上初中了

　　听过这么一句“岁月是朵双生花”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或者说我理解的不够透彻。
　　一直记得，上学那会雨特别多，尤其到开学的那几天，老天就像是偏偏和学生作对。
　　对于初中，我谈不上陌生也谈不上熟悉，曾经在里面考过试，也曾经在外面路过好多次，却没有进去。大姨她们家离中学很近，我上学的时候也就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她家，可是住在大姨家以后我变了性格，确切一点是只有在大姨家才变了性格，我不喜欢说话，每次都是她们问什么我答什么，不问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装着一直不说话。其实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知道了言多必失，我不想惹人厌。后来姨奶奶们见到我总会说“看咱们说灵珊那个时候不机灵，现在怎么样，那是孩子还小么，现在长大。小凡不容易啊。”
　　她们说我以前像个傻瓜，这是真的吗？我总会这样问妈妈，妈妈总会笑笑，到底是那个时候的我小还是因为我学会了隐藏自己，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不傻，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从小爸爸妈妈说弟弟比我聪明我就不服，弟弟是浓眉大眼，小时候还虎头虎脑，我却和弟弟差一大截，都是一个妈生的啊。

　　雨从天上往下倒着，我穿着不合脚的雨鞋，打着一个破旧的雨伞，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离开了家，我还要去找几个高我一届的学生，跟他们一起去学校。
　　“妈妈，我走了。”我转过身，脚步却迟迟不肯迈出，我多么希望妈妈叫住我，对我说，今天雨这么大，你上初中的第一天我送你去学校吧，妈妈的确叫住了我。
　　“灵珊，到学校了要听老师话，不要惹是生非，要好好学习。”妈妈说完就转头回去了。
　　我看着妈妈进门，心里五味陈杂，那个时候我有点怨妈妈，为什么你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为什么你说完就转身进门了，连目送我都不行？那个时候我觉得妈妈特别心狠，她和别的母亲不一样，别人的母亲是母亲，而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整天忙忙碌碌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比男人还硬心肠的女人。
　　她不会矫情，不会儿女情长，更不会说长道短，她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她每天关注的只是我和弟弟健康成长，爸爸一天不再呻吟，奶奶不再随便骂她，还有就是她的地毯什么时候织成，地里的庄稼什么时候收，是不是该买化肥了......她甚至连我在初中长胖了都没有发现。
　　我穿着妈妈给我的装束，带着十五元钱去了学校，这其中还包括十三元的学费。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我知道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虽然做班车只有两元钱，但这是我一个礼拜的生活费，到学校还要买文具的。我们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学校，多亏了她们陪着我，不然我觉得自己可能会半路折回去的。
　　那几天由于下大雨，我们领了书就回来了，当然回的是自己住宿的地方，大部分同学都是在学校附近合租的房子，我在大姨家，觉得很孤单。讨厌的是，那周初一的新生都没有上晚自习，让我这个可以说是落单的人更加孤单。
　　星期二的下午，雨稍微小一些，大姨去村里一个老奶奶家找做鞋垫的图样，看我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无聊，便带上了我。
　　可是我去了之后便一直躲在大姨身后一言不发，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胆怯、害羞还是什么，我说不清楚，其实现在我也不明白，想不通。
　　“这谁家的孩子啊？真乖”那个老奶奶对大姨说。
　　“我妹妹家的，以前特别调皮，她爸爸出事以后上来就特别乖，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老奶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什么，顾着给大姨看鞋垫花样。
　　我和大姨一直待到天黑的时候才回家。
　　终于熬到了星期三，我可以回家了。
　　我们都是住校生，学校每周的星期三下午会给我们提前放学，让我们回家取吃的，虽然我用不着回家取吃的，但我还是回去了，因为我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奶奶，想弟弟。
　　“奶奶......”刚到家门口，看见奶奶我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哭很丢人，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娃想我了么，还是我的灵珊有良心。”奶奶笑呵呵的说。
　　爸爸妈妈看见我的这个样子都笑了，他们只知道我是想家了，可是我并不仅仅是因为想家，我一个人住在大姨家太孤单了，我不会自己找话和大姨说，在大姨跟前也不会像在妈妈那里这么亲热，我会很自觉的和任何人保持距离，总之，我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一个群体中，而是生活在一个被自己圈起来的小世界中。不由自主。

　　后来的后来，我在妈妈面前抱怨的时候妈妈才对我说了老实话。
　　“灵珊，妈妈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们两个，妈妈也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当的不称职，可是妈妈没有办法。那天你转过身走的时候，妈妈从门里探出头来看着你，直到我看不见了，妈妈也想去送你啊，可是去一次学校花费的时间太久了，你爸爸在家里我不放心啊。”
　　“灵珊，你曾经说妈妈不愿意和你聊天，可是妈妈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妈妈不是感觉你烦，是生活中的烦心事太多，听多了妈妈怕自己把应该想的事情没有想到，妈妈也希望多了解了解你们学校的事，妈妈更想替你分担忧愁，可是妈妈实在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啊。灵珊，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下辈子你原做我的女儿，妈妈肯定会好好照顾你。”
　　“妈，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做你的女儿，你是我的骄傲”听着妈妈的话，我抱着妈妈大哭了起来。
　　“妈，对不起，我错了，妈，我不是个东西，你为我费尽了心思，我还抱怨你。”
　　“灵珊，你抱怨的没错，是妈妈没有考虑到你的小心思......”妈妈抱住我责怪着自己。
　　当然，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初中的开始虽然不是那么顺利，我还是跟上了步伐，在初中，我变成了家长眼中的好学生，却没有变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总是得不到老师的青睐，尽管我的成绩还不错。